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原V(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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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百夜媚香樓
“你知道的,我從來就不是為江山。愛蝤鴵裻”蕭禦琛溫柔勾唇,大步上前一跨,雙手放上她細弱的香肩,俯首,低聲堅定,“若你願意,為美人又何嘗不可?”
啊!不止溫柔連對待感情都可以這麽理智啊,若換做蕭鳳遙那厮他才不管你願不願意,直接奪走就是了,再不行,就餓個三天三夜。
唉!怪她這顆心不長眼,唯獨對那麽偏激的男人動了心。
水潋星在心底深深扼腕了一把,她感動,當然也只有感動而已,她那顆不受控制的心似乎除了某人再也無人能夠啓動它。
這她也相當懊惱濉!
“丫頭,再見之日,我未娶,你未嫁……”
啊?然後嗫!
水潋星呆愣的長大嘴巴看着蕭禦琛翻身上馬,話說到一半就完了殘?
不是該來一首風花弄月的詩嗎?
幾米說:當你喜歡我的時候,我不喜歡你,當你愛上我的時候,我喜歡上你,當你離開我的時候,我卻愛上你,是你走得太快,還是我跟不上你的腳步,我們錯過了諾亞方舟,錯過了泰坦尼克號,錯過了一切的驚險與不驚險,我們還要繼續錯過……但是,請允許我說這樣自私的話,多年後,你若未娶,我還未嫁,那,我們能不能在一起??
這幾米說的話好像不适合運用在他倆身上啊!
嗯,他來不了,那就她來吧!
“還君明珠淚雙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欣慰!
她這些年的書沒白讀,老媽的小說也算看得有價值了,起碼這句詩真是從她的小說裏入腦海的。
蕭禦琛失落的垂下眸,她說這句詩的用意,是婉謝,拒絕。
“駕!”他低聲策馬,側回俊逸容顏,“丫頭,再見之時,我希望看到的是你的嫣然一笑。”
“當然,只要你別這麽快打到帝都來!”水潋星知道再也阻止不了他了,他奪取東陵已成事實,如果再要他留下來,他只有死路一條。
“我不想,可是我也不能阻止它的發生。”蕭禦琛萬般無奈的苦笑了下,揮鞭策馬從她眼前揚塵離去。
丫頭,別讓我失望!
離開,只是暫時的,如果還可以,等我回來守護你。
……
蕭禦琛,我知道你苦,沒關系,我會幫你找到他——你的孩子!
你沒錯,錯就錯在上蒼賜給了你才華橫溢的同時也給你分配了災禍。
水潋星惆悵的目送那抹銀白色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方回過身面對身後已經相隔十裏的皇陵。
她雙膝一彎,真誠堅毅的跪對皇陵的方向磕三次頭,“太皇太後,我水潋星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比較小強,該扒出來的真相我不會讓它深埋!我知道你一定也舍不得他們叔侄倆兵戎相見,我答應你,只要我還在這裏一天,我會盡我所能阻止他們,您安息吧!”
說罷,水潋星最後一個叩首異常堅定,她站起身拍去膝上的塵土,轉身朝分岔路口的石牌标注着帝都的方向走去……
·
太皇太後入葬皇陵後的當晚,皇宮又掀起了狂風暴雨。
若找不到她,凡是今日讓停靈的人論罪處置!
白日,帝王的話還言猶在耳,此刻,已見分曉。
金銮殿外的廣場上,夜承寬、顧舉等人杖責伺候,每人各五十大板,不容求情,誰要替他們求情多加十大板,饒是燕太妃和婉貴妃都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至親受罰,而下完令的帝王早就不見蹤影了。
眼看已經三十大板了,兩個均已快四十的男人被打得皮開肉綻,連叫疼的力氣都沒有了。
“爹!”顧婉婉揮開攔她的侍衛,撲上前,顫着手掏出帕子替自己的父親拭去滿臉汗珠,“爹,女兒對不起您,讓您受苦了!”
