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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連運攏攏袖子,恭敬朝未滿行禮,後又說道:“陛下還等着奴才去伺候呢。”
未滿挑眉看他。王連運一向最是懂禮,這個時候居然在她面前說他有事要急着走……這不明擺着心虛麽!
看看四周也沒什麽人,未滿朝錦秋使了個眼色,瞥瞥王連運的懷裏。
錦秋暗暗嘆口氣。雖則未滿下了命令,可在她看來,王連運能進到藏書閣,必然是皇上給了他命令。如今未滿去搶,她還是不敢明着來的,便只行到了王連運面前,說道:“王公公,您還是将東西交出來吧。”
未滿掃了眼錦秋,淺笑着慢悠悠地問王連運道:“不知道皇上若是知道你不僅不将小馮子傳去的話告訴他,還偷拿了他的令牌去藏書閣‘偷’東西,會是什麽表情呢?”
此話一出,王連運渾身一震。
錦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說道:“你竟然背着陛下做這種事情?”
她們都是在魏承昭身邊伺候多年了的,知根知底。王連運一聽錦秋這話,知曉就算是未滿不同魏承昭說,錦秋也斷不會瞞着魏承昭了。可……
他捂了捂懷裏的東西,想到這東西到了未滿手裏後會出現的後果,慘白着臉只重複着“你不懂”,再不肯多說一個字。
錦秋這才知道未滿為什麽将自己叫來。她上前兩步就要去搶東西,王連運卻一把将她格開。未滿急了,忙去掏金豆子,拈起三個就朝王連運揮去。誰知王連運一手捂着胸口處一手使力,竟也将它們盡數撥了開來,甚至還有一個居然朝未滿飛了過去。
未滿忙側身躲開,卻失去了繼續攻擊的最好時機。
這完全是在一瞬間發生的,錦秋來不及阻止。眼看着王連運想要逃走,錦秋忙對他喝了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哪知與此同時,更有一人的聲音在旁同時響起。
“大膽!”
聽到他的聲音,三人就都愣在了那裏。
未滿愕然,朝着聲音的來處問道:“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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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去凝華殿尋你,她們卻說你出了門。”
魏承昭說着,從暗影處踱出,掃了眼未滿,看她雖垂頭喪氣,卻也沒什麽傷,松了口氣。轉向王連運,魏承昭神色冷凝地問道:“你可有什麽要講的?”
王連運低着頭,跪下,重重磕了頭,說道:“奴才無話可說。但憑陛下懲罰。”
魏承昭方才只看到了錦秋和王連運在推搡,未滿想暗算王連運未成功,并不知道事情起因如何。看他如此,便向錦秋道:“你說。”
錦秋就将晚上未滿将她帶去藏書閣那兒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聽說王連運帶着令牌進了藏書閣,魏承昭的臉色就冷了幾分。待到聽說他竟然不給未滿東西,魏承昭的臉色已經極其難看了。
“你想要那東西?”魏承昭問未滿。見未滿用力點了點頭,他便朝王連運說道:“既然如此,你就給錢美人吧。”
王連運身子顫了下,重重磕頭說道:“奴才不能!”
“這有什麽不能的!她還有什麽不能看!”魏承昭朝他伸出一手,喝道:“拿來!”
“奴才取出的,是藏書閣暗格裏的東西啊!”
聽王連運語帶哭腔地如此說着,魏承昭抿了抿唇,片刻後,語氣平靜地說道:“拿來。”
他雖未發火,但深知他脾性的王連運知道此時他其實是怒到極點了。于是只得深深嘆了口氣,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匣子。
這小匣子不過未滿的巴掌大小,很淺,厚度也才如未滿的手掌一般。
魏承昭捏着它的時候很是用力,指節都有些發白。但他的語氣,卻依然聽上去平靜無波。
“自己去領罰吧。錦秋,你将令牌送回修遠殿。”
說着,他當先朝前行去。
未滿聽了聽,疑道:“那我呢?”
魏承昭回頭朝她看了眼,沒好氣道:“你不該跟着我嗎?”
未滿應了聲,忙匆匆地跟了上去。
眼看着藏書閣越來越近了,未滿看着小匣子,有些不甘心地喃喃說道:“你這是要把它放回去?我還沒看過呢。”
“既然我會将它要過來,自然是允了你看的。”
“那為什麽……”
“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地方?這附近還有什麽地方可去的?孤零零的,除了那棵大樹外,就只有……呃,這面前的是……
“幽蘭小築?”未滿驚訝地看着面前的地方,“你要帶我來這裏?”
