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沾了光 人後又那麽決絕
“是,我就是看中你了。你可以理解成,是一個上位者對獵物的觊觎、或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性的欲.望本身,或者你還想聽些什麽呢,我怎麽慢慢把你改變成現在這樣,還是說過程裏有多卑鄙,太多了,說不完啊。”
楚憐面不改色地看着他說這樣的話。
那是一個男人極其自私、貪欲的一面。
表現出來的,只有對她的占有欲。
她說:“無恥。”
“無恥?”裴厭嗤笑:“怎麽辦,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啊,就是喜歡嘗試邊緣性的東西,唯利是圖,什麽都想去做,人命而已,我連人口拐賣這種事都敢做,你說,這些于我而言又算得了什麽?”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騙我。”
“騙你什麽了。”
“我是你買來的,我不是什麽千金小姐,我只是那條拐賣線上一個再不起眼的人,你騙了我整整八年,這八年我都在你的蒙蔽之下,跟着一個賊。”
煙霧缭繞,裴厭看她的視線也漸漸變涼,變得冷漠。
他伸手,在桌子邊上磕了磕煙灰。
“賊?你在說誰。我不是賊,我是拯救你生命的人。”
裴厭扯了扯唇,嘲笑:“沒有我,你現在在哪?你早就死了,還會有今天嗎。”
“阿憐,當初你睜眼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可沒有說不願意跟着我走,你當時那麽乖巧,就算是不吭一聲也要跟着我,那個雪天,也是你把毯子搭在我的身上,是你先憐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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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你喜歡過我。”
“那時候你身體可比嘴誠實。”
話音剛落,一杯水被潑到了他的臉上。
裴厭所有話語都止了,所有東西瞬間靜止,他那雙眼、身前的衣服、透明的鏡片、他額前的頭發。
全都慢慢滴着水,狼狽至極。
一切仿佛瞬間戛然而止。
裴厭過了好半晌才有反應,慢慢擡眼看向面前的女人。
楚憐低着頭,慢慢放下水杯:“可能你還當我是以前那個楚憐吧,心軟,好騙,是嗎?”
“可是每個人都是會變的,其中也包括我。我楚憐不是什麽長情的人,大家都很現實,有沒有利益,又有沒有繼續利用的價值,都會變的。”
“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
“是,我曾經是跟過你,以表面名義,可你也說過我不過是個孤兒而已,本來就是飄無定所的人,怎麽可能一輩子在一站停留呢。現在你對我來說沒有用處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說丢就丢呢,別忘了我不是個什麽仁慈的人,我可是厭哥你親手帶出來的人。”
楚憐合上面前文件,站起身。
“所以一個騙了我這麽久的人,我是不是可以親手送他下地獄呢?”
事情到這,也沒有多的話可以說。
裴厭嘴硬,楚憐也不想多花心思繼續在這上面,找得到答案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反正他們兩個人從現在開始徹底斷除,以後都再也不要有一絲聯系。
鐵門打開,時間到了。
楚憐整理好東西準備離開。
裴厭偏着頭,慢慢擡起眼,透過額前濕漉的發去看眼前那道纖長身影。
他知道,今天楚憐走了,往後就再難見到了。
不管他嘴上多狠、多不願放下臉面,真正到這一刻時內心仍然是刺痛的。
裴厭視線偏移,不肯繼續去看她,擡起手強迫自己繼續抽那根快燃盡的煙。
楚憐走到門口,他的手開始隐隐發抖,整個人也是。
煙頭都要捏不住,像失心瘋,他狠狠攥住還在燃燒的煙頭,甚至是要靠那抹清晰的疼痛來抑制。
壓根忍不住。
“楚憐——”
快要出去時,裏頭的聲音驚動了外頭的人,包括楚憐。
裴厭努力想站起來,戴着手铐的手緊緊撐在桌上。
手上是刺痛,他無暇顧及,緊緊盯着門口那抹身影的方向,仿佛某些話再不說就再也沒了機會。
“阿憐。”他慢慢緩回。
剛走出去的楚憐腳步下意識頓住。
“我不想死。”
不管是什麽,不管他有沒有骨氣又有沒有被她猜中,或是在這場博弈中有沒有輸得一敗塗地,這是楚憐唯一說對的事。
她猜對了。
他真的害怕,他不想死。
裴厭的聲音開始顫抖:“我不是幕後指使者,不是我,你不是我弄過來的,那些事也不是我主謀,你信我。”
楚憐直視前方,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反正她是在聽的。
“當初把你帶過來的人,不是我,我不過是聽他的話,他才是真正的罪大惡極。”
“阿憐,救我。”
大門關上。
所有聲音被一道鐵門隔成兩個。
有人來帶楚憐離開,一直到外頭都才算真正清靜。
外頭空氣清新,楚憐的思緒卻仍在恍惚。
剛剛他們的對話是有人在記錄的,楚憐也不怕別人聽見,反正大多數嫌犯見親近的人最多的要麽就是沉默要麽就是拼命求對方救自己。
她只是在想,裴厭硬着骨頭和她說了那麽多,最後卻還是妥協了。
放下他那張臉面,甚至是直接來求她。
為什麽。
難道說其中真的有隐情,裴厭,其實罪不至死。
“憐姐,你進去和裴厭都說什麽了?”柯繁湊了上來,問。
楚憐收起思緒,道:“問了些關于我過去的事。”
“他說了嗎?”
