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靈光,仿佛生來就有一種威懾人的力量在裏面,明明是很平和的與她說話,但是她卻感覺到後背一絲涼意升起。她微低眉眼低下語氣認錯道:“溫叔,你的傷我會負責的。今天無意砸到你很抱歉,我第一時間跑開的原因不是我不想承擔責任,而是為了抓疑犯,因為當時我同事他們都跟丢了,只有我……”
“我只想聽重點,你想怎麽負責?”溫行遠打斷她要解釋的話,徑直的朝她說道。丫頭心性品行還是很不錯,畢竟是董硯教出來的孩子。
董墨頓了頓,聽到負責兩個字腦子立馬就蹦出了以身相許四個字,她猛地拍了拍手背,咽了咽口水。
“我被砸斷兩根肋骨,差點因為肋骨斷裂引起胸腔積液。”
董墨對于他說的這些專業術語不是很明白,除了肋骨斷裂之外。她想到肋骨,不禁伸手碰到自己的肋骨處,一根一根的數着。
“很危險嗎?”她思考了一陣,蹦出這幾個字,溫行遠故作鎮定的點了點頭。董墨腦子轉悠了好久也沒有想出個負責的辦法,因為能令她腦子高速運轉并且保質保量的解決問題的除了案件之外現在還沒有找到另外一件事情可以替代。自然她在這方面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見到溫行遠一臉等她回答的表情,她心下有些急,又帶着些惱意。
明明這件事情很好解決,為什麽他硬是要她說出個負責的方法來呢?她嘴拙的嗯了一聲,看到溫行遠那張步步緊逼的臉,心就如一艘逐漸翻覆的船。
過了許久董墨還是沒有答上來,溫行遠自然也失去了耐心。本想聽聽小姑娘心之所想,推測推測這姑娘的态度,卻未想到這問題竟難住了她。于是決定放棄,就當沒問過。誰知道正要說話打圓場的時候董墨卻突然帶着惱意的開口反問:“溫叔難道還要我以身相許不成?我知道是自己不對,可是你這麽讓我細細回答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被溫行遠一個“好”字僵硬在原地。
他幹脆利落的答道:“好。”
好?什麽好?
見到她面色僵硬跟個傀儡娃娃似的,他又再強調了一遍:“就你以身相許這個意思,我說好,明白了嗎董墨?”
“你未嫁我未娶,你為人民,我也為人民,你知我根我也知你底,你無心找男人,我也巧然無心找女人。還有,師傅他……”
“好。”溫行遠的話剛說到董墨父親那裏,她幾乎就是下意識的打斷他然後回答了和他一樣的話,“好。”
她很清楚自己要什麽,也很清楚自己父親的狀況。
像董硯那樣胃癌的病人幾乎就等同于站到了生死的邊緣線上,而自己今年24,連個戀愛都沒有談過,哪裏去找一個肯與自己結婚的人讓父親了卻心願,最重要的是,她對于戀愛,婚姻,并不懂。只知道自從被父親收養那一刻開始,她的眼裏就只有董硯這一個爸爸以及他所熱愛的刑警工作。而溫行遠在刑警隊也是由父親一手帶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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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墨知道,婚姻對于女人來說就是關于一個女人的半輩子或者一輩子的事。而地球上那麽多女人當中總會有例外想法的人,而董墨剛好就是屬于例外級別的人。她的唯一目标,就是将父親所熱愛的事業繼續下去,她生活下去的動力就是不斷的與刑事打交道。
這樣一看,雖然她能想通自己為什麽會答應他和他結婚,但是她卻怎麽也沒有想明白溫行遠為什麽要選擇她呢?她深知,自己不如別人的地方太多,而她也無心争取,只憑着那點對刑警的熱情去支撐她度過每一天。難道是他也有和自己同樣的理由?還是其他?
