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麽對得起寨裏兄弟！

姜笑把自己關在房裏，紅幔出奇的安靜。

她在屋裏踱來踱去，最終下定決心似得，将櫃子門打開，從櫃子深處捧出一長方木盒。

那紅幔見姜笑的動作，迅速将姜笑手裏木盒打落在地，落地的同時卻不想那木盒受到撞擊竟然打開了蓋子，從裏滾出一卷畫軸。

白鷺躺在妝盒裏透過妝盒上一小縫隙看着這一切，它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姜笑看着被打落在地的畫軸，朝紅幔喊:“我不想再死人了！”

紅幔溫柔的把姜笑擁住，低沉着嗓音:“乖，別急。”

“我不想死人。”

紅幔撫上姜笑的臉:“不，你想讓他們死。”

姜笑擡頭震驚的看着眼前紅幔。

紅缦口吻溫柔如水帶着笑意:“你想讓他們死。”

漸漸的，姜笑瞳孔變得呆滞，機械的重複一聲:“對，我想讓他們死。”

頓時，空氣裏響起一淩冽的掌捆之聲。紅缦頓時四分五裂，激烈飄蕩在梁下，淌着鮮血。

姜笑一驚，看着被撕裂的紅缦大喊:“笙哥哥！”

“不知死活的東西！”震天般的聲音響在屋裏。一個陌生的聲音。

是誰！強大的壓迫之感迎面襲來！白鷺吓得趕緊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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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突然想起才來寨子裏看見那兩邪門的事物。寨子裏的邪氣就是姜笑房裏的紅缦，天上壓迫的黑氣……白鷺心中一緊，那逼人的黑氣，也來到姜笑的屋裏了……

畫軸自己就這麽漸漸打開，畫軸裏畫着一人首蛇身的像。漸漸的，畫軸上黑煙缭缭，那東西竟然從畫裏出來了！盤旋在屋子上方人首蛇身看着甚是吓人。那怪物……不！不是怪物！白鷺心震撼得無比劇烈！

是燭九陰大神！

燭九陰是與女娲盤古等開天大神齊名的大神。

開天之後燭九陰一直沉睡在北方雪山之底，如今……怎麽出世了……？

不，不對！燭九陰真身身長至千裏，不可能在這屋裏能盤得下！白鷺再仔細一看，是神識！這是燭九陰大神的神識！

縱然不是真身，神識也是十分了得！

姜笑對燭九陰猛的磕頭:“主上！姜笑錯了！姜笑明日就把東西送來！姜笑錯了！求主上不要再要我寨裏兄弟的性命！”

燭九陰看着姜笑，逼迫之氣壓得姜笑口吐了一口鮮血。

“一月之內，本神必須看到東西，不然，整個寨子裏的人都有給你陪葬！”

姜笑匐在地上直磕頭。

随後，姜笑送走神識，累癱在**邊。

紅缦很安靜，斷了一半的身子垂在梁下默默流着血。

在妝盒裏的白鷺緩氣，燭九陰沒發現自己？

不，世間具有靈識的東西那麽多，燭九陰一定是不屑對自己動手吧。

可這“笙哥哥”到底什麽來頭？是正是邪？

燭九陰怎會出世？是正是邪？

看樣子喚笙哥哥的紅幔和燭九陰是對立的，姜笑夾在中間，受兩人的命令。

燭九陰要東西，笙哥哥阻止燭九陰要東西。燭九陰不得東西就要了姜笑親友的命……這怎麽會是正神……

假若笙哥哥是正，那周身邪氣又怎麽回事？

又說……不需要誰是正，二人都是邪……

東西又是個什麽東西？連燭九陰都想要？

白鷺在妝盒裏想得頭都痛了，不管了，不需要知道太多，明哲保身才最重要！

翌日，姜笑跑去找寧長沣。

“陪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寧長沣正在曬太陽，姜笑明确告訴他不要替她報仇，他冷靜下來也不想去尋線索。

“去哪裏？”

“在北方的雪山。”

寧長沣怕冷，一驚:“為什麽？”

“如今寨裏兄弟大亂，家父埋了金子在那裏，我去取了回來，好遣散衆人。我一個女子不好辦事，而他們愛金如命信不過，所以找到你。”

寧長沣想了想，點點頭:“好吧。”

姜笑一喜:“你人真好！去收拾東西吧，待會就走！幹糧馬匹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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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這山洞是姜笑用幻術變化出來的。趁寧長沣睡着時，姜笑又往寧長沣身上渡了口氣，如今寧長沣周身暖和，沒察覺山洞異樣。

于是二人就在洞裏休頓了兩三天。水囊裏的血沒有了，想起從前每天一碗的鮮血，如今就覺得幹渴。

姜笑将二人包袱裏的事物全拿了出來，驚覺食物所剩不多了。這是嚴寒地區，所以必須要吃飽吃好才能感到暖和。幹餅還有很多，但肉幹之類的東西就少得可憐。自己不吃肉沒關系，可寧長沣必須要吃。

