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原V(3)
場如何全都取決于你!”
蕭鳳遙仿似看穿了她體內的怨氣,只見他甩開了她的手。
水潋星還沒從他威脅的話裏反應過來,倏然,他的拳頭迎面而來,驚得她忘記了呼吸,瞳孔無限放大。
風,從耳畔擦過,插在發上的金釵被取了下來,發髻松散開來,一頭烏黑的秀發就這麽披散。
“朕把這只金釵交給你,你想在朕身上刺多少次就刺多少次,這便是朕要給你的交代。”
蕭鳳遙擡起她的手,把閃閃的金釵放到她手心裏,而後退後一步,堅定冷然的等待她動手。
“怎麽?不敢嗎?你不是要為綠袖讨一個公道,那就拿起你手裏的金釵狠狠朝這裏刺過來!”蕭鳳遙見她遲遲不動,上前一步,逼近她,指着自己心髒的位置聲聲如雷。
“你別過來!”水潋星被逼得慌了手腳,大腦徹底失調,雙手握起金釵顫抖的對着他,步步後退。
瘋子!他是個十足的瘋子!
“若不是燕太妃出手相救,你以為還會見得到綠袖?你不是不允許任何人傷了你的人嗎?那就動手!”他抓住的是她緊握金釵的手。
“啊!!!我才不陪你瘋!”
水潋星被他逼得情緒失控,想從他身側跑開卻被他一手抓住,兩人掙紮間,金釵竟真的刺進了他的胸口。
“叮!”
染血的金釵應聲落地,水潋星手足無措的倒退幾步,臉色蒼白。
她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撞上來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着鮮血一點點滲出,染紅他的衣袍,水潋星只覺得頭皮發麻。小玄子帶着幾名小太監聞聲趕來,瞧見君王受傷,頓時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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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麽會這樣子?”小玄子上前捂住溢出鮮血的傷口,趕緊喚道,“來人,快去請禦醫!”
“皇上,娘娘如何處置?”小玄子看了眼不停的扯着兩根手指頭的水潋星,怎麽也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為了個微不足道的小婢女傷了皇上。
蕭鳳遙冷着一張臉,完全像是沒受傷一樣,他始終定定的看着那張不停轉白的臉,而後自己捂住傷口,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小玄子,找幾個侍女進來伺候舒妃泡浴,不足一個時辰不準離開!”
撂下話,他起步離開,腳步依舊沉穩,血卻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身後。
“娘娘,恕奴才多嘴,皇上其實在離宮尋你之前早就命奴才暗暗吩咐下去對綠袖的杖斃之刑适可而止。這一池熱水也是皇上一早下朝命人為你而備的,裏面放了千金難求的香粉,此香粉裏具有舒活筋骨的功效。皇上如此費心思,奴才望娘娘能珍惜皇上的心意。”
小玄子實在不忍心自己的皇上被人這麽誤會,于是冒死還原真相後,匆匆趕下去照顧他的皇上了。
水潋星呆滞在原地,腦中不停回放着小玄子那番話,他并沒打算真的要打死綠袖,只不過燕太妃出手早了點而已。
這池熱水是他特地為她準備的,而她不但辜負了他一片好心,還失手傷了他,他非但沒降罪于她,反而以命令的方式要她泡浴。
他以那麽變态的方法對她好,誰吃得消啊!
