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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了蹬,還是收不回來,不由攥緊了手,出口的聲音帶着點委屈的語氣,“不要這樣,上次都被那些姐姐們瞧見了……”

那男人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了,抓着少年雪白的赤足漸漸往下,放到了另一個已然鼓起來的部位上,“乖,我把人都支開了,今晚就做一次好嗎?”

少年認命地閉起了眼,“嗯”了一聲,羞紅了臉任對方動作,燈火搖曳,一室春光。

顧采茫然地看着那畫面,擡起頭問誅天,“原來李沐風很喜歡被人用腳踩嗎?”

誅天不自在地撇過臉,“才不是,因為對象是小采才有感覺的,換做別人,碰都別想碰我一下。”

下一幕的畫面是在墨香氤氲的書房裏。

少年正襟危坐,很認真地拿着執筆寫字。

寫着寫着,少年放下筆,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旁邊的座位上突然出現一個男人,将他拉入了懷裏。

少年驚呼了一聲,随即眷戀地摟住那男人的後頸去親對方的臉。

親着親着,衣裳不知何時已經半褪,少年的臉蛋變得紅撲撲的,靠着男人的胸膛微微張開嘴,一副任君采撷的樣子。

男人忍耐不住地去解少年的衣扣,正在這個時候,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少年的神色一陣慌張,急急忙忙伸手想要推開對方,“有人……”

男人強勢地鉗制住他的手臂,一路往下吻。

少年咬着唇,眼裏滿是淚光,“我不要被人看見……”

外面的人敲了許久,終于推門而入。

少年又是羞愧又是絕望地閉上眼,卻聽到那莽莽撞撞進來的婢女疑惑道:“咦?怎麽沒人?”

男人含住少年微澀的唇角安撫,“乖,沒事的。”

少年像是被吓傻了,剛剛進來的婢女一步步走進書桌,他衣衫不整地把腦袋埋進男人的懷裏,過得片刻,突然低低叫了一聲,“嗯……那裏不可以……”

“怎麽不可以?”男人輕笑了一聲,微微俯身,把少年的抗議用自己的嘴堵住了。

“太過分了!”在外面看着的顧采一臉義憤填膺,“怎麽可以在女孩子面前做出這種事,就算是使了障眼法也……太過分了……”

誅天的表情僵了僵,“小采不喜歡?”

“不喜歡。”顧采堅決地搖了搖頭。

“好吧,我知道了。”誅天拿出個小本子開始記,“小采在外人面前會害羞……”

顧采好奇道:“你在記什麽?”

誅天揉了揉他的腦袋,“在記一些很重要的東西,關系到我一生的幸福。”

下一幕的色調又開始朦胧了,顧采費了好大勁才看清,畫面中那個雙手被縛無力反抗的人是誰。

居然是李沐風。

顧采不由得覺得有些驚悚,這個世上,還有誰敢把如此兇殘的大魔頭綁在床上?

下一刻,一個身形纖細的少年出現在畫面中,手裏似乎還拿着紅色的繩子,像是還不放心似的,又把那些繩子往李沐風的手臂上纏繞了幾圈。

“你前幾天真是太過分了!”少年氣憤地開口,突然開始解開自己的衣扣,“我要狠狠地懲罰你!”

白皙的軀體暴露在空氣中,李沐風的手臂微微一動,似要掙脫。

“不許動!”少年像是氣極了,“你要是再敢動一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李沐風沒再動作,微微偏過臉,不敢再看對方一眼。

少年伸出手板正他的臉,開始親吻。

李沐風的聲音像是有些痛苦,“小采,別這麽對我。”

“我偏要!”少年任性地把簾帳一扯,燈光映照中只能瞄見他一件件地把衣服褪去,開始撫慰自己,“嗯……好舒服……”

李沐風看得到吃不着,連一向清淡的嗓音都變得暗啞了,“小采,你這是在逼我……”

少年滿不在乎地繼續動作,也不知道最後觸到李沐風的哪片逆鱗,忽然驚叫了一聲,身體已經被制住了,氣得伸手去打對方,“太過分了,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我錯了,小采,你別這麽折磨我……”李沐風按住了少年的手腕,啧啧的水聲在房間裏響起,“舒服嗎?”

