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袁大伯腿一軟,告了一句罪臣萬死!跪在地上,姜氏怛然失色,屋子裏的男女老少,仆婦丫頭,小厮奶/子,老婆雜役看老爺跪了,無一不惶惶跪了一地。
袁大伯的長子上前求告:“皓曦妹妹早日病重,因差了人給王爺送信,确實沒過多久就來了人。只說是來接皓曦妹妹上京等王爺的。那書信還在!”說着就命人取來,華霄一把甩開那姜氏,開了信,半只字也無。心中只道:“糟了,皓曦被人算計!”一把摔在那姜氏的臉上道:“也問問清楚你的好弟弟!若是有皓曦無恙便好,若是有個一二,我讓你們袁氏九族不留!”
華霄昏怔怔回到府邸,索關節要害細細想來。且思且走,正無頭緒,隐約聽見房裏打碎了東西,緊着高氏叫道:“你給我吃了什麽,我肚子疼……”
那丫頭回:“沒,沒什麽,不過是奶奶平日愛吃的瓊華燕窩羹……”
再有媽媽說:“怕不是要生了……”吩咐那丫頭道:“愣着做什麽,還不快準備去!”
那高氏又叫:“小蹄子別跑!我若沒事……哎唷便罷了……若有什麽,我讓你好死!”只聽得那小丫頭一陣嘶嚎哭叫說冤枉。
媽媽勸道:“王妃仔細動了胎氣疼了手……”
高氏疼地哭道:“自順景去了,我知道,你們都作法兒害我!……哎喲……你說,你是誰指來的……哎唷……哎喲……”
華霄若有所思,突然疾步就往書房去,把那衆信全倒将出來,一封封翻閱。
全部看完,沉沉垂了手。叫了人來,面無表情吩咐道:“封了袁府,将往日和皓曦接觸過的人,全部找回來,一個也不許漏,我要親自審問。”
黃昏的時候,華霄正在書房坐着發呆,有仆婦捧着棗色如意紋漆盤,裏面墊着麒麟繡鑲玉紅綢枕,枕上置着一只玲珑玉弓,未語先笑了一臉,朗聲報喜說:“恭喜王爺,王妃生了,是大喜。”華霄見景,思索着略一點頭負手就往高氏處去。
報大喜理論是要封賞的,尋常人家數目亦極為可觀,何況王府。為此下面明争暗鬥,好容易到了這一層。不防遇見那華霄木着一張臉,半縷喜色也無,遑論封賞。早傳王爺外面有了知心,為她才遣散了六妾,如今看見,休妻之說,未必是假。
仆婦心下怪了一聲倒黴,跟随着,賠笑道:“現在去不得……王爺要看小公子,讓奶/子抱出來。”三轉兩拐,穿廊過壁,到了香淑園,來到長青閣門前,華霄對裏面道:“所有人都下去。”衆人聞言冷出一身汗,不敢應聲。片刻稀稀拉拉退了出去。
華霄走進屋子,高氏焦黃着一張臉,正饧眼躺着,朦胧看見華霄進來,略略掙起問道:“王爺怎麽來了?”
華霄道:“辛苦了,我來看看你。”
高氏道:“謝王爺。能為王爺添丁,是妾身的福氣。”
Advertisement
華霄道:“我剛才……聽你說,有人要害你……”
高氏扶了扶發鬓道:“妾身方才疼糊塗了,原不怪的丫頭什麽事……”
華霄道:“家裏一向和睦,我以為這種事少,聽你說起,倒吓了一跳。”
高氏笑道:“妾身也是聽聞民間有些這事,有了孩子,心事總多些。”
華霄道:“哦,譬如呢。”
高氏道:“哪有什麽說的,都是捕風捉影……”
華霄道:“下毒……是比較常見的吧?”
高氏一愣,笑融在臉上,道:“王爺說的,好生可怕,妾身覺着有些乏……王爺要不先去看看孩子?”
華霄道:“不思飲食,愈漸消瘦,昏乏疲憊……有這種的嗎?”