而溫行遠對于為什麽會選擇她這個問題自始至終都閉口不談,他一出院就拉着董墨快速的解決了領證問題。兩人到董硯床邊拿出那小紅本的時候,董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然後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徒弟,無奈的低下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溫行遠離開B市的那天,把自己的在A市房子的一片鑰匙交給了董墨,還在一張紙條上寫好了自己的住址,叮囑她如果來A市必須第一個先去這個地方。強行的把自己的電話輸入進了董墨的手機裏,還設置成了快捷數字一號。
“如果你過來,只需要摁一下這個。”他手指摁下數字鍵一號示意道。
董墨把這些都默默的記在心裏,而且還把鑰匙好好的挂在自己的鑰匙扣上。向着走向安檢口的溫行遠揮了揮手:“再見,溫叔。”
她以為又會過好一陣子和他不再見面,結婚證也算是個能讓父親安心的一個憑據。因為自此以後董墨都經常聽到父親在感嘆:“有了行遠照顧你,我也就徹底放心了。”這個時候董墨都會感激溫行遠,看到父親發自內心的微笑,她自然欣喜。
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轉正後會被直接調到A市去,而且還剛好是在溫行遠的隊裏。
chapter 2(上)
初來的新人沒有什麽機會出警,而且加之這幾天也沒有什麽大案發生,所以大家相比以往倒是閑的緊。隊裏幾個老人閑來沒事就跟新人講案件,為了凸顯自己的資歷或者是經驗,難免會誇大其詞,把一件原本很平常的小案件說的是驚心動魄。有幾個新人就真的像聽信了一般,纏着他們繼續說後一段。而董墨卻是老實的坐在最邊上的角落幫正面對電腦打報告資料的烏杭端了端熱水,或者是被其他人招呼去整理了下文件。
“喂!那個董什麽的,你真不過來聽?”那邊說故事的警員見到董墨對他的故事毫無興趣,不禁有些不悅,于是大聲的招呼着。董墨聽見,只是簡單的罷了罷手。烏杭瞅了一眼,用眼神打斷了之前那警員欲再說的嘴巴,然後轉過頭沖董墨笑了笑:“別放心上,他就這樣子。”
董墨一點都不在意,見眼下沒什麽事情可做,于是拿了本最靠近自己的書看起來。
烏杭見她有些無聊,也不入人群聊聊,而且放眼望去這一屋子的大男人。所以他從抽屜裏拿出一袋文件交給她說道:“麻煩你幫我把這個送到四樓最左邊的房間裏去吧。”
董墨看了一眼,老實的接過來就出了門。
她走出門的時候不自覺的朝四周望了望,不知道為什麽,她好像隐隐的害怕和溫行遠打照面,萬一和他碰着了,應該說什麽呢?
想着想着就不自覺的走到了電梯口,見到等候的人多,她頓了頓腳步就往安全通道走去。想着四樓也不高,乘坐電梯的速度可能還沒有她自己爬樓梯來得快。于是她加快腳步大步走去,剛打開樓道的門就聽到一個女人冷漠的聲音傳來。
她身子一怔,握着門把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尤文!我再跟你說一遍,你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你破不破産和我沒有任何關系,還有,尤家以後的事也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女人的話說的堅決又篤定,她一轉身拐角下樓,就撞見了站在門道口正猶豫不前的董墨。
被撞見的董墨也是一愣,女人的臉色鐵青,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淩厲的氣場,董墨自知聽了不該聽的話,于是低了低頭歉意的說了一聲:“對不起。”就反身離開了樓道。剛走幾步看到不遠處電梯口堆滿的人,于是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得從樓道那上去,于是又轉身往那邊走,剛一轉身,就看見了一個男人站在剛才那女人身後,從他袖口處露出一把小刀的刀尖口,正對着站在原地愣神的女人。
董墨心裏一緊,扔掉手裏的資料快速的奔上去雙手緊緊箍住男人的手腕,她的突然撲過來令男人勃然大怒,大力想要掙脫董墨的手。
董墨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把小刀,男人的力氣比她想象中的大,眼看他就要掙脫開來,她左腳一蹬,徑直的踢在了男人的膝蓋處,男人卻沒有想象中的倒下來,而是比剛才更加大力的一手甩開董墨,刀尖順勢就化開她的衣袖在她的小手臂上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方才的女人一聽見響動,就徑直的跑過去趁男人甩開董墨之際一把奪下了他的刀子,而後迅速的招呼了四周的同事,那男人幾下就被人所制服。
女人走過去扶起董墨,董墨看見她的臉比剛才還要黑好幾層,緊緊咬住的腮幫顯得很突兀。只見她反身舉起那把還沾有董墨血液的刀子,在男人的面前狠狠的說:“尤文,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失敗到要殺了我的境界,你腦子怎麽了?進水還不夠?你說你腦子進了多少屎尿才會讓你起這樣的歹意!?”