可就是這麽變态的好法讓她想哭……
·
宮裏向來消息傳播得快,這不,翌日早朝,剛談完相關政事,在要退朝之際,群臣又一哄而起了。
“皇上,舒妃娘娘刺殺皇上一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臣懇請皇上盡快廢除舒妃,将舒妃正法!”說這話的當然是太傅夜承寬。
“噢!朕只不過與舒妃玩樂時激烈了點,何來刺殺之說?顧舉,你替朕查查,看看是誰在背後造的謠。”坐在帝位上的蕭鳳遙冷冷勾唇道。
“臣領旨!微臣定當将此事查得清清楚楚的,請皇上放心!”顧舉得意的上前躬身領命。
“皇上,血濺三尺,未免太激烈了!”夜承寬仗着自己權勢大,向來傲,見君王頻頻袒護那個女人,哪裏肯輕易罷休。不趁此機會好好教訓那個害她女兒被打入冷宮的女人怎麽行。
“太傅大人,你這是公然藐視皇上,那可是滅九族的罪啊。”顧舉在旁插話道。
“皇上,臣今日就算死也要說!皇上,若為君者徇私枉法何以治國平天下!”夜承寬似乎已經不把上面的男人放在眼裏了,雙眼自傲的直視。
“夜承寬,你好大膽子啊。”蕭鳳遙嗤笑一聲,不緊不慢的語調反而更滲人。
下一刻,冰眸促狹,淩厲的掌風一揮,設在帝座前兩步的寶象倏然騰空飛起,砰的一聲,砸在了金銮殿下,斷裂零碎。
“皇上息怒!”
文武百官驚駭的跪地起身呼喊,除了夜承寬,千斤重的寶象正好砸在他面前,他泰然自若的盯着高座上的男人。
寶象,象征着國家安定穩固,寶瓶中盛着五谷,大象馱着寶瓶而來,帶來了豐收和吉祥。寓意——太平有象。
皇上能把這麽重的寶象揮落下金銮殿,按理說他身上的傷口應該裂開了才是,怎會一點血痕都沒有?
“夜承寬,是否要朕把你劈成兩半你才會相信朕的傷無礙?”蕭鳳遙仍然是毫無起伏的語氣,冷漠中帶着絲絲慵懶,沒有人知道龍袍下的傷口已經開始裂開。
夜承寬意識到自己自信過頭,惶恐跪地,“是臣魯莽,請皇上降罪!”
“是該降罪!就罰你洗一個月的馬廄吧。”
現在還不是對付這老賊的時候,當年立他為太傅只是權宜之策,等時機一到,他以為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哼!
“洗……洗馬廄?”夜承寬深深覺得受了侮辱。
“一個月不夠?”蕭鳳遙皺眉,冷聲回響在大殿。
“不不不!臣謝主隆恩!”
生怕加期,夜承寬連聲叩首謝恩,這可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流點血換她心疼
知錯能改善莫大閹,水潋星昨兒晚在盛華宮門外徘徊了十幾個來回,最後還是沒臉面進去探望傷患,于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回窩悶頭就睡。一醒來就坐在庭院裏冥思苦想,經她一個上午的絞盡腦汁總算想出個既可以彌補罪過又刺激又好玩又有價值的事了。
“娘娘,您莫不是又想做什麽事了吧?”趴在桌上的綠袖一看到主子那痞痞的眼神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倒是不怨主子,主子待她已經極好了,昨夜親自照料她上藥,怕她疼還東扯西扯一大堆的笑話引開她的注意力,完後又吩咐人弄了把中間挖空的椅子,周邊還鋪墊上了軟綿,也正因為這樣她現在才能和主子一塊坐在庭院裏發呆。最最重要的是,娘娘還為了她去找皇上算賬了,那是誰,是皇上啊!娘娘為了她得罪了妤貴妃她已經很過意不去了,要是害她被砍腦袋,她死一萬次也良心難安。
“知我者綠袖也!”水潋星豎起大拇指,俏皮的眨眼輕笑出聲,站了起來,搓搓小手磨掌霍霍,澄澈美眸閃過流光溢彩。
“娘娘,皇上此時正在氣頭上,您還是別輕舉妄動了。湎”
綠袖擔憂的勸阻,這娘娘不知為何突然變得那麽皮,她怎麽也料不到膽小怯懦,自卑如塵的娘娘有一天如同涅槃重生,敢上打君王下鬥貴妃,強悍得讓人欽佩。
“就因為他正在氣頭上,所以我才想辦法讓他消氣啊!”雖然那男人是他自作自受,可終歸還是因為她那麽結實的胸口才被她刺出了一個洞洞,她從來不逃避責任的。
“那綠袖可否能知道娘娘打算如何個讓皇上消氣法?”綠袖只擔心娘娘又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到時候沒讨得皇上歡心,反而惹得龍顏大怒,那就悔之晚矣了錄。
“我們還能不能能不能再見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年前……”
水潋星突然高亢的抒情唱了起來,綠袖瞧着她陶醉的樣子,不禁深深皺眉,娘娘是不想讓她知道所以才會突然唱起了曲兒嗎?雖然唱的如同天籁之音,不過為什麽她還是覺得音有點破?
