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良藥 真是受不了這種小奶狗一樣的眼神……
準備工作之前就做好了,牛奶、糯米粉、白糖和蛋白混合攪拌,在鍋裏面煮沸,為了不糊鍋就要不斷地慢慢翻動,直到混合物凝結,随後把凝結的混合物倒入方盤裏等待凝固定型。她現在就是把凝固定型的牛奶糯米凍切成一指長的條狀,在玉米澱粉裏輕輕滾一圈,防粘。
這一步做完了,她又去舀了小半碗面粉和雞蛋黃、糖攪拌均勻調成脆漿。
起油鍋,只見方年年拿着長長的筷子夾着軟嫩的牛奶凍在脆漿裏挂糊後放進油鍋,瞬間,清油裏入鍋的牛奶凍圍上了小泡泡,顏色漸漸成了漂亮的黃色。
如此再三,一盤金黃的炸牛奶就做好了。
和臘肉炒飯一起上桌。
男人們有志一同地朝着鮮牛奶伸出了筷子,哪怕不愛甜食的大牛叔也不怎麽想吃顏色詭異的臘肉蛋炒飯。
“娘,你在炒飯裏放了什麽?”
塔娜說:“就是你做的那個菜頭醬,醬油好像放的有點多。”
“娘,你好像放錯醬油了,這是我做甜水面調的醬油。”
“我覺得這個醬油做炒飯應該更好吃。”
方年年不知道該怎麽說,親媽于做飯上的創造性還是值得鼓勵的。
這頓中飯就這麽慢吞吞吃完了,事後大家一直灌水,炒飯裏鹽也有些多……
臨近傍晚,沈宥豫開始鬧肚子,拉到差點出不了茅房,整個人都虛脫了。
“爹,柴房太冷了,給他換個地方住吧。”方年年把煮藥的砂鍋放水池裏,回來時和老爹這麽說。
風燈下,她兩頰緋紅,額頭上帶着薄汗,胸口起起伏伏,正平複劇烈運動帶來的喘息。
躺在簡陋柴房裏的沈宥豫虛弱地看着門外,看到方年年為了自己跑前跑後、忙忙碌碌,心中那麽點兒惱怒和猜忌徹底煙消雲散,變成了甜甜的熨帖。
他從傍晚時分開始頻繁跑茅房,一開始還不好意思說,忍着不舒服,一直捂着肚子來來回回。後來實在是受不了了,臉色白得吓人,這才去床上躺躺,肚子裏沒貨,他已經上不出什麽了。
那時心中恨死了,有各種思緒出現在腦海中,看着歡聲笑語的方家人,他眼中蒙上了陰霾。
宮中最不缺的就是傾軋,悄無聲息地要人性命太容易、太簡單,腹瀉到腿軟腳軟的沈宥豫心中閃過各種雜亂思緒,一會兒想着方家人要殺自己,臭丫頭沒有心,一會兒想着大家都是吃一個盤子裏的東西,就自己出了問題,應當就是自己身體不好……
暈暈乎乎的,沈宥豫開始覺得頭很熱,但後心很冷。
冷冷熱熱,肚子翻江倒海時,他感覺一只柔若無骨的小手摸上自己的額頭,小手有些涼,他無意識地蹭着,感覺好舒服。
方年年發現沈宥豫不見了,出去找了一圈發現人躺着。柴房是挺簡陋,但遮風避雨,床品也備足的,睡着也是舒服,沈宥豫這人自律極了,只有該睡覺的點才會躺到床上去。
現在躺床上,一瞧就不對,方年年驚訝地走進去,看到昏暗中,他臉色蒼白,蜷縮着占據了床的一角,臉上有虛汗。
方年年暗道不好,連忙上前檢查,先是喊了兩聲沈宥豫的名字,發現對方還有意識,這才松了一口氣,就怕昏迷不醒。緊接着摸上他的額頭,黏糊糊的腦門滾燙,方年年吓得縮起手指。
古代醫療條件有限,風寒能要人命,發燒經常能把人燒成傻子,沈宥豫這麽好看一人一旦成了傻子多可惜!