“婉兒,這五十板子你爹我還挨得起……你快起來,別跪地上受寒了!”板子還不停的落在臀上,顧舉咬着牙斷斷續續的道。
在外人看來他們父女情深,其實不然,他只是擔心萬一女兒身子受寒,孩子保不住,那麽他今日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顧婉婉知道她爹的心思,她滿心愧疚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退到一邊去,悄悄撫上小腹。
那晚為了讓爹帶他離宮,她才跟爹撒謊聲稱懷了他的孩子,現在,爹卻因為她這個謊言受這麽大的罪,她卻還是完璧之身,要她如何去生個孩子出來回報爹?
不知道他現在可好,到哪了?有沒有人發現他的行蹤?
王爺,你可一定要安然到東陵,否則,爹今夜的罪就白受了。
顧婉婉擡眸祈求上蒼保佑他。
“婉貴妃娘娘,皇上有令,要您即刻去禦書房見駕!”從盛華宮過來的小玄子打斷了顧婉婉的虔誠祈禱。
“玄公公可知皇上為何突然要見本宮?”顧婉婉驚心的問。
“娘娘跟奴才去就是。”小玄子躬身不亢的道。
見從小玄子嘴裏問不出什麽,顧婉婉無奈回眸看了眼還在受難中的父親,目中濕潤,好似訣別般有千言萬語想要說,最後在小玄子的三催四請下才不放心的走了。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一去,難再回頭。
·
禦書房,蕭鳳遙坐在禦案前廢寝忘食的批閱奏章,越是想要投入到政務裏腦海就越是浮現出那張傾城容顏,那雙靈動水眸,以及那從來不怕死的笑弧。
“啪!”他大力合上奏折,俊臉陰霾,目光冷鸷。
跟在小玄子身後進來見駕的顧婉婉正好聽到這表示盛怒的響動,她的心瑟縮了下,努力保持鎮定的上前,淡然施禮。
“臣妾參見皇上。”
溫婉不做作的嗓音令蕭鳳遙擡起頭來,冷厲如劍的眸光緊盯在她身上,不出聲。
……
久久,欠着身的顧婉婉越來越難撐得下去,她飽滿潔白的額上已經滲出一層薄汗,快支撐不住的身子微微搖動。
“免禮。”
終于,他開口了,即使聲音冷得滲人,對這一刻的顧婉婉來說簡直就猶如天籁。
“朕聽聞婉貴妃懂天文命理,今夜,你就讓朕見識見識這本事。”蕭鳳遙離開禦案,快步來到顧婉婉身前,正好扶住了因為久行禮不起而雙腿發麻導致站不穩的她。
“謝皇上。”顧婉婉退開一小步深深低着臉又示意性的欠了個身,清眸擡起,“回皇上,臣妾也只是略懂皮毛,搬不上臺面,更不敢在皇上面前班門弄斧。”
他以為她剛才是腿麻才身子搖晃,其實不然,她是聽到他的話受驚所致。
她不知道他哪裏得知她通曉天象的事,這事就連她都拿不到一個準,只因小時候愛夜觀天象,喜歡閱覽天文之類的書籍,今日的天狗食日她也不敢肯定斷得準不準,完全是憑老天安排。
皇上這時候卻突然召她前來夜談天象,她心中怎能不害怕?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讓人畏懼的,何況,他今日當真為舒妃的失蹤龍顏大怒了。平時的他不發怒還好,雖不至于平易近人,至少不會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此刻的他,正是如此,那種摸不透猜不着的詭異感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只是略懂皮毛就能從朕的眼皮子底下放走安逸王和朕的愛妃,若精通豈不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朕?”低沉的嗓音如鬼魅的傳來,顧婉婉吓得臉色慘白,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皇上饒命!”