“這音特麽高,嗓門都扯破了也飚不上去!”唱功不佳的水潋星郁悶的撚了撚喉嚨,清清嗓子,恢複笑臉,湊到綠袖面前道,“知道我要去幹嘛了嗎?此舉要麽不做,一做絕對驚天地泣鬼神。”
“娘娘要唱曲給皇上聽?”
綠袖想了下雀躍的以為,而後發亮的眼瞳又沉了下去。剛才娘娘的能力已經有目共睹了,雖音如天籁,卻音律不全,瞧,連瑤安宮的麻雀蝴蝶什麽的都嗖嗖的逃離了。
“切!唱曲也太娘了,你認為姐姐我會做那麽沒含量的事嗎?”
再會所,她唱的歌有這麽難聽嗎,瞧這丫頭眉頭皺成這樣激。只不過是秦舒畫這把聲音适合撒嬌不适合飙高音而已,要是在現代,她雖然稱不上是麥霸,至少把麥唱爆還是可以的。
“綠袖愚鈍,請娘娘明示。”綠袖眼巴巴的望着。
水潋星嘿嘿兩聲,得瑟的轉了個身,腳步帥帥的定格,打了個響指,吐出兩個字。
“求佛!”
“誦經求佛好!綠袖馬上下去幫娘娘準備。”綠袖聽到後一顆懸着的心總算落定,她驚喜得忘了自己屁股上的傷,一蹦起來就疼得龇牙。
“不用了,你姐姐我此求佛非彼求佛。”水潋星上前扶住綠袖,見她痛得抽氣,于心不忍,趕忙喚來瑤安宮來的兩個木頭小婢女,“你們兩個扶綠袖下去歇着,好生照料!”
“是。”兩個路人甲婢女福了個身,立即上前攙扶綠袖。
“等一下!”水潋星突然叫住她們,而後飛快跑進屋,不一會兒又跑出來了,手上還多了一卷畫。
“綠袖,你拿着這張畫,要是有人敢找你麻煩,你記得說見畫如見人,要還敢硬來就跟他們說把皮繃緊了等姐姐回來收拾!”水潋星扯開絲帶,畫卷滑下,畫裏,她本人栩栩如生的抱着一只狐半卧在床,姿态慵懶嬌媚。
“娘娘,好美的畫!”綠袖與兩個婢女看得雙眼發直。
“那是!姐姐我可上相了!拿着!有了此畫,天皇老子都得閃邊納涼!”
水潋星把畫像卷起來塞到綠袖手裏,綠袖又以那樣一種擔心她一去不回的眼神望着她,實在讓人倍兒心酸。
“你放心,皇帝我都傷了還能安然無恙,你覺得還有誰能動得了我嗎?”為了讓綠袖寬心,水潋星俏皮的眨眼。
其實,在這波谲雲詭的深宮裏,她也不敢保證能步步平安。而她的個性偏偏是想到就做,踯躇不前實在不符合她的風格。
有些時候,有些事就應該不顧後果的實行,人生太長,就該不受生活牽絆,說走就走,說做就做是一件很美很有勇氣的事。
至于結果……
只要不後悔過程,結局并不是那麽重要。
“那娘娘可要當心。”綠袖還是不放心的叮咛。
水潋星給她一個安心的笑顏,揮手讓她下去養傷。
至于這個佛在哪求,自然得前往有佛的地方了。
·
光天化日下,一抹倩影悄悄的來到了落霞宮的佛堂,如果她猜得沒錯,這佛堂裏迎進來送出去的佛像都大有來頭。
人家是晚上當賊,她偏偏喜歡踩着逆光潇灑前行。
落霞宮清靜得讓人心底寒毛陣陣,都說這燕太妃喜參佛悟道,在她看來不過是表面功夫。
“人呢?你們找到沒有!”