“這也太……”顧采通紅着臉,在外面看得目瞪口呆,“原來他不僅喜歡被我踩,還喜歡被我綁……”

☆、19 所謂十二壁(下)

誅天無奈地揉了揉他的腦袋解釋,“我剛才都說了,因為對象是小采我才有感覺的。”

顧采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誅天突然拂袖關了水幕,“好了,接下來也沒什麽好看的。”

“可是我想看啊……”顧采眼巴巴地盯着剛才水幕消失的位置,“雖然和平時的李沐風有點不一樣,可那些東西應該都代表着他內心深處的某種願望吧,這麽多的畫面,每一幕都有我的影子,他一定非常在乎我。”

誅天抱緊了他,“對,小采,我喜歡你,如果你也喜歡我的話,我這一生都不會入魔障的,所謂心魔,還不都是因為求而不得……”

“誅天。”顧采回過頭認真地注視着他,“我想看看你真正的心魔,人有喜怒哀樂,剛才我從那些畫面中只能感受到喜悅和快樂,卻沒有任何一點悲傷的情緒,你一定是把真正讓自己難過的東西偷偷藏起來了。”

誅天的表情一僵,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顧采伸出手板正了對方的臉,“你要是把心魔給我看的話——”說着害羞地垂着眼,“我就學着剛才看到的那些畫面裏一樣,穿女裝給你看。”

誅天一下子愣住了,顧采突然“喵嗚”了一聲,用臉蛋去蹭他的脖頸,“戴貓耳也可以,但是我不會叫你主人的。”

那邊沉默了許久,顧采臉色一紅,低着頭試圖從誅天的懷抱裏掙脫出去,“難道你還想要做更過分的事情嗎?我……我既不喜歡踩人,也不喜歡綁人的。”

誅天猛地禁锢住他的身體,呼吸變亂了,“小采,你這個樣子,我根本放不開手的,哪怕不喜歡我,也別離開我,你知不知道我究竟喜歡你多久了?也對,你根本就不知道吧,你的眼裏只有顧天行,我對你來說什麽都不是……”

禁地在一瞬間撼動起來,一道巨大的光幕投射在他們面前。

“該死的,本體的心魔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誅天伸手在顧采眼前揮了揮,卻發現他表情呆滞,好像夢游一般。

“完了,小采的神識太弱,已經陷入幻境了。”

顧采耳邊只聽到誅天在叫自己,卻怎麽也清醒不過來,等他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燈火輝煌的地方。

是大雪山上的星辰殿,他和李沐風初遇的地方。

一個少年正跪在神像前,臉上雖然沒有任何流淚的痕跡,卻無端讓人覺得他身上籠罩着深沉的悲傷。

“喂——”顧采下意識地喊出聲,那少年朝他的方向望過來,眉目清俊,氣質冷冽,正是年少時的李沐風。

一個小孩子從殿外蹑手蹑腳地推門走了進來,李沐風瞄了那小孩一眼,面無表情地繼續跪着。

那小孩進來以後,好奇地左看看右瞧瞧,卻不敢去摸那些香臺上擺放的貢品,也不敢去打擾那個渾身散發冰冷氣息的大哥哥,蜷縮起小小的身體,躲在角落裏寂寞地數着宮殿裏的千盞燈。

數到第九百九十九盞的時候,那小孩鼓起勇氣挪着步子坐到李沐風旁邊的蒲團上,怯怯地開口,“大哥哥,大祭司剛才吐了好多血,好可怕,我……”

李沐風突然站起來,掐住了他的脖子,眼神冰冷。

那小孩的一雙漂亮眼睛頓時變得水汪汪的,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裏不住滾動着,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李沐風猛地将他甩到一旁,那小孩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臉頰氣得鼓起來,反倒不怕死地走過去道:“喂,你就是那個被大祭司推演為煞星之命的小閻羅?聽說你是殺神轉世,山下好多叔叔伯伯都想弄死你。”

李沐風沒有理會他。

“你再跪也沒用,你娘永遠都不可能醒過來了,不過我有辦法哦。”他變戲法似的從背後取出一盞燈,“這個是我的魂燈,快滅了是吧,這證明我在明天之前也會被山下那群叔叔伯伯弄死,既然都會死,我就把魂燈上的最後一絲氣機祭給你娘,這樣她就可以輪回轉世了。”

