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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數了數,共有六瓶顏色各異的雞尾酒,還有四罐啤酒。
許弈訝然:“你買了這麽多酒啊!”
“嗯。”江檀話不多,換好鞋子後,進房間放包包。
和爸爸分開後,她去逛街散心,随便買了張電影票,還睡了大半場。醒來看到爸爸和媽媽分別在微信裏問她:“要不要去接你過來吃晚飯。”
心裏登時就堵得慌。
孟嬈說:“可憐的娃,你現在一時還沒有習慣,抱抱你。”
又說:“要是你在美國就好了,我帶你去看鋼管|舞,看脫衣|舞,找找樂子,人生沒什麽大不了。”
江檀原本很沮喪的,頓時又被她的話逗笑到。
“你喝嗎?”江檀走回客廳,問向許弈。
許弈看着泛起愁容的江檀,凝重地道:“喝,今晚舍命陪君子。”
“你還挺痛快的!”江檀笑了笑,“不用你舍命。”
“可是,你還沒有吃晚飯吧,不能空腹喝酒。”
“我都不覺得餓。”
“那我先去弄點兒下酒菜。”許弈從冰箱裏翻出了兩根黃瓜,拍了個黃瓜,把江檀買的花生米、醬牛肉拆了放盤子裏端出來。
“看不出來,你還會下廚。”
“廚藝不精,只會弄簡單的。其實還有袋麻辣兔頭,怕你不吃辣。”
“吃!我吃辣的!”
于是許弈又折回去,拆了那袋兔頭。
兩人拿着一瓶粉色和一瓶綠色的雞尾酒,碰了碰瓶子。
江檀笑道:“來,就當是慶祝我爸媽重獲自由,各自尋到幸福,幹杯吧!”
許弈無語,孩子給爸媽慶祝離婚,大概只有江檀會這樣。
江檀不管他,仰頭喝了一口,皺眉吐了吐舌頭:“真難喝。”
許弈無奈地道:“要不你先喝啤酒,這種雞尾酒不一定對你的胃口。”
她沒吱聲,繼續喝那瓶雞尾酒。
“江檀,你的酒量好嗎?”
猛搖頭:“不怎麽好,在國外參加派對,喝幾杯就不行了。”
“那你還買這麽多酒……”
她像個小孩似的笑了笑:“其實我七點左右,在大街上游蕩時經過了一家酒吧,被他們拉了進去。可是進去後感覺不妥,我挺怕喝醉了出事,于是,我就很慫地出來了……”
許弈握着手裏的瓶子,一時沒了言語,良久才說:“你這個傻瓜,你要是真的想去酒吧,可以叫我的。”
“算了,反正都已經回來了,來,幹杯!”
才一會兒工夫,江檀已經喝了一罐啤酒,一瓶雞尾酒,現在又在開第二瓶雞尾酒……
許弈的酒量還行,今晚卻沒有心思喝酒。只默默看着她白皙的臉頰漸漸爬上緋紅色。
“江檀,我知道你心情郁悶,今晚放縱一下不打緊,你爸媽都有了各自家庭,明天你也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許弈誠懇地道。
“新生活?”江檀站着,定定看向坐在餐桌椅子上的許弈。
他雖然喝了酒,可是臉上卻不紅不燙,反而更顯得白淨,目光還十分真誠,坐在餐廳半空的暖色燈光下,自帶一層薄薄的聖光。
“嗯,新生活。”許弈直視江檀,停了一會兒,“比如,你也找個對你好的男生,去談場戀愛,會好很多。”
談戀愛?江檀抽了一抽,這個帥哥在勸她談戀愛?
“呵呵呵呵——”江檀笑了起來,醉意漸濃,“你都沒談戀愛,勸我談戀愛?沒毛病嗎?哈哈哈哈——”
許弈聽她這樣嘲笑,很是不服地說:“我也就比你大四五歲,這也值得你嘲諷啊?”
“當然要嘲諷!我們不說這些廢話,繼續喝。”江檀走過去,索性把自己喝的這瓶酒,湊到了許弈唇邊,“喝啊——”
許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時沒了言語,只張嘴含住了瓶口,由她灌了幾口。
江檀被他深邃目光盯得心中直發毛,但借着幾分酒力,佯裝笑嘻嘻:“喝就對了!要啥男朋友,要啥自行車。”
喝了一會兒,她又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陽臺上,說道:“許弈,你來過我家,知道的吧,這兒原本是個小花園的,我媽最喜歡這個小花園,種了許多花,現在花都不見了……”
“你把花弄哪裏去了?現在只剩下幾個爛花盆。”江檀有些傷心地問。
許弈走過來,看她難過的樣子,心中隐隐泛疼,耐心解釋道:“這些花在我一進來的時候,就早已無人打理,全都枯萎了,我只好收起了花盆。”
江檀根本沒有聽進許弈的話,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撐在陽臺圍欄上,仰頭看了看月亮,呵呵笑着說道:“今天的月亮朦朦的。”
當時,明月正升中天,皎潔并不朦胧,只因她醉眼迷蒙罷了。
一手扶在陽臺上,江檀仰頭把瓶子裏的酒咕咚咕咚全喝了。
真是要命!許弈很怕她一時興起,把酒瓶子砸下去,趕緊奪過她的酒瓶,捏着她纖細的胳膊回客廳。
江檀開始發起了酒瘋:“別拽我!我自己會走,我又沒醉。”
“好好好,你沒醉。”
江檀歪歪扭扭地走到餐桌,伸手去抓啤酒。
許弈勸道:“江檀,別喝了,留着明天再喝。”
“不,我就要喝,不光我要喝,你也要喝。”她拿着一瓶雞尾酒,遞給許弈。
許弈接過雞尾酒,放回了桌上。
江檀開始耍起了酒瘋,走過來揪住了許弈的襯衫衣領:“喂,你怎麽不喝了,給我喝啊!”