“沒有。”
“那為什麽剛剛裏頭傳來動靜,好像發生了點事。”
“沒什麽,都不打緊。”楚憐道:“問也問完了,回去了。”
柯繁嗯了聲:“我還有點事辦,憐姐你先回吧,這些天忙着了,回去好好休息。”
“成。”
楚憐有很多心事要消化,确實想一個人靜靜。
她走了,柯繁站在警局門口看着她的身影漸遠,面上的神情也收了起來,變得複雜了些。
他怎麽會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都在外頭等着,門開之後一些動靜他隐約也聽了到,總歸是裴厭在求楚憐救他什麽的。
現在裴厭唯一的指望也就楚憐了,除了她,也确實沒人能救他。
楚憐狠心就罷了,可萬一她真的動搖了想救裴厭。
陳墨會允許麽?
柯繁懷着心事進去,拐角處陡然撞見了一個人。
男人靠在那兒,手裏捏着什麽,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又聽了多久,柯繁一愣,緊接着斂好心神走了過去。
“墨哥。”柯繁低着頭怯懦地喊。
到底不太熟悉,叫得還是挺生疏的。
陳墨斂着眸,鼻音裏淡應了聲:“這麽生分做什麽,都是熟人了,一句姐夫還叫不得?”
柯繁心想,這句姐夫哪是他敢随便叫的。
“事兒都辦好了?”
“差不多了。”
陳墨嗯了聲,仰起頭靠着,擡起眼皮淡漠又空虛地望着天,眼裏浮着的是旁人看不清的涼意。
“辦得不錯。”
柯繁全程就不怎麽敢說話,也就低着頭。
他看不懂陳墨這個人,只知道他城府遠沒有看上去那麽淺,這人表面那麽人畜無害地在楚憐面前周旋,人後又那麽狠絕。
就比如這次找他做這件事。
哪是楚憐把他保出來的。
當時是陳墨去找他,就坐在他對面,端的還是懶散的架子,室內燈光襯得他這個人那麽随和可親,他笑着,在當時的柯繁眼裏跟天上來的菩薩似的。
他說:“幫我辦件事,辦好了,我保你平安。”
柯繁當時确實為身上這件事愁翻了天,陳墨願意幫他,他又是向着楚憐那邊的,柯繁簡直是看到希望恨不得感動流涕。
可陳墨接下來的話又把他拍了下去:“辦不好呢,我保你罪行坐十年不是事。你應該知道我這人性格,本來裴厭身邊的走狗,我是一個也不想放過的。”
他又笑了:“你是個例外,你沾了光。”
就是這句話讓柯繁清楚了他倆之間的界限。
他用走狗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他不想放過自己,現在也不過是暫且因為某些原因才放過自己。
他是陳墨,卻不是之前在楚憐面前的陳墨,他是個特別心狠的人,那是種來自內心的心高氣傲,他瞧不起自己,瞧不起裴厭那邊的所有人。
那是種清晰的階級感,不是輕易能跨越的。
可是這樣想想其實也非常可怕,他明明真面目是這樣的,之前在楚憐面前卻能裝得那樣平和親近,順帶着對他也是。
這樣的人,楚憐卻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難道不可怕嗎?
可是柯繁确實急需要幫助,他不想坐牢,不想獲刑,他必須得為自己争取。他接受了,答應了陳墨的要求。
他本以為要做的是什麽很困難的事,無比焦慮都想好了搞砸的可能。
萬萬沒想到,陳墨只是讓他去透露一些消息,帶她去一個地方,告訴她一些事。
也就是他告訴楚憐的那些事。
是了,這些都是陳墨讓他說的,他一個小人物,怎麽可能和裴厭有那麽好的關系能知道那麽多,什麽內幕什麽隐情,不過都是陳墨告訴的。
他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是哪裏,到底有什麽淵源,他只能裝,裝作自己很了解的樣子。
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事實上楚憐确實信了,緊接着來到了這裏。
那麽他也慢慢猜出了陳墨的目的。
他是想要楚憐和裴厭徹底決裂,徹底分崩離析,或者再衍生出一個瘋狂的想法,他要楚憐痛恨裴厭,恨之入骨,恨不得親手拿把刀捅了裴厭的那種。
那麽現在來看,陳墨的心機有多深?
簡直就是個蓄謀已久的瘋子。
他恨不得直接告訴楚憐最好盡可能地遠離這個人。
“錢我打到了你的賬戶,足夠你下半輩子生活。”
陳墨的話讓柯繁收回思緒。
男人站直身,手揣到口袋裏,說:“以後離楚憐遠點,別再讓我看到你離她那麽近,知道嗎?”
柯繁趕緊點頭:“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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