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留下吧

哪個不長眼的,敢搶她的東西?

花落詫異的望過去,卻是賢王朱煜,她剛想把烤雞要回來。

卻見朱煜已咬了口烤雞:“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本王把獵物都給了你,還想着送吃的過來。”

花落把讨要的話咽回了肚子裏,她居然把朱煜給忘了……

這家夥不僅給了她全部獵物還把馬都給了她,還好她沒開口要烤雞,不然少不得要挨這家夥一頓數落,算了算了,這只燒雞權當給他當謝禮了,反正她家的獵物多,她再去給夜清寒取一個便是。

花落輕咳了起來掩飾忘了朱煜的尴尬:“烤雞你也吃了,那我走了。”

朱煜攔住花落道:“別走,本王有東西給你。”

那是一只通體碧綠的小瓶子,朱煜抹了一點點在她之前受箭傷的臉上,花落立刻感到一股清涼滲入皮膚之中,通體舒暢不說,聞起來還有股淡淡的花香:“這是什麽?”

朱煜将瓶子遞給她:“星靈玄冰膏,祛疤不留痕。”

花落擰着眉毛看着瓶子:“你晚一點給,我臉上的疤都痊愈了好不,你拿回去吧!”

朱煜卻堅持的将東西塞回她手裏:“本王是擔心你,本來長得就醜,再留疤這輩子怕都嫁不出去了!”

花落伸手去奪朱煜手中的烤雞:“你什麽意思,你說誰醜呢,烤雞還給我!”

朱煜仿佛生怕被花落搶回去一般,将烤雞舉高:“主要是看你傷的不輕,這個專治跌打損傷。”

專治跌打損傷,這瓶子看着就不便宜,用它抵夜清寒的野豬甚好:“那好,我勉強收下吧!”

花落跟朱煜道別,揣好瓶子,繼續往夜清寒的大帳走去。

剛走到帳前,卻聽帳內傳來一聲女聲,那聲音很輕很柔,好聽的如同黃昏中流過溪澗的清泉,不用猜也知道是聞月華聞大小姐:“花家嫡女行為如此乖張粗陋根本就配上清寒哥哥,月華知道清寒哥哥之所以沒有退婚,是因為花家的兵權……”

帳內沒有回應,但是憑着花落的武功,她斷定帳內還有一人,而且那個人的內力非同一般,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夜清寒,花落不覺心中窩火,這兩人居然躲在一起說她壞話!

賬內的聞月華沒有得到回應,似乎有些沉不住氣:“可是清寒哥哥你知道嗎,皇帝陛下連下了三道密旨讓花将軍回帝都,花将軍都沒有回來,犯下抗旨不遵這麽大的罪責,這花家怕是也長久不到哪裏去了,哥哥還是早些退了這門親事,別被花家牽連。”

花落本來想聽聽聞月華準備怎麽和夜清寒編排她,可聽到這裏再也不淡定了,一把撩開帳篷的簾子沖了進去,抓住聞月華的肩膀問道:“你剛剛說什麽,什麽叫花家長久不到哪裏去?!”

聞月華被突然闖進來的花落吓的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緩過來:“你還不知道吧,你兄長根本不是因為暴雨阻路未歸,而是因為他壓根就不想回來,這可是欺君的大罪!你們花家犯下了這麽大的罪責,皇帝陛下是不會輕饒你們花家的!”

“……”

欺君二字,震驚的花落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爹常說伴君如伴虎,看來一點也不假,她兄長十四歲駐守北境,十六歲大勝異族幫大宇帝奪回北疆十三座城池,兢兢業業這麽些年,怎麽就成了欺君?

可即便如此她兄長也還沒淪落到被從未上過戰場,只知道躲在帝都養尊處優、指手畫腳的的聞家奚落。

花落冷笑了聲,說道:“輕不輕饒也不是你聞家說了算的吧,管好你自己吧,太子殿下也不見的大度到,他的未婚妻深夜在別的男子帳中,都無動于衷吧?!”

聞月華氣急:“你!”

花落不知聞月華說的是真是假,心中擔憂兄長和花家的安危,不想與這兩人再糾纏,一把推開聞月華,轉身出帳想去找她爹問個究竟,出了帳的時候壓根沒有注意到藥膏從袖子裏掉了出來。

聞月華看着花落倉惶離開的背影,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清寒哥哥,這種舉止粗陋又無禮的女子,如何能配的上您,就連您叔父都同意退婚了,清寒哥哥理應盡快退了這門親事才是。”

“我叔父遠在藩地,如何知道此事?”

聞月華知道自己失言,美眸微閃:“這些事情,就算我不說,清寒哥哥的叔父遲早也會知道……”

夜清寒冷冷的說道:“她說的沒錯,你不應該來這裏。”

“清寒哥哥你應該清楚,和太子殿下的婚事是家族聯姻,月華喜歡的從來只有清寒哥哥你一人!”

夜清寒淡茶色的眸子微翕,仿佛沒聽見聞月華的聲音一般。

聞月華見狀,生氣的跺腳離開。

待聞月華走了以後,帳外的暗衛方才走了進來:“聞小姐一直在跟屬下問世子您的傷勢,她其實很擔心世子。”

夜清寒擡眸望向聞月華離開的方向,淡茶色的眸色慢慢變深:“你當真以為她是在乎本世子嗎?”

暗衛名喚景琛,自小便待在夜清寒身邊:“不是嗎?”

夜清寒閉上了雙眸,面容岑寂:“她最擔心的,從來都是聞家的低位和她的太子妃之位。”

景琛靜靜的看着自家主子極是端正的側顏,驀的茅塞頓開,現如今夜家和花家攀上了親事,如果将來真的能結成秦晉之好,必然是對如今只手遮天的聞家一大威脅,聞家的地位決定着聞小姐的太子妃之位。

這聞小姐哪裏是擔心他家主子安危嗎,分明是不想夜家和花家聯合,特意來搞破壞的嘛,真是細思極恐啊!

景琛惶恐的請罪:“屬下知錯了。”

“知錯便好,下去吧。”

景琛告退,轉過身想了想,又走了回來,将方才撿到的,花落遺落的那瓶星靈玄冰膏呈了上來:“這個是花家的小姐落下的。”

夜清寒淡淡的道:“送回去便是。”

景琛不死心的道:“這是跌打損傷的藥,屬下覺得應該是花家小姐要拿來送給世子您的。”

夜清寒長而密的睫毛動了動,沉默的看了眼藥瓶,他方才還在奇怪脾氣乖張的花家小姐為什麽會在他的帳外,難道真的是要給他送藥?

景琛見自家主子遲遲不發話,問道:“那屬下還回去了?”

夜清寒頓了頓,說道:“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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