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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六十九）

就沒見過這麽愛洗澡的狗。

小點真不小，看在它真不小的份上藍河學葉修脫到最裏頭一層單t恤，撸起褲管說要幫忙，弄好盆放滿水，葉修出門找毛巾，小點同志沒等葉修召喚自覺用百米沖刺的速度duang地蹦進水裏，濺得蹲在盆邊沒半點準備的藍河頭頂上都是水。

臉上的水沿臉頰下巴啪嗒啪嗒滑落到胸口，藍河足足僵了五秒。小點開心完了看客人狼狽，像不好意思似的湊過來照着挂水珠的地方一通狂舔。之前聽到藍河一聲嗷，趕緊拽了張幹淨毛巾回來的葉修進門就見水盆裏漣漪起伏，藍河身上水跡斑斑，小點正兩條前腿撐在人身上狂舔，一時間腦子一抽，竟默默發出了人不如狗的感嘆。

又去弄了張毛巾給藍河，藍河起初說不用反正等下得洗，葉修卻目不斜視倒了清潔乳在狗身上揉泡，“你這濕漉漉的白衣服也太為難我了。”小點在一邊贊同地“汪！”

……還不都是你！藍河危險地瞪了小點一眼，小點脖子一縮，腦袋一歪，微微露出舌頭，瞥着他一聲唔噢的氣流音。藍河呆了呆，差點沒使勁揉眼睛，天這狗是呵呵了？為什麽狗會呵呵？？？

感覺到身上涼藍河才囫囵拿毛巾抹了一把，衣服一時半會幹不了，藍河臉紅一陣黑一陣地終于是把毛巾随便折了墊進衣服裏。

小點似乎非常享受揉泡泡，沒一會舌頭都軟軟地伸出來一臉陶醉的樣子。葉修也一改平日裏游戲以外的漫不經心，默不作聲，修長的手指淹沒在柔軟的白泡裏細心梳理，藍河手欠沒忍住去撓他手背，葉修愣了愣，不動聲色繼續揉，藍河也裝不知道接着撓，原本打算沿着手腕向上，哪知才過手腕葉修就繃不住了，抽回去自己用力抓抓，把酥麻的感覺壓下去。藍河笑得不能好，葉修清了清嗓子。

“就作吧你。”

這個秘密藍河是無意間發現的。就前臂的中部到手背這一段，難得葉修特別敏感，跟小貓的尾巴似的，甚至睡着了碰一下都會躲開。說起這個藍河就覺得自己特無聊，因為他真試過，有回玩太high還把人吵醒了。眼下藍河盯着葉修手臂，果然沒一會就起了層雞皮疙瘩。

真是玩不夠，藍河嘿嘿笑。

洗完了還得把毛弄幹，兩張毛巾葉修藍河人手一張，先在暖氣片邊好好擦了一輪，然後把角落裏暖風機的電源接上，暖風源源不斷，吹得小點耳尖微顫。葉修就蹲一邊幫着呼嚕毛。期間藍河不禁又連連感嘆這狗成精了，還會主動側身擡腿之類的讓暖風吹咯吱窩，太開眼界了。

總算折騰完，看眼時間已十點多，沒來得及歇氣，老爺子摘了老花鏡擰擰脖子扭扭腰，大手一揮，中飯只有咱爺仨，走，去買菜。藍河真擔心某死宅中的戰鬥機要遭不住了。

然而今次戰鬥機竟特別懂事兒地阻止了老爹，說您就甭去了，想吃什麽我們帶。一番指示之後兩人重新穿起厚外套，揣着環保袋乖乖出門。剛到室外，葉修迅猛地點根煙先美美地抽上一口，藍河這才想難怪總覺得哪不和諧，從下飛機以來這還是第一根。

“啧啧，回家了都得裝。”藍河一副我懂的神情。

葉修顯然也是你真懂的樣子。

藍河又說：“老爺子那麽神通廣大，你裝有意義嗎？”

吐煙圈的家夥眉梢一擡，“你連他神通廣大都知道了？”藍河無語。“那個，知道多少啊？”葉修有些小心地問，搞得藍河超詫異。

“就以前是……”硬生生把老特務三字咽進去，“做保密工作的呗。”藍河無所謂地說，旁邊卻臉色古怪。兩人又走了會兒，葉修抽完了找個垃圾桶摁滅了煙頭：“呃，我以前沒說實話，你別生氣，”人确實問過他家裏人做什麽，他裝不知道來着，這會兒藍河奇怪地望着他，葉修挺尴尬，“小時候這類問題包括我們兄弟倆得到的都是另一套答案，年齡大點才知道怎麽回事，說習慣了……”

