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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吧,這裏挺好的。”
白禹滿意點頭:“嗯。”
☆、【将軍】
敲定了住處,早餐也吃得歡快。一頓飯的功夫聊不了多少,但了解幾人還是綽綽有餘了。
秦謙、蒙于、木瑩,這三人原本都是上三界的妖獸,三百年前護着白禹一起被逼入中樞界的。木瑩雖然樣子、個性都跟個小孩似的,但卻是三人中年紀最大的那個。
伯顏是三百年前大末日的時候,從一個未來文明世界來的。他是那個世界裏,基因改造人的最初也是最成功的實驗品。他被白禹從廢墟救出來的時候,還是七八歲的模樣,但眼裏早沒了一個孩子該有的眼神。在那片廢墟中,還有同時遺落進來的基因改造技術。不過因為這裏不具備條件,所以無法繼續開發,只保留了成品藥劑。最開始的藥劑制造了一批異能者,引得人人哄搶,不過出現第一個排斥反應後,這批藥劑就成了雞肋。當百慕城有了規模,餘下的藥劑就被百慕城保管了起來,放在神殿裏。
淩骨也是這時候才想到——之前雷河那沒有靈力、但奇快的速度,大概也是因為藥劑的緣故吧。
而衛沄,他是個修士。在一百多年前出生,三歲時候被蒙于在一次暴-亂中救下。小時候蒙于照顧他,當衛沄十二歲後,就開始反過來幫蒙于收拾爛攤子了。這也是為什麽幾位将軍裏,只有蒙于有個副将的原因。
早飯過後,木瑩立刻請纓帶淩骨回福祿街收拾行李。雖然淩骨沒什麽行李好收拾的,但他一想,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早去早回。回來後我帶你去後花園,如今這具身體剛踏入修仙之門,最好以後都在後花園裏修煉,對你有好處。”大概是因為淩骨答應住在統帥府的緣故,白禹送他走的時候一點沒黏糊。
最後,伯顏跟木瑩一起跟淩骨回小院。
三人是步行,淩骨出帥府的一路上,又被許多小籮蔔頭圍住了。這一次沒給他賽零食,但都很有禮貌地跟他打招呼。大人們也招呼他,不過這一次沒叫“域主”,叫的都是“公子”。
白禹說,帥府裏住的都是三百年前,一起護着他跟緋陽神魂的妖獸,以及他們的後代。如今看來可不是,雖然人口衆多,但人人都是其樂融融,氣氛特別好。
“小骨頭,你喜歡這裏對吧。”木瑩觀察着淩骨的表情,高興地說道。
淩骨坦然點頭:“嗯,那些小妖獸很可愛。”
木瑩捂臉:“寶寶破殼後會更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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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淩骨剛說出一個字,就反應了過來——蛋。因為蛋要喂食靈力,所以放在白禹那裏。
木瑩拽住伯顏的手臂,一跳就跳上了伯顏的肩,叉開腿坐着。伯顏連忙伸手扶住木瑩的腳,免得她掉下去——雖然是白禹撿的伯顏,但養他的是木瑩,他管木瑩叫姐,完美的十二賢孝弟弟。
木瑩高度拔起,然後彎腰伸手拍了拍淩骨的肩:“小骨頭啊,你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域主是域主,你是你。沒有人會把域主的影子往你身上硬套,也沒人會強求你做什麽。所以,你做自己就好,我們都是你新認識的朋友,老大……嗯,你就當是你的相親對象嘛。”