她一聲怒吼就把手中的刀子扔起老遠,其中一個人看着面色鐵青的女人,吶吶的開口:“副隊……他……”
副隊?
董墨這才重新打量起她,一身整潔利落的制服,淩厲的五官此時看起來更加慎人,薄唇緊緊抿住,眉眼生的一股英氣。她就是副隊尤然?
尤然她聽說過,和溫行遠一樣大名鼎鼎的人,而且還是女人,怎能沒聽說過?
她邊想邊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一條小手帕将自己的傷口包住,帶小手帕是她從小就養成的習慣,這個習慣跟父親是一模一樣的。她記得,父親在偵查案件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用手帕将手擦幹淨。
“沒事?”尤然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問道,見到是個陌生的臉孔,還不忘多打量了一番。只是董墨這瘦瘦小小的身子倒也沒給她留下多少印象,但剛才她的上前奪刀的那幕倒是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董墨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之前自己停住的地方,彎腰将方才扔掉的袋子重新撿起來轉身走入樓道口。
剛推開門的那一刻,她愣住了,這雙腳不知道應該向前還是往後。
只見滿屋子的人都看着她,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溫行遠,被投影儀所發射的藍光照耀着,臉色緊繃。現場的樣子像是在進行會議似的,而她貌似是打斷了會議的順利進行。董墨頓了頓,起初她以為這房子裏應該沒有人,因為如果是像現在這樣開會的話,烏杭也不會不事先告訴她一聲。而且她之前小聲的敲了敲門,聽見裏面沒有回應才推門而入。
可能敲門的聲音太小,裏面沒有聽見。
只是眼下的情況……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硬着頭皮有些歉意的一步步走近溫行遠,然後把資料袋子直接遞給了他。
“對不起。”她遞過資料後朝房內的人道了歉,迅速的轉過頭匆匆離開了房間。而溫行遠從她進來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了她撩起的衣袖下被手帕包着的手臂,随着她的走近他也注意到了露出來的血跡。
但她面色如常,除了露出來的歉意外就沒有其他表情,別說是疼痛了。
他将這些疑問藏在心裏,迅速的解決完餘下的事情,出了會議室就直奔樓下。
見到溫行遠推門而進,那幾個正在如火如荼說故事的警員立馬從桌子上跳下來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幾個新人也是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烏杭瞥了一眼他們,才看向溫行遠。
他的目光在房間內的幾個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确定沒有董墨的身影後正打算開口問烏杭,卻不料董墨正巧從茶水間走出來,她見到溫行遠也是一震,而後向他示意性的打了個招呼就走到了自己桌子旁,手上那杯開水還一直冒着熱氣。
溫行遠注意到她的手臂,掃視了一下房間後轉身就走了出去,還不忘帶了一句:“董墨你過來。”
被點到名的董墨凝視着已經往外走的背影,半饷才回過神來往他離開的方向走去。周圍的幾個人都有些疑惑的竊竊私語,溫大隊的語氣怎麽讓人感覺他兩是認識的關系?不過這也只存在于想想罷了,就憑董墨這小新人,又沒啥特色的能認識溫隊麽!心裏齊齊都估摸着她肯定做錯了什麽事。而與他們有着相同想法的烏杭禁不住在想是不是剛剛他給的活讓董墨這新人出錯了?
說實話,董墨心裏有些忐忑,這是她第一天上班,卻沒料到會出這樣的錯誤,雖然不是專業性錯誤,但是卻是關系到人性問題,恐怕落得個冒失的不好印象。
溫行遠注視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帶着探究性的目光。他依稀記得董墨當年稚嫩的模樣,現在好像長大很多。連他都不敢相信這小姑娘會變成自己的妻子?婚姻,這與他的世界相隔太遠。
“溫叔。”她擡頭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影開口說道。
“溫隊。”他面不改色的給她糾正道,而後斂去自己的思緒,面色正經的朝她說:“發現你做事有些沖勁阿?”