姜笑頒了塊餅下來，放進嘴裏一咬，又硬又冷，怎麽吃得？又走出洞外舀了一碗雪回來，雪變成水，姜笑仰頭一喝，冷得刺骨！這些難處她不在意，可怕寧長沣承受不住。

雪山她是第一次來，那東西她準備了五六年，等完成了這個任務她就會得自由了。

可她高估人的體魄了。

自己一個人來就好，為什麽當初要帶上寧長沣！也怪自己當時異想天開，這短短一個月以內要怎麽喜歡上寧長沣！

這時寧長沣睜開了眼，把被毯折了起來放進包袱。

“這麽早就起來了？”寧長沣問。

“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真連累你了，耽誤了兩三天的時間。”

“是我的不好，若你沒跟我來，也不至于會這樣！”

寧長沣搖了搖頭沒說話，只顧去翻事物:“你怎麽還不吃東西？”

姜笑搖頭:“我不餓，你吃吧。”

“怎麽可能不餓？”

姜笑把肉幹放在他手上:“我是真的不餓！”

“你昨天也沒吃什麽，不可能不餓。”

姜笑心想着要讓寧長沣吃東西:“你跟我不一樣，我不吃沒關系，你必須要吃！”

寧長沣在心裏反複咀嚼這句話，我和你不一樣……又想起了前天，姜笑喝的東西。

姜笑看着寧長沣的臉色一驚疑心是不是寧長沣發現什麽了。一懊惱:“你不要亂想，你怎麽想都是錯的！”

寧長沣一怔沒有說話。

一時間洞裏的氣氛頓時陷入了尴尬，姜笑看着袖子上的狐皮毛，寧長沣看着自己手中的肉幹。

寧長沣開口沖散尴尬:“你是什麽都是什麽，我都信。”

姜笑擡頭冷靜的看着寧長沣，眼瞳漆黑無波:“其實你早都在懷疑吧，這麽冷的環境，你倒下了我卻沒有事。或許從最早你都在懷疑我了或許更早，在洛陽時你母親不會沒要你離我遠點！你們真虛僞。”

“我雖是男兒，但我想你在漠北多年早就不畏寒了，所以我先倒下是理所當然。”

“是嗎？”

“結局無非兩個答案，人，非人。你是人是鬼都是姜笑，是人是鬼也都不會害我，又有什麽意思呢。”

姜笑看着他，微微一笑後擁住寧長沣:“謝謝你信我，連我自己也不信自己的。”

話畢，寧長沣在心底緩出了一口氣。

自己無事便來到漠北，沒想到卻來了個鬼窩。

他怕鬼的，怕得厲害。

又休息了一個晚上。

翌日，太陽出來，天空放晴，二人遂往山頂上去。

三日沒喝血，姜笑臉色又變得蠟黃，身體也快有些頂不住這嚴寒了。

燦麗的日光曬在潔白的雪峰上，閃爍出耀眼的光芒。姜笑在寧長沣的上方，回頭看他，只見寧長沣削瘦的臉畔在金色的日光中顯得奪目非凡，一時愣了神。

這時寧長沣有感覺的擡頭望着姜笑，有些疑惑。雪山之峰，華金日光，兩兩相望。姜笑心底十分柔軟，心想，要這樣看多久自己才會愛上寧長沣呢？正投入溫柔與深情的望着寧長沣的眼，突然感覺頭有點暈眩，腳下驟然一軟跌了下去。

在滾到寧長沣身側時，寧長沣一把拉住了姜笑。

“……頭，頭有點暈。”劫後得生，姜笑怕得臉色煞白，站穩了腳步說道。

“怎麽回事？”

心中的饑餓感愈發強烈:“餓。”

寧長沣很久才說，語氣很輕:“要吃……什麽？”

“血！”姜笑一陣急喘。

“要喝多少？”

“半碗。”

姜笑話音剛落，寧長沣就把袖子挽起，把胳膊橫在姜笑嘴邊:“那就喝吧。”

姜笑看着眼前赤着的手腕在寒風中慘栗，一瞬間就凍得烏紫的手，一時震驚的看着寧長沣。

“喝吧，不然你會頭暈。”

姜笑頓時大笑，将寧長沣抱住，似哭非哭:“寧長沣，你是喜歡我的對吧，不然不會對我這麽好！”

寧長沣震驚，暴露在空氣中的手漸漸沒了知覺也沒發覺。

他對姜笑好……怕她才是真的吧。

他一直是好人，只是他們不信，一做了好事便紛紛詫異。

在姜笑以前，他本就是好人，在小時，三九寒天，為救一溺水小孩，自己不會水也去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