那小孩朝自己的魂燈吹了一口氣,嘴裏默念着古老的咒語,李沐風難以置信地擡起眼,似乎想阻止他,可那小孩在施咒的過程中周身一直籠罩着一層淡淡的光輝,讓人近身不得。

李沐風攥緊拳頭,死死盯着對方細嫩的脖頸,上面還重重地印着剛才被自己掐出的痕跡。

那小孩施咒完畢,跑過去挨着李沐風的位置坐着,甜甜地叫,“大哥哥……”

李沐風的表情一怔,微微張開嘴,似乎準備說些什麽,那小孩凝視了他半天,突然皺起秀氣的眉頭,“你真無趣,我都做出這麽大的犧牲了,你就不會說一聲謝謝嗎?”

他氣呼呼地把自己的魂燈放在一旁,靠在李沐風的肩側打了個呵欠,“他們殺上來的時候記得叫我起來,總歸是不想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去啊……”

李沐風的身體一僵,猛地将那小孩推開,提着劍跑出了殿門。

殿門外是一群想要将他置之死地的高手,一看到他主動走了出來,個個都舉起了手裏的兵器,“快制住那小子,他是殺神轉世,罪孽滔天,誰能親手殺了他,不知道要積累多少大功德。”

也有人苦口婆心地勸,“才十幾歲的孩子,直接廢了他全身經脈讓他不能作惡就是,何必這麽趕盡殺絕。”

“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你是瞧這小子長得漂亮,想趁機嘗一嘗他的滋味吧?”

“嘿嘿,反正都是要死的命,讓我玩玩又能怎麽樣,好歹物盡其用……”

李沐風的眼裏泛出血色,天際處一道九霄玄雷猛地貫入他手裏的劍心。

“不好,這小子要發瘋了,他在引動以命換命的禁咒,不能留他的命!”

“星辰殿裏還有顧家的那個孩子,抓了那孩子,逼顧家那個老怪物出關!”

“你們……”李沐風揮劍一指,殺機四溢。

記不清斬殺了多少人,身上都是血跡,等他回到殿內的時候,那個小孩已經蜷縮在角落裏,秀氣的臉蛋已經變得煞白煞白的。

“怕我?”李沐風自嘲地笑了一聲,将人扯了過來,掌下脆弱的脖頸仿佛一折就斷。

“怕……”小小的軀體不斷地顫抖着。

“呵。”李沐風松開手,轉身離開。

一雙細瘦的手臂猛地抱住他的腳,嗚嗚咽咽的聲音響起來,“剛才你身上流了好多血,我怕你就這麽死了……”

李沐風皺了皺眉,“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 中二少年攻欺負小受什麽的簡直太帶感了→_→

☆、20 所謂四萬年(上)

“我……”那小孩的眼眶裏滾動着淚珠,突然倔強地閉上眼,死死地抱住人不放,“嗚,大祭司老爺爺剛才已經死掉了,我在這邊只認識你一個人,大哥哥你帶我下山好不好?我很乖的,一定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李沐風猛地将對方推到地上,語氣冷酷,“你跟着我只會更危險!”

那小孩趴在地上,原本白嫩秀氣的手臂上滿是淤青,李沐風暗想不愧是世家嬌生慣養的小少爺,随便磕碰幾下就留痕跡了,又愛哭,又吵鬧,簡直就是他最讨厭的那種小鬼。

不過,這小鬼剛才願意獻祭自己的魂力來讓他的生母投胎轉世,算是對他有恩之人,如果放任不管的話……

李沐風皺了皺眉,擡手在殿中布下了一道屏障,這道屏障能支持三天,三天,應該也夠等到顧家的人來救援了……

那小孩被他推倒後,一直默不作聲地趴在地上,大約是孩子氣的委屈和鬧脾氣,李沐風生平根本沒做過哄人的事情,更遑論是這種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小鬼。

就這樣走吧……太晚下山搞不好又會有新的埋伏,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李沐風在離開星辰殿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跑過去抱起那孩子,靠在懷裏的軀體已經開始變冷了!

他很清楚剛才下手的力道,怎麽都不至于會出事,這麽來說是這個孩子自己想死……?