淩骨無語——前半截聽着還挺正經,後邊怎麽就突然歪了。
淩骨笑了:“我沒什麽心理負擔。倒是你們,不要把我當做騙子就好。修行起來,我用材料可不會手軟。”
“反正都是老大在賺~”木瑩不負責任地攤手道。
三人走走停停,一路上雖然不少人認出他們,但有伯顏的冷面壓陣,那些人就連竊竊私語都不敢離他們近了。
“這些人真讨厭。”木瑩嘟囔着,一邊偷瞄淩骨。
淩骨好笑,說道:“我沒事。早習慣了。”
在現世,修真界就那麽點大的地方,淩家半妖的血統根本瞞不住人,淩骨從小到大,受到的歧視、聽到的閑言碎語,多了去了。再不堪的都有,如今這點只算好奇的嘀咕,又算得了什麽。
三人很快到了小院,意外的,淩昭文居然回來了。
雷河也在。兩人正在院子裏玩“拉手看傷口”的小游戲——前幾天雷河被淩骨和衛沄揍的傷還沒好全。
“哥……哥?”淩昭文看過來,有些遲疑地叫着淩骨。在他旁邊的雷河,眼睛都直了。
二十年前,淩昭文還是個襁褓裏的孩子,淩骨也只有六歲。雖然是孤兒,但淩昭文從有記憶以來,就沒吃過任何苦。他記憶裏的淩骨是一頭任勞任怨的老黃牛,盡管長得不錯,但卻被勞累磨砺得粗鄙不堪。淩昭文沒有見過淩骨漂亮的樣子,也沒有見過淩骨身穿華服的貴公子模樣。
所以他不知道,褪去了被勞累、風霜侵蝕的黝黑和傷口後,淩骨竟然是這樣的光彩奪目。
雷河也很震驚,并且再次後悔當初沒有睡了淩骨。
“呵。”淩骨看出了淩昭文的錯愕、以及雷河的垂涎,他冷笑一聲,沒有搭理兩人,直接進屋往樓上去了。
而木瑩跟伯顏并沒有跟上去,木瑩蹦到了石桌跟前,撐着下巴看着雷河。
雷河這才注意到這兩個人,一看,這次吓得魂都沒了兩條:“伯将軍!”
木瑩主要的工作是負責收集信息,被帥府的人叫做“暗将軍”,因此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地位,甚至根本不知道帥府有這麽個人。
伯顏聞言,淡淡擡頭看了雷河一眼,這一眼,讓伯顏皺眉了。
木瑩笑嘻嘻地看着伯顏:“小顏也發現了啊。”
木瑩扭頭看雷河,撇嘴道:“怪不得小骨頭會選擇你,你的臉型跟老大有幾分相像。就是氣質差太多了。”
淩家兄弟跟雷河的糾葛,在他們回城的時候,蒙于那個人形八卦機就給他們抖完了。
伯顏皺眉:“沒可比性。”
木瑩安撫地拍了拍伯顏的手:“嗯嗯,沒可比性,老大最厲害了。”
伯顏眉頭松開,鄭重其事地點頭。
而淩昭文跟雷河都是一頭霧水。不過礙于伯顏的身份,兩人都乖乖待在一邊,沒敢搭話。
淩骨上去了沒一會,很快就下來了,兩手空空——原主根本沒有什麽東西留存,除了生活必備品,好東西都砸淩昭文那裏了。
“咦,沒有要拿的東西嗎?”木瑩有些詫異,随後把目光放到了這個小院裏:“小骨頭,這個院子不是你的嗎?”
淩骨搖搖頭:“在淩昭文名下。”
“哦。”木瑩點頭。
三人交流完,就要轉身離開。淩昭文這才連忙跑了兩步,攔在淩骨旁邊:“哥哥,你要去哪兒?我聽說,昨天統帥回城的時候,你被一只屍鬼追殺,你有沒有受傷?”
淩骨停下腳步,側頭看着淩昭文。這種假惺惺的、連廉價都算不上的關心,果然是只有當初七魄衰弱的原主才會感動吧。
“哥哥,你、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淩昭文縮了縮肩膀,一副小白兔的可憐模樣。
淩骨輕笑一聲:“正好,今天豔陽高照天氣好,咱們把家分了吧。”
淩昭文登時愣住了,一邊還忍不住想:天氣好跟分家有關系嗎?
