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酸到頂 不巧,我只愛皮囊
楚憐的工作室離她的住處不遠,十分鐘的路程。
那是裴厭當初給她盤下的,在大廈其中一層,是專門給人治療的心理咨詢室。
楚憐做心理醫生幾年了。
當初裴厭問她喜歡什麽,她搖頭,說不知道,他随口一句那就心理師吧。
她話少,安靜,待得住,就算碰着再多人也都是那副冷淡樣,很适合這份工作,反正也不圖掙錢,學了相關課程考了證,也就從事了相關行業。
楚憐很有那個氣質,穿上白大褂,坐在桌前,莫名就讓人覺得信任,容易放開。
可沒有人知道,其實在這也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
“東西弄上去了,就看能不能測試成功。”楚憐丢了個鑰匙大小的東西到桌上,類似無線操控器。
助理柯繁在電腦前盯着,不發一言。
楚憐從桌上拿了個橘子,不慌不忙地剝外頭那層薄皮。
“陳墨确實警惕,聊不出什麽事,商務上的、私人上的,套不出什麽話,他很圓滑。”楚憐說着,頓了一下,似在考慮拿圓滑這個詞來形容他夠不夠準确。
可不就是圓滑麽?
能跟你在人前周旋,也可以在人後談心。
然而都是表面的。
楚憐若不是為了達到自己目的,也不會下去和他玩這些戲碼,聊這場無意義的天。
同時她也清楚,和她看似談心的陳墨,也不是百分百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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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不是善類。
各懷心思罷了。
“那個針孔錄音器不出意外可以在他身上待三天,夠我們知道一些事情。”
“憐姐厲害,你把東西貼在他哪兒呢?”
“衣領側面。”
借火是個很好的契機。
手指貼合他的,兩人在昏暗的過道,視線齊齊盯着相貼的煙頭,盯着對方。
那種氛圍,旖旎醞釀。
最适合做一些沒人察覺的事情。
那可是他主動提的,不能怨她。
“只不過,他說的有些話讓我覺得不是很舒服。”
柯繁轉過頭,八卦地問:“他和憐姐說啥了?”
楚憐垂着眼,也不說,把手裏剝落的橘子皮都丢到垃圾桶裏。
塞了一瓣到嘴裏。
很酸,酸到頂。
什麽呢。
上過床嗎?
一個很冒犯的問題。
她腦海裏又想起過道下,陳墨手裏夾着煙,擺着公子哥的架子,随口問的那麽一句。
楚憐碰過很多男人,很多不講規矩、沒有素質的,甚至有些難擺平的,口出狂言的,都有。
唯獨這麽一次,像他這樣閑淡的口吻,問出這麽個問題。
像相熟相知的舊友,自然而然,對雙方熟悉。
他熟悉她這個人,熟悉她的一切。
這種被人把握的感覺很不好。
楚憐淡道:“沒什麽,就是以後別讓他落到我這裏。”
柯繁笑了:“其實他也沒個什麽特別的,就是現在有錢有勢,圈裏那些阿谀奉承的人讨好給他起了個太子爺的稱號,你不知道吧,他從牢裏出來以後的那兩年,搞垮了不少以前壓在他頭上過的人,他以前還是混子的時候不少人看不起,他眦睚必報,都還了回去,之後不少人跟在他屁股後頭腆着。”
楚憐哦了聲,随口問:“都是誰?”
“不知道,得罪過的吧。”
“他以前的抑郁症就是因為這些麽?”楚憐說:“一個敢得罪那麽多人,這麽拽的人,不像會重度抑郁的樣子。”
“誰知道呢。”
可能有病的人就是這樣,旁人看不懂。
柯繁說:“那邊有聲音了。”
楚憐看了過去,拿出紙巾擦幹淨手,走過去,身側微微靠着桌沿邊。
垂眼冷情盯着界面。
一串亂碼。
一堆雜音。
之後信號連接,傳出一些聲音,是說話聲,有些熟悉。
楚憐微站直了些身,手擱到桌上,屏息看着。
像是要看看那個不可一世的狂妄子弟私下到底是個什麽樣。
“去了。”
“嗯。”
“沒出什麽事。”
斷斷續續的聲音,還有旁的人說話的聲音,不止陳墨一個人。
“你見到她了?”
是他還是她,楚憐不知道,只知道是有個人問陳墨。
“是啊,見到了。”他說。
“就沒有個什麽別的想法。”
“沒有,她不一樣了。”
幾句對話叫人聽不懂。
柯繁疑惑地回頭看楚憐。
想說話,被她擡手止住,她在認真聽。
“譚良翰那家夥你管他做什麽?不成器的,以前做過多少犯法的事,放心,沒多久就要進去。”是屬于陳墨的聲線。
這個名字楚憐聽過,大概是以前跟着裴厭見過的,印象不深,忘了。
“是,我要親手送他進去。”
“他當初插手過那件事,我那年沒斷他一只手都是好的,怎麽,現在看我回來了又怕?”他輕呵了聲:“沒有那麽好的事,還有裴厭。”
聽到這個名字。
楚憐的注意力下意識就集中了。
這句才是重點。
陳墨他私底下到底是做的些什麽,怎麽拿到的裴厭把柄,為什麽要和裴厭掐得這麽死。
一切都可以在裏面找到答案。
可陳墨說到這兒卻是止了。
空氣一陣寂靜。
靜到讓人以為是信號中斷。
不知過了多久,陳墨才慢慢開口:“裴厭要怎麽樣呢,我還沒想好,他那個人,說不準啊。”
“他一直想把手底下那個老費弄出來,找關系,弄錢,做了挺多。”
“可這樣沒用啊,做的事光是判刑都能判個十年起步,他身邊的人都清楚。”
說着,陳墨頓了下。
“楚醫生,你說是嗎?”