水潋星剛打算朝落霞宮的佛堂靠近,倏然,一把嬌嫩的女音帶着跋扈的氣焰從旁傳來,她連忙躲到臺階旁的仙鶴雕石。
那是一個妙齡少女,大約十五六歲左右,長着可愛的蘋果臉,一身純白裙衫,一串琳琅瑪瑙當配飾垂在半額頭,頗有一番異域風情,若不是她的氣焰太淩人,會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姑娘。
唉!活殘了啊!
“回公主,還沒找到。”一名婢女深垂着頭顫顫兢兢的道。
剛說完,立即被狠狠掴了一個巴掌。“廢物!你們南枭國養的全是一群廢物!面對面,一對一打耳光,打到本公主解氣為止!”
接着,噼裏啪啦的掌掴聲肉疼的響起,水潋星極力忍下上前打抱不平的沖動,她今天是來求佛的,不是來惹是生非的。
這沒斷奶的小丫頭聽起來應該不是南枭國的人,在那本書裏只提到有三個國家,南枭國、西擎國、北寒國、其中還有一個東越,後來被南枭國統一。
這個小丫頭難道和她一樣是亡國公主?還是……是西擎國和北寒國的其中一個?
“住手!”
這時,有人從佛堂走出來了,那是一位貴婦人,她戴着華麗的護甲,一身深紫鳳袍,顏色豔而不華,在既可以保住她雍容高貴的同時也突出了她的高風亮節。
她的右手放在太監手裏攙扶,左手拿着一串金絲楠木佛珠,一站在那裏立即把整個場面都控制住了。
她認得出來她身邊那位太監是那日在太傅府帶走佛像的金福,也就是說這位就是傳說中的燕太妃了。果然面色平和,光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股佛光普照的幻覺。
介素一個怪物級的屌絲啊!
“岚公主,你要撒野也不看看這是何等地方,這裏是你能大聲喧嘩的地方嗎?”燕太妃語氣平淡的訓斥。
“太妃娘娘,本公主也是……也是找不到八皇子所以着急嘛!”岚公主上前挨着燕太妃的手嘟嘴撒嬌道。
“你啊要多有點耐心,哀家說臨兒是你的就是你的,別整日将氣撒在這些宮女身上,當心把臨兒吓跑了。”
“是,謝謝太妃娘娘教誨,本公主知道該怎麽做了。”
經燕太妃那麽一安撫,岚公主斂起了所有的戾氣,笑得溫婉嬌羞。
尼瑪!是不是只要待在皇宮裏的每個人個個都如同整容了一樣還原不了自己的本來面目了啊,一個個人面獸心。
那位公主剛離開,水潋星瞧見燕太妃在金福耳畔低語了幾句,她拼命的想側耳傾聽,沒想到反倒不小心碰掉了本來閑置在仙鶴上的小石頭。石頭滾落地,自然驚動了別人。
“誰在那裏!站出來!”那金福拔尖的喝道。
水潋星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若有所思的對仙鶴繞了一圈,道,“這仙鶴雕刻得是真真極好的,寓意——健康長壽。”
“舒妃,你來這裏不是為了鑒賞哀家的這兩只仙鶴吧?”燕太妃示意金福扶着她下臺階。
“當然不是!只是順便看一下而已。”水潋星坦然聳肩,她那是為了擺脫剛才偷聽的嫌疑好不!
