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吻得盡情了,柴蜜放開林璇。
林璇微微喘着氣,對着柴蜜笑。柴蜜愣了愣,突然間再一次俯下身子,輕啄着她小巧的耳朵。
“餓了嗎?”柴蜜在林璇耳邊輕聲問道,林璇雖點了點頭,她卻仍沒有起身的意思。
林璇的耳朵在發燙,催促柴蜜趕緊起來,柴蜜終于起了身,拿過一旁的包,從裏面拿出水果和食物。
蘋果和棗子已經洗好了,放在保鮮袋中,柴蜜正準備解開袋子,卻見有不知從哪裏來的泡泡從她眼前飄過,轉過頭去,一個小女孩手中拿着泡泡水,站在她和林璇前方不遠處,正對着她們笑。
女孩的笑容很純真,笑得咧開嘴,沒有門牙卻更讓柴蜜覺得可愛。她看着她又吹了泡泡,擡頭看着五彩的泡泡,問她和林璇泡泡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極了。”
林璇的回答也就是柴蜜的回答,柴蜜從林璇眼中看見了愛,而林璇,她專注地看着女孩,看着她吹出一個個泡泡。那些泡泡在陽光下呈彩色,很是絢爛,有些在空中突然破碎,微微有泡沫濺開來。
女孩在被媽媽帶走的時候笑得依舊燦爛,比這陽光溫暖,直直照射進林璇的心底。接過柴蜜的濕紙巾,仔細擦了擦手,林璇突然說道:“蜜蜜,那小女孩讓我想起了我的小時候,那時候,我也是這樣吹着泡泡,看五彩斑斓的泡泡在空中飄着,有些落在路人的頭發上,因此破碎,有些飄得看很遠,還有一些……被我自己戳破了。”
柴蜜無比認真地端詳着林璇,她看見的是林璇臉上滿滿洋溢着的幸福感,她在回憶着,而這回憶,悠然美好。
“兒時的記憶,現在想想,确實是那麽美好啊,好像回到從前再來一次。”經由林璇這麽一說,柴蜜也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忍不住感嘆時光飛逝。
“蜜蜜,那你說,你要是回到了童年,十多年之後我們還能遇上嗎?”
“能啊,為什麽不能!反正我已經知道你家地址了,我乘火車去找你啊!”腦海中想象着回到兒時和林璇在一起的畫面,柴蜜笑得就像個孩子,“然後啊,我們就可以一起長大,成為最好的青梅與青梅,璇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好?!”
“好是好,可是……”林璇被柴蜜帶入幻想中,卻欲言又止。
柴蜜知道林璇心中的想法,于是不再開玩笑,而是正色道:“其實如果能回到過去,我可能還是會那樣過,然後等到那個時間,等到你寫第一部百合小說,我再去看,我倆再遇上。”
林璇問柴蜜為什麽還是那樣,早些遇見不好嗎。而柴蜜有她自己的想法,她說,最重要的是正确的時間遇上對的人,然後才能幸福下去,有些東西不能強求,順其自然随遇而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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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蜜又說了,現在林璇的年紀那麽美好,在這樣一個時候相遇、相知再到相愛,不是剛剛好嗎?