藍河眨眨眼，呆呆地：“哦……”随即笑出來，“你解釋個什麽勁，我又沒怪你。”

“……”其實不是說習慣了，當時明明能說真相，可葉修估計就算說了藍河也會以為他在開玩笑，本來這種事就是隐私不想說不說呗，還亂扯多傷印象分，于是鬼使神差索性裝了不知道。葉修撓撓後腦勺，默默吐槽自己也是夠幼稚的。

笑歸笑，藍河心裏有種奇妙的感覺，抿抿嘴，半天說了句“我爸是會計。”

這句來得突兀，半晌，換葉修呆呆地“哦”。

“做到現在快退休，還是會計。”藍河也不懂自己說這些幹嘛，手在兜裏撓折成小方塊的環保袋，“我媽做社區服務，現在是個小領導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喂你有沒有在聽！”他轉頭發現葉修勾着頭笑得頗開心，臉上莫名就燒起來。

“嗯，聽着呢。”

也許陽光很好的緣故，偶爾掀陣寒風過來也不覺得冷。可有什麽能比分享和回應更令人舒心呢？所以說還是喜歡你能跟我說話的樣子，不必要的話我真一點也不願意堵着你。

服務好幾個小區的便民市場着實不小，進門，蔬果生鮮各種味兒彌漫，生活氣息造嗎，見葉修皺了皺鼻子藍河煞有介事的說，葉修點頭是是是。

等提着三包菜往回走，藍河臉上還是掩不住的驚恐和難以置信，“我可算知道你讨價還價的技能怎麽點出來的了……”他虛弱地說。

回程總要比來時的路短，不愧為人類未解之謎，藍河只覺得一晃神就進了電梯，再一晃神已經撸袖子跟葉修在廚房進進出出忙碌了起來。小點又特講規矩地蹲在離廚房門半米的地方向裏頭張望，藍河正淘米，想了想，擦手拿了竈臺下的小鐵盆，接了些水出去放在牆角。小點果然超高興，又蹭又拱地似乎徹底不拿他當客人看了。

……等一下，是不是太自然了，說好的客人不進廚房呢。藍河正蹲着想靜靜，忽聽門裏頭喊唉米洗一半人呢？頓時只能抱住小點脖子淚流滿面。

來見家長，沒被掃地出門就算了，居然還下廚了，這什麽發展……藍河嚼着自己做的又有點熟過頭的大白菜，就差在腦門寫個OMG。葉修的幾道菜味道真不錯，親爹适當點評勉勵了幾句，藍河埋頭深恨自己猜拳運氣不咋，不然早就嘗遍大神手藝了。

吃完飯兩人主動收拾，特別特別乖，老頭眼裏閃過一絲精明的光，泡了茶，灌進小紫砂壺，特悠哉地回房休息去了。等鍋碗瓢盆都拾掇妥當，被折騰了一上午沒消停的兩個死宅終于感到身體裏累勁一陣陣往外翻。可藍河還是想先沖個澡，不然怎麽說男人有對象的時候最講究呢。

結果洗完出來滿屋子不見葉修，去書房要過兩道門，連着客廳的牆上第一道，書房門跟它對開，兩門間有個夾層通道，通道盡頭折角處還有兩扇門，正對着的那扇關着，透出來燈光，正淅瀝瀝響着水聲。

嗷，原來也在洗。

幾乎就一分鐘之後葉修擦着頭發開門，見藍河站在對開的兩個門洞之間發呆，書房窗大光線足，印在藍河半邊臉上顯得比另一半要輪廓分明一些。手裏跟自己一樣擰着一坨，估計也是剛洗的內褲正要拿去晾，不知是想到了啥才站在這種地方發起了呆，這時似乎清醒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脖子。

葉修沒開嘲諷，偏偏頭示意藍河來折角這邊的房間。這個房間看上去比隔壁書房大點，空空落落沒什麽布置，中央偏裏擺着一架保養得不錯的黑色三角鋼琴。靠浴室的這面牆飄出去一個內陽臺，就接在浴室的實牆後邊，應該是夾層通道的延伸部分，用玻璃推拉門隔斷。昨晚葉修帶藍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