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該情節你們懂得

蘇誨拜入蘇景明門下,在朝堂并未掀起太大波瀾,而在蘇景明保舉之下,蘇誨也如願進了翰林院,與狀元王儲一道。

劉繒帛則被任命為鄠縣縣丞,擇期上任。

令人詫異的是榜眼鄭紹,竟被外放到西北的瓜州做司士,劉繒帛暗自為他不平,蘇誨想了想,“其實我一直懷疑子引兄是東宮的人。”

“東宮?”劉繒帛正在榻邊收拾行囊,将不多的衣衫分門別類裝好,“殿下才多大,怎麽就有門人了?”

蘇誨嗤笑,“你道天下人人都和你那個傻弟弟似的?生在帝王家,估計什麽都沒長,光忙着長心眼了。”

劉繒帛回想起與鄭紹相交的一幕幕,若有所思,“确實,總覺得他不僅僅是鄭谙慮的孫子那麽簡單,身後總像還有些什麽似的。”

蘇誨瞥他眼,“都是縣丞大人了,說話還和販夫走卒一般。”

劉繒帛笑笑,“我本就是販夫走卒出身,不講究那些儀态風度。”

蘇誨忍不住從後面抱住他腰,頭埋在他背上不說話。

“怎麽了?”劉繒帛低聲道,“鄠縣離長安快馬加鞭也不過半日路程,你若是想見我,我便……”

“我是高興,”蘇誨悶悶道,“你能留在京畿道說明你已入了某個貴人的眼了,若是那貴人家裏有女兒,你這東床快婿就當定了。”

“說什麽呢,”劉繒帛反身回抱住他,“你不是說要買個小厮麽?大不了你讓他隔三差五來看着我,回來向你報備如何?”

蘇誨嘆息,“我這裏倒沒必要,那是給你備的。”

劉繒帛蹙眉,“我不在你身邊,衣食住行恐怕都成問題,還是留在你身邊吧。”

“我說不用便是不用。”蘇誨不耐道,“我自有打算,人我已經物色好了,後日你上任時帶着便是。”

見他不容置喙,劉繒帛也不再勸。

他方入仕,實在無多少家當,不出一刻便收拾出了個小小的包袱。

“劉繒帛,”蘇誨忽而開口,“你說你我現在算是什麽關系?”

他極少連名帶姓喚他,劉繒帛不由得一愣,聽清問題後不禁莞爾,“你說是什麽便是什麽罷。”

蘇誨瞪他,劉繒帛改口道,“契兄弟?”

蘇誨老臉一紅,“如此孟浪的話,從哪兒學來的?”

“前些日子子引兄給了我幾本話本,閑着無事翻了翻,”劉繒帛讷讷道,“那晏如以為?”

“松蘿共倚聽說過麽?”蘇誨沒好氣道,“待你我百年之後,你的牌位上可是要寫蘇門劉氏的,因而待你去了鄠縣後,切記恪守婦道。”

劉繒帛蹙眉,“為何不是劉門蘇氏?”

蘇誨上前一步,故作輕佻地挑起他下巴,“人分強弱,就憑你難道還能在我之上?”

劉繒帛搖頭,“別的都能讓你,唯獨這件不行。”

“各憑本事罷。”蘇誨松手,頓了頓,忽而撫上他的衣領,用氣聲道,“你後日要走,明日我另有安排,不如今日我便将你正法了,你以為如何?”

他語調婉轉,簡直勾人心魄,劉繒帛直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忽而擒住他手腕,“不如何!”

蘇誨勾唇冷笑,“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說罷,他便将劉缯帛摁在榻上,伸手便要解他九環帶。

劉缯帛欲要掙紮,卻又怕自己蠻力傷了他,一時猶豫竟讓蘇誨得了手,生生連中衣都褪了下來,只剩輕薄裏衣。

劉缯帛這般身高八尺的昂藏男兒躺在榻上,實在不能算作玉體橫陳,可蘇誨卻莫名覺得情動。

“缯帛……從了我吧,我會好好待你。”蘇誨俯身對上他的眼睛,鄭重其事。

他斜跨在劉缯帛身上蹭來蹭去,又素喜湊近低聲言語,一吐一息噴在劉缯帛耳畔,簡直如同催情的藥物,讓人燥熱不已。

蘇誨此刻面色潮紅,眼中更是一片潋滟,劉缯帛仰頭吻上去,兩人都是青澀得很,唇貼着唇,竟不知該如何動作了。

蘇誨微微分開,“你應允了?”

靈犀一開,先前鄭紹給的話本中種種風月之事猶如潮水般湧入腦內,劉缯帛又迎了上去,試探着撬開蘇誨的牙關,輕輕舔舐。

蘇誨周身顫栗,劉缯帛趁機翻身将他壓住,“劉某做慣了體力活的,晏如你好生歇着就好。”

蘇誨恨得牙癢,狠狠瞪他一眼,“劉缯帛,你無恥!”

如果說劉缯帛原先還有半分猶豫,如今也被這話激得一點不剩。罵都挨了,若是不做點什麽,豈不是對不住這聲“無恥”?

這般想着,劉缯帛回憶着話本裏的情節,生澀而又溫柔地動作起來。

兩人年紀不小,但家徒四壁,一無通房丫頭,二無銀兩去青樓見識,均是不能再純粹的童男子,初嘗雲雨免不了一陣兵荒馬亂。饒是劉缯帛小心了又小心,還是些微傷了蘇誨。

“你無事罷?”劉缯帛在榻邊端茶遞水,又是心疼又是無措。

蘇誨趴在榻上,有氣無力地瞪他一眼,“說!這些東西是誰教你的,不會也是話本上看來的吧?”

劉缯帛心虛地點點頭。

“誰給你的話本!”

“我……”劉缯帛在心中掂量了自己與鄭紹的交情,又估算了蘇誨此番的怒火,毫不猶豫道,“鄭子引。”

想到鄭紹此時應已在路上,蘇誨更是不忿,“明明我與他更是相熟,想不到卻偏幫着你,枉他和我并稱‘南鄭北蘇’!”

劉缯帛舀了魚湯送到他嘴邊,“冷了可就腥了。”

蘇誨恨道,“你當我坐月子呢?”

話雖說的狠,他卻還是乖乖将湯喝了,對劉缯帛招招手。

劉缯帛在榻邊坐下,讓蘇誨靠在他懷裏。

“你明日去吏部取魚符?”

“是。”

蘇誨把玩着腰劉缯帛方才褪下的九環帶,“也不知何年才能變成玉帶,上面拴着金魚……”

“你又說笑了,”劉缯帛不以為意,“我不求聞達,只求溫飽。倒是探花郎前途無量,大有可為。”

他身上并無世家子弟常用的熏香,只有淡淡皂角香味,卻莫名讓人覺得安心。方才的情事頗耗體力,蘇誨只覺陣陣困倦,“快的話,明日你便知曉了。天色不早,陪我歇下罷。”

劉缯帛本還想讀幾頁書,見他這般慵懶模樣,心底一軟,也合衣睡了。

再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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