30
蘇澤接到宛妤電話的時候,正在和周世奇說到她。
周世奇把手攤到他面前:“拿錢來,醫藥費全是我墊的。”
蘇澤就一點也沒猶豫從錢包裏取了張卡遞給他。
周世奇“嘿”了一聲,語氣酸溜溜的:“和我一起做生意沒錢,給你家女朋友善後你倒是舍得得很。”
蘇澤毫不客氣地表示:“不是一碼事。”
周世奇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警告說:“樊大頭不大對勁,他可從來沒有吃了虧還這麽聽話過,就算你是我表弟也不行。所以事有反常即為妖,提醒你小女朋友防着他些,沒事這段時間就不要出來瞎溜達了。”看蘇澤神情輕松,不由翻了個白眼,“別以為她有些身手就大意,樊剛那家夥,可不講什麽君子之風。”
蘇澤笑笑,這才說:“謝了。”
周世奇攀上他的肩膀:“親兄弟嘛,謝就不用了,什麽時候,給我的金庫也添些磚加些瓦啊?哥哥我好窮的咧。”
周世奇前兩年在股市和期貨上面套牢了一大筆錢,到現在都贖不出來,這也是他不得不苦逼地守着那間酒吧“苦熬”度日的原因,實在是暫時還沒錢投資到其他項目上去。
蘇澤打小就給當接班人培養的,眼光辣,手段狠,投資奇準。但他這麽些年裏,拿着自己只是學生什麽也不懂這個理由,玩票似的掌着自己的小金庫,從不替人理財。
這不他一畢業,周世澤就瞄上了他,纏了他都有好些時日了。
蘇澤也有自己的盤算,他答應得挺爽快:“幫你翻本沒問題,但是我的事,你也幫我辦一辦才好。”
周世奇面孔有些扭曲:“你這是家庭革命啊……”而且還是兒子要革老子的命,帶着自家親娘把自己親老子踢出局,“舅舅要曉得我在背後攪三攪四,鐵定會先滅了我。”
蘇澤微斂了眉眼,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不說話。
周世奇試圖要他還前面欠的人情債:“我還替你小女朋友擋了劫,要沒我,那天晚上能善了?”
蘇澤語氣真誠:“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周世奇被噎:“我和你不也是一家人,怎麽就不見你幫幫我?”
蘇澤又說了:“親兄弟,明算賬。”
尼媽!周世奇正想要掀桌,蘇澤的電話響了。
想要探頭去看,自家這個無良表弟卻伸臂一擋,唇角洩出一抹笑,愉悅萬分地跟那邊打招呼:“Hello!”
完全是跟他在一起時所沒有的溫良馴順,周世奇忍不住給了他好幾個衛生眼。
宛妤是不得不給蘇澤打電話,她也得先知道事情糟糕到哪一步了才好決定是不是該向家裏坦白——如果能夠自己私下擺平,又何必要讓家裏人來操心?
這也是所有犯了錯的孩子,第一時間的直觀做法。
宛妤自然也不例外,在從宋仁軒那裏曉得自己有可能會因此負上刑事責任的時候,她也不得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可她之前太過輕忽,走的時候周世奇倒是給她揣了張名片,但放哪她是再也找不到了,沒辦法,只好給知曉內情又對她看似沒有什麽惡意的蘇澤打電話問情況。
宛妤和蘇澤算不上熟人,但也不應該算陌生,畢竟他沒少在公開和不公開的場合下向她表白過,保持客氣容易,要保持陌生感就有些難了。
宛妤打算這事能順利了了後就好好記他個人情,有欠一定有還,除了以身抵債,他但凡有需要,要她上刀山下油鍋也是使得的。
有了要好好報答人家的心理,宛妤自然沒跟他假客氣,語氣也輕松:“我是宛妤。”
蘇澤笑微微的:“我存了你的電話號碼。”
這梗接得真是超級爛,宛妤無語,只好說:“呃,我該說‘謝謝’嗎?”