“嗯。我想打開這匣子前,先帶你去見個人。”
跟着魏承昭進去就是不一樣。攔路的人除了行禮外再無其他動作,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到室內。
有老嬷嬷在屋內收拾東西,看魏承昭來了,趕忙過來行禮。
魏承昭望了望內室的方向,問道:“她可是歇下了?”
老嬷嬷答道:“小公主方才用過飯就睡了。”
“可曾吃過藥?”見老嬷嬷警惕地看了眼未滿,魏承昭又道:“她是錢美人,錢未滿。沒什麽需要瞞着她的,但說無妨。”
老嬷嬷将魏承昭的話聽到了心裏去,把未滿的名字念了幾遍,又聯系到魏承昭将未滿帶進來之事……
她猛地睜大了眼睛愕然看向未滿,雖則只一眼,卻很是看清了未滿的樣子。突然,她就跪了下去,正正經經地行了個大禮,磕頭說道:“奴婢見過主子,給主子請安!”
未滿雖然看上去神色平靜,實則吓了一跳。雖然有些詫異,卻也只當是跟着魏承昭沾了光的關系。
對方到底是伺候小公主的老嬷嬷,未滿忙虛扶了一把,說道:“嬷嬷請起,不必多禮。”
老嬷嬷神色頗有些激動,甚至還悄悄抹了抹眼睛。
魏承昭別過臉,嘆息了下,對未滿說道:“走,去看看她吧。你總歸是該看看她的。”
想到屋裏面那個是自己的小姑子,未滿很是贊同他這句話,就與他一同進到屋內。
老嬷嬷親自給未滿端了錦杌放到床邊,又給未滿斟了茶。
未滿凝視着床上之人,看着少女安寧恬靜的睡顏,莫名地生出一股親近之意。無意識地,未滿伸出手去,想要撫一撫她的臉頰。
誰知少女在睡夢中許是遇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忽然笑得甜蜜,咕哝着說道:“花,好漂亮的花花喲。”
未滿驚得縮回了手。聽到小公主的話語,卻是疑惑起來。又多聽了她的幾句夢話,未滿思量了番,突然明白了什麽,震驚地看向魏承昭。
魏承昭朝她微微搖頭,同她一起出了屋子。
老嬷嬷腿腳不太好了,魏承昭說讓她在屋裏便好,她卻執意将兩人送到外面。
看看未滿毫無所覺的樣子,魏承昭嘆息着,允了。
待到兩人離幽蘭小築很遠了,未滿回頭一看,還能望見老嬷嬷朝着這邊凝視的身影。
“怎麽小公主那裏只有老嬷嬷一人伺候?嬷嬷年紀大了,會不會不方便了些?”
若是她沒看錯的話,其他人的或明或暗的,都是守衛之人。
“老嬷嬷當年是伺候先帝和先皇後的,自從他們逝後,便執意親自照顧她。”魏承昭說道:“她的情形,想來你也猜到了八.九分。旁人照顧她,我也不放心。”
一般說來都是越多人照顧才越放心,未滿想不通為什麽小公主這兒反而越少人越好。
不過回想起小公主那宛若稚子般的語調,未滿遲疑了下,終究還是問出口:“是不是十三年前中了毒的關系?”
“嗯。雖然她沒死,但是她再沒可能像個正常人那般了。”魏承昭說着,又捏了捏手裏的匣子,“十三年前,出了很多事情。”
回到修遠殿,魏承昭看了看在門口伺候的小文子,想到王連運方才的行為,頓了頓,吩咐小文子在門外守好後,他同未滿進到屋內。
未滿緊緊地盯着小匣子,看着魏承昭将它擱到桌上,又看着魏承昭将它緩緩打開,拿出裏面的紙張。
魏承昭捏着那被折起的紙,沉默了許久,這才牽過未滿的手,攤平,又将紙張擱到未滿手中,“你自己看吧。”
紙張很有些年頭了,已然有些泛黃。畫面還算清晰,但折痕處有些磨損,顯然是曾經被細心保存着,後來不知為何,被折起來了。
未滿将它慢慢打開,盯着畫上的女子,禁不住贊了聲“好漂亮”。
魏承昭“嗯”了聲說道:“邏迦女帝本就是才貌都極其出衆的。近百年來,無人能出其右。”
說完,他轉過頭,目光熠熠地看着未滿,“看了她的畫像後,你沒有什麽感覺嗎?”
“感覺?”未滿翻來覆去地細想了半晌,“能有什麽感覺啊!呃,說起來,倒是也有點感覺的。她,嗯,看上去有些眼熟。”
“像誰?”
“我也說不上來。像你?”未滿望了望魏承昭,又搖了搖頭,“有點像,但不是特別像。可她确實非常眼熟……”
魏承昭看她糾結到最後也沒個定論,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難道你就不覺得,你與她長得十分相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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