該來的還是來了,這個皇上不是容易可以糊弄的,在把安逸王弄進太皇太後的梓宮裏的那一刻,她已經意料到自己的結果了。
只是,她沒料到皇上早知道是她卻還要讓她承受一次看至親因她受杖責的痛苦。
這男人,果然不能惹,一旦惹上,你連想都不敢想自己的下場。
“饒命?朕饒了你的命,安逸王和舒妃立馬就能回來嗎?”蕭鳳遙伸出手去勾起她的下颌,嘴角挂着冷血的笑弧,“你可知道舒妃還欠朕三十個侍寝夜?這三十個侍寝夜,誰還?你要替她還嗎?”
這下,顧婉婉的臉色徹底沒了血色,她驚駭的看着他想要搖頭,他卻突然加大力度捏緊了她的下颌讓她難以動彈,連開口拒絕都難。
“乖!來,告訴朕,獵場那一次可是你下的手?”他笑着誘哄,偏偏,對任何人來說他越是笑就越是可怕。
手勁松了些,就為了讓她可以點頭或搖頭。
顧婉婉知道這種情勢下她唯有坦白從寬才可能有一丁點活命的機會。
于是,她點頭,再點頭,生怕他沒看到,往日淡然的清眸此時升滿了恐懼,即便她很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可是身子的顫抖出賣了她。
“你知不知道那時她若是受傷了,朕心裏作何打算?”蕭鳳遙又收緊了手勁,毫無憐惜之情。
對女人,他從來都吝于憐惜,她,除外!
偏偏,她總是對他對她的太多例外視而不見,還敢當着他的面跟別人玩私奔!
顧婉婉的下颌幾乎快要被他擒得脫臼了,她被迫昂着頭,連呼吸都是困難的,她看着他艱難的搖頭。
“朕告訴你,若那次在獵場她受了傷,朕打算賜你們一人一口棺材,回家埋自己!”蕭鳳遙冷凝起了嘴角邊的令人膽顫心驚的笑弧,目光嗜血陰鸷,“現在,你來猜猜,你把朕的愛妃弄沒了,朕心裏又作何打算?”
顧婉婉驚駭的搖頭,面對他這樣語調上的折磨,她寧可他給她一個痛快。那眼神冷得透骨,那臉色冷厲得好似利劍一遍遍的刮傷她。
“你喜歡皇叔是吧?這樣吧,你入宮兩年朕都未曾寵幸過你,你只怕對男女情事陌生至極,朕賜你百夜媚.香樓,讓你好好學學如何伺候男人,到時候也讓朕的皇叔好好瞧瞧如此佳人都為他付出什麽了,說不定,皇叔還會感激朕。”
說罷,蕭鳳遙扔開了她,對一直候在一旁的小玄子道,“小玄子,你聽到了,還不快去辦。”
“不!皇上,臣妾寧可死!”顧婉婉卑微的抓住他的衣袂,央求。
“朕還沒準死的人閻羅王不敢收的!”蕭鳳遙狂妄的哼笑,“如果你嫌你父親五十大板還不夠,大可尋死,朕會成全你們在黃泉路上相會。”他的話更加冷血無情,顧婉婉失望透徹的松開了手,像是被人抽離了靈魂,癱軟了身子坐在地上。
一個人可以狠到什麽程度?
是不是像他這樣讓人無從猜測卻殘酷無比?
小玄子叫來了兩個小太監,将顧婉婉帶了下去,并且特地吩咐要帶往帝都最富盛名的煙花之地……
“皇上,婉貴妃的事奴才已經辦妥。”兩個時辰後,小玄子回來道。
“宮外可有她的消息?”蕭鳳遙只想知道那個女人逃離他後在哪?過得如何?
“回皇上,日月星辰暗中讓人徹查了帝都,沒有舒妃娘娘的蹤跡。”提到舒妃,小玄子的心都懸起來了。
太皇太後薨逝了,接下來舒妃娘娘就是皇上的命,萬一說錯一個字,或者表做一個情,就算是在皇上身邊伺候了十年有餘的他也難逃罪責。
“安逸王呢?”她不在帝都,是真的跟皇叔回東陵了嗎?