高氏定定不語。華霄笑道:“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走到外面,吩咐人道:“看着王妃,她見過誰說了什麽,我都要知道。”
其夜,有人報來華霄處:“那當日服侍袁姑娘飲食的廚子死了。在家中服毒。”華霄問:“家人呢?”回說:“不知去向。”華霄問:“什麽毒知道嗎?”回說:“已帶回來查了。”
自從境外回來,華霄連續數日不曾入睡,但稍作打盹,就夢見皓曦遠遠走在山中,與他隔水,任他如何喚叫,她也不予理睬。剎然夢醒,淚流滿臉。執着玲珑骰對天祈禱:“只要皓曦平安無事,甘願減壽三十年。”
原來皓曦自随那使者乘了馬車,颠簸而行,她原本不适,如此更是雪上加霜,一整個嘔吐發燒,人事不知。那群人也不是華霄所派,并不管她死活。只恨不得她快些死在路上,才好交差。行了兩日,到了矽城郊外,皓曦兩日滴水未進,已死了大半,那群人一探氣息,将她丢在山間,揚長而去。
矽城郊外卻有一座道觀,喚作彌圓觀,觀中住了七八個道士,老師父雲游在外,常年不在,只有幾個師兄在院駐留。觀中雖說只有七八人,聽那老師父說,外面卻還有幾個俗家弟子,因得那前年新收的小弟子,排行到第十四,俗家名殷乾定。道號元靈子。正是與皓曦有婚約的甄大将軍的兒子。
此子自幼聰穎,但書過兩遍必能成誦,刀劍騎射無不如此,品貌一流,才情出衆,超然于世。一心向往仙道,并無意于人間富貴情愁。
因此,多次禀其父要出家,其父以其有婚約為由并不準許。正是皓曦拼死要與華霄結緣,袁不複只好書信告罪,告訴說已與袁皓曦脫離關系,才使此親作罷。那元靈子自是快意,歡歡喜喜上山做了道士。
人間緣分有天定,兜兜轉轉總有因。這日,那元靈子下山置物,如何不巧遇見那奄奄一息的袁皓曦。
他本仁慈之念,将她救至山中,調養治病。過了半月,毒縱為去清,卻也不能為惡。正是皓曦那日颠簸嘔吐,将那兩日的毒也一并吐出之故,否則斷無生天。
不再日日服毒,皓曦身子便大有進展,食欲漸生,氣色轉佳,那美貌就突顯出來。
觀中都是男子,莫不被那袁皓曦牽動些許凡心。繼續觀衆居住就十分不便。一來二去,問了來歷,那元靈子便知道皓曦是誰。因送了她回府中暫住。
殷父獲悉,為皓曦往日悔婚之故并不喜歡。元靈子道:“袁姑娘雖與我退婚,終歸是當今小王爺的愛妾,父親不宜明目與他為敵才是。”因差書上京,通知華霄前來。
皓曦自知道元靈子身份,便十分不過意,無奈男女授受不親,便有歉意,卻始終不能傾吐。
那元靈子一則潛心求道,另一則對皓曦頗有誤解,只道此女與世間庸脂俗粉無異,是持自己有兩分姿色,貪慕虛榮想嫁入皇家,故而很是疏遠。
一日歸山,彌圓觀的老師父回來,遣他需下山完他與真月人間一段情緣,才好了無挂礙繼續修持。此情若不還,來日将綿延無期。
那元靈子推測八/九便是那袁皓曦,如何願意。因道:“她是王爺愛妾,我如何娶她?”那老師父道:“紫微星今生與真月情緣将盡,你若不完緣,紫微星便會妨她二十年,屆時天兆有變,不可推演。”
元靈子道:“弟子一心向道,無心于男女之事,況且她心不在弟子,只怕強求無益。”
老師父微微一笑,搖頭而去道:“一彎明月浮雲閉,半世人生逆水行。情愁恩怨情愁恩怨,債因緣因債……”
于是元靈子下山歸來,對那皓曦道:“袁姑娘,你本是真月下凡,因故注定與紫微星今生有此一緣,奈何緣分将近,紫微星近日将至,為完你二人最後一見。你自把握時機。貧道念在你我皆屬仙門,殊途同歸,勸你息心向道,莫戀塵緣,早脫藩障。為原本你共貧道本有一段塵世姻緣,待紫微去後,姑娘可安心于此修養直待圓滿。”說罷拂衣而去。
皓曦聽罷,震驚無已,不知他所言真假,深思惟暗暗垂淚。
華霄查出那毒名為昙花現,是能使人在短時間內迅速消亡的西域奇毒,因從貨源處順藤摸瓜,逐漸查出,此毒在早年就僅為高相一人所有。當時是高氏嫁入府中的第二年。也正是其年,他的貼身婢子花馥香消玉殒。不待華霄有所動作,君憲皇帝病危之耗傳來。一長一嫡,是皇位的兩大可能,雖則華泰待罪在家,亦并非失去可能。此間,瞬息萬變,難說塵埃落定。五位王子,日日在宮中衣不解帶。京中風雲彙聚,波瀾暗湧,氣氛詭谲。
也正是在這時,元靈子的書信毫無預兆地來到華霄手中。華霄披了大氅,握了馬鞭,說了一聲去去就返便出了宮。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