心裏無端起了一絲憤怒的情緒,他拼盡全力殺了外面那麽多人,還費勁心思給對方設置了保護屏障,只要再堅持三天就能得到救援,就連三天的時間都不願意等嗎?

掌下的肌膚柔軟到不可思議,是跟他的童年完全不一樣的,被人寵愛嬌氣到極點的世家公子哥,精致秀氣的脖頸被他輕輕握住,只要稍微用點勁一掐,這個脆弱的生命就會從世上煙消雲散。

“咳咳……”

因為窒息的緣故,那小孩突然咳嗽起來,李沐風緊緊勒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冰冷地開口,“快死的滋味不太好受吧?下次還敢不敢這樣?”

“好疼,放開我!”小孩子爆發起來的力氣也是微不足道的,李沐風仿佛逗貓似的将人禁锢在懷裏,“別動……再動一下的話,我就殺了你。”

“嗚。”那小孩的臉上滿是淚痕,抽抽噎噎道:“我要哥哥,哥哥救我……”

“這裏沒有什麽哥哥。”李沐風伸手抹去對方的淚水,“你叫什麽名字?”

“我不告訴你!”孩子氣的回答,還伴随着軟弱的哭腔。

“我知道你姓顧。”李沐風的手逡巡過他的肩膀,突然猛地一抽,将對方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從衣服裏攥了出來,凝視着上面刻着的字,“采……是叫顧采對吧,你剛才為什麽要自盡?”

“不關你的事!”顧采伸出手想要推開他,卻被用力按住,翻了個身,李沐風微微揚起手,眼看着就要打下去了,“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問題,不然的話——”

“啪”“啪”兩聲,顧采的臉色漲紅,拼命掙紮起來,“壞蛋,大壞蛋!我哥哥都沒這麽打過我……”

“打在那裏怎麽可能會疼。”李沐風看着顧采又羞又氣的樣子,安撫似的碰了碰,顧采幾乎要哭出來了,“我已經長大了,這麽被打太丢臉了……”

“哪裏長大了?”李沐風一把将人抱了起來,讓他趴在自己肩頭,“抓緊我。”

顧采下意識地抓緊對方的衣服,耳邊呼嘯的風不停地刮過,讓他忍不住把腦袋埋進對方的胸膛,後來風勢慢慢地變小,清冷的香氣萦繞在周圍,他嗅了嗅,摟着李沐風的脖子小聲道:“大哥哥,你身上好香。”

李沐風皺了皺眉,“天生如此,對于男人來說反倒是樁麻煩事。”

“不會啊。”顧采搖了搖頭,突然驚奇地凝視着他的臉,“大哥哥,我現在才發現你長得真好看,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姐姐都漂亮。”

李沐風突然板起臉,“如果不是看在你還是個孩子的份上,我現在真想宰了你。”

“誇你好看也生氣。”顧采委屈地低下頭,“哥哥也經常誇我好看,這應該是句好話。”

李沐風怔了一下,伸手輕輕捏住懷裏這孩子的下颔,把他的臉擡過來對着自己,凝視了好一會兒,突然不自在地移開眼,“其實你哥哥說得也沒錯。”

他因為相貌的緣故,一直被心懷不軌的男男女女觊觎,碰到的人不是想殺了他攢大功德,就是想把他當做玩物,在這種陰暗的威脅壓力下,他唯一不防備的就是天真懵懂的孩子,而眼前的這個孩子,一張臉蛋漂亮到了極點,已經不能夠單純用可愛來形容了,他也并非是不辨美醜之人,意識到這一點後,就連動作都忍不住變輕了一點。

好看倒是好看,只是……怎麽偏偏不是位姑娘呢?