董墨聽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剛剛自己推門打斷會議的事,于是虛心的沉默接受。
“你的警覺性去哪了?就算猜測裏面沒有人,也應該探究性開門,而你呢?”他挑了挑俊眉,語氣裏略含責備。如果當時不是董墨而是其它人,他的話肯定比現在更重。
董墨順着他的思路想到自己剛剛突然的闖入,确實失禮了。所以對于他的責備她全盤接受。
望着一言不發的董墨,他的視線從她的臉移動到她的手臂處,頓了頓後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果斷的解開她的手帕,露出裏面有一部分漸漸開始結痂的傷口,心想着小姑娘倒也能忍,這傷雖然說重不重,但說淺也不淺,就這麽光靠手帕包着可不是辦法。
“第一天就帶傷上陣?”
看着自己被他緊握的手,她的臉微微露出一絲窘迫,掙紮了幾下抽離開來将事情如實說出來,說完後只見溫行遠微微蹙眉話峰一轉:“鑰匙你還帶着?”
他的突然一轉,董墨迫使自己跟上他的速度,快速的反應他所說的鑰匙是上次他給她的那片後,立馬回答:“嗯。”
“下班後給我信息。”他晃了晃手裏的電話交代她一句後就獨自離開。董墨不知道他要她發信息做什麽,但是既然上級發話了,也只有遵從的道理,然後暗自嘆了口氣在心裏默默囑咐自己幾聲。
董墨離開不到一會,屋子裏關于她剛剛救了副隊的傳聞一下子就散開了,說這話的正是在一旁目擊了董墨上前搶刀的同事,只見他此時一臉不可思議的跟大家說:“她是不是沒有知覺啊?那刀子劃過去當時沒感覺就算了,事後還那麽淡定面不改色的用手帕包住,這也太不科學了,別說她一個女人,他要是擱我我肯定都覺得疼意。”他面部表情誇張,引得離他近的幾個人紛紛含笑。
就連剛剛進來的宋寧都忍不住掩嘴而笑:“有你說的那麽誇張嗎!?”
那人立馬收回表情一本正經的解釋:“你是沒看見,我估計這是第二個副隊啊!你說怎麽就不多來個像你一樣給我們男人希望的女人呢?”
“你就貧嘴吧你!”宋寧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斷他,而其他幾個大男人表示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尤然在他們眼裏,除了長相是女人外,其他統統和女人靠不上邊啊,尤其是她清冷的臉,好像只要看你一眼就能讓人感覺到涼風嗖嗖,從來不和人多說話,一心都在破案上面,呆在隊裏那麽多年,她的家境身世完全是個迷,就算長的再好看光那性子都足以讓人後退三舍。
在一旁的烏杭聽到他們說起尤然,臉色陰郁,拍了拍桌板就喝住他們:“能不能消停點了?是不是閑着沒事做啊?”
