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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逐漸散了。
庭中只剩下悶聲流淚的皓曦和姜氏。
那小王爺華霄才沉重走進來,皓曦倒在地上,頭發散着,臉也腫了,嘴角也破了,身上莫不是灰土。
看見華霄,一低頭,淚更是洶湧,華霄也顧不得那姜氏還在,一把攬入懷,紅了眼眶道:“心兒,我帶你走,再不讓你受一絲委屈……”
皓曦此刻方才哇一聲哭出來,抽噎道:“爹不要我了,爹不要我了……”
華霄一鎖眉,橫抱起皓曦就往外去,姜氏攔住道:“小王爺,你別沖動,心心畢竟是想要名正言順的,不然也不受這罪了。
你且和她在晴和居裏等等,我盡量和她父親說,否則你讓皓曦怎麽見人呢?是要郁死了她啊!”
華霄沉吟半晌,道:“好,我不叫,不許讓人來打攪。”姜氏應承了,又急忙拿了藥給了小賢王。
華霄才抱着皓曦回到晴和居裏。
放了水,為她先擦了臉,又散了法,就去解她的衣裳。
皓曦紅臉說不。華霄道:“我不碰你,你洗好了,才能上藥。”
皓曦說自己。華霄道:“你這樣,怎麽自己?”也不管她怎麽說,就褪去她的衣裳,皓曦羞地不敢睜眼。那衣服褪下去,華霄便呆住了。
本以為她受傷,自己應不至于有什麽想法,然而完全不是。只見她身子白玉一般,曲線完美,膚色因害羞微帶粉暈,除了青紫之處,處處都讓他癡想。
皓曦見他半日無反應,微微将眼睜了一條縫,只見他瞪着自己發呆,急地一把去拉那被子,牽動傷處,疼地秀眉緊蹙,含着一汪淚罵:“你還說……”羞憤之下,又要哭。
華霄忙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怎麽了……我沒碰不是……”說着又去拉她,賠了一萬句不是,才把她安撫進水裏。
兀自松了一口氣,也再不敢斜視.他已是試過雲情雨事,所以那情緒到了,就愈發難捱,坐立不安。腦裏懵懵怔怔地,抑不住地胡思亂想,往日妾氏許多,也無不是尤物,竟未有一刻讓他這般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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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了不知多久,才洗完了澡。華霄只覺出了一身汗,仍是悶地不行。将皓曦放在床上背對着自己為她上藥,那藥軟軟膩膩,沾了用指敷在她身上,手下略沒輕重,她就疼地哼一聲。
華霄仿佛頭腦裏灌了許多水。皓曦說話,說什麽都聽不清了。猛放了藥,道了一聲,我出去一下。就跑不見人。
皓曦是不分明他幹什麽去了,臉只胡亂發燙。傻傻候着,等了好長一會兒,皓曦開始有些犯瞌睡,朦朦胧胧時候,他才回來。帶一臉愧疚說:“我們繼續。”才勉強敷好藥。
皓曦不敢說話,氣氛就愈發暧昧,華霄坐在一旁,也不敢看皓曦,遲遲道:“你怎麽不問我,幹什麽去了?”
皓曦捏了被角,低低說:“那你……幹什麽去了……”話方畢,就羞地不能自已,轉身躺了再不敢看他。
華霄幫她蓋好了被,掖緊了。自己坐在一旁,斟酌着說了兩個字:“……想你。”
皓曦心中跳地突突地,他倒下身,和她持有一段距離,望着她的烏黑的發,發畔露出她粉霞也似的頸項,他望着輕聲說:“心兒,你好漂亮,你的嘴唇好漂亮,紅紅的……你的……身子好漂亮……粉粉的……心兒,你好白,好香……心兒,我……”
皓曦只感覺他的話很輕,很無禮,自己卻不知如何飄飄然了,全身都在發燙,他的聲音溫柔又暧昧,他說:“……心兒,我,我,我剛想你了——”皓曦忍痛急轉過身,一把捂住他的嘴。嗔道:“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無禮……”
華霄道:“更無禮的事……我都做過了。”為是這晚事後,皓曦心中已認定華霄,也打定主意将自己交付給他,才許他看了自己。
她是待嫁女兒,母親也曾教授過一些,繞也不是一無所知。見他這麽樣,心中也不好過,嘆一聲道:“你就不能……等等。”
華霄見她言語間媚态橫生,越發癡醉,道:“我等,我等。可是我總控制不住自己……”
皓曦轉開臉,又低頭乜着他道:“你就……再出去……呗。”
華霄聽了,只感一股熱血,直沖上頭,一翻身将她壓在身下發狠道:“我下次便不出去,我要看着你。”
皓曦轉開臉道:“不要臉。”
華霄笑道:“索性都是做不要臉的事,背着你就要臉了?”
