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黑氣壓在頭頂分外逼人,又看向遠處,遠處白天有雲,無一絲黑氣。

怪了。

寧長沣見白鷺不語,又說:“怎麽了?”

“這寨子不簡單。”

“怎麽不簡單?”

“關門說。”

寧長沣把門關上,外面的光亮進不來,黑沉沉一片。

白鷺說:“這寨子上有黑氣壓迫,裏有邪氣作遂,不妥。”

“你……”寧長沣一皺眉,又把大門打開擡頭望着天上,只覺天頂白芒一片,亂雪紛飛,又看看遠處,都是一個顏色。

“你不是靈器所以看不到。”

寧長沣想,白鷺不是普通人他一直知道,且白鷺又是跟着月娘的簪子,心性也還好,應該不至于亂說。

“對人可有危險?”

“不知道,應該會有吧,人乃至陽之軀,整天在着陰氣裏也不是什麽好事。”

寧長沣坐下點點頭,許久又看向簪子:“你會不會什麽法術?”

寧長沣怕了?白鷺在心中有些驚訝:“不會,我只會變成人形。”

寧長沣點點頭不作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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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剛看這天上黑氣地上邪氣,怕不是最近的成果,起碼都形成了好幾年。若姜笑會發生什麽事早就發生了,不必等現在。”

晚間有人給寧長沣端來了食物,寧長沣想求見姜笑的父親,那人卻說大當家的今晚上不回來,明日才回來。寧長沣只好作罷。

夜晚,爐子裏燃着柴火,噼裏啪啦作響,屋子一陣暖意。寧長沣自己不知是擇**還是沒有睡意,翻來覆去一直睡不安穩。

另廂姜笑閨閣處,姜笑枕在梳妝臺上,沒有點燈,周遭一片黑暗。

明亮的淚水從眼角流進發裏。

姜笑身後的房梁上挂着破舊的紅幔,無風自舞。

“笙哥哥……”姜笑緩緩開口。

屋子裏響起緩慢的呼吸聲,似遠似近,在紅幔四周**,又在姜笑耳邊嘆息。

“笙哥哥,期限到了……”

字數

第十七回

翌日。

姜笑來敲寧長沣的問:“父親今早回來了,一起吃早飯吧!”

此時尚早,天界還未掀起魚肚白。寧長沣正在洗臉,答到:“好。”

姜笑踱進了他的屋,來到屋裏看東看西一個眨眼就看見桌子上的白鷺簪子。一時好奇就拿着簪子問:“寧長沣,這是誰的簪子啊。”

“一個朋友的,落我這兒了。”

“噢?哪個朋友,是小時一同玩的人嗎。”

“是月娘。”

姜笑想了番,似是憶起了:“原來是明月姐姐?我還記得當年劉以白與她知己相交,惹全洛陽的男子都羨慕紅了眼!”

寧長沣點點頭:“嗯。”

姜笑把簪子放到手中把玩,“既是明月姑娘的,就放我這兒吧,你不知我曾與她也是交了心的,許久不見面了放到身邊也可以念想。”

“那好。”寧長沣還是點點頭。

寧長沣已漱洗好了,于是二人一同出了門,去廳裏吃早飯。

多年不見,姜父仍是精神朗朗,沒有一絲白發。

“長沣侄兒,如今在做什麽?”

“空有一身武藝,投靠了朝廷,如今出了廟堂,一身輕松,也不知何去何從。”

“可有興趣來伯父這裏混個職位?”

寧長沣抱拳:“那是很好,可不知伯父……?”

姜父撫撫胡子:“哈哈,來着漠河無非為了黃金!若侄兒你幹得好,是不會虧你的。”

“淘金自然是好的謀事。”

姜笑在一旁夾菜吃,見狀語:“父親,一直說話連飯都不吃了?”

“哎呀,看看,許久不見長沣,一高興竟連飯都忘了吃!小侄可不要說伯父唠叨啊,來來來吃菜!這天寒地凍的地方,不比原先洛陽,飯菜不豐富精致,可不要嫌棄啊。”

“哈哈哈,哪裏哪裏。”

正吃着,突然間從外面沖進了一個人,來人似被吓破了膽,臉色恰白恰白的,一雙眼睛睜得極大。

姜父見狀氣憤的扔了筷子:“混帳東西,裝什麽神經!”

來人仆人打扮,驚恐的望着姜父,嘴巴張極大又說不出話,許久撸直了舌頭才道:“大……大當家的……有……有怪物!”說話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顯然被吓極了。

後邊端盤子的婢女聽了一個驚吓,手一虛軟竟把盤子落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姜父冷眼看着那婢女,哼了口氣擡腳跨了門檻:“福六,你倒是看清楚了!”