存了她的號碼哦,算很鄭重其事的對待嗎?
蘇澤低低地笑出聲,笑罷才問她:“找我有事嗎?”
宛妤這才覺得,這男人還挺識大體的,忙打聽:“那個家夥,傷勢有惡化嗎?”
蘇澤敏銳地感覺出了宛妤的不一樣,跟前一晚的若無其事完全不同,今日的她在對待這事上,多了一分小心翼翼。
而以她的性格,要是真沒放在心上,估計轉背就把這事忘到腦後面去了,怎麽還會主動打電話給他?
想到這裏,蘇澤立即收起了玩笑之心,鄭重而沉痛地說:“很嚴重!”在宛妤問出怎麽個嚴重法之前,立即約定,“見面再說吧。”
宛妤:……
她真沒覺得和蘇澤面談是個好決定,那家夥太難纏,宛妤自覺自己實在鬥不過她。
可她現在還能怎麽辦?
要探情況,只有捏着鼻子從了吧!
要是宛妤知道,蘇澤用她對付徐亞姩她們的辦法來對付她,不知道會不會吐血三升。
然而這會兒,她真心只覺蘇澤這人還算厚道,雖有些公報私仇,呃,不是,公器私用?也不算,總之就是目的不太純的意思在裏面,可至少,他還挺把她的事放在心上的。
= =
兩人見面的地方約在了個咖啡館,宛妤正好要和宛婷過去雙盛辦理實習結束的後續事情,就随手指了附近的一個地方。
蔡亦榮并沒有對她們要求提前結束實習期多說什麽,和宛婷有說有笑的談起了其他事,宛婷也和和氣氣地代表宛妤她們對他表示了感謝,看上去就跟每一次生意成功交接一般,因為算得上成功,所以還有着相當程度的雙贏後的歡喜。
蔡亦榮唯一值得稱道,或者說讓人嘆服的地方在于,他在給了四人極高的實習評鑒後,還很得體地對四個人的工作都進行了口頭點評,不偏不倚,十分中肯,完全沒有受到幾天被設計“捉奸”後的尴尬和難堪。
這個男人,說好聽些是理智、拿得起放得下,說難聽些就是寡情、利益至上,或者也會有意亂的時候,但絕對不會情迷到做出失控的事情來。
宛妤很慶幸她出手夠快,徐亞姩沒有陷得太深。
胡思亂想的時候,耳朵裏聽他說:“……徐亞姩聰明能幹也很懂長袖善舞,只是略浮燥了些,性子也有些嬌縱,日後出來,只怕難免要吃些苦頭,不過她還年輕,有的是機會重頭再來,只要知道自省就好……”又說她,“宛妤你自然是個好的,作品靈秀,又吃得苦耐得勞,為人處事也靈活,但你啊,名利心太淡泊了也不好,年紀越大,會越來越缺少進取的心。”
算是委婉地批評她太過得過且過。
出來後宛婷指點她:“看見了麽?這才是真正的職場高手。”
宛妤不置可否,說實話,她又不願意做什麽職場高手,沒有什麽壓力,要她哪來那麽大的進取心?
她唯一所願不過是,能混一分養活自己的工資,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然後到年齡了,該嫁人嫁人,該生孩子生孩子,人生幾十年,不管是強悍還是軟弱,不都這麽過來的麽?何必把自己折騰得那麽辛苦……
她是個頂沒志氣的人。
宛婷也看出來了,伸手點着她的額頭把她點到歪了幾歪,沒好氣地說:“你啊,媽媽當年的教訓還沒看夠?我們就是太寵你了。”
宛妤側目,宛婷說這話還真是一點不覺得虧心啊,家裏面,最不寵她的就是她了,完全把她當一免費勞工使。
還不準推辭不準反抗的那一種。
這不,任務又下來了:“這邊不來實習也好,正好我接了産品推廣交易會的話,到時你幫我去發傳單啊。”小手一劈,“就這麽定啦!”