皓曦難為情,不欲再和他糾纏此事,黯然道:“霄,我爹不要我了。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華霄将她抱在懷道:“……你父親會後悔的。”又說:“皓心,在你面前,我就是一粒微塵。”
京城賢王府已是炸開了鍋。
小賢王華霄為袁不複之女袁皓曦一夜遣散五名愛妾,幾乎連元配高氏都不能幸免。若非妾氏順景苦苦哀求,告訴華霄高氏已有四月身孕,事情更是不可想象。高氏縱溫柔賢淑,卻也心高氣傲,當晚就和人回了丞相府。
高父責備她不識大體,怎得星夜而歸不顧丈夫體面。
高氏哭訴道:“孩兒自嫁與華霄,自問莫不時刻自省,柔于待上,寬于待下,嚴于律己,不驕不嫉,主持家事,事必躬親,知悭識儉,恪守婦道。他為人随性,孩兒就索他喜愛,娶下這五房妾氏,除去一個沒了的花氏,家中妻妾無病無災,莫不和睦。他自看中那袁太傅的女兒袁皓心,就性情大變,每日封閉在書房,形影落寞,人也不見。後來,不知怎麽去了一趟外面,回來就着魔似的,一氣遣散五妾,緊接着就要修書休去孩兒。婢子順景磕頭苦求,言女兒腹中已有其骨肉,才無奈悻悻作罷。如此,孩兒還有何顏面立足于府中?便是死,寧可一屍兩命,孤魂野鬼,再不與他同姓。”
高父聞罷,壓下一腔不滿,坐了問道:“你認為,華霄是為了那袁皓心要休妻散妾?”
高氏道:“除了她還複有誰?那袁皓心膽敢扮男裝應試,和衆男子處于一室,可謂驚世駭俗,全無女德之輩。能教唆的華霄休妻遣妾,不是她還能有誰!”
高父一拈胡須,思量大約聽過那袁不複之女,扮男裝應試考了第一又與華霄有些糾葛這事,當時只當一笑,并不曾下意留心這些,問道:“華霄看上袁不複的女兒,為何沒納進來?可是你阻攔了?”
高氏道:“孩兒怎敢阻攔,他為那袁皓心丢魂落魄,若娶得回來,卻好了。是為那袁皓心早許配有人了。”
高父道:“許人了?許的誰?”
高氏道:“據聞是殷将軍家的長子,殷乾定。”
高父默默念畢,道:“過了今晚,你仍回去好好養胎,不許胡鬧了。華霄是什麽人,能由你任性的?況且,兩夫妻有摩擦是常事,他若再敢提休妻,為父自有道理。”高氏唯有曲意遵從不提。
萦洲袁府裏面,那姜氏日磨夜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袁不複雖則仍是不改初衷,到底軟和一些。不見皓曦,卻也不曾趕她。
皓曦修養了七八日,身子漸漸好些,每日和華霄相伴,兩廂情意綿綿,不乏甜蜜。華霄又使人從宮裏取出好些奇藥來與皓曦,因得她臉上的瘀傷早已消散,只身上還留有一些稍重的。每日依舊是泡澡上藥,皓曦并不許他再看再碰。招地華霄一日兩魂沒三地。
二人總躲在房子又不能逾矩,畢竟十分難熬,華霄所以叫人備了游船畫舫,偷偷帶皓曦出去游玩。皓曦女裝不便,只得又扮了男裝。她容貌姣好扮相風流,走了幾步,只是引得那好男風的頻頻回眸。華霄不快,拉她上了船,備了一桌酒菜,兩人在江心暢游,晴和天氣,使人心曠神怡,皓曦高興,也不使人勸,徑自仰盡幾杯。片刻就有些醺醺然,流露出說不盡婉轉風流之态。
皓曦又好玩,只一口一聲喚那華霄做“夢德兄”。又說:“下一輩子,一定要做個男兒,才好自由無束,一展抱負。”華霄自見皓曦,就深深陷住,每每自忖,情深不知何起。但博得皓曦一笑,心中竟比什麽都滿足。他料想皓曦也應如是。因問:“你什麽抱負?”不想皓曦卻說:“我總覺得我今生來此,是為了某事,但是忘了。屈于女子之身,不得遠走尋覓。”華霄收起笑,說:“那我呢。”皓曦也不曾看見他的神情,自顧望着遠遠崇山,只覺其中隐隐有自己欲尋之事。支着腮,随意說:“夢德兄……可以和皓心成為知己,把酒言歡。”
華霄聽了,無名火起,也不管有沒有人看見,勾手将皓曦抱住說:“我不要和你做知己,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皓曦吃了一驚,身上餘傷沒好,兼為他下手一個狠勁兒,吃了一痛。那江中也并非無其餘船只,她好怕人瞧見,紅着臉蹙着眉道:“認真什麽,瞧你,臉都氣得青了。”想說安撫兩句時,視線裏順風駛來一艘揚帆小艇,直朝此船靠近,船頭站着幾個男人,直直望向二人。因推開道:“你看,是不是找你的。”
華霄見是自己的随從侍衛,因吩咐皓曦道:“你在這兒等我。”皓曦順從點頭,華霄又低聲道:“不許喝酒了……免得醉了……害我難受。”皓曦沉首無語。華霄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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