“金福,請舒妃入殿,看茶!”
“不用了!我今日來是專程來謝謝太妃娘娘昨夜出面救了我家綠袖的。”
既然碰上了,那就正好把人情給清了,她不太喜歡欠別人人情,感覺有個債權人時刻在身後追讨一樣。
“哀家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舒妃何須客氣。”燕太妃客套的道。
“我們又不熟,客氣是自然的!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可以答應你妤貴妃不會在冷宮待太久。”水潋星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這老女人出手救綠袖是明确的希望她也能出手救夜妤,何況夜妤是因為綠袖才被打入冷宮的,這樣一來,不拖不欠。再說,她也有打算再過些時候,等那個夜妤在那冷宮裏閉門思過後再找機會跟蕭鳳遙說讓她出來的,畢竟這後宮的女人一旦被打入冷宮就等于一生就這麽葬送在那冰冷孤寂的四面牆裏了。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菩薩心腸,她也沒那麽偉大,只是覺得有些人教訓教訓就得了,沒必要趕盡殺絕,一條後路都不留給人家。
“舒妃金口一開,哀家自然是信得過。”燕太妃笑笑道。
這丫頭片子前句話擺明了是不想跟她扯上任何關系。看來,這兩年來,所有人都被她騙了,她一點都不簡單,甚至不會那麽好對付!
“咦?太妃娘娘,你這佛像要搬去哪啊?”水潋星将視線投向了她身後七八個人擡出來的釋迦牟尼布施的佛像,
“佛從何來自然是回何處去。”燕太妃還有模有樣的給她做了個愛彌陀佛滴手勢,看得她心底發毛。
“太妃娘娘果然精通佛理。那麽,我就不打擾太妃娘娘靜修了。”
跟她嚼文弄字,也不想想她老媽是做啥的。
水潋星微點螓首,轉身前目光不忘停駐在落霞宮大門外的馬車,嘴角勾起了一絲不讓人察覺的狡猾。
·
英明神武的吾皇:
吾昨夜遇見一瘋子,猝不及防傷了他,國家無愛,匹女有責,吾思前想後,避免自毀名譽,亦然決定出宮尋找偏方治愈瘋子!
上述誠表,吾皇萬睡!
蕭鳳遙看着剛呈上來的信函,嘴角不禁勾起了笑意,冷冽的眸光早在觸及信上俏皮的字眼時柔和了下去。視線尤其停在右下角申請人右邊那個畫得棱角不明的星星,久久不移開。
星星……星兒……
即便她是從天上來的,他也要斷其法力,讓她無法飛天離去!
“小玄子,替朕更衣,随朕出宮!”他把這信函收入袖中,起身吩咐道。
“皇上,這萬萬不可!”小玄子鬥膽阻止,“您身上還有傷呀!奴才就不懂了,舒妃娘娘如此傷了您也不來關心您一下,您還如此縱容她,再這樣下去,您不擔心奴才都替您憂着了。”
真是應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監急。
“這點傷還不如蜂蜇,流點血換她心疼,朕認為值!她此番出宮是為了朕,你猜她能做出什麽來讨朕歡心?”
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寝殿內,讓小玄子替他更衣了。
“舒妃娘娘的行為思想向來異于常人,奴才不敢妄言定論。”小玄子說着,又從婢女手上取來外袍給他套上。
皇上在提到舒妃娘娘的時候總是顯得更加神采熠熠,這舒妃就好似一道陽光灑在皇上這座冰山上,陽光一消失,冰山又恢複了原來了冰冷。
不得不說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熱鬧非凡的帝都大街,水潋星一個人飛快穿梭人群中,而後找到一條較為隐蔽的巷子拐了進去。
她倒要看看哪個肥了膽敢跟蹤她!