☆、【大漢】
淩骨要分家,這是淩昭文從未想過的事情。淩昭文只想過,在自己從太院畢業、成為達官顯貴後,要怎麽跟淩骨撇清關系。
而現在,淩骨先他一步要跟他撇清關系了。
淩昭文錯愕過後,就是立刻反對。昨天統帥回城,他跟幾個同學特意請了假去看,統帥把淩骨帶走的畫面他雖然沒看到,但卻聽說了。淩骨如今跟統帥搭上了關系,他怎麽能眼睜睜放跑這麽一條大腿。
“哥哥,為什麽啊?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淩昭文焦急地上前了兩步,可憐巴巴地伸手想要拉住淩骨的衣袖。
“啪。”
伯顏出手如電,一巴掌抽開了淩昭文的手。淩昭文的手背都被打紅了,立刻驚呼一聲,他沒敢撒潑打滾,不過眼淚珠子倒是在臉上挂着了。
伯顏卻視若無睹,只是冷冷警告淩昭文:“不要随便碰夫人。”
“夫、夫人?”啜泣的淩昭文,與趕過來安慰淩昭文的雷河,都愣住了。
淩骨沒打算跟淩昭文他們解釋什麽,轉頭問木瑩道:“要分家的話,該怎麽做?”
木瑩說:“去民生所就行了。民生所分城區,有記錄城區裏每家每戶的戶籍,一個人去分都行。不過要涉及到財産分割的話,就必須要分戶雙方一起去了。”
淩骨點頭:“倒挺方便。”
說完,淩骨又扭頭看淩昭文:“財産就全給你了,那分家就不需要你了,再……不對,希望以後不要再見了。”
“哥哥……”淩昭文還想再來點溫情攻勢,但淩骨已經轉身就走了。淩昭文一驚,再顧不得什麽,連忙大叫一聲道:“哥哥,等等。”
淩骨停下腳步,有些不耐地皺着眉:“有什麽事兒,一次說完。”
淩昭文看出了淩骨如今的無情,他覺得淩骨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以為是跟淩骨的“狂獸化”有關,因此也沒多想。
淩昭文眼神微微閃爍,但語氣依舊可憐兮兮,像是被抛棄的小狗,說道:“哥哥,我在三年前讓哥哥幫我存了東西在民生所。那是需要存入的人才取得出來的,麻煩哥哥幫我取出來,那是爹娘留給在我襁褓裏的遺物。此後,哥哥不想再要我這個弟弟,我絕不去哥哥跟前礙眼。”
淩骨點頭:“行。”
淩昭文頓時一喜,跟着淩骨他們出了門。
民生所離雙龍街有些遠,木瑩還繞道去了白駒樓買了些點心,以及一罐用竹筒裝的米釀,說是給淩骨走累了吃的。淩骨開始很感動,但後來發現他白感動了——那些東西根本是木瑩自己想吃的。
“就沒有近道嗎?”淩骨走了兩條街,開始抗議了。倒不是累,如今他身體比前些天的狀态可好了太多了。不過這越走越是冷清,實在乏味得很。
“這邊有巷子可以走。”伯顏指了一條小巷子說道。
“那就走這邊吧。”
“是。”伯顏應了,在前面帶路。
木瑩走在淩骨旁邊,邊吃東西邊說道:“小骨頭,再過半個月,第一場雪就會來了。之後冬天會很冷,不過也臨近年關,百慕城會越來越熱鬧。”
“哦?”淩骨挑眉,示意木瑩接着說。
“所以,其實百慕城很好玩的。”
“哦。”淩骨明白了,見木瑩還盯着他,便笑道:“我并不讨厭這裏。”
木瑩笑了,遞過手裏的點心袋子:“麻薯很好吃。”
淩骨不客氣地撚了一顆扔嘴裏。不由點頭——挺有嚼勁。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淩昭文跟雷河,心情就沒這麽輕松了,他們此時已經完全明白淩骨在帥府的地位了。他們不知道淩骨是怎麽搭上帥府的,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淩骨已經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了。
雷河在一邊悵然若失,盯着淩骨的背影失神。淩昭文卻有些慌亂,手心都出了一層汗,不知道他究竟在擔心些什麽。
“嗯?”淩骨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來,皺眉在空中嗅了嗅,問木瑩跟伯顏:“你們有沒有聞到——”
“砰!”
