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有煙瘾 他也渴求片刻的相處
陳墨直起了身子,望着外頭的視線什麽波瀾也沒有。
那天他什麽也沒說。
楚憐的朋友在底下等她,本來都在猜測着這兩人會不會有幾率和好,就見陳墨獨自一人走了下來。
沒人知道他是怎麽回的楚憐,他們只知道那天之後楚憐也沒有再說話。
他們沒有和好。
但關系也沒有繼續惡化。
照柯繁後來感覺他們之間的狀态,他說他們仿佛是做回了朋友,身邊的朋友都能看得出這倆人之間的不同。
可是,楚憐比之前更加話少了,只是精神狀态要好了一些,起碼有在認真生活,他感覺情況是不是挺好的。
柯繁總是會好奇地問:“姐,那天陳墨是怎麽和你說的,你倆,真的斷了?”
楚憐還是跟以前一樣偶爾來給他看鋪子,還是躺在那張躺椅上,每到這時候都不怎麽回答,就出神地看着手裏的書。
只有她知道,那天陳墨回了個好。
他說了,他們可以繼續做朋友。
說完,他起身就走了。
事實上,就算成了朋友他們之間也沒什麽交集,沒有聯絡,他也沒有來找過她,楚憐不知道他的态度是什麽,更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安撫她才勉強回答她。
但這麽一個字。
成了支撐楚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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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朋友們經過這個事都知道了他們的關系,怕楚憐再受什麽刺激,也不敢再提及和陳墨有關的,大家猜測他們是關系出了什麽問題,有可能是離婚了。
離婚關系挺複雜的。
許多夫妻離了婚相看兩厭,甚至是成了仇人,只是這個圈子縱橫交錯,要想完全沒有交集還真不可能。
只有柯繁清楚楚憐的心思。
他知道她喜歡陳墨,而且感情還陷得很深,雖然以前他跟陳墨發生了點不愉快的事,但他到底希望楚憐能幸福的,最起碼不要每天都過得這麽難。
周末有朋友搞了個聚會,聯合了圈子裏認識的各種人想搞個大點的趴。
柯繁也參加了,想着楚憐生活,希望她也能多融入圈子就順道喊了她。
沒曾想提前去了那裏就聽人說陳墨今天也要來。
他當時就吓着了,想出去給楚憐打個電話給她提個醒,沒想電話怎麽打都撥不通。
“師傅,縱橫四路路口下。”
城市要下雨了,陰蒙蒙的天,厚重的烏雲仿佛永遠都吹不開。
從小習慣了梅雨季的楚憐知道,暴雨要來了。
她不知道柯繁怎麽會在這種天氣約她,手機沒有信號,也斷了聯系,但想到當時柯繁說的話:“姐,你不能總是這麽把自己閉着,總得出來散散心吧,這個周末我這邊有趴,出來玩玩吧,就看在我面子上,不許不來。”
出租車到了位置,楚憐推開車門下去。
會所的位置在市區中心地段,能來的人非富即貴,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去,可以看到的是富麗堂皇的內部裝潢。
“小姐,您有預約嗎?”服務員問。
楚憐說:“有朋友在裏面。”
“好。”
聽說今天是個十幾人的趴,她本來不想來,是柯繁再三保證不會有什麽生面孔她才過來。
還沒進去就聽見包間內熱鬧的聲音。
楚憐做過一些心理準備,她知道大家都沒有什麽惡意,就像柯繁說的,總得擴大自己交際圈子的,不然總把自己閉着,真會出事。
她也認同。
正要進去的時候,兩個正在說話的人走了出來,在看到其中一個人面孔的時候,楚憐的步伐猛然一頓。
面前的人,黑衣,瘦颀,冷淡神色,一雙沒有情緒的眼睛尾梢微微上挑。
他跟着擡眸,兩人視線對上。
楚憐做了很多心理準備,想過怎麽遇到生面孔去打招呼,也想過怎麽去和人結交,卻唯獨沒想過會在這兒遇見陳墨。
外面下起了雨,空氣仿佛都帶上了濕意。
以至于那一瞬楚憐有種錯覺,她覺得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陳墨眼裏也是有些神情一晃而過的。
“憐姐!”
柯繁的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那一秒的氣氛。
兩個人從她身旁越過出去,楚憐還站在原地,面色恍惚。
柯繁一早就擔心了,他也是問了朋友才知道今個兒這場子是有人故意叫陳墨的,只是他很長一段時間不參加這種聚會了,也不知道怎麽剛好這一次就來了。
恰好,這一回楚憐也在。
本來想打個電話給楚憐提個醒,畢竟怎麽說也算是偶然的一次機會創造了,說不定還能擦出什麽火花呢,提前準備準備也是個事。
沒想,楚憐電話都沒有接。
柯繁走了過來:“你是不是手機關機了,剛剛給你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理。”
楚憐才回過神,道:“手機那會兒沒有信號。”
“那好吧。”柯繁帶着她往裏走,一邊小聲說:“也是突發情況啊,我不知道陳墨也會來,要不然我肯定會提前跟你說聲的,你們剛剛撞上了?沒發生什麽吧?”