縱使他軟硬兼施,到底還是留不住她?
她說想綠袖是殺死太皇太後的兇手,他連審都不用審,就是不想再生枝節,不想再将她跟皇叔聯想在一塊。
無論如何,他不想失去她!
“回皇上,也……沒有安逸王的蹤影。”不知道是不是安逸王太能藏了,還是真的出了帝都城。
小玄子說完這句話已經有受罰的心理準備了。
“嗯,讓人把天牢看緊了,明日練嵘和景陌二人午門斬首示衆!”逃就要有逃的代價!
就這樣?
皇上沒有勃然大怒反而比剛才還冷靜?是他眼花了嗎?
小玄子揉了揉眼,躬身領命,“是,奴才這就去天牢傳令。”
剛轉身又停了下來,“皇上,蒼公子夫婦在瑤安宮吃好住好,您要不過去瞧瞧?”
“誰允許他們住那的?”深邃的眸冷厲的眯起。
那對禍害夫妻在宮裏住下了他怎麽不知道?
被質問的小玄子心裏顫了下,“回皇上,聽說是舒妃娘娘授的意。”
話音剛落,躬身低頭的小玄子只覺得眼前一閃,身邊厲風拂過,擡眸,君王已經不再殿內……
夜涼如水,冷風瑟瑟。
蕭鳳遙還沒踏入瑤安宮就聽到裏面傳來了噪雜的聲音,像市集上叫賣一樣。
他劍眉冷冽的擰起,面帶怒火走了進去。擡眼一望,偌大的院子裏竟然不知何時搭起了戲臺,坐在臺前看戲的除了各宮他想不起誰誰的妃嫔,當然還有那對膽大包天的夫婦。
“君要妾從,妾不願,君休要逼之,休要逼!”
臺上的戲子正唱到凄婉處,無論是神色還是唱詞均是纏綿入骨,從戲詞聽來就可知道是講述民間的的一對癡男怨女,求而不得。
“軒軒,你說這柳生太過分了,怎麽可以這樣強迫一個人嘛!”顧柏雪坐在自家夫君的腿上憤憤不平的埋怨道。
蒼軒并沒有說什麽,只是拿起一顆特地從宮外帶進來的葡萄細心的剝了皮送到她嘴裏,眼角餘光瞄到身後站在那裏好一會兒的身影,心照不宣。
“好!逃得好!”
戲子唱到戲中女主終于成功逃離,顧柏雪欣喜的舉手叫好,聲音且嘹亮。
“全都給朕停下!”
看中其中奧妙的蕭鳳遙緊攥雙拳,憤怒的吼道。難怪他怎麽也想不出這出戲叫什麽名,原來是出自那對夫婦的自編。
臺上經這麽一吼仿佛被定了身一樣全數停下來,多雙眼睛望去,看到那身高貴逼人的龍袍,個個大驚失色,慌忙放下手中道具,下臺行跪禮。
“草民攜牡丹戲班子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戲班子的班主領着整班人顫抖的行禮。
蒼軒和顧柏雪暗中得意的相視一眼,方起身擺手讓不相關的人退下,“你們下去吧,管家會給你們錢的。”
很好,連管家都一并帶進宮來了!
“柏雪,蒼軒,你們跟朕還真不客氣啊!”蕭鳳遙撩袍淩冽的入座,厲眸有些散漫的掀起,語帶諷刺。
“小遙遙,咱們誰跟誰,幹嘛需要客氣!何況這瑤安宮是我們花錢買來的,住這裏也是天經地義啊!”顧柏雪膩在自家男人的懷裏,笑着道。
“你們花錢買來的?”蕭鳳遙濃眉一蹙再蹙。
“是!舒妃娘娘從雪兒這裏個一共拿了兩個印章,每一個是五千萬兩黃金,兩個則是一萬萬兩黃金,如此算來,我們借瑤安宮住幾日不為過吧?”蒼軒摟着愛妻邪笑道。
“你們當朕付不起這一萬萬兩黃金?”蕭鳳遙劍眉挑起,嘴角勾起的笑弧令蒼軒夫婦感覺自己踩到了狐貍的尾巴。
該死的女人,她何時又跟柏雪要了印章?