一瞬間的事。淩骨的話沒說完,伯顏就以奇快的速度沖了過來,那一瞬,淩骨看到伯顏的眼睛變成了獸瞳——獸化。
伯顏抱着淩骨跳開,同時,淩骨原本站着的地方轟然一響,被砸出了一個淺淺的凹坑,凹坑裏站着的,是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那人外表看上去很正常,但是脖子左邊,已經被撓得血跡斑斑、皮開肉綻,而那些傷口正散發着一股淤泥般的臭味。
淩骨看着那突然蹦出來的大漢,覺得眼熟——這不就是昨天那店長突然襲擊他之前的模樣嗎。
伯顏把淩骨往後推了推,然後如盾牌般站在淩骨的跟前。
“呼……呼……”那大漢雙目赤紅,血絲幾乎布滿了整個眼白。他已然失去了理智,眼睛只盯着淩骨看,但當他發現視線被伯顏阻擋後,便大吼一聲就朝着伯顏沖了過去。
伯顏快速抽出腰間挂着的一把短刀,那把短刀很別致——刀柄很大,還有很多古怪的裝飾,刀身也有許多棱角面,刀刃就像是被鑲嵌上去的一般。
伯顏微微彎下了腰,一條腿蹬地,呈一種起跑的姿勢,整個人的氣勢如同一支已經拉滿弓的箭。
“吼——”
那大漢發出不同于人吼的聲音,眨眼就沖到了伯顏眼前。伯顏彎曲的身體在同時突然彈射拔起,轉眼消失在了原地——他跳起來了,而且是一跳四五米高。
伯顏跳起的高度不尋常,且還沒等躍到最高點,他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猛地一扯,以更快的速度墜落,“砰”的一聲踩在了大漢的肩上,而他手裏的短刀全部沒入了那個大漢的腦袋,只留下了刀柄在他的頭頂上。
大漢的身體被壓得跪在了地上,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呼,再無還手之力。
淩骨瞪圓了眼睛——太!兇!殘!了!
那大漢還沒死透,跪在那裏不停抽搐着。
伯顏依舊面無表情,他從大漢的肩上跳下,手裏的短刀也同時抽出。這時候淩骨才看清,那哪裏還是短刀,伯顏抽出的東西如同一節一節收縮的長鞭,而且還很柔軟,只有最尖端的位置,是之前短刀的那個刀刃。
伯顏手一抖,軟鞭上的血跡全部掉了個幹淨,軟鞭突然‘咔噠’幾聲,彈指之間已經收回變成了之前短刀的樣式。
“小顏的武器叫千機,是他原本的世界裏留存的概念雛形,後來到這裏,又交給其他世界的工匠研究,最後成形。千機可以變很多種形态,用料特別考究,整個三千界,僅此一把。”木瑩不等淩骨發問,就迫不及待地炫耀道。
淩骨也不吝啬誇獎,點頭道:“很厲害的武器。”
“啊!他、他動了。”這時,後頭驚吓過度的淩昭文發出一聲尖叫。
淩骨看過去,之間那大漢的模樣已經改變——他的面皮青黑,牙長了許多,如同野獸一般龇在唇外,口水成涎地挂在嘴邊,暗黃如膿。他人已經死透,但是肚子卻還在微微起伏,就像是在喘氣一樣。而且有股惡臭不斷散發出來,且有越來越濃烈的趨勢。
的确跟昨天那店主的變化如出一轍。
“啊呀,有些奇怪啊。”木瑩是見過昨天追殺淩骨那東西的,見狀,她從荷包裏拿出了一顆幹種子,扔在了那大漢的身上。
那種子如同海綿遇水,一下子吸飽了空氣,膨脹舒展,竟然變成了一張巨大而柔軟的葉子,自動把大漢裹了個嚴嚴實實。任由裏邊的東西再怎麽折騰,也破不了葉子的禁锢。
“小顏,你帶着這個東西回帥府,交給黑蜘蛛吧。”木瑩對伯顏說道:“昨天老大讓黑蜘蛛去查那顆珠子的事情,他應該要了解一些。”