李沐風暗自嘆了口氣,也罷,反正這是顧家的孩子,跟他也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從星辰殿所在的大雪山趕往青州顧家祖宅,大約需要一個月。

顧采果真像當初承諾的那樣,除了比較愛哭,偶爾太吵鬧之外,一直都是老老實實沒有給他添太大的麻煩。

晚上投宿的時候,李沐風就會發現顧采每次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玉佩,嘴裏一直在默念着什麽東西,可是每次都沒有什麽異常的情況出現。

終于有一天,連李沐風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把搶過那個玉佩。

“還給我!”顧采夠不着李沐風高高舉起玉佩的手,急得緊攥住對方的衣服,“哥哥給的信物,我要哥哥……”

李沐風照顧了他大半個月,每回都聽他無助的時候喊哥哥,此時見顧采一臉天要塌下來的表情,心裏突然湧起一股小小的惡意,作勢把玉佩扔出窗外。

“啊——”顧采驚叫了一聲,跳上凳子把半個身體都探出窗外想去夠被扔出的玉佩,李沐風輕輕勒住他的脖子,把人帶進懷裏,“玉佩丢了,你哥哥再也找不着你了,你該怎麽辦呢?”

顧采的眼裏湧出水光,連聲音都哽咽了,“嗚,哥哥,哥哥……”

李沐風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別哭了,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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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所謂四萬年(中)

顧采氣呼呼地揮開他的手,想要跑到樓下去撿那枚玉佩,李沐風一把扯住他的後領,“不準下去,老老實實睡覺。”

“可是……玉佩……”顧采用勁蹬了蹬腳,發覺自己還是在原地踏步,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會被別人撿走的,你這個壞人,扔我的玉佩還不讓我撿,我讨厭你……”

不得不說,小孩子的哭聲威力巨大,猶如魔音繞耳,其他房間的客人都好奇地探頭探腦竊竊私語,有的甚至還跑過來敲門了,“喂!你這個大人怎麽帶孩子的,都哭成這樣了,大晚上的,也不讓人靜靜……”

李沐風皺了皺眉,伸手将顧采抱了起來,小孩子細胳膊細腿的,軟軟的軀體在他懷裏不斷掙紮,“放開我!我再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自己一個人能走回家的!”

李沐風抓住了他細細的手腕,“再說一遍?”

“大壞蛋,我讨厭你!”顧采的臉色因為太用力而漲得通紅,“你總是喜歡欺負我。”

“對,我就是喜歡欺負你。”李沐風捏了捏他的臉,指間的觸感細膩到不可思議。

顧采“啊嗚”一下含住他的手指,本來想發狠地咬下去,卻發覺根本咬不動,反倒是牙齒都開始發麻了,眼睛頓時又變得淚汪汪的,“嗚,好硬。”

“對,我就是這麽硬。”李沐風将指尖伸進去對方柔嫩的口腔中探索,“牙都沒換全就想咬人?讓我看看,不會已經斷掉了吧……”

顧采含含糊糊道:“唔……鏡子,我要照鏡子。”

“這裏哪來的鏡子。”李沐風抽回手,突然傾身向前道:“張嘴。”

顧采微微張開嘴,李沐風把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唔……嗯……”顧采猛地睜大眼睛,想要推開對方,“唔唔唔!”

李沐風抓住他亂動的手,仔仔細細地檢查過一遍後,才退出來點了點頭,“還是好好的。”

顧采呼吸不穩地靠在他身上,李沐風攤開手将一枚翠綠色的東西懸在他眼前晃,“想不想要?”

“我的!”顧采伸手去抓失而複得的玉佩,李沐風卻又收回了東西,“叫聲哥哥來聽聽。”

顧采猶豫道:“可你不是我哥哥啊……”

“玉佩不想要了?”李沐風作勢又要将玉佩扔出窗外,顧采急得快哭了,撲過去就喊,“哥……哥哥,還給我……”

李沐風把撲到自己身上的小孩按住,去解外面那件繡式別致可愛的衣裳,“一身的汗。”

顧采搶到玉佩,很認真地擦拭了好幾遍,謹慎地收了起來,還很警惕地盯着今晚一直戲弄他的壞人。

李沐風正打算說些什麽,卻突然神色一凝,将顧采抱住,往右邊翻了個身。

一聲炸裂轟然響起,他一把抓起擺在床沿的劍,站起來望向窗外。

那裏空無一人。

不對,殺氣還沒散!

他一劍劈出,破窗而躍,顧采只覺得耳邊的風呼嘯而過,格外冷冽,不由得更加攥緊了手。

就算一直都喜歡欺負他,可遇到危險的時候,明明帶着他會增加負擔,卻一次都沒有抛下他,其實大壞蛋是個心腸很好的人吧……

到了一處荒涼的空地上,李沐風突然将顧采放下來,給他指了個方向,“我們入陣了,那裏是唯一的生門,你從那邊離開就能安然無恙。”

顧采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那麽你呢?”

