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課
李遙月突然驚醒。她朦朦胧胧睡過去的時候, 腦子已經一團漿糊了。
同時醒來的還有沉睡的警惕心, 這是個陌生的地方, 像酒店,只有地燈暗暗亮着。她猛地坐直, 身上的白色薄被也順着滑了下去。
李遙月僵了僵, 飛速往身上瞅了一眼, 才稍松了口氣。
下一秒,她松下來那口氣直接梗住了。
她僵硬地扭頭, 正撞到沒什麽情緒的黑眸裏。
對方側躺着, 用手撐着頭, 兩條無處安放的長腿已經超出這床鋪不少。
“你……我……你……”李遙月說了半天, 根本組不成完整的句子。
“你什麽你,你想什麽呢。”徐知舟掀起眼皮掃了她一眼:“酒後亂性?乘人之危?”
他撐着床鋪坐直, 盤腿坐在床沿, 同時淡淡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李遙月幹笑了兩聲:“沒,不……不至于。”
與此相反的是, 她又低頭仔細審視起衣服的褶皺來,趁着徐知舟不注意往領口裏看了眼。
“同學,酒後亂性都是假的。男的喝醉了就是喝醉了,還有酒後亂性一說的話, 那就說明沒醉。”徐知舟翻身下床, 低頭把T恤從褲腰裏拉出來,低聲似無意道:“你睡相真的很不好。搶被子就算了,還一直說夢話吧唧嘴, 都做什麽夢了啊。”
“啊,那個啊。”
李遙月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回想了下:“是個挺好的夢。”
……
徐知舟抿了抿唇,轉身靠在牆上,昏暗的燈影下,那俊美面孔上掠過一絲極細微的不自然。
“哦?”
他唇角忍不住翹了一瞬:“什麽夢?”
李遙月微屈起腿,把下巴擱在膝頭,不自覺地笑的很滿足:“好像是去吃流水席,有一大盤豬耳朵呢,沒什麽味道,但我一個人都吃了,沒人跟我搶!”
徐知舟唇邊的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
“……那真是,恭喜了。”
“哪裏哪裏。”
李遙月謙虛擺手,根本沒聽出徐知舟話裏話外的意思。
到早上五六點退房的時候,徐知舟臉都是黑的。
她趁着這空環視了下一樓,這還真不是酒店,充其量只能算個旅館,門口的燈箱滾動着彩色的字。
李遙月這才恍然初醒,趕忙翻自己身上有沒有現金,準備偷偷塞他兜裏。這錢讓徐知舟出,她睡都睡不安穩。
結果還沒等掏出來,人都邁步往出走了。
“你等下我——”
李遙月小跑着追他,步子邁得大了點,前面的人又猝不及防地停下,她咣地撞上對方硬邦邦的背脊。
“嘶,你背真硬。”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捂着額頭說。
“我其他地方更硬。”徐知舟雙手插兜,沒什麽表情地走下樓梯,走入晨曦的光霧裏。
“……”
“我說心,你腦子裏一天到晚都什麽黃色染料。”
“……”
到底誰黃啊?
李遙月很無語,但她并不氣惱。
在一天之初的光裏看到那挺括修長的背影,就……
覺得這天都開了好頭。
* * *
随之而來的期中考試粉碎了她生活中其他的部分。
李遙月在高中階段還算是勉強認真,即使遇到難點,花費一點心思就可以了,總體都算不上難。但在X大不可能,有兩門專業課取前20%為A,有一堆大小神在班上,她也不想只混個及格,就得好好紮進去。
等出關的時候,夏季已經悄然接近了。
中間跟徐知舟有一搭沒一搭聊過天,徐知舟這人看着很膚淺,但涉獵面竟然廣得很。
從電影到書籍,他看到什麽有趣的就順手給她鏈接,然後用語音轟炸她。安利得那叫一個勤。最絕的是還會回過頭來問,看了沒看了沒看了沒看了沒…………
還會給她發很長的摘抄。
【entric,異新奇客是一種獨特的氣質,并無貶義,有我行我素、不随波逐流之意,但缺乏那一點點清高;又有孟子所言“雖千萬人吾忘矣”之氣,但又無那份豪邁。異新奇客是一種離群的孤僻,但又自成世界;頑固地別有打算之間,卻又自得其樂。雖并未至怪異的境界,确是一種輕微無害的心理變态。
巴黎女子都有一籠精致,是鐵塔纖長的陰影和塞納河的流水交織而成的一種情懷。
生活沒有意思,所謂Pointless,就有meaningless的罪行,沒有原因,非親非故,忽然斃于陌生人槍下。
生活要有點陰暗面。
很年輕的時候,當你處于所謂背囊一族,曾經一個人來過這裏,但那時你還讀不懂那些磚石和垣壁的意義。你會發誓,當你成熟一點之後再回來。那時你的手中或許還握着另一只溫暖的收。但是,許多年過去了,雖然不斷提醒自己,你會再回去,心裏懸浮着那一片愛情海的天藍,也就是所謂的Greek Blue,但發生了許多事,經歷了許多逆變,你從此卻沒有再回來。
許多年前,你躺在他的星空下,你頓悟不出什麽,世事往往是遺憾;今天你明白了,卻已經留不住他眼神的一片雲。
你如今一人身在雅典,你只想等候着天臺上的一片星空,你不想告訴他你的所在,不為什麽,只是不想,只是不想,或許人生真的悲哀。】
簡直是行走的雞湯發射機。真的太他媽話痨了!