她早就在為逃離他做準備了是嗎!
很好!有本事她別讓他找到,否則,連他都擔心自己太殘忍!
“當然不會,皇上乃一國之君,區區一萬兩黃金又怎會拿不出來,只不過拿起來沒咱們這些草民如此輕便罷了。”蒼軒打橫抱起嬌妻過去入座,柏雪掙紮,嬌嗔的瞪他,她只是有了身孕又不是行動不得,幹嘛動不動就要抱她。
一句話如醍醐灌頂,蕭鳳遙緊抿薄唇,緊緊的盯着他們,“她拿印章去兌換了?”
在蕭鳳遙滿目期待下,蒼軒和顧柏雪故意遲鈍的搖頭,“舒妃娘娘身邊有個安逸王哪裏需要兌換銀兩!”
難得看到他露出這樣人性化的表情,蒼軒覺得不好好整整他實在對不起自己。
果然,提到安逸王,蕭鳳遙一拳捶在桌面上,拳頭攥得咯咯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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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初……
果然,提到安逸王,蕭鳳遙一拳捶在桌面上,指關節攥得咯咯響。愛蝤鴵裻
蒼軒和柏雪已經做好了聆聽巨響的準備,然而,坐在那裏的男人周身的戾氣倏然散去,黑眸恍如冰封之水,毫無波瀾。
“蒼軒,你最好盡快找到她,否則你的孩子出生後有沒有爹叫,朕就不知道了。”冷靜下來的蕭鳳遙站起身,看向蒼軒,眼底閃過算計的精光。
蒼軒臉色抽搐,別人的女人丢了為什麽要他來找?他額上有寫專門替人尋女人嗎?還拿他未出世的孩子來要挾他。
噢!偏偏還真掐中他的死穴了濉!
顧柏雪看着啞口無言、臉色難看的男人,難得善解人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早說過了,你不是小遙遙的對手,跟他玩咱們只有吃虧的份。”
蒼軒白她一眼:有你這麽貶低你夫君的嗎?
顧柏雪無奈的嘆息:事實勝于雄辯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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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街頭偶有人行,秋末的風在夜裏吹得冷冽。
花街酒巷是男人的天堂,莺歌燕語不斷傳出,與那正街的安靜正好相反。
媚香樓,花娘憑欄而依,媚笑招攬客人。
只是,今夜的媚香樓比以往更加喧嘩,這讓其他青樓的老鸨嫉妒不已。
就在一個時辰前,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了媚香樓門前,車裏走出來一個無論是身段、臉色、或是氣質都是上等的絕代佳人,待絕代佳人進了媚香樓後、沒多久,不一會兒就敲鑼打鼓的宣布今夜的媚香樓有新到的姑娘賣初yè!
為了能吸引更多的客人,媚香樓的老鸨特地吩咐人暗中把這位姑娘是從皇宮裏出來的消息放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沒個屁的功夫,媚香樓的大門前的客人已經是絡繹不絕,站在門旁攬客的姑娘揮手揮到手軟,亦如同收錢收到手軟般。
風月場所,哪個男人進去了還舍得一無所獲就出溫柔窟的?凡是進風月場所的大爺必得掏錢快活,不掏錢的壓根就不是男人。
媚香樓二樓的最佳角落裏,一個白如冠玉的清俊公子獨自坐在那裏淺啜杯中茶,晶亮的雙眸透過杯沿緊盯在樓下高臺上賣初yè的姑娘。
此人正是水潋星,她本來是想回帝都混一下看看能否打聽得到關于‘納蘭’二字的事,沒想到什麽沒打聽到反而得知媚香樓今夜有出好戲看,有好戲的地方怎麽會少了她呢是吧!所以,此刻女扮男裝,一身華貴錦袍的公子哥正是水潋星本尊,如假包換!