楚憐道:“沒有,只是碰了個面,你想發生什麽?”
“嗯,好吧。反正這次對不起啦,下次我再嚴謹點,好好問問朋友,我也不知道是誰搞的這個事,估摸着就是有朋友故意喊的。”
她道:“沒事,算了。”
兩人進去落了座。
不一會兒,陳墨和剛才那人也走了進來,兩人在另一桌。
包間內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楚憐的視線卻總不經意越過人群落到那一桌的陳墨身上。
那一桌都是些男人,大多在吹牛誇天。
她記得很久之前陳墨也是其中一員,他在人群裏很吃得開,什麽話都能接,可是現在他就坐在那兒,至多人群笑的時候跟着彎彎唇。
他變得內斂了,不再會肆意地大笑,不會再和朋友們圓滑周旋。
他所有的鋒芒好像在這一場冬天磨平了,到了這個春季,只剩一片荒蕪。
而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交集,即使在這場熱鬧的聚會,也如冬夜,悄然把人凍得半死。
楚憐收起目光,端起面前的冷酒小抿了一口。
她坐在最角落,旁邊挨着窗,外頭是池塘和人造假山景觀,景色在雨霧下看着有種朦胧美。
有些雨珠打落在窗戶上,順着慢慢下滑。
現在的楚憐很喜歡安靜,一看到這種美好的畫面就喜歡去觸碰,她下意識伸出手隔着窗戶玻璃去碰浮在外頭的那顆雨珠。
突然,在全場兩桌人安靜的時候,有朋友端着酒起身叫她:“憐姐,我敬您一杯。”
楚憐禮貌地端起酒去回。
對方喝了酒,又笑着說:“不知道有沒有人和我有一樣的感覺,我總覺得憐姐最近好像有點變了,變得溫柔了很多,剛剛坐在那兒望着窗外發呆的樣子,真的恬靜得跟一幅畫一樣。說實話,原來還真沒見過憐姐這樣。”
就這麽一句,在場的人不自覺地目光就到了她身上。
楚憐彎唇,說:“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說我以前太兇?”
“害,哪能呢,憐姐以前也溫柔也美,只不過,就是感覺現在确實是又多了些其他的魅力。”
楚憐垂下眼,依舊保持着笑:“那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感謝你的誇獎,我回你一杯。其實在場的都是帥哥靓女,這樣吧,我也不是個會說話的人,就祝大家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好了。”
她舉杯,巧妙轉移了話題和視線的注目。
柯繁一直在旁邊瞧着眼色,以前跟着楚憐在酒局混多了,察言觀色,立馬站起身拿酒敬另一個人:“這樣,我柯繁也來喝一杯吧,我憐姐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可能狀态不佳,大家呢也就別敬她了。”
“憐姐身份在這,我們不敬她,那敬誰啊,柯繁,你這話會說。”
柯繁讪笑,把手裏酒都幹了。
場上又熱了起來,話題點順勢轉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飯局可能也就是這樣,你來我去,不停轉變。
楚憐沉默了,端過旁邊的茶水又喝了口,不經意往那邊看了眼。
那一桌這會兒也在聊天,陳墨是聽着的那個,他嘴角勾着,也不知道是在和朋友說些什麽。
他視線沒有往這邊來過。
也許,剛剛的他也沒有關注吧。她想。
飯局結束的時候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灰暗的天際隐約夾着雷閃。
吃完飯大家沒有立馬走,轉場租來的民宿作為今晚的主場。
日式的裝修風格,整個溫馨也寂靜,把外面的陰霾全都擋在門外。
不出意外今晚大家夥都得在這兒過夜。
大家都去了二樓,楚憐獨自站在樓下後院吹風。
即使有柯繁在旁邊助陣,但也耐不過一桌子商圈的人精,最後楚憐還是喝了點,淡淡微醺,感受着外頭的涼意整個人才算清醒點。
有人下來倒水,湊巧看見她,喊道:“憐姐,你在這兒站着幹嘛呀?”