李遙月生理性崩潰。
崩潰的同時,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有點習慣了。他對藝術的敏感性的确是顯而易見的,說話一針見血的可怕。
奇怪的是,過了沒多久,大概從某一天她沒注意的某一刻開始,他好像不再那麽積極的上線了,在學校遇到他的次數也少得多了。
“遙月,走了,我們今天吃香鍋去,一一不去,她還有一個考試要準備,給她帶回來。”
祝涵招呼她。
“好,就來。”
李遙月一邊翻着信息一邊跟上。
最近一次是……三天前?
她有點驚愕,那其實也算不上很久。不知道為什麽,會有種過了很久的感覺?
又清閑的晃了三天,她有意去幾個地方多轉悠了幾次,但沒有看到人。
問他走得近的朋友,也都回答說徐知舟最近翹課多,就算來,基本都來去匆匆的,像是出了什麽事。
李遙月猶豫了一分鐘,還是給他撥了個電話。
本已經做好了五聲不接就挂斷的準備,結果兩聲那邊就接起來了,說話的速度很快,帶着他特有的幹脆與不耐。
“不是信息發了嗎,東林西路啊西路跟你說了,帶兩千就行。”
說完就挂了。
徐知舟跟別人車蹭了,對方是輛寶馬X5,車主下車時看到是個小年輕,氣焰更盛:“你長不長眼睛,怎麽騎車呢?”
“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應該沒長腦子。”
徐知舟依然坐在自行車上,懶洋洋地等着交警。
十分鐘後,交警來了,二十分鐘後,送錢的也……來……了……
徐知舟沒想到是李遙月,震驚之餘飛快掏出手機看了眼,最後一通電話可不就是超級[心][心]??
眼前一黑。
不想見她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他最近被生活張開了深淵巨口吞噬了。
……好吧也沒那麽嚴重,但簡單說,徐知舟上次在酒吧唱歌的視頻被發現了,顧女士跟他談談不通,直接把他趕出來了,決絕又堅定,讓不想清楚別回來了,在此期間斷糧。
而他爸,雖然無奈,但在這事上,表現出了對自家老婆極高的忠誠性。
另一邊,那個姓楊的經紀不知道從哪知道了這件事,天天打電話勸降。
說不做藝人也行,創作上有合作也可以,只要他玩音樂,那經紀人一副簽定他了的樣子。
徐知舟覺得合約這事,實在是太限制自由了,以前就是,不缺錢,玩得就是樂子,盡興就行。但是另一邊,他這人在有些特定的事上是有完美主義的。唱歌就是其中之一。簡而言之,他必須要過自己這關。再加上他的好勝心比較強,自己做音樂只要搞定自己的眼光,但是踏出這一步,評定的标準多了很多,到時候他想贏的心上來,維度和标準又有了清晰的線,那會過的很累。
徐知舟也不到沒錢吃飯那個地步,在這件事上難得猶豫了。
此時他跟尊殺神似的悶悶站在李遙月身後,看着白皙清秀的女生跟人交涉,側臉的弧度像是畫筆勾勒出來的,看着看着,電光火石間,徐知舟忽然頓悟了。
面子是什麽東西,他現在這優勢,簡直不要太明顯。最大的優勢就是不用騙她了,分分鐘這凄慘的身世背景就能加多少分啊!
婚禮蜜月在哪辦合适?孩子要幾個呢?有點苦惱。
正思緒紛飛着,有一個不和諧的因素忽然闖進了畫面。
那是個大步流星走過來的男生,高大陽光,背着個看起來就很重的登山包,眼裏盛着碎光,朝着李遙月大步走去,然後忽然從背後把她一把抱了起來,轉了個圈:“啊猜猜我是誰!”
……猜你妹啊。
徐知舟臉色僵住了,視線滑過對方圈住她腰肢的有力手臂,神色很冷。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稍微有點少~在趕期末考試朋友麽TVT 對不起!很快就進大主線了麽麽噠!
小徐摘抄來自 《殺鹌鹑的少女》by 陶傑
順便悄悄說一句心血來潮所以開了個新預收《每天都在拒絕高考的少女》~感興趣的兄dei們可以收一個~
北周有史以來最暴戾的皇上夏尋一朝穿越。
來到了公元二零一八的。
中國。
高三。
從此以後,他的龍床變成了繡着美少女戰士的床單。
每天早上起來,都能看見嬌滴滴怯生生的一米八五漢子兼原身體的女主人扒着門框小聲問:
“哥哥,吃飯不?”
夏尋:……
很久以後,他終于知道用當代語言如何描述那一刻的心情了。
—— 吃個毛啊,吃屎吧。
皇帝古穿今* 僞繼兄妹互換靈魂
毫無存在感學酥少女 * 暴戾腹黑然并卵皇帝
然後我微博號變了,現在是@鐵錘donut無糖
最後我發紅包發的自己都混亂了……不知道為什麽有的自動跳過了,app和電腦顯示的不一樣TVT 我會慢慢找出來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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