再看在拍賣臺上蒙着面紗只露出一雙盈盈清眸的女人,她用腳趾頭猜也猜得到是誰了。
賣初yè?
蕭鳳遙也忒狠了點吧,怎麽說顧婉婉也替他填充後宮兩年了,他怎麽可以說翻臉就翻臉!
嗯,不過,如果他對女人太留情對她未必見得是一件好事,來一個小師妹勾勾纏也就算了,再跟三千佳麗暧mei不清,她會氣到肺要炸的!
顧婉婉在用這個辦法送走蕭禦琛的時候已經看到自己的下場了吧,只是,她可能沒有想到蕭鳳遙會直接把她扔到青樓來,用這麽殘忍的方式對待她。
瞧站在她身邊的兩個婢女,想必也是個練家子,防止她逃離吧?
蕭鳳遙以顧婉婉做餌想要釣誰上鈎?
該不會他早就知道她會多管閑事,所以才下這麽個套給她吧?
唔!反正她今夜來只是看看好戲,沒打算出手救人,何況她也沒那麽多錢跟那些大爺競标,他要引她上鈎還沒那麽容易。
逃都逃出來了,在被他抓到以前何不好好潇灑潇灑,反正被他抓到她肯定跟顧婉婉相比好不到哪去。不同的是,她不會像顧婉婉那樣有至親至愛要保護。
她了無牽挂,屆時可以徹底豁出去,沒在怕的!
這就是水潋星,明知道後果很嚴重,依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比海寬,該吃的吃,該睡的睡,天塌下來再說。
她又抓了顆糖炒栗子去殼抛嘴裏,自得自在的嚼着,如子夜星辰般的美眸在這此等***現場裏溜達了一圈,視線陡然定格在她對面廊的雅座上。
那裏坐了個身穿單色花紋華袍的男人,小樣俊美異常,五官比例與女子的大同小異,完全可以用美來形容。
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仆人打扮的男人從他左側冒出,俯首在他耳畔悄聲耳語,那美男子眉宇微蹙,側眸撇了眼拍賣臺上的女人,然後微微點頭。
向來遇到美男就移不開眼的水潋星忘記了咀嚼動作,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瞧。那邊的帥哥她越看越覺得詭異,低頭看看自己的身板,再擡頭看看對方的身板,再擡手摸摸自己的骨架,又擡頭看看,經過反複的擡頭低頭後,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邊的小帥哥要麽同她一樣女扮男裝,要麽就是先天發育不好,營養不足,才讓他的身板子縮得這麽像女人的曲線。
看他們這樣子好像也是為了顧婉婉來的,難道是顧婉婉的娘家人?為了保她清白,不惜一擲千金?
8過,她好像聽說,蕭鳳遙那超級無情、超級冷血的蚊蛋賜了顧婉婉百夜媚香樓呢!
百夜!
咳咳……聽說青樓裏的姑娘每晚最少接五個客人,百夜過後,顧婉婉這娃就算還有命,會不會已經不健全了?
艾瑪!對面的帥哥感應到她無比灼熱的目光了!
在對方探索的目光投射過來以前水潋星手快的抄起桌上用來裝點心的瓷盤佯裝鑒賞。
出宮在外,她必須得低調!她可沒忘記宮外還有那對兄弟活寶!回到帝都大街要不是她機靈喬裝成大嬸招搖過街,現在哪還能坐這裏逍遙快活,早被拎回那蚊蛋面前問罪了。
“少爺,要不要小的去把那人趕走?”這邊廊,男子身後的随從看出主子不悅,上前請示。
男子收回視線,擺手,“把事辦好就行了,其餘的無需理會。”
“是。”那随從後退一步,恭敬的站好。
悄悄瞄着這邊的水潋星對這位公子哥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她好歹也是混皇宮出來的,對那樣畢恭畢敬的舉止并不陌生。
這小帥哥絕對不是普通貴公子那麽簡單!