“我?我要去破開死門,不然在陣中的人都得死。”李沐風揉了揉他的腦袋,“再見了,小傻瓜,你不是一直都很想離開我嗎?”

顧采頓時慌亂地去抓他的手,“我沒有……”

李沐風猛地推開人,“你快走吧!”

“我不要……”顧采死死地抱住他,“我喜歡大哥哥的,我想和你在一起。”

李沐風把他扯進懷裏,低頭去親他的臉,“真乖。”

親着親着,顧采突然反應過來,嗚咽着道:“唔……你騙我……這裏根本沒有危險……”

“我從不騙人。”李沐風将人打橫抱了起來,“這裏确實有生門死門,不過對我來說就是雕蟲小技,我就是想看看,你替我着急的樣子。”

“壞人。”顧采不甘心地去咬他的手臂,“我再也不替你擔心了,反正你那麽厲害。”

可惜,下定了決心後,顧采還是違背了自己的誓言,在某一次他們被衆多暗殺者包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對着李沐風受傷的手臂心疼得掉淚,“要廢掉了,那是你握劍的那只手啊,如果不是當時為了保護我的話……”

李沐風似乎很享受小小的身軀主動投入自己懷抱的樣子,舒服地眯起了眼,“終于肯理我了?”

顧采擦着眼淚道:“我們快到青州邊界了,老祖宗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救我?”李沐風挑了挑眉,捏了捏他的臉蛋,“真是個傻孩子,你知不知道,我的前世曾經血洗了多少上古遺族,現在境內有名有姓的世家,都恨不得殺了我以祭奠先祖的在天之靈。”

“前世是前世,你是你。”顧采眷戀地閉上眼睛,“你不要再随便殺人了,我會想辦法去福音寺那邊給你點上一盞安命燈,每天都定時獻上香火,不管你的殺業有多重,我都會盡量幫你洗清的。”

李沐風看着自己止住血的手臂,自嘲地笑了笑,“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我已經殺了太多的人——對了,剛才我已經通知了顧家的人,他們明早就到。”

顧采戀戀不舍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對。”李沐風站起來,“算了,我還是現在就走吧,免得他們來了看到我又徒增誤會。”

顧采悶悶不樂地拽住他的衣角,“那再留一晚可不可以?我以後會想你的。”

李沐風突然将劍身從鞘中抽出來,遞到他面前,“摸一下。”

顧采伸手摸了一下,一滴血沾在了上面。

李沐風抓過他流血的手指輕舔,“這把劍叫誅天,我讓它記下了你的味道,這樣以後即使我陷入魔障六親不認,只要誅天還有一絲靈性在,我就永遠不能用它傷了你。”

顧采一臉感動,羞澀地從袖子裏取出一盞小小的燈,“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李沐風挑了挑眉,“這是你的魂燈?”

顧采往燈芯上吹了一口氣,“其實魂燈離開了星辰殿,就不算是真正的魂燈了,但是這上面還殘留着我的一縷魂魄,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如果你想我的話,只要像這樣往燈芯上吹氣——”

一道虛虛的影子突然出現在李沐風旁邊,正好是顧采現在的樣子。

李沐風将那道虛影抓了過來,觸感輕飄飄的,不由皺了皺眉,“好假的東西。”

顧采嘆了口氣,“因為這裏面暗藏的魂力太弱了,我還是先把它收起來吧——嗯,你只要拿着燈沖它喊‘回來’,就能把這縷魂魄收回去了,每出來一次魂力就會削弱一分,所以不要經常召喚它出來玩哦。”

正說着,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開門一看,是個陌生的俊美少年。

李沐風一臉警惕,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危險!

“哥哥!”顧采突然驚喜地叫了一聲,從屋子裏跑出來撲到那個少年身上,“你來接我了?我好想你……”

無需通名報姓,李沐風也已經了然,眼前這個給他強烈危機感的少年,正是在青州境內聲名遠播的顧家大少爺,顧天行。

“小采,哥哥也想你。”顧天行一把将自己的弟弟抱入懷中,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等等。”顧采突然小小聲道:“那個大哥哥,一路護送我過來,現在受了很重的傷,哥哥能不能幫幫他?”