“我們吃水果呗,還有零食。”說話的是柴蜜,正值中午,早上只喝了一碗粥的她已是饑腸辘辘,嚷嚷着想要吃東西了。不過零食當作午飯柴蜜是第一次,她知道自己不一定會飽,但她喜歡吃零食,這點林璇再了解不過。
“璇,吃餅幹。”
“璇,吃薯片。”
“璇,吃巧克力棒。”
“璇,喝點水吧。”
“再吃點薯片。”
“蜜蜜,你把東塞給我,我一時半會兒也吃不了啊!”林璇懷裏捧着薯片餅幹這一類的零食,無奈地朝柴蜜笑着。
柴蜜接過來将它們放在野餐布上,拿了其中一個拆開包裝遞給林璇,“璇,那就先吃餅幹吧。”
這一天,柴蜜和林璇過得十分開心惬意,她們吃了東西便又沐浴着陽光聊起天來。聊着聊着,柴蜜讓林璇先待一會兒,自己去了遠處的小賣部買了泡泡水回來。
童心大起的柴蜜拿着泡泡水笑得一臉傻樣坐下,在林璇目光的注視下竟是真的吹起了泡泡。
她說她很久沒有玩這個了,也很久沒有在公園野餐了。記得那時她那麽小,是父母眼中的小公主。他們穿着親子裝,牽着她的小手帶她去了公園玩。
無論是騎腳踏車、放風筝或是吹泡泡等一系列家庭之間可以一起玩的之外,他們就剩下吃東西了。柴蜜的母親絕對算個吃貨,卻又是那種很多女人羨慕的吃不胖的體質,對此柴蜜長大後曾經提出過這個問題,她問,為什麽她母親不把這一點傳給她,柴母摸了摸她有些嬰兒肥的臉頰,笑着說道,你這樣剛剛好,多可愛啊。
柴蜜摸着自己的鼻子也笑開了,向來知足常樂的她不過就是在開玩笑,很多東西她并不強求,小快樂便容易滿足。
柴蜜是這樣,陳萦也是如此。
一身休閑裝的她正躺在自家陽臺的躺椅上,沐浴着陽光随着耳機裏的旋律輕輕哼唱。
自從和厲月分開後,陳萦閑暇之餘最愛做的一件事,輕柔緩和的歌曲是她現在所喜歡的,以前的她更喜歡輕快些節奏感強些的曲子,回了家後,整個人都變得不太一樣了,這一點她的父母早已有所察覺。問她她卻不肯說實話,只說在國外做了個美好而又悲傷的夢。
什麽美好而又悲傷的夢,陳萦的父母不能夠理解,但女兒不願意多說,他們也不再多問。
飛機上初見到後來的分離,記憶一遍遍在陳萦的腦海中過,從舒展着的眉頭,到緊蹙着眉,眸子裏濃烈的哀傷,陳萦終是關掉了音樂,拿下耳機,将随身聽放在了一旁小桌子上。
“唉,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再過幾天吧,時間可以将一切都淡化的……”她在喃喃自語,做着自我安慰。
陳萦并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厲月過得有多不好,當然,她也不會知道她一個人孤單聽着歌時,有另一個女人正在和厲月“大眼瞪小眼”中。
白色的世界,床單被褥天花板,入眼全是白。
文思琪給最後一個病人拔下針頭拿走空了的鹽水袋後便走出了病房,回到護士臺。已是午飯時間,她換下護士服拿了飯卡,和同事打了聲招呼,乘電梯往一樓去了。
食堂的飯菜并不是說做得有多好吃,排隊對她來說也挺煩的,但相比外邊的店她更相信食堂的衛生。
其實文思琪每次都是一個人吃飯,沒有人陪同,她也會感到寂寞,卻裝作無所謂的模樣。
從輸液室外走過的時候,文思琪無意間透過透明玻璃往裏邊瞥了一眼,卻看到了一個非常眼熟的人。
那個女人看上去有些憔悴,只是幾天不見她卻好像又瘦了不少,她的手放在架子上插着針吊着鹽水,她自己則靠着椅子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麽心事。
或許是感覺到注視的目光,女人微微擡眼,看見外頭站着的是文思琪,一個救過她的人,但女人仍是面無表情。倆人對視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便又低下了頭去。
什麽情況?她生病了?
文思琪蹙着眉頭,肚子雖然已餓得“咕嚕”直叫,卻還是不由分說回頭,從輸液室門口進去了。
“哎,你怎麽了?”
關懷中帶着一絲不悅,在聽到來人的聲音後,厲月再次擡起頭來,靜靜地望了一會兒文思琪,等到文思琪覺得尴尬眼神飄忽後,她才淡淡地說了句,“我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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