宛妤:……
打不過罵不過的時候怎麽辦?宛妤很識時務地接受了這不公正的安排。
宛婷指點完妹妹的江山,說要開車送她回學校。
宛妤細聲細氣地吐槽:“你的車我坐不起咧。”
被宛婷劈手笑罵了一句:“陰陽怪氣的。”也不管她,徑直加大馬力,轟一下真就那麽飙走了。
宛妤看得目瞪口呆。
雖然不至于真要坐她的車,可看她這麽一點不留戀地撇掉自己又覺得很不是滋味,就這麽心情複雜地赴了蘇澤的約,還沒到地方就被他截住了:“你有空吧,有空的話陪我去個地方好不好?”
宛妤心裏有個不太好的預感,擡頭看着他,認真地問:“我說不好可以嗎?”
蘇澤微笑:“好像不可以诶。”
那還問個P啊,宛妤毛了。
蘇澤一句話就順了她的毛:“去買點東西,下午我幫你去看看那家夥探點情況。”
宛妤:……
她用眼光譴責他:“早說啊。”
蘇澤話說得很溫柔,溫柔得宛妤打了個寒噤:“這不怕你知道了越加覺得欠了我什麽麽。”
宛妤張了張嘴,很想告訴他:蘇大神啊,其實如果真的不想我覺得欠了你什麽,就別真的告訴我啊。
這般委婉地告訴她她又欠了他一個人情,實在太不善解人意了!
然後到了地方後,宛妤就知道自己被坑了。
他那哪是給那受傷的家夥買東西,純粹是他自己要買東西好吧?還拉上了宛妤這個百年難逛一次街的懶貨一起,讓她做了一回他的免費試衣模特、免費導購員加免費行禮生。幫着給他外婆、他媽媽、他姑姑、他姑父、他大姨媽、他外侄子、他外侄女、他表外侄子……等等各色他想得到的想不到的親戚朋友都買了一份新年禮才算完。
宛妤屢屢要狂暴化的時候,他就開始給她順毛:“這不還沒想到要給他買什麽麽,聽說他火氣很大啊,不好好準備準備等下我給他家裏人追着打怎麽辦?”然後又表示,“買這些實在是順便嘛。”
最後的最後,才好似終于想明白了似的,真正是相當順手地從路過的百貨超市一樓提了一盒腦白金,說就拿這個去看傷患。
宛妤已經沒力氣看他耍貧了,抽了抽嘴角:“腦白金……也可以嗎?”
蘇澤看着她,眸子閃亮閃亮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笑,反正表面上,他是相當一本正經地指着上面的說明書給她念了一長串:“腦白金,又稱褪黑激素,是人體不可缺少的一種荷爾蒙,攝取補充足夠的黑激素,可以改善內分泌系統的功能,提高免疫能力……能夠增強抵抗力。”氣也沒喘一下,笑眯眯地問,“他現在最需要的,不就是這個麽?”
宛妤聽得囧囧有神,嘆服說:“蘇先生,您氣息真是長。”
蘇某人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樂滋滋地她這話當成了誇獎,相當有意味地表示:“嗯,氣息長的人身體好哇。”
宛妤艱難地扭過臉去,尼媽,誰想知道你身體好不好啊?
她現在很不好了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真沒啥事,宛妤小時候挨了她媽媽打後一直致力于用巧勁,力道控制得還是不錯的……之所以會誤會自己出手重,一是她當時很生氣,二也是咳咳,蘇澤故意的。
當然,壞人傷肯定是受傷了的,只是沒蘇GG說的那麽嚴重。
這種打架鬥毆,只要不出人命,一般都是私下解決了,我有個親戚的親戚就是,他砍了人家一刀,然後人家把他手筋腳筋都挑斷了,他住了幾個月的院才養好,不但沒報警,傷養好還後說要再尋人家把仇報回來。= =
酒吧裏打架,實在是尋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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