顧天行回頭看了一眼李沐風,突然勾唇一笑,“殺神轉世的小閻羅,十三城的高手在他手中折損近九成,這麽厲害的人物,會出現這麽明顯的纰漏嗎?小采,也許人家只是在誘敵。”

“真的受傷了啊!”顧采想要在哥哥身上找藥,顧天行伸出手在他眼前一晃,顧采的腦袋頓時暈了暈,趴在哥哥的肩膀上安靜地睡着了。

“今天看在你護送小采回來的面子上,我不會放出任何關于你的消息。”顧天行說完這句,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沐風在外面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眼角突然瞄到顧采留下來的魂燈,突然神色一變,追了出去。

當然,他并不是想要攔人,只是想遠遠地再看一眼陪伴了自己一個多月的孩子。

結果,就看到讓他震驚的一幕。

顧采趴在哥哥身上,迷迷糊糊地又醒轉了過來,顧天行寵溺地親了親他的臉,開始解着他的衣服,“那個大哥哥給你換的?小采,我不喜歡你用別人給的東西,現在就幫你換了好不好?”

“嗯。”顧采點了點頭,像是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的樣子,暖和的外衣被褪下了,顧天行突然伸出手,眼神裏多了些複雜的神色,“小采,你最近好像又長大了一點。”

“唔?”顧采疑惑地擡起頭,讨好地環住哥哥的脖子,親了一口。

顧天行的呼吸加重了,伸出手去摸弟弟的臉,“小采,快點長大吧,哥哥快受不了了。”

這哪裏是兄弟,分明是……

李沐風突然拔出了手裏的劍,擲向了顧天行的頭頂。

顧采回過頭,一眼看到李沐風兇神惡煞的樣子,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

“過來!”李沐風的手一動,顧采便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被吸了過去,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抓住了。

“哥哥!”

“不許叫!”李沐風把顧采劫到一個偏僻的山洞,把他按到了岩璧上,“你是不是在玩我?裝作一副清純無知的樣子說着喜歡我,卻和你哥哥那樣——”

顧采害怕地瑟縮着身體,李沐風低頭咬住對方的唇角,“你既然這麽懂事,我又何必顧忌那麽多——”

但是,他随即便嘗到了鹹澀的淚水,不由攥緊了手,“哭什麽,既然有膽做,就不要怕被人撞見。”

兩個人的情緒都很不穩定,一聲不吭地在山洞裏相對坐了一晚。

天将微明,顧采被外面灑下來的一道光輝吸引了注意力,定睛一看,不由失聲叫道:“是老祖宗!”

李沐風将他緊緊抓住,冷眼注視着淩空而立的顧家老祖。

“放了那孩子。”顧家老祖淡淡地開了口。

“不放!”李沐風狠狠地瞪了一眼随顧家老祖而來的顧天行。

“你有命格護體,我殺不了你。”顧家老祖眯起眼,擡手一指,一道龐大的裂縫突兀地在李沐風腳底顯現,“如果你知道小采對我們顧家來說意味着什麽,也不至于如此無禮地頂撞我了,現在廢你全身經脈,将你封入遍布十萬殺陣的無底深淵,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22 所謂四萬年(下)

廢掉全身經脈對于李沐風而言并不可怕,他還記得自己以前最慘的一次經歷,靈獸宗的弟子放出了上古異獸饕餮的後代,年幼的他眼睜睜看着自己被那頭牲畜生啖血肉,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幾乎九死一生,最後還是僥幸地活了下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按照大多數人的說法,他就是個禍害,顧家老祖還是手下留情了,起碼連他這個年紀不大的人都知道幾十種讓人永生不能超生的惡毒辦法,至于廢掉經脈這種小事,對于動不動就自行兵解的修真界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真正麻煩的是他被封入無底深淵了。

這裏其實是人界最大的一座監牢,上古時期的神為了懲罰叛亂的下屬,誅連了整個種族,将那些罪民的後代生生世世鎮壓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後來這個牢獄的鑰匙輾轉流傳到一些古老的世家手裏,天下之大,不乏有一些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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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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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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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