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看盤(二更) 糖絲黏連,看着就甜……

李秀秀的表哥去尋來了絨花和攪攪糖, 李秀秀笑着接過絨花戴在了頭上,那攪攪糖就留給了表哥。

“年年,好看嗎?”

方年年伸手扶正了絨花, “好看。”

李秀秀美滋滋的,看向了表哥,心裏面甜絲絲。

表哥無奈, 拿着饴糖不知道是放在哪裏。倒是他身邊的沈宥豫,一手抓着一根竹簽, 竹簽的兩頭并在一起,一團琥珀色的糖纏繞其上, 他看着有些樂,就是一時間他不知道這一團糖應該怎麽吃法?

不動聲色地左右看着, 除了他和李家表哥手上拿着糖,其他人都沒有。連個臭孩子都不在, 剛才還吵吵鬧鬧地跑來跑去,怎麽用得着的時候全沒了身影?

“竹簽可以拉着饴糖, 纏來纏去,饴糖纏連,絲絲綿綿, 玩的就是個意思。我好久沒玩呢,能不能讓我玩一玩呀?”方年年看出了沈宥豫的心思, 話語間給了他臺階下。

“那你玩好了。”沈宥豫袖手站着,表示自己不要了,“本來就是為你拿的。”現在交給你也是應當。

方年年嘿了下, “那就給我喽。”

嘴上說不要,你眼睛不要舍不得地看呀。

從沈宥豫手裏拿過攪攪糖,兩根竹簽動來動去, 琥珀色的糖繞在上面拉扯成絲、拉扯不斷,仿佛一塊糖吃來吃去都有那麽多。

哄小孩玩的,也是孩子難得的美食

方年年為難,“添妝禮要開始了呀,你就幫我拿着吧,我拿着不方便。”遞送到沈宥豫面前後她忽然神來一筆地補充,“幫我吃掉它可以嗎?”

沈宥豫要臉,哪怕再好奇攪攪糖的味道,也沒有急不可耐地拿過來。“臭丫頭,事兒真多。”方年年催了幾次,他才無可奈何地拿下了,頗有些當年高祖三番兩次推辭帝位的風度。

不過他爺爺推辭的是至高之位,他推辭的只是一團饴糖,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天壤之別,但又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他們探囊之物。

沈宥豫再次拿到了攪攪糖,按捺住勃勃興致,過了好一會兒才拿着兩根竹簽拉扯着饴糖。

糖絲黏連,看着就甜。

注意到一道視線,沈宥豫倏然看過去,發現是那個太學表哥。他輕咳了一聲,沉着聲音說,“她們不吃就浪費了,快吃。”

表哥溫和地笑着說,“挺甜的。”

“可不是。”沈宥豫翹着嘴角,“也就她們女孩子喜歡,真是拿她們沒辦法。”

真是拿她沒辦法。

喜鑼敲響,當——

司儀唱喊,“張家有女,今天添妝,賓客盈門,喜氣洋洋。添妝添喜添祝福,宜室宜家宜歡樂,今日是良辰,明日是吉日,諸位都是見證。長凳兩條,齊心同力;箱籠一口,同心同德。添妝禮開始,舅舅家的帶個頭兒,給外甥女添妝喽。”

添妝禮開始了,幾個小姑娘從堂屋裏湧了出來,中間是準新娘,準新娘羞答答地笑着。新嫁娘張宜和她娘有幾分相似,福氣團團的臉兒羞出兩抹紅暈,穿着打扮已經偏向了小婦人,紅衣繡錦,站在堂屋階梯前,在衆人友善的目光裏羞澀地低着頭。

兩個腰間紮着紅綢的小厮搬上了新漆的長條凳來,凳子上挂着紅綢、紮着紅花,随後新嫁娘的兄弟搬來了一口漆紅的樟木箱子放在上頭。

和李秀秀站在人群裏踮着腳看熱鬧的方年年咦了一下,“不是應該她爹搬來箱籠的嗎?”

“不知道呀。”李秀秀也納悶,她看了這麽多場添妝禮,鮮少看到兄弟代替爹爹的,又不是“長兄如父”,那是張宜的弟弟。

“說不定有事耽擱了。”

李秀秀搖頭,“可這是女兒家的大事兒。”

小姐妹倆看看彼此,算了,不是自家事兒,她們管不了那麽多。

圍觀的賓客中也有小聲議論的,大家的疑惑礙不着儀式的正常舉行。從準新娘的舅家帶頭開始,往貼着“囍”的箱籠裏放東西。

小盒子小帕子都打開着給來客看個熱鬧,都是小物件,做個喜慶意思,真正送的禮早在之前就給了。很快就輪到了方年年這些小姐妹,她和李秀秀攜手往箱子那兒走,朝着滿面通紅的準新娘福了福,行了平禮。

準新娘回禮,抓着二人的手說,“今兒太忙,你們來了都沒法和你們說說話。”