“我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沒有人收拾。”許弈其實也陪着喝了不少,只是沒有她那樣醉。只是兩人的身子一挨着,事情走向就有些不受控制。
江檀揪住襯衫領子,見他絲毫不為所動,十分冷靜,臉又如此好看,薄唇輕啓,散發着誘人的信號。
她癡癡湊上了前,去它的理智與清醒,上次親他時自己睡得迷迷糊糊,來不及細細品味,這次要品嘗一番才算數!
親吻得十分用力,也十分持久,二人唇舌相離,許弈的理智要占上風時,江檀根本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她下意識地,手攀上了他的肩膀,腿也挂上了他的腰,纏着他,醉眼迷離、醉意無邪地呵聲笑着。
“許弈,抱我去房間。”
……他根本無法拒絕……
倒在床上時,許弈的清醒意識回籠。
“江檀,我們不可以!”
“江檀!”
……
上午九點鐘,江檀醒來,頭還昏昏漲漲,嗓子冒煙,渾身不适……外衣脫了,身上穿的是睡衣,裹在薄薄的被子裏。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江檀頭暈腦脹,斷片了?
那衣服是怎麽換的?自己換的?
江檀撫了撫額。
輕輕地打開房間門,留着縫隙寬,貓着腰轉動眼珠偷窺外面,客廳靜谧得很,似乎沒有人。
江檀蹑手蹑腳穿過客廳,到了外面陽臺,見到鞋櫃旁邊放着的那雙男式拖鞋,一顆提着的心悄然落下。
客廳與餐廳都被收拾幹淨了,江檀坐在沙發上回憶了一會兒。
……有記憶的片段,好像是許弈把她抱進了房間?
那後來呢?
不行,還是想不起來。
鼻子裏鑽進揮之不去的酒味,連頭發絲兒都仿佛被酒浸泡過似的,總而言之先去洗個澡吧。
一邊洗澡一邊摸索,還是覺得不對勁。
她依稀憶起二人好像有交纏,可是此刻身體的感覺又非常……正常?
嗯,一切如常。
雖然沒有經驗,但如果真發生什麽事的話,總會不一樣吧。
……
洗完澡,頭腦恢複清醒,吃了些外賣的粥和包子,身體也回歸正常。
江檀把床單之類扔進洗衣機,倒洗衣液時,突然回想起進房間的一兩個片段,登時呆住。
在她當時在床上發酒瘋癡纏之時,許弈無比冷靜地說了一大段話。
在那一大段話中,她只隐約記得兩個短句:“我喜歡你”和“我想照顧你”。
……他、他、他……他當時是在表白?
……
那種情況下,他怎麽會表白啊???!!!
他怎麽想的啊???!!!
他為什麽要跟一個醉了酒的人說這些啊???
“我只是喝醉了膽大包天地想放縱一回,你卻意圖發展穩定關系?”
不是吧!
要是孟嬈知道,一定會說:“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可是等等,為什麽又會覺得隐隐有些難過?
江檀在那一瞬間記起了,他說那段話的時候,眼神流露出來的深情,含着淡淡的哀傷,讓她的心也好像被什麽攫住了,不敢再回想第二遍。
江檀揉揉心口,生平還沒有看到過這麽深情的眼睛……情之所至,自然真切,仿佛掩藏着潰了堤壩的河流,一片肆意汪洋。
她有些難以呼吸。
努力地試圖回想自己當時怎麽回答的?可惜對她自身的行為和語言,大腦只有一片空白,只記得嗡嗡幾聲。
撫着額頭,感覺好不容易不再發脹的腦袋又大了起來 。
那她怎麽辦?
答應?不可能的,她根本沒想過要談戀愛。
拒絕?直接拒絕許弈?一想到他當時的表情、眼神,拒絕他的話他得多難過,她開不了口……
裝死?是個好主意,可是萬一他還是要跟她認真談談呢?
頭大如鬥,她果真不适合做放縱的人!
正抓着狂,爸爸打來電話:“稅我已經繳納了,不過産權交易中心那兒今天的預約已經滿了,最快要下周一,江檀,你什麽時候回美國?”
江檀:“诶?”
是啊,還要回美國,她這次是請了幾天假回來的,如果拖到下周就太晚了,畢業季事兒又挺多……
最最最重要的,現在大腦一團糨糊,厘不清分毫。
手足無措中,又夾雜絲絲害怕與擔憂。
害怕什麽呢?她也說不清。
混亂不堪中,腦子一抽:“那我今天就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可算磨出來了( ╯□╰ )
女主這會兒還搞不懂自己的感情……只是憑直覺先跑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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