陽光折射,兩道黑影逼近,水潋星看準了機會,雙手撐牆,騰空而起,快、狠、準的兩腿生風的踢出去,跟蹤上來的兩個人甚至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制服了。
水潋星兩腿各壓住一個,拿出灑落了丁點的那包花生米昂頭抛入嘴中。
“這次輸得心服口服了?”
此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日月星辰,他們的脖子被秀腿壓着,本來是可以掙脫開的,可是一想不妥,她是皇上的妃子,他們不能随便碰觸。
真不明白,為何皇上說她是庸貓,明明就是小老虎一只啊!
“夫人,公子要我們……保護你。”
日月實在沒臉說‘保護’二字了,皇上早吩咐下來,若見她出宮,尾随在後保護。可瞧瞧,她哪裏還需要人保護,只怕單槍匹馬挑一個匪窩都不成問題。
水潋星把那包花生米塞到他手裏,然後擡腿起開,拍拍手上的鹽沫,圍着他們上下打量。
“你們該不會就是傳說中讓文武百官聞風喪膽、寝食難安的突襲欽差吧?”
她也是剛打聽來的,沒辦法,在宮裏無聊除了八卦就是八卦了。
據說,蕭鳳遙統一東南後,那時大局稍穩,文武百官都一一落定,誰也不知道皇帝私下封了兩名暗訪欽差,專抓貪官污吏,直到一年前刑部尚書的兒子強搶民女導致一家人含冤慘死,而後刑部尚書為了包庇自己的兒子到處打通關系,沒想到在緊要關頭被逮了個罪證确鑿,兒子被處斬,一家人被流放,永世不得帝都。
于是,從那時候開始,當官的最懼怕的就是這兩名欽差,生怕一不小心哪天罪證就被呈到帝王面前。
蕭鳳遙治理國家的方法果然很與衆不同啊,整兩個看不到摸不着的欽差唬住那些貪官,就算杜絕不了貪污受賄,至少也能讓他們有點收斂,不至于那麽猖獗。
“回夫人,這個……”星辰支支吾吾。
“嗯,我懂!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我只是不相信他居然找了你們這兩個草包擔此大任,啧啧……可見這天下缺人才啊!”
水潋星拍拍他的肩膀,啧啧嘆息,把身後的兩個大男人氣得咬牙切齒,攥拳霍霍,可有氣又發不得,誰讓他們碰上了個不講理的小老虎!
“你們兩個還是不是男人,打呀!”
氣氛剛平靜,一道聲音又挑撥離間的從頭頂上響起,幾個人紛紛擡頭一看,只見一名女子一襲火紅的江湖兒女打扮站在屋檐上,衣袂飄飄,雙手環胸看着他們。
“是你?”
水潋星有些訝異,這女人不是那厮的某位妃子嗎?難道有人比她的待遇還要好,可以自由出入皇宮?
呀了個呸!她出宮都得寫個申請書,憑毛這女人可以來去自如!
原來,他對任何女人都可以那麽縱容,而且更甚。
“正是姑奶奶我!怎麽樣?你上來還是我下去?”要開打的意味已經很明顯。
日月星辰雙雙扶額:一個小老虎一個母老虎,後果可想而知。
“有本事你下來,我們換個地方見分曉!”水潋星朝她勾手,傲氣十足。
正好,她缺幫手,這女人的性子比她還火爆,應該能幫得上忙。
一抹火紅淩空而下,落在了水潋星面前,興致昂昂的道,“帶路!”
兩男兩女走出了這窄巷,角落裏,一個打着羽扇的翩翩公子走出來,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揚起了唇角。
“少爺,需不需要多派幾個人跟上?”身後的小厮請示。
男子合上羽扇打住,道,“把這兩個女人放一起,只怕天底下沒有她們擺不平的事了。”
男子說罷,視線尤其是盯在那抹紫色背影上,唇角弧度加深。
舒妃娘娘,幸會!
我喜歡你
蓮若寺
“喂!你帶我們來是想見證你出家的話你走錯地了,這裏不收尼姑!”