地上的那人叫福六,掙紮的爬起:“大當家的,是……是看清楚了!”

姜笑見狀也跟着跑了過去,寧長沣也跟着探出去看看。

怪物是在福五的屋子裏。福六和福五本是親兄弟,今天早上福五有些不舒服,卧在榻上想休息一下。于是福六替了福五的班。

待忙完了後福六就去看看福五,一推門就看到了這樣恐怖的情景。

只見門口站着一姿勢奇怪像人又不像人的怪物,雙手在空氣裏僵着似要準備推門還是想要關門。

褐色的皮膚如樹皮一樣,又幹又皺。

幾個膽小的婢女在一旁看得害怕哭了起來。

姜笑倒是大膽,撿了了枯枝就上前去。

“阿笑!”姜父皺眉看着她。

“父親,無礙。”

姜笑拿着枯枝慢慢走進那不動的怪物,看得身後的人都屏了呼吸。

枯枝一戳怪物,那怪物竟軟軟的倒下了,怪物沒筋沒骨,攤在地下成了軟趴趴的一團。姜笑又好奇的那枯枝再戳,只見怪物的表皮底下有東西在游動。姜笑一個用力,那表皮頓時被刺穿破了個洞,從裏面流出一大灘濃黑腥臭的濃漿。

一陣風吹過,這惡臭的氣味頓時到處都是,姜笑也被熏得跑得老遠,更有幾個聞着這味道,立即就吐得昏天地暗

寧長沣也不好過,皺着眉看着這一切。

這氣味着實惡心,姜父臉都熏白了。

這時,從後面跑過來看到了這一切的福六哭着喊:“五哥,我的五哥啊!”

姜父強忍着反胃:“什麽你的五哥?”

福六哭:“怪物跑了,這人是我五哥啊!”

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一聲尖叫所有人臉白了又白。

姜父強維持着威望對福六呵道:“滿口胡言,搞得人心惶惶,都給我滾下去,不準再議論此時!”

所有人都下去了,只留姜笑和寧長沣,寧長沣想了想也跟着衆人離開了此地。姜父餘光看着寧長沣,不作表達。

“父親。”

“阿笑,你覺得此事……”

“不要鬧大才好。”

“你相信有怪物嗎?”

姜笑搖頭:“父親你知道,阿笑從不信這有的無的,許是仇家嫉妒我們的金子采得多,懷了心思吧。”

“那依阿笑怎麽看?”

“定當是加強守衛,保障所有兄弟的安全!”

寧長沣走得很慢,一直在看着天。

姜笑從後面追了上來。

“寧長沣,你信不信這世間有鬼怪?”

“信。”

姜笑有些驚訝:“噢?”

“因為我見過。”

“哪裏?”

“那是小時了,路過蜀中昌州。因為要趕路,所以走小道從秦樓楚館附近穿過去,那條小道周圍都是高高的紅樓,正值夏日午後,小道竟曬不到一點太陽,陰森森的。小道旁邊有一條小河,河岸長的全是草,把河都遮住個嚴密。河不是很寬,但有一小橋。于是那女鬼穿着紅衣賞,站在橋上對着我笑。當時就把我吓得趕緊就跑了。”

“噢?真有這奇事?”

“是真的,後來我問了附近的小販,那河确實邪門,有鬼。有人堵了河拆了橋,過不了多久河又流了橋又在了,怪異得很,所幸那女鬼是橋姬之類的,只能在橋的附近活動,不能來岸上才作罷,不過此事被官府壓得緊,外鄉的人都不知道,我當年也是費了番功夫才打探到。”

“我倒是不信這些,待日後有空去那地方見見。”

“還是不要得好,神神鬼鬼的不是我們這些凡人能碰的。話雖如此不過昌州倒是個風水清致的好地方,回去賞賞景也是好的。”

“那這樣說定了,改日有空你就陪我去昌州玩玩吧。”

“好。”

第十八回

晌後,姜笑埋在案前,對着賬薄,扒拉着珠算子。

白鷺在她頭上,靜靜的看着她。

這女子……

姜笑皺着眉,看着薄上這串數字,有些不對勁,再重算算!

屋裏沒有燒爐,姜笑也不畏手,撩起袖子,手肘搭在冰冷的案上,肌膚與冰冷相觸,不見一絲戰栗。

微挑的杏眼黑白分明,黑是黑,白又是白。

不同于寧長沣的黑白分明,寧長沣的眼珠極黑,細看卻能看到眼珠邊有一個淺淺的圈。

而姜笑……這眼珠子也是極黑如墨,可就是墨了,眼白裏盛了一滴渾圓的濃墨汁,它就不像眼珠子!

姜笑把帳上的幾個數字終于算對,呼了口氣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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