“乓乓……”
樓下開拍的鑼聲響起,擁擠了整個媚香樓的大爺們興致昂昂的叫嚷,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一樣,露出淫邪的笑容。
聽到起跳價格,水潋星剛喝入嘴裏的茶一口噴了出來,五十兩起拍?會不會太廉價了?顧婉婉好歹也是當朝貴妃呀!
“六十兩!”
“七十兩!”
“七十五兩!”
……
無數大爺時而一兩二兩的上升價格,時而五兩十兩的升,價格叫得不是很高,聲音卻聲聲震耳欲聾。
水潋星掏了掏耳朵,擡頭,希望就在前方!
那美男咋還不出手哇!難不成她猜錯了?他們不是奔顧婉婉來的?
喔!如果不是,那她只好阿彌陀佛一聲,祝顧婉婉好運吧!
突然,那邊的帥哥側過臉來與她的視線對了個正着,水潋星偷瞄被抓包,便坦然對人家輕點螓首微笑。
尼瑪!他的眼裏好像有興味,難不成是在等她出價他才會出?
出價?她全身上下十兩銀子都不到,今晚這些點心、這個雅座還是典當了某人的玉佩買的單,下面的大爺們都已經叫價到三百兩了,她懷疑她現在要是叫十兩的話會不會被那些人的唾沫給淹死。
“五百兩!!”
“六百兩!!”
……
樓上的富家子弟/大老爺終于出手了,這才算得上拍賣啊!一百兩一百兩的起跳,相信很快就從一千兩起跳了,不然這些人有錢不花會蛋疼。
水潋星挑眉看向對面廊的美男子,舉起茶杯示敬,兩人好像是在比誰更淡定。
“少爺,早出手早回。”男子身後的随從又上前來提醒道。
“嗯。”輕柔的嗓音帶點中性點頭應允。
随從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高舉出去,朝樓下喊,“十萬兩!”
這把男性嗓音并不算出色好聽,可話音剛落,方才還如同炸開了鍋的媚香樓頓時陷入死靜,一根針掉在地上只怕都聽得見。
水潋星并無太大訝異,她看向那邊,那邊的人也在看她,她由衷的對他豎起大拇指。
人家剛打算從一千兩往上升,他倒好,直接從十萬兩開價了,果然出手闊卓,他們的目的如她所料,只要能買走顧婉婉的初yè不惜一切代價。
這讓她更加好奇那位美男的身份了!
“二十萬兩!”
嗷!原來樓上還有非一般的敗家子啊!
水潋星看向從她左邊喊價的男人,是一個纨绔子弟,此時正左擁右抱的享受衆人對他的唏噓。
“一百萬兩!”對面的美男總是能給人意外驚喜。
“哇!!!”
所有人的目光又齊刷刷的轉向另一位撒錢的大老板,水潋星不以為然,反正不管多少他們的目的都只是顧婉婉。
不過,如果再有個敗家子繼續喊價,顧婉婉的初yè費估計能飙升到和柏雪給她的印章一樣的價值了。
方才那個喊二十萬兩的纨绔子弟氣憤憤的瞪向膽敢跟他作對的人,而後生氣的推開了懷裏的兩個女人,起身帶着人敗興而歸。
最後,顧婉婉由那位小美男得标。
水潋星知道顧婉婉安然無恙,說真的,心裏還真開朗了不少。
也許,只是出于同是女人的立場吧,畢竟,顧婉婉也真沒怎麽害過她,要害也只是在獵場那一次。
拍賣圓滿落幕,水潋星看着那邊的小美男起身離開,她也跟着離座。只是剛轉身就對上兩道懷疑的目光,就……站在回廊的轉角處。
媽媽咪呀!日月星辰怎麽會在這裏?