一句話,叫電腦前凝神聽着的柯繁虎軀一震。
差點魂都給吓飛了。
氣氛死一樣的凝滞,他瞪大眼回頭看旁邊無動于衷的女人。
柯繁屏住呼吸小聲問:“他知道了?”
可不是知道麽。
楚憐清楚,她把東西放陳墨身上就知道他遲早會發現,她也不怕,玩玩麽,正好看看。
就是沒想會這麽快。
那玩意是微型的,耳釘大小,貼在人衣服身上就不會掉。
她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可能是剛放上去的時候。
也可能是剛剛。
那個男人,誰看得透。
“楚醫生,你要是有什麽想知道的,可以直接來問我,咱們面對面、距離近點,我什麽都告訴你。”陳墨在那邊笑:“可你要是在我這兒玩這些,那可就沒意思了。”
他捏着手裏耳釘一樣的東西,等待。
末了上邊的微閃停了,對方斷線。
其實這還真是巧合,他跟人在這談事情,沒一會兒朋友擡擡下巴,示意他衣服上有東西,他側目,一眼認出是監聽器。
某個人表面跟他玩柔情戲碼,實際是想給他來一記暗下狙殺。
還真是越美的女人,心越狠。
進來了一個電話,陳墨接起。
楚憐笑了聲。
平日只予人冷眼,寡得跟性冷淡似的她喊了聲他的名字:“陳墨。”
不說她聲音多甜美,多像人家女生那樣婉轉會哄男人,楚憐也不是那麽個性子,并不習慣嬌嗲的那一套。
她聲音很平靜。
僅僅是說這麽兩個字,都足叫人攪亂心癢許久。
陳墨說:“那會兒還喊先生,現在就直呼其名了?”
“怎麽會,今天開個玩笑而已。”轉眼她又變為那個疏離客套的她,喊着陳先生,過着招,把握着十足的尺度。
“陳先生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陳墨笑了:“我怎麽會生美女的氣呢,更何況是楚醫生這麽難得一見的美女。”
“皮囊一副,算得了什麽?”
“那真不巧。”他把玩手裏東西。
“我還就是個只愛皮囊的俗世爛人。”
“你要是有空,明個兒出來見一面,怎麽樣?”陳墨漫不經心地低笑:“我病入膏肓,想找楚醫生給我治治。”
以前有些棘手的人,瞧中楚憐姿色,就想着揩揩油,借着裴厭的面兒幹點什麽。
大多有賊心沒賊膽。
唯獨有一次楚憐記得清楚,有個蹬鼻子上臉,喝多了在酒局上要親她,裴厭當時臉都黑了,直接給了那人兩巴掌,讓人一桶水潑上去,說好好醒酒。那人醒後吓瘋了,再沒人敢作亂。
別人都說楚憐是裴家的千金,知道架子端着,那是再怎麽樣也沒敢太過的。
陳墨說要見她一面,楚憐以為是像之前那樣,什麽大賞、聚會。
他挺好,直接給了個定位是某酒店,說好了,就他們兩個人。
膽大至極。
色膽包天。
沒見過這麽拽上天的。
柯繁把這事跟裴厭那邊彙報了,對方這些天在賭場,紙醉金迷,各種美女作伴,知道楚憐在陳墨那兒沒拿着什麽好,也不急,就丢了一句:“那就好好陪着。”
一句話,楚憐也沒什麽反應。
柯繁沒辦法了,開車送她去的時候,去便利店買水,順帶拿了盒套,一臉痛心地遞給她:“憐姐,情到濃時,還是要注意身體的。”
直接收到楚憐的一腳叫滾下車。
陳墨專程在等她。
楚憐上去的時候,他就坐沙發上,翹着腿。
看見她來了,把那枚耳釘似的監聽器扔到茶幾上:“你的東西。”
楚憐道:“不要了。”
“這麽豪橫?”
楚憐不說話,看周遭布置。
很尋常的那種幾百一晚的酒店,床在裏間,浴室在對門,頂上是庸俗的暈染光燈,處處透着廉價。
好在這裏頭有香氛,聞着沒有那種連鎖酒店的味兒,桌上擺着男女用品,消費自取的那種。
情侶房。
孤男寡女在這,不做點什麽都着實對不起這氛圍。
“不是挺有錢麽,開個房就這水準?”
陳墨往後靠,攤開胳膊肘搭到沙發上:“不是有個床就行了麽,哪還這麽講究呢,或者你也可以提前講一聲,要多貴的才能滿意,我去安排。”
說是頂級大佬、身價多少,說話做事卻一股子市井之徒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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