正好此時董墨從外面進來,見到突然變得鴉雀無聲的房子,有些詫異的看了烏杭一眼,而後當什麽也沒有見到似的走到自己桌前。
此後房間裏相較之前安靜了很多,眼看着就快到下班時間了,董墨望着手機不知道應該發什麽給溫叔。
那張印有他們兩個照片的結婚證書對董墨而言,純粹是父親的安心劑。所以在她看來,她和溫叔其實就與之前兩人的關系差不多。她把那點多餘的小心思掐掉,快速的發了幾個字過去:我已經下班了。
chapter 2(中)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忙,那邊一直沒有回應,等到董墨真正下班了,手機還是沒有動靜,她換好衣服拿着手機就站在大門口等着,原本想打電話的,但轉念一想萬一她又打斷了他的重要事情可怎麽辦?于是想着就放棄了。
她是等到天徹底黑了才離開的。
她今晚不值班,所以得回去幫父親弄晚飯,見手機遲遲沒動靜,她也只好先走一步,到時候再和他說明理由就行。
看着為自己忙裏忙外的董墨,老頭子的心裏免不了心疼,但是想想有行遠在她身邊,他也就放心很多。
他拉過董墨問她:“董墨,你告訴爸爸,為什麽會和行遠……”
董墨微微低頭,想了想回答:“溫叔很靠譜。”
“他年紀比你大十一歲,不覺得委屈嗎?”相對于董墨的安全,他更在意是她自身的想法。
“不委屈。”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如實的告訴父親,見到董硯釋然的臉,她不解的問道:“爸,我不明白溫叔為什麽會選我?”明明他很優秀,按理來說,他選擇的空間應該會很廣闊。
董硯只是微微搖搖頭,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董墨是到了第二天上班時才知道溫行遠沒有回複她的原因,他被緊急特派到D市查案去了,事情來的突然,又在馬不停蹄的趕往那邊,所以沒時間和她解釋。
剛好這天局裏也接到一樁較為棘手的案子,副隊尤然帶領烏杭宋寧他們都去了一線,而董墨被留了下來整理東西。盡管她對案子很感興趣,但是她知道,她現在所經歷的幾乎是每個警員都必須經歷的過程,新人最初是沒什麽理由跟随出警的。
隊裏很忙碌,但董墨卻不忙,她看着副隊帶領他們處理案子,将他們所說的話默默的記在心裏,沒值班的時候就去醫院陪董硯。剛轉院過來的董硯很快就适應了,不管是化療還是其他,都無比樂觀。看着父親每天都笑容滿面的模樣,董墨心裏很慰藉。
這種日子持續到溫行遠歸隊的那天,之前隊裏所接到的案子也成功告破,不過讓人意外的是,案子的立功人并不是尤然,而是宋寧。
當天晚上,宋寧就在隊裏說了晚上不值班的人都去聚餐的事,好些人都興致勃勃,老警員們都知道隊裏來次聚餐不容易,細細算起來離上次隊裏聚餐,都有大半年了。而新人們權當這次聚餐是隊裏的迎新飯了,再者大隊和副隊都去,所以都皆大歡喜。
而董墨聽到此消息時第一時間就看了自己的工作表,很不湊巧今天沒值班,所以這頓飯她是免不了。
其實她最不擅長的就是出席這場合,結果往往都是她獨自坐在一邊消耗時間。不過她知道場合雖不大,但是卻有些隐性的必要,所以就算自己再怎麽不合群,她還是盡量讓自己不掃別人的興致。
下完班後的董墨先去了趟醫院,等時間差不多了她才離開去靜園路約定的地點。
此時下着小雨,淅淅瀝瀝的,路面濕漉漉的倒映着晚上的霓虹。一陣風刮來讓人覺得涼風飕飕。她把雙手放進口袋裏,快速的跑上公交,在靜園站下車。
剛走幾步,就看見不遠處正站在外面等人的同事們。她有些疑惑的走過去,宋寧見着她沒有打傘,連忙走到她身邊和她共打一把。董墨朝她微微一笑疑惑的問道:“謝謝,為什麽不進去?”