火紅女子望着這寺院,語出諷刺。愛嫒詪鲭雠
“我就是要看你敢不敢進?”水潋星淡定的笑着挑眉,烈火的性子一般都經不起激。
果然,火紅女子一聽,鳳眉一擰,剎那間施展輕功飛身而起,三十來級臺階也不過眨眼的事,她已經落在了寺院的大門前湫。
尼瑪!欺負她不會飛啊有木有!
水潋星不得不在心裏扼腕。無奈,她還是得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上去。
剛站穩腳跟,只見火紅女子擡腳一踹,厚重的寺院大門被她一腳定乾坤,踹開了匆。
這女人比她想象中的更火爆,她甘拜下風了!
蕭鳳遙喜歡有暴力傾向、與衆不同的女人嗎?
也對,他的做事方法都那麽變态,喜歡烈火一樣的女子有什麽稀奇的。
喵了個咪!那種蛋蛋的尤桑感又占據心頭了,為毛啊!
“統統把錢給老娘交出來!!”
大步一跨入大門,裙袂一甩,軟鞭一抽,火紅女子指着正在卸貨的,以及正在大殿上念經打坐的和尚吼道。
水潋星不由得皺眉,這女人以前是幹山賊土匪行業的吧?瞧那架勢跟搶匪有何區別?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小小寺院廣納善緣……”
“看你腦滿腸肥的,閃一邊去別礙老娘的眼!”
紅衣女子軟鞭一鞭撻,衆多和尚紛紛亮出少林棍,那方丈也被惹怒了,目露兇光,朝火紅女子出掌就劈去,火紅女子眉梢一掃,飛身而起,揮鞭如雨。
現場馬上就打成一團。
“你們使勁的打吧,我去求佛主保佑你們!”水潋星拎過兩個要攻擊她的小和尚撞一起,而後靈活的閃入了佛殿。
一座座金衣佛像照得滿堂金光閃閃,她瞟到剛從皇宮裏運出來的那尊佛像,多虧那火烈女的粗魯讓他們沒來得及把佛像搬下來,這下還不來個人贓并獲!
她就要看看這佛像裏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水潋星上前掀起車簾,把手往裏一探,咦?怎麽是熱的?難不成這裏面還藏了熱包子不成?
當斷則斷,她徹底掀起車簾,躬身探頭進去,沒想到這裏面的‘熱包子’大得超乎她的想象。
好一個粉雕玉琢的男人!穿着藍白內襯,華麗的花紋長袍,更可愛的是在這個封建衣着統一的朝代他下身穿的居然是流蘇短褲,再配雙條紋鞋靴,頭發用五彩繩編将額前發絲和鬓發纏到腦後,長得又白白淨淨,簡直萌到爆!
他躲在佛像身後探出頭來,如驚弓之鳥的睜着無辜雙瞳,雙眼狹長而清澈,仿似就算身在亂世裏也能一塵不染一樣,根本就是一個花美男小正太!
“姑娘,外面那麽危險你要不要上來避一避?”
純如清泉的嗓音發自小正太的口中,水潋星愣是酥了一把骨,沒辦法,誰讓她是男聲控!
要上去躲一躲,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上去就可以蹂躏小正太了!
歹念一起,水潋星撐着馬車利落的鑽了上去,跟小正太一起坐靠在佛像後面,徹底無視外面的喊打喊殺。
再三瞄了瞄挨她而坐的小正太,某女到底還是克制不住自己心裏的小野獸,還是伸出魔爪了。
“告訴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她伸出蔥指挑起了小正太的下颔,輕佻的問道。
“我叫鳳臨!你看起來分明比我小,為何要我稱你姐姐,不合規矩。”叫做鳳臨的花美男略帶疑惑。
“唔,鳳臨啊,姐姐是不分年齡大小的,要看閱歷,你沒瞧過外面這種場面吧?姐姐就見過不少,所以這聲姐姐我還是擔得起的。”沒辦法,誰讓她穿到一個十八歲少女身上呢。
“不要!我的名字已經告訴你了,按理你也得把你的名字告訴我!”鳳臨把頭搖成撥浪鼓。
“名字啊……”水潋星凝思,反正她也是在給宮外,這小正太總不會是宮裏的人吧,那告訴他又何妨,“星星!”