“嗯。”伯顏沒有二話,走過去單手抓起葉子,像是扛着一個巨大的氣球一般,輕松地舉着那包裹大漢的葉子,一躍而起,踩着人家的屋頂飛奔離去。
木瑩呼嚕了口米釀,對吓傻的淩昭文跟雷河二人說道:“愣着幹嘛,繼續走啊。”
☆、【存物】
淩昭文跟雷河就像是被扯線的木偶,此時聽木瑩一聲,就跟着命令走了。
但淩骨不是木偶。
昨天他碰上的那個店主,淩骨還以為是巧合。可是今天來看并不是,而是有人沖着他來的。而且看情況,應該是同一撥人。淩骨好奇,可這事兒要他查,他是毫無頭緒的。所以當聽到木瑩說秦謙已經在查的時候,淩骨明白,是白禹發現了異樣,并且默不吭聲已經開始調查。
想到這裏,淩骨就難免想了一下白禹,然後給白禹的體貼加了一分。
不過淩骨還是好奇:“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哥哥你不知道嗎?那是屍鬼。”淩昭文搶着回答了。不過他似乎是無心的,看上去像是被吓懵了,一直神神叨叨地說道:“屍鬼是從地府爬上來的冤魂,它們會奪了活人的身體,以便在白日行走害人。”
木瑩停下腳步,回頭看淩昭文:“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淩昭文道:“城裏都傳開了,我是聽別人聊天聽到的。就連太院裏的學生都知道,大家都趁這兩天休沐,想出來看個究竟。沒想到、沒想到是真的。”
木瑩眼睛一眯,她可愛的小臉上難得出現了怒意:“哦,人盡皆知了?”
淩昭文點頭,雷河也附和道:“而且還有很多人失蹤,這事兒城民不知道,但是我在城門守着,對經常進出的人都有數。”
木瑩沉默了一瞬,然後又摸出了小荷包,從裏面拿出來了一顆種子。種子在她指尖顫巍巍晃了兩下,然後突然展開成了一朵粉色的小花,粉色的小花舒展開花瓣,竟然是一只蝴蝶模樣。木瑩湊近蝴蝶,嘴唇微張,似乎在說什麽,但淩骨并沒聽到任何聲音。“蝴蝶”顫動雙翼,在木瑩指尖停了一會,然後木瑩手一擡,蝴蝶就飛走了。
淩骨盯着木瑩的小荷包:“裏面還有多少種子?”
木瑩笑着收起了荷包:“一會回去,我帶你去木頭的府上玩,他那裏的東西比我的多。”
淩骨點頭:“好啊。”
他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淩昭文跟雷河也不知道要怎麽做,只好跟着他們走。
民生所的那條街道比較僻靜,周圍都是住宅和一些其他府衙。
民生所的大堂如同典當行一般:高高的櫃臺,豎着的栅欄窗口,每個窗口後邊都坐着一個‘掌眼’。來辦事的人站在櫃臺前,就能交接手續了。
不過有木瑩在,他們的待遇自然不會是站在櫃臺前。他們剛進門,就有一個婀娜少女迎了上來,然後把幾人帶到了一邊的小偏廳裏,這裏擺放蒲團矮桌。房間牆上還挂着字畫,擺着綠植,但每個房間都不大,顯然是民生所的‘VIP’室。
剛坐下,又有兩個機靈可愛的少女娉婷而來,放下精致的茶水瓜果後,又退下了。
淩骨可算歇了腳,拿起瓜果不客氣地吃了起來。木瑩才吃飽,沒有動,讓人叫了管事的來。
沒一會,一個灰衣男人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個賬本。男人一進來,就挨個打招呼:“木姑娘,淩公子好。”
至于雷河跟淩昭文,男人忽略過去了。
淩骨挑眉看他:“你認得我?”