“沒事,嗷,裏面人太多暫時沒座,很快就有了,烏杭已經進去訂座去了,而且大隊和副隊還在趕來的路上呢。”宋寧罷了罷手跟她解釋道。
董墨微微往後退了幾步,站在一輛車的旁邊,給路過的行人讓出一條道來。宋寧見狀也退到她身邊站着。不過一會,溫行遠的車就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裏,副駕上坐着面無表情的副隊。
他拉下車窗沖大家說道:“我先去停車。”他的視線沒有掠過董墨,但董墨卻看到了他生了小胡渣略顯疲憊的臉,想着那幾天一定是沒有休息夠。
“砰”的一聲巨響突然從身後傳來,董墨和宋寧都不禁猛地一震,因為離的近,甚至還能清楚的感覺到身後車的震動。
瞬間,所有人都呆住了,董墨和宋寧幾乎是同時轉身,見到車頂上被摔的血肉橫飛的人體,宋寧抑制不住吓的尖叫一聲,雙腿一軟身子就開始搖晃,尤然第一時間下車扶住了她。随後周遭陸續的傳來路人的尖叫聲。
董墨的腦子霎時間空白了幾秒,她盯着被血浸染的半張臉,還有從散出的頭發那源源不斷流出再從車頂滴答到地面的血液,面前女人倒在血泊中的額頭處還沾着白色的漿狀物,可能腦子受了重擊頭骨破裂,而且左眼已經被壓得徹底變形。
她的視線還沒掃到脖子下面,眼前突然一黑,手掌的溫熱瞬間就覆蓋她微涼的眼睛,雙眼被人遮住,接着頭頂就傳來溫行遠清冷的聲音,他快速的指揮着:“烏杭,打電話給隊裏,還有許楊,招呼他們疏散人群。”
大家畢竟都是專業刑警,對于剛才的突發事件震驚了一會又快速的恢複到專業的模樣,緊急行動起來。
由于死者就在董墨和宋寧的咫尺處,兩人都受到不小的驚吓,尤其是宋寧,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誰會料想一回頭就看見一個血肉模糊的死者正對着自己躺着,任憑她平時多麽不怕,但這如此突然,不免會吓到。別說是她了,周圍沒有一個不吓着的,就算是尤然和溫行遠也是愣了一下。
董墨伸手按住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了一會擡手拿下溫行遠的手掌。
溫行遠下意識的又捂住,一邊還拉着她的胳膊退離了好幾步:“先別看,跟着我,沒事的。”他一邊安撫的說了幾聲一邊擡頭看向眼前的高樓。
董墨頓了頓,十分正經的喊了一句:“溫隊。”
溫行遠聽聞臉色驟然一怔,低頭看了看被他攔住雙眼的小姑娘,只見她挺直着身子一字一句的喊他,他猛然反應過來,董墨,她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姑娘了。
他不由升起一股自嘲,而後松開自己的手沖她露出尴尬的一笑,随即迅速的轉過身看向尤然。
董墨也注意到了副隊極其鐵青的臉色,她将宋寧交給烏杭扶着,自己上前看着那女人,将手伸到她的脖頸處,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溫行遠察覺到不對勁,上前仔細一看,才赫然記起死者的臉。
他不禁扭頭看着尤然,正打算開口說什麽,就被尤然率先開口打斷:“行遠,上十三樓7005房!”她一臉鎮靜的說着,而後擡頭看了看高樓。
“副隊,你怎麽知道是……”烏杭有些疑問,但是他的話還沒有問完,就被她打斷:“董墨,你也上去。還有烏杭,你負責下這裏。”她徑直的下了命令,轉身就朝酒店的大門走進去。溫行遠看了看她的背影,兩三步就追了上去,被接到任務的董墨恍然過來,也小跑在他們的身後。
前面兩人走的快速又堅決,董墨聽到尤然飛快的走到電梯口摁下數字,等董墨進了電梯後她才摁下關門。
“死者季文萱,年齡54。”她一字一句的說道,一邊還從自己口袋裏掏出電話遞給溫行遠:“這是她老公和兒子的電話。”
董墨有些愕然,副隊怎麽會這麽清楚死者的身份。莫非是和死者生前認識?她盯着尤然堅定的雙眸,心裏暗暗想到。
此時“叮”的一聲電梯已經到達十三樓,尤然走在最前面,溫行遠緊随其後。走到半路尤然突然停下步伐沖董墨說道:“去客房服務部拿7005的鑰匙,從這右拐盡頭。”她指着董墨身邊的一條走廊說道。
董墨按照她所說的,去客房服務部,當時坐班的是一個中年婦女,見到董墨亮出自己警察的身份,還有所說的情況,二話不說就把鑰匙遞給了她。
她拿過來快步趕往那邊,可當她來到房間的時候,房門已經開了,而且副隊和溫行遠兩人都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她覺得氣氛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不免朝四周望了望,一切如常沒有觀察到不尋常的狀況。
溫行遠看了一眼處在門口變得異常敏感的董墨,朝她走過去:“我們走吧。”
董墨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要走了?她詫異的擡頭盯着行遠,他也顧不上和她解釋,強行拉着她的手就走出了房間。
“溫隊?這就查完了?好像還沒……”
“死者是尤然的後母,長期抑郁的自殺。”他打斷董墨腦子裏一連串的疑問,朝她解釋。董墨雙腳一頓,腦子嗡了一聲,雙眉微微簇起:“死者是副隊的……後母?”