看他們的樣子好像看見她了,正傻傻的猶豫着她是不是本尊!
好在他們還在懷疑,要是立馬飛奔過來了她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正巧,兩個花枝招展的青樓女子從水潋星身邊走過,濃重的脂粉味撲鼻而來,她柳眉微蹙,笑着一手拉一個入懷,也左擁右抱了一把。
“小美人兒,上哪去啊?”她本來就是流氓氣概,扮起流氓調起情來不遜于男人。
“公子,人家哪也不去,就陪你!”倆女人見客人上門,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使出妖媚功夫,嬌滴滴的道。
“你們能讓我滿意嗎?”水潋星懷疑的撇了她們一眼。
“當然!公子,去我房裏吧!”綠衣裳的女子抛媚眼,拉着水潋星就要往房裏去。
“诶!去你房裏可以,不過……你們得先幫我一個忙。”水潋星掏出身上僅剩的八兩銀子,嘴角挂着流氓的笑,将碎銀投入她們呼之欲出的胸溝溝,再度摟過她們的香肩,轉過身悄悄的吩咐。
聽完任務的倆女子媚俗的嬌笑,軟紗從水潋星的頸上滑過,道,“公子雖然身子小了點,不過奴家還是樂意伺候的,下次再來記得要找奴家喔!奴家保管你欲仙欲死!”
水潋星看着那端的日月星辰正朝她這邊走過來,她應付性的連連點頭,将她們推了上去,“做事去吧!”
辦事效率高卻也憨直的日月星辰,接招吧!
等他們擺脫這倆女人的纏功,她已經不知道在何處逍遙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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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雪樓,主人去霸占了皇宮,皇宮的主人也禮尚往來的霸占了這個地方。
“日月星辰參見皇上!”剛從外頭風塵仆仆回來的日月星辰單膝跪在門外道。
“進來!”房裏傳來低沉好聽的嗓音。
“吱呀……”
日月星辰推門進去,走到正在案桌前持筆作畫的蕭鳳遙面前,兩人渾身不自在。
“如何?”蕭鳳遙勾勒完最後一筆,放下筆,擡眸,眼前的日月星辰使他微微訝異的挑眉,轉瞬不以為然。
同為男人,他知道若不是自制力驚人,去那種地方的男人很難把持得住,只是……這日月星辰玩得未免太野了,他要他們去盯人,可不是要他們去快活的,快活也就算了,還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回來見他!
若不是他今夜懶得再動氣,他會饒過他們?
日月星辰意會到皇上的眼神不悅,自知錯在自己,他們相互審視,這一看,兩人的臉皆是全紅。
他們一擺脫那兩個女人就急匆匆的趕回來了,沒注意自己的儀态,難怪皇上會不悅,皇上肯定認為他們只顧風流快活了,可他們明明什麽也沒做啊,衣裳淩亂是被那兩個女人抓的,臉上、嘴角、頸上的印痕也是那兩個抹了朱紅的豔唇硬貼上來的。
“皇上,請聽屬下解釋!”日月星辰撲通下跪,哭笑不得。
“你們的解釋朕不感興趣!”蕭鳳遙冷冷道。
“皇上,屬下知錯!請皇上降罪!”日月星辰以為皇上的意思是非追究不可了,重重叩首請求。
“把正事說清楚可以滾了!”蕭鳳遙目光落回到案臺上剛畫好的寥寥星空。
咦?
倆個傻兄弟意外的擡眸,好半響才意會過來,愁眉舒展,欣喜的應答,“是!”後站起來挺直了腰身,認真的道來,“回皇上,婉貴妃的初yè最終被一名大約二十出頭的男子以一百萬兩的天價标到手,屬下查過那名公子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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