“天上那種嗎?”
哎喲!瞧這娃兒多純,居然問得這麽可愛。
水潋星使勁點頭,倏然,手猛地被握住,震驚的是,她遭表白了!
“星星……星星……我喜歡你!以後我只要看到天上的星星就一定能想到你!”
瞧他笑得如同三月春花,她實在不忍心告訴他她已婚了,這樣會構成殘害少年幼小心靈罪的。雖然她的靈魂未婚!
“你們聊夠了沒?要想纏綿告訴老娘一聲別浪費老娘的時間!”
外面的馬車突然乒乒乓乓作響,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個粗魯女人所為。
水潋星和小正太下了馬車,其中,小正太還依依不舍的緊握着她的手不放,笑容美而萌。
真特麽讓人想把他縮小了放入口袋帶回家啊!
這時,一群黑壓壓的官兵湧了進來,帶頭的那個直嚷嚷:“誰!誰大鬧寺院啊!”
此等場面不給火爆女個鏡頭實在太對不起她剛才的形象了,只是水潋星一轉頭,旁邊的那抹火紅哪裏還見蹤影。
她該不會真的是山賊土匪吧?也只有山賊土匪才會那麽本能反應的見到官兵就閃!
衣角被扯了扯,水潋星垂眸,只見小正太用懇求的眼神巴巴的望着她,“星星,我們走吧。”
我們?
真是單純得惹人犯罪啊,他們才認識不到一分鐘耶,他就不怕她把他拐去賣了嗎?
“鳳……鳳臨是吧,姐姐還有事要做,你乖乖先一邊呆着去哈,待會給你買糖吃。”水潋星擡手輕拍小正太的腦兒甜着聲音哄道。
“我不要!還有,你是星星,不是姐姐!別把我當小孩子!”鳳臨不依,拉着她的手緊緊不放。
異常堅持和堅定的表情讓水潋星不得不相信他是認真的,好像不讓他叫她星星就跟她拼命一樣。
“好吧,星星還是月亮随便你了!”剛說完,一把亮铮铮的刀劍已經架到她脖子上,是那個尖嘴猴腮的官兵老大。
日月星辰正要拔劍相助,水潋星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別輕舉妄動,然而,緊握着她手的小正太不淡定了,無畏無懼的挺身上前,将她拉到了身後保護,小綿羊的眼睛一擡,投射出來的淩厲光芒差點沒閃瞎了水潋星的眼。
花美男小正太生氣了,而且生起氣來這麽有氣勢,簡直颠覆了他的外在形象吶。“誰敢碰我的星星,我立馬要他人頭落地!”
他的星星?
尼瑪啊!活了那麽多年,總算有個長眼睛的了,她居然也有被英雄救美的那一天,而且還是被一個看起來二十左右的小正太。
瞬間有種身為女人的慶幸感啊有木有!
瞬間體會到英雄救美和美人救英雄的差別啊有木有!
瞬間有被保護的幸福感啊有木有!
還……我的星星!
啧……這嘴巴不止長得漂亮,還抹了蜜呢,一句話秒殺得她心花怒放。
“你小子挺橫啊!”無故被威脅的官差目露狠光,舉刀就砍。
小正太眉梢微動,出手單單以兩指夾斷了那疾速迎來的刀鋒,水潋星心水的期待着眼前一幕的發生。
她曾經在電視上看過不少古代美男以指挑斷了利劍,她也曾有個武俠夢,若是哪天也有人在關鍵時刻将她護在身後,身臨其境的話,她的人生應該圓滿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裏她就要美夢成真了!
“叮當!”水潋星只感覺到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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