楚憐回了神,說:“沒事,透透風。”
“嗯,外頭下雨,我們裏邊正準備看電影呢,國際大片,你快來啊。”
“好,我馬上上去。”
那個人倒完水上去了。
外面雨勢更大了,雨點噼裏啪啦地砸在後院,楚憐關上了落地窗,轉身想進去,剛走到樓梯口準備上去時,陡然碰到了一個人。
楚憐愣了下,下意識收起目光往後讓了步。
對方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踩着樓梯上去了。
楚憐跟着上去。
上二樓的路程很遠,在楚憐這兒卻顯得很漫長,特別是還突然多了個人。
陳墨顯然是出去了趟,身上衣服都有點濕,連帶着頭發也是,整個人都夾帶着雨水的味兒。
上去後她看見旁邊挂着毛巾,想問問他需不需要,剛想去拿就見他徑自推門進去了,楚憐提了提心,收回手也跟着走了進去。
裏頭房間很大,鋪的是榻榻米,一群人零零散散找着各自舒适的位置聚團,有的人在小桌上打撲克,有的在打游戲,有的在嗑瓜子認真看電影。
見他倆進去,認識的朋友和他們揮手打招呼。
沒有位置了,兩人只能坐在角落僅剩的兩個位上。
他們看的是奇幻電影,整個場景布置和入場音效都是很刺激的那種,光影打在每個人臉上,隐約還能聽見有人低聲說王炸,還有人打游戲的音效聲。
楚憐到處看沒有柯繁的身影,找不到他。
這場趴,也是有夠特別的。
旁邊有人遞過來一杯果酒,小聲說:“憐姐,這酒挺甜,嘗嘗。”
楚憐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卻記起身旁還有個人,她遞了過去。
“你喝嗎?”她問。
或許,這是他們回歸“朋友”後第一次正式的交流。
偶然遇見他們沒有說話,飯局上也沒有交流,他們端着朋友的身份,表現卻如陌生人。
陳墨垂眸看了眼,什麽都沒說,伸手接了過來。
他們中間隔着一個小桌,但距離很近,他接過後楚憐才又拿了一杯,之後專心看着電影,一邊喝喝果酒。
可是身邊有一個人在,她內心始終是靜不下來的。
楚憐的視線落在電影屏幕上,心裏想的卻是他。
現在他也在看嗎。
他的朋友在打撲克,他進來後沒有去找他的朋友們,是真的為了看電影,還是悄然地也渴望這麽片刻寧靜又短暫的相處?
她覺得,這個想法也許是她自作多情。
怎麽可能呢,人家也許心裏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沒坐一會兒陳墨就突然起身離開了房間,不知道是去做什麽,他走的時候楚憐的視線盯着電影屏幕,一下也沒有動過。
他很久都沒回來,直到這場電影播到一半,有人提議去打牌。
旁邊房間是棋牌室。
有些人是無牌不歡,當即就湊好了角過去了,偌大一個房間轉瞬間又寂寥了些。
楚憐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夜裏十點多了。
盤腿坐久了身上到底泛酸,她起身下了樓。
樓下沒開燈,很暗,唯一的照明是走廊裏淺橙色的燈,後院的門開着,外面雨還在下,打濕了地面,空氣都混着雨水和泥土的濕漉味。
她走了過去,靠在門邊,靜靜看着外面的雨。
她下意識手摸向口袋,拿了随身帶的煙出來,剛要抽出煙的那一刻她的動作卻停住了。
又是這種感覺。
和原來截然不同的習慣,悄然占據了她。
曾經的楚憐不愛抽煙,不愛喝酒,甚至很多娛樂項目都不喜歡,可是清醒之後她發現自己什麽都會了,千杯不醉,有很淡的煙瘾,甚至面對飯局上的人都下意識知道要說什麽。
她緘默許久,最終抽出了一根煙點燃,夾在指間抽了一口。
味道很嗆,充斥在喉管,讓她差點沒忍過那種感覺。
楚憐嗆咳出聲,整個人都很狼狽。
她掐緊了煙,深深地喘了口氣。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煙不是那樣抽的。”
她兀的一僵。
轉頭看去。
她不知道陳墨是什麽時候來的,可能他就沒走過,也可能他是剛回來碰到了她,也許他把剛才那一幕全都看了進去。
楚憐覺得背脊有些發僵,連帶着人都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麽。
她就看着陳墨走了過來,拿過了她手裏的煙。
他垂眼看着上面快滅的火星,又看她的手。
楚憐有些無措,手攥了攥。
剛剛她嗆着了,手下意識掐滅了煙,是有點碰着。
她說:“就是有點煙灰,沒燙着。”
陳墨收回視線:“我也不是想說這個。”
楚憐抿抿唇,嗯了聲。
陳墨問:“你不會抽煙了麽。”
楚憐說:“還有點煙瘾,都是習慣上的,有時候想抽,但不會抽,也不喜歡那個味道。”
她仍然保留着曾經的習慣,和陳墨生疏時面對他總是無措的,像個犯錯的孩子,回答什麽也是認認真真的态度。
陳墨眸色深了些。
他拿出打火機,重新把那根煙點燃,掐着煙尾放到嘴裏抽了口,接着緩了會,吐出了煙霧。
陳墨望着外面,說:“你不能讓煙一直待在你喉管裏,它是一個循環,就像呼吸,一直把它憋着不吐,肯定會嗆的。”
楚憐大致能懂。
只是她一直盯着他手裏的煙,看着他也抽過的煙尾,說:“那能不抽嗎?”
陳墨轉頭看向她:“怎麽。”
她說:“抽煙不是對身體不好嗎,時間久了,會生病。”
陳墨無言了。
他就保持着那個姿态直直看着她,眼裏有着許多常人看不透的東西。
楚憐并不知道那一刻他的眼神是什麽含義,又是想說什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說出這種話。
在當下,在他們早已在社會浸潤久後。
她後知後覺記起,那是曾經的楚憐才會對陳墨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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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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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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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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