關系不甚親近的社友,在即将邁進新生活前夕有了很大的變化,言談間仿佛她們很熟悉一樣。

從無憂無慮的女兒家成了一個男人的妻子、一個家庭的兒媳、一門的宗婦,未來還要成為幾個孩子的母親。成婚的喜悅伴随着對未來的焦灼和茫然,壓在心頭的緊迫促使人的成長,不管如何,閨閣時的朋友與旁人比,總有着幾分別樣的親昵。

張宜以不怎麽高明的手段籠絡着朋友,笨拙地學習着婦人交際的手段,未來路很長,總有用得着的時候。

方年年沒有反感,只是感嘆,人真的長大了,有了家庭就不能像過去那樣使小性兒。

“你最近有的忙呢,我們怎麽能來打擾你。祝你新婚快樂,早生貴子,百年好合。”方年年真心祝福。

“我娘親說,小姑娘到了婆家就不能夠嬌蠻任性了,要學會察言觀色,學會照顧翁姑,兼顧妯娌。”大概自己要定親了,李秀秀和張宜忽然有了些共鳴,“會有些辛苦,只要自己做得好、行得正,就不怕他人指摘了。”

張宜眼眶有些微紅,微帶哽咽地點點頭,“下次咱聚會的時候,好好說說話。”

“好。”方年年含笑着說。

沒有再多言,添妝禮還未結束呢,她們不敢耽誤太多。方年年和李秀秀往箱籠裏放上了禮物,看到彼此放的東西,小姐妹兩個相視一笑。

她們沒有商量卻想到一塊兒去了,送的都是烏衣鎮珍寶閣的發簪,看包裝盒子就知道了。

“年年,你送的什麽樣兒的?”李秀秀壓低了聲音問,她沒有看到方年年盒子的簪子。

方年年說,“你看到那個了嗎,銀子打的蜻蜓,眼睛上鑲嵌了兩粒碎紅石。”

“我也看中那個。”

方年年驚訝地擡眉毛,“我們不會送了一樣吧?”

“沒有啦,蜻蜓的貴了半貫錢,我拿不下啦,就買了那個小荷葉的。”李秀秀笑眯眯地說,“我們買的簪子是一對呢。”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方年年買下簪子的時候,沈宥豫吟了一首高祖的詩,他說要買就買一對兒的,才風雅。

她心裏頭當下就說了,你家高祖讓後人無法抄詩知不知道,要不然附庸風雅、傳頌一時的說不定換了姓方的……

回了人群裏,她們繼續觀禮,時不時小聲說話。忽而人群裏爆發出驚訝喧嘩,她們兩個連忙看向了箱籠那兒,原來是縣令女兒往箱子裏放了一對兒的琉璃杯。杯子指來長,琥珀色,做得挺精細。

這可是大價錢的東西,在琉璃杯的映襯下,其它東西都黯淡無光了。

佛家七寶就有琉璃,這琉璃方年年覺得就是玻璃,不是什麽水晶打出來的精巧玩意兒,蓋因為生産力不發達,玻璃制作不易,做出來的成品沒法控制。

物以稀為貴,琉璃這才身價斐然,比之寶石還要昂貴。

縣令女兒拿出一對兒琉璃杯添妝,雖然杯子就一點點大,但實屬珍貴了。

難怪衆人喧嘩。

縣令千金在衆人打量、猜測、羨慕的目光裏淡然地走回人群,臉上沒有任何得意之色,仿佛出手一對琉璃杯就和拿了一對瓷杯子一樣稀松平常。

方年年總覺得她走回人群時,朝着自己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但仔細看過去,壓根不是那麽一會事兒,應該是她感覺錯了。

“好有錢。”李秀秀踮着腳往箱籠裏看,那對兒琉璃杯已經被絲絨布小心翼翼地蓋着了,她看不見。

“挺好看的。”方年年只能這麽說,再好看的玻璃杯她都見過,大大小小不知凡幾,所以對琉璃杯沒有任何驚詫。

還嘀咕着,高祖做了許多穿越者會做的事兒,造玻璃、做香皂、弄水泥……這玻璃的制作工藝受困于當下的生産技術依然停留在原始狀态,不然大家都可以用上玻璃杯,整面的玻璃鏡子也能夠擁有。

可惜了,她一文科生這些都不會,早知道會穿越,就往腦子裏硬塞一些知識儲備了,比如古法造水泥、造玻璃,古法煉鋼之類的,說不定有用處。好可惜,她只會腌鹹魚。

“喜歡琉璃杯?”李秀秀去和她表哥說話的時候,沈宥豫不經意地提問。

方年年說,“不喜歡。”

沈宥豫正琢磨自己私庫裏有什麽樣兒的琉璃杯呢,聽到方年年說“不喜歡”,私庫的門咔嚓就關眼前了,差點兒砸了他的鼻子。

“琉璃燈罩好看,蒙在燈上,也亮堂。”方年年沒想那麽多,她說出了自己想要的,她去京城的時候看到過,嫌棄太貴就沒買。

咣!