灰衣男人一笑:“淩公子忘了?半年前,你把主屋過繼給你弟弟淩昭文,還是在我這裏辦的手續。”
淩骨微訝——原來半年前,那院子還是他的啊。
不過淩骨如今也不想抓着那個院子不放,他知道原主的情況,就大淩昭文六歲,卻從小就給淩昭文當爹媽,還省吃儉用、累死累活供淩昭文上太院讀書。
原主對淩昭文好,是他七魄唯一的念想。
淩骨笑了笑:“我出了點意外,忘了不少事情。今天過來,一是想要分家;二嘛,我想問問我在民生所可存的有東西?”
灰衣男人點頭:“有的。我馬上給公子拿過來。還請公子跟木姑娘先移步。”
灰衣男人說完,之前那個婀娜少女又出現了,她款款一禮,帶着淩骨他們去了民生所的後院。這裏布置得非常雅致,客廳正對着花園,鳥語花香,且十分幽靜。
“請稍候片刻。”少女又福了一禮,然後就離開了。
在等灰衣男人回來的時候,淩昭文終究不死心,之前他聽伯顏叫淩骨“夫人”,現在再看民生所的人的态度。統帥夫人,一定是的。
淩昭文獸形都在出汗,他是激動的。伯顏不在,他的膽子又冒了出來,這時候挂起個天真笑臉說道:“哥哥,你好威風啊。”
淩骨怎麽會看不出淩昭文的心思,他嗤笑一聲,說道:“馬上就分家了,以後就不要叫我哥哥了。”
淩昭文臉色一僵,雷河又習慣性地想要在淩骨跟前耍威風,但木瑩眼睛一斜,雷河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哥哥……”
“閉嘴吧,淩昭文。”淩骨見淩昭文依舊不識趣,于是便戳破了窗戶紙:“你已經二十歲了,早該長大了。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想看你拙劣的演技。我今後是什麽身份,跟你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明白嗎?”
淩昭文臉色幾變,咬着牙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以往都會給他撐腰的雷河,現在在他旁邊就像個悶葫蘆啞炮,只知道站樁。
好在這時候,灰衣男人回來了,他捧着一個托盤,上邊放着一個盒子。
淩骨沒有急着打開,而是看向淩昭文。淩昭文跟淩骨對視了一眼,又很快把視線放到了那個盒子上,一改之前的複雜表情,眼神都透出強烈的渴求:“哥哥,這就是我求你幫我保存的東西。”
淩骨玩味一笑:“你說,這是父母放在你襁褓裏的遺物。裏邊是什麽?”
“是一個鐵盒。”淩昭文毫不遲疑地回答:“爹娘原本也都是獵手,這是他們曾經遇到的一只靈獸巢穴中找到的。這些還都是哥哥告訴我的,之前一直是哥哥幫我保管,可是三年前哥哥被狂獸落種,就把鐵盒交給我了,我在太院沒有時間,就請哥哥幫我存了起來。”
淩昭文說道“被狂獸落種”的時候,語氣加重,眼神也往木瑩方向瞟了一眼。既然淩骨如今是“統帥夫人”,那麽不知道這件事,帥府的人知不知道呢。
這一個動作,不可謂不惡毒。不過可惜的是,淩昭文不知道那只“狂獸”就是統帥大人。
淩骨因為原主血脈,對淩昭文最後一絲耐心告罄。
“聽起來很合理,但口說無憑,你又有什麽證據,來證明它是你的呢?”