“你手心好舒服,涼涼的。”沈宥豫嗓音低啞。
方年年沒好氣地說,“你是發燒了,難受怎麽不早點說,要是有個好歹怎麽辦,我這就去喊大牛叔。”
方年年站起來要走,手被拉住,她無奈地再次蹲下來,“好啦,你乖乖的,吃了藥很快就好了。”
“我難受。”生病讓人卸下心防,變得脆弱,那句“乖乖的”差點兒讓沈宥豫哭鼻子。只有小時候母妃這麽哄過自己,已經好久好久她沒有這樣溫柔地和自己說話了。
方年年摸小狗一樣摸着沈宥豫的腦袋,他二十了,在古代已經是成家立業的年紀,在現代很多家庭中還是個無拘無束、只管學習的孩子呢。自己工作那時,有個剛畢業的小夥子來單位實習,受委屈就哭着辭職,他都二十三四了……沈宥豫初來時肩頭的傷那麽重,換藥時都沒有皺一下眉頭。
他還為了家人冒生命危險去拿血蓮子,真的很不容易。
兩輩子加起來比沈宥豫大的方年年心軟了,生病的人慣着點兒吧。如此種種,她态度柔軟了許多許多。
“大郎,待會兒吃藥啦。”
沈宥豫反駁,“我行六。”
“知道啦,六郎,吃藥就好了,大牛叔的藥可管用了。”
“苦。”
“良藥苦口。”方年年苦口婆心。
“苦。”沈宥豫堅持。
“好好,我去雜貨鋪買蜜棗去,你吃藥的時候吃。”
“嗯。”沈宥豫捂着肚子,又一陣子難受,好想去茅房,可什麽都拉不出來。
方年年安慰了他一會兒,出去找來了方大牛,看着方大牛給他診脈、抓藥、熬藥……在吃湯藥前,先給沈宥豫塞了兩粒藥丸子止瀉,吃下藥後他看着明顯面色好了不少。
熬了藥,方年年看方大牛要粗魯地給沈宥豫灌藥,咋舌不行,趕緊從方大牛手裏接過了藥碗,扶着沈宥豫吃了,吃完了遞上了冰糖。
沈宥豫委屈地看着冰糖。
方年年,“……”
啊,真是受不了這種小奶狗一樣的眼神,老阿姨的心要化了。
方年年抑制着摸狗頭的沖動,咳嗽了兩聲說,“天都黑了,雜貨鋪關門了嘛,買不到蜜棗,我保證,明天給你買。”
“好吧。”沈宥豫委委屈屈地說。
看到他這樣,方年年只想喊:買它,明天就買。
發燒讓沈宥豫整個人出現了恍惚、虛脫的狀态,喝下藥就暈暈乎乎躺下了,偶爾睜開眼睛能看到方年年在門外走來走去的身影,這才看到風燈下,暈紅的臉。
方奎看着女兒,目光深處有着探尋,“不是讓他走的嗎,年年和他說了嗎?”
“說過了。”方年年垂着頭,腳在地上劃拉了幾下,不好意思地抿抿嘴,“他說再留一段時間,過段時間走。”
“哦。”方奎淡淡應了。
方年年伸手拉着爹爹的手,軟軟地說,“阿爹,是我一開始不好啦,想的主意不對,不應該用他來教育阿弟的。”
從旁邊悄咪咪溜過的方承意摸着頭,“???”
啥意思,和他有什麽關系,他沒幹壞事!
方年年軟嗒嗒地繼續說,“真的嘛,留一個陌生人在家是我想的不周到,對不起嘛。”
沈宥豫心裏有點兒涼,陌生人……
方年年說,“可他現在不是陌生人了,我們就不要讓他住柴房了好不好,他那天翻|牆也是迫不得已的嘛。”
方奎沒有說話,看着女兒嬌俏的樣兒,分辨着她神情中的思緒究竟是什麽。
小女兒心思難辨,當父親既想說兩句讓女兒提高警惕,又怕點破了反而讓女兒動了心思……唉,難哦。
看了一眼從身側溜走的兒子,方奎想,一定要把他送去棋山書院關關腳,省得讓女兒操心。
方承意讨好地笑笑。
“行吧。”方奎無奈地說。
“好耶,謝謝爹爹。”方年年笑着,沈宥豫真名姓趙呢,估計有些小來頭,對他好點兒,免得他以後離開了心存記恨。
屋子裏,沈宥豫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睡意濃濃,方年年的話如蜜水在心中流淌,臭丫頭這是舍不得自己呢。
……
從驿站這兒快馬五十裏就到了京城,京城東區雲集達官貴人,其中桂花巷住着閣老王複,從鄉野窮小子成為六位輔政大臣之一,歷經兩朝、權傾朝野,他的一生頗具傳奇。
也就是在兒女親事上,沒有完全順遂。當年與章家結親,本是門當戶對、衡宇相望,可以成為一樁美談。卻因為章家小子不識擡舉,在成親前期出逃京城,美事成醜事,差點兒讓愛女背上無顏醜婦的聲名,成為京城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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