私庫大門亮堂堂在眼前打開,沈宥豫咳了一下,心說:這東西自己有!沒有,也要有,拿出來在臭丫頭面前顯擺顯擺,她要是軟語求自己幾句,就送給她。

送給她……

……

添妝禮之後就是宴席,他們四個一起行動,端着盤子吃着流水宴。

流水宴不是流水席,兩者有天壤之別,流水宴是從高祖那兒傳來的自助餐模式,因人流如潮,故而得名流水宴,是大齊非正式宴請中最流行和時髦的方式。

有把流水宴設在花園裏的,也有設在長廊下的,也有設在屋內、置于博古架前的,各有各的優缺點。最妙的就是三五親朋邊走邊拿着自己喜歡的吃食,然後找個喜歡的地方坐下邊吃邊聊,非常輕松惬意,不像正式坐席那樣拘謹。

張家的流水宴設在了花園裏,一字排開的雕花長桌沿着花園的小路擺着,提供的基本上是冷餐,漂亮的小點心(包括方年年做的喜餅),各色冷盤、果盤、瓜果等等。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無外乎是看盤了,也就是看菜,放在那兒讓人看的,不是讓人吃的,誰去拿了吃反而贻笑大方喽。

看菜分別是棗糕、髓餅、胡餅、環餅,棗糕一看就知道是什麽,髓餅是羊骨髓做的餡餅、胡餅是芝麻餅、環餅是麻花。它們一層一層堆着,堆出了一座小山樣兒,彰顯的是主家的財力和待客的誠意。

沈宥豫半個眼神都沒有給看菜,拉着方年年去了喜餅那兒。

“你做的喜餅,還挺受歡迎。”沈宥豫說。

“當然呀。”方年年要去吃別的,喜餅自己做多了,可一點也不想吃。

“好漂亮,不知道哪家的手藝如此精巧。”

“待會兒問問張縣丞,我侄子定親,喜餅用這樣的,絕對巧思。”

“做出如此喜餅的,該是怎樣心思玲珑的人兒。”

有婦人拿了喜餅後從他們身邊走過,三言兩句就把方年年誇獎了好幾遍,沈宥豫與有榮焉。

“我還沒吃過別的味道的。”沈宥豫擠開人群去拿。

方年年能怎麽辦,站在原地等咯,等了一會兒她看到沈宥豫端着盤子出來,盤子上堆滿了喜餅。

沈宥豫興匆匆跑過來,炫耀地展示自己的成果,“別人都沒有我手快。”

方年年拉着臉,“也沒有你肚子大。”

五種花樣一樣拿了一個,每個說不大吧,也有掌心那麽大呢。她自己做的知道,個個都是用料十足,甜蜜過人,全吃下去不說熱量爆表,漲也要漲死人了。

緊接着,李秀秀和她表哥來了,盤子上也是喜餅,各拿了三個,一共六個。

李秀秀興奮地說,“別人都搶不過我,嘻嘻。”

方年年望天,“……”

她可不想吃喜餅,那麽多好吃的呢,為什麽一定要吃自己做的喜餅。最後,大家坐在小亭內,方年年生無可戀地陪着他們吃喜餅,她說,“悠着點兒,你才沒好幾天。”

沈宥豫僵硬了片刻,嘴硬地說,“我已經大好,吃幾個喜餅不在話下。”

“那行呗。”方年年從小提包裏拿出個棕色的葫蘆小瓶,朝着沈宥豫晃了晃,“有備無患。”

沈宥豫,“……”

認識那個,方大牛做的藥,他連着吃了兩天,就着苦湯藥一起吃的。

他不免險惡地想,方大牛肯定是厭惡自己,不然為什麽湯藥又苦又澀,有些一股子難以形容的魚腥味。

光想想他都要吐了,連忙拿了一個喜餅壓壓。

李秀秀和表哥不明所以,也沒有好奇地問,兩個人吃着喜餅,不斷點頭。

“真好吃。”李秀秀說,“年年,你做的咩?”

“對啊。”所以方年年一點兒也不想吃了。

“真好呀,剛出鍋的肯定更好吃。”

“當然。”沈宥豫眉毛飛起,比誇獎自己還要開心。

方年年抿嘴笑,拿過一張荷葉餅夾了一些水晶皮凍包進去。可惜沒有辣醬,不然抹點兒在上面,更加好吃喲。

荷葉餅宣軟,皮凍Q彈,廚子的手藝很不錯,皮凍上沒有留下任何油膩的脂肪,做出來的皮凍晶瑩剔透。沒有辣椒醬,但方年年發現了青色的辣椒圈和香菜碎,那是配着魚生吃的,可是沒說不能就其它吃呀,她就包在了荷葉餅裏。

果然,這麽吃就清爽許多。

身邊有些安靜,方年年擡頭,三個人六只眼睛齊刷刷地看着自己。

方年年問,“怎麽了?”

“看着真好吃。”李秀秀說。

方年年,“我再去拿幾個,你們自己包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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