淩骨微微一笑,盯着淩昭文的眼神裏滿是戲谑。淩骨向來崇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的原則,什麽包容、寬容、高尚情懷……這些東西,早在現世,就被那些人類從他的字典裏磨滅掉了。
淩昭文聽了這句話,急得原形畢露:“哥哥,這本來就是我的啊。是爹娘留給我——”
“二十年前,你還是襁褓中的嬰兒。”淩骨笑道:“所以,你知道這是爹娘的遺物,是我告訴你的。你說這是爹娘留給你的,實際上是爹娘給我的,而後是我給你的。可是現在,我又不想給你了。”
“哥哥,你怎麽能這樣?”
“我怎樣?”淩骨笑了:“你是一面之詞,我也是一面之詞。而且二十年前,你是個嬰兒,我卻已經六歲,我自然比你知道得清楚得多,不是這個理嗎?”
木瑩在一邊點頭:“是這樣的,而且淩昭文你別忘了,你可是小骨頭養大的。你的一切,都是小骨頭給你的。”
淩昭文聞言,頓時臉色慘白。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如果淩骨要把他怎樣,那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淩骨勝券在握,對灰衣男人招招手,讓他把盒子拿到跟前來。
淩骨掀開盒子,卻見裏面還躺着一個細長的鐵塊。
“公子當年存入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灰衣男人連忙解釋完,又說道:“戶籍我已經為公子分好了,如今公子跟淩昭文就是兩家人,不過如果有財産相關,還需要細分。”
“不用了。”淩骨滿意地笑了笑,然後拿出那鐵塊打量:這鐵塊實際是一個盒子,嚴絲合縫地像個鐵疙瘩,只有在上面的鐵皮上有個手掌形狀的凹印。這個凹痕包裹了整個鐵盒,正是一手握上去的痕跡。
是機關?
淩骨沒有遲疑,伸手握在了凹痕中。
“嘶!”淩骨指尖一疼,連忙松開手,拇指上挂着一溜血串子,鐵皮上還留了兩滴,正從拇指印的凹痕裏消失。
“咔噠”。
鐵盒打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上二修。看标題區分。以下不用看了。
☆、【火焰】
到這時,淩骨就知道淩昭文果然是在說謊——如果他确定東西是他,那麽這種滴血開啓的方式只有他能用。可事實卻相反。
淩骨斜了淩昭文一眼,淩昭文只瑟縮着站在那裏,頭都不敢擡。
淩骨冷笑一聲,然後伸手掀開了鐵盒的蓋子。
“啊呀!”木瑩突然叫着,伸手想要來阻止:“不要打開……”
晚了。
鐵盒一打開,一股熱浪便撲面而來。在盒子裏躺着的的确是一根羽毛——這片羽毛有兩掌長,看上去不像是翎羽;羽毛是火紅色的,羽根也是緋色的,有着如同玉石一般的質感;羽片十分輕盈,每一毫厘仿佛都覆蓋着珠光,在尖端的位置隐隐有一層金色的光芒。
淩骨張了張嘴,但卻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有一種恐懼,又有一種懷念,交織着盤亘在他的胸腔,幾乎要脹破了他的胸膛。
然後下一瞬,那羽毛突然光芒大漲,一股火焰從盒子裏飛竄而出,一出鐵盒便如海浪鋪開,彈指間,那赤紅帶金的火焰就把淩骨包裹住了。
灼人的熱量在客廳肆意沖撞,連帶木瑩都連忙跑了出去,不過轉瞬,房間裏所有家什都化為了灰燼。
“要死了要死了。”木瑩急得團團轉,然後記起什麽,從小荷包裏抓出一把種子往空中一撒。種子們在空中交織、扭曲、膨脹,很快就變成了一只由花草枝葉構成的蜂鳥。
“叫老大過來,救火啊!”木瑩沖蜂鳥叫道。蜂鳥領命,轉瞬消失在了空中,已然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在百慕城的一個小客棧裏,一個男人盤膝坐在床上,閉着眼睛似乎在冥想練功。不過下一秒,男人突然睜開雙眼,一口血噴了出來。
“主人!”站在床邊的一個青年連忙撲上去,一邊扶住男人一邊為他擦血。