他點點頭:“不要再多想,副隊自家事自己更清楚。”董墨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欲張口說話,卻被他一把拉進電梯,恍然之間就将心中的疑問重新咽回了肚子裏。他的心情看起來似乎有些煩悶,董墨觀察到一向保持沉靜的他有好幾次都擡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
兩人剛出電梯,董墨就被他叫住了。
“待會和我回你家取行李。”
“取……?”她才問出第一個字,烏杭就迅速的跑過來打斷了她的話沖溫行遠報告情況,他随即大步和烏杭走出了酒店的大廳,董墨望着他的背影,嘴裏嘟哝着疑問:“什麽行李?”
chapter 2(下)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現場已快速的被封鎖,正巧是下班點不久,又是大街上,一聽說這裏出事了,警戒線外圍觀了諸多的人,董墨站在酒店的階梯上一眼望過去,人頭湧動。死者的屍體已經被運走,董墨走近出事的車輛,旁邊是車主和人在交涉,她盯着車頂上那遺留的血泊,腦中不自覺的腦補起死者着地的畫面。
從十三樓墜落,面部着地,出事房間一切整齊未出現過打鬥痕跡,窗戶的設計也是半身式的,若不是自己有意翻下來就是被人大力擡起翻越窗欄扔下來。
可是……
她沉靜了一會,雖然還沒有做細致的調查,可是副隊這麽說,那麽大概的情況也就那樣了。
董墨心裏頭有些郁燥,那種感覺說不清楚從何而來,她使勁的晃了晃自己的頭,努力去像溫行遠叫她不要多想的那樣去掐斷自己的思緒,可是那些疑問又會源源不斷的冒出來,為什麽會自殺?抑郁的原因又是為何?是受到精神壓力還是其他?
之後的她索性轉身離開這個地方,擡手拉開警戒線走了出去,剛走幾步就看見了溫行遠的車停在不遠處,座位上還坐着精神有些恍惚的宋寧。她呼了一口白氣,朝車子走近。
宋寧狀況不太好,不僅僅是被吓的原因,還有一層原因與董墨相關。此時她見到董墨朝她走過來,輕輕咬牙盯着她。
董墨只是覺得剛才的場景确實慎人,于是想問問宋寧的狀況,但一時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想了想後吶吶的問道:“宋……宋寧,你還好吧?”
她沒有想過這樣問在宋寧眼裏會這麽不妥,宋寧從小到大成績優異,受過的贊揚無數,從未像今天這麽拉不下臉。之前隊裏破一樁命案的時候她還是第一個前往關押死者的現場,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會受到那麽大的驚吓,而且最重要的是和她站在一起的董墨表現的卻平淡出奇,這麽一對比,自然落人話柄。
只是她現在還這麽問是幾個意思?
宋寧的想法明顯和董墨的有出入,她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盯着董墨的黑眸反問道:“董墨,你也覺得我膽小,覺得我丢了刑警隊的臉麽?!”
董墨聽到她這麽一說,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問的不是,于是連忙搖頭解釋:“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你……”
“就算你比我膽大點又怎樣?董墨,做人不能這麽直白懂嗎?”她話一說完,就搖下車窗與董墨隔絕,被堵着話說不出口的董墨看到車窗被搖下來,心中有一絲氣惱,氣的不是宋寧,而是自己。為什麽這麽嘴拙不能好好說話不能好好解釋?
此時隊裏忙活起來也沒有她這個新人的份,她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溫行遠他們迅速又快捷的解決完手頭的事情。想着會有一天她也能站在一線的現場。
事情真正處理好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好幾個鐘頭,溫行遠招呼好大家,随後帶着其他兩個順路的同事來到了車旁邊。朝不遠處的董墨打了打招呼,董墨見狀,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就上前去。
副座上還坐着面色緊繃的宋寧,董墨上車的腳步有些滞頓,在她猶豫之際卻被已經上車的同事招呼着不得不往車裏鑽。
溫行遠上了車就開始啓動車子,什麽話也沒有說。宋寧和董墨也是保持沉默,倒是那兩個同事耐不住車廂內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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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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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