男人卻顧不得這些,他一臉的驚恐:“他回來了,是他,他回來了。走,我要離開這裏,快走,我們回去,快回去。”
“閉嘴。”這時,坐在桌邊的另一個男人開了口,他冷笑一聲:“中樞界就這麽大的地方,你以為你逃得了?你以為白禹不會知道哪些東西是你弄的?一萬年前你已經做了惡人,現在就是跪在他們腳邊磕頭,他們也不會饒了你。你現在想的不是該怎麽逃,而是怎麽在他恢複力量之前,殺了他。”
男人說罷,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一個面具扣在臉上。
那是個純白色的面具,沒有開出五竅空洞,只在人的五官地方有相應的凹陷和凸起,看上去十分詭異。
“不想死,那就只有讓他們去死。”男人的聲音帶着瘋狂的笑意傳出,像是一只來自深淵的惡鬼:“你看見了什麽,告訴我。”
吐血的男人依舊害怕,他想逃,可已經沒有退路。他哆嗦着說道:“看不清了,我看不清了。他回來了,他的力量阻撓着我,我看不到他的未來。”
“沒用的蠢貨。”面具男人嗤笑一聲,嫉恨道:“白白浪費了當年的好東西,如果把你那份給我,我一定能成功,而不是……現在這個鬼樣子!”
吐血的男人沒有說話,他涕淚橫流,不知所措。
“行了,趁着他才神魂歸位,趁早解決了他。”男人說罷,朝着床上丢了兩個面具。
三人扣好面具,翻窗而出,很快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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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府裏。大殿。
白禹坐在大殿的獸皮交椅之上,秦謙則站在下邊,正跟白禹彙報情況。
“那顆珠子是藥丸。我交給了明月祭司去查根底。不過我聽到了一些有趣的傳聞。”秦謙微笑着說道:“三個月前,有一個商人來到百慕城,說是需要一種藥草。那種藥草只在雙爪山谷才有生長,但是雙爪山谷連着迷失港,已經成了城民心中的禁地。不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人打了頭陣,帶回了五株那種藥草,得到了一百金的獎勵。而且那個人還說,山谷底下很多沉船,上面有很多寶藏。于是越來越多的人去尋寶。”
“可是在兩個月前,突然有尋寶回來的人說,在雙爪山谷底下看到了屍鬼。不過空口無憑,被人們當做茶餘飯後的閑談。也沒有人當真。”
白禹皺眉:“有關系?”
秦謙聳聳肩:“屍鬼是不存在的,所以當初傳言出來的人,要麽是胡說八道,要麽是看到了相似的東西。而昨天追淩骨的那個東西,如果被人看到,應該會認為是屍鬼吧。”
白禹挑眉,示意秦謙繼續說。
秦謙:“所以,我就先去查了那個最初買藥草的商人,然後意外地發現……他就是昨天追殺淩骨的那個怪物。”
聽到這裏,白禹終于坐直了身體,一股危險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秦謙接着說道:“我問過周圍的人,那個商人是三個月前來的,沒有親人,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線索到這裏斷了。現在只有等明月祭司研究那顆藥丸是什麽情況。”
“統帥。”這時候,大殿門口突然竄進一個巨大的身影。
離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伯顏,不過伯顏扛了一個巨大的樹葉包裹的繭子。
“這是什麽?”秦謙好奇問道。
伯顏放下東西,立得筆直,把事情經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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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