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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小賊,莫作死
作者:午時茶
文案:
啥叫no zuo no die?
葉黎眼淚掉下來:啊多麽痛的禮(領)物(悟)~~~~
她悔不該和葉歌那小子打賭去偷人家姑娘的肚兜~
她也不該大庭廣衆之下偷人家姑娘身上熱乎的~
她不該連個面巾也沒戴,讓人家姑娘瞧了個仔仔細細~
她不該當時女扮男裝,結果……
給人家姑娘瞧上了!
北堂宇:我小妹被你碰了身子,死活都要你負責,你識相點跟我回去!
葉黎一扯衣襟以證女兒身!
北堂宇當場黑臉:好你個混小子,偷女人的肚兜不算,居然還敢穿在身上?
葉黎吐血三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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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編輯出版中,不一樣的結局,外加甜蜜番外,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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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葉黎,北堂宇 ┃ 配角:葉歌,喬雲展,蘇千行 ┃ 其它:古風,歡脫,啼笑皆非
☆、禍起
葉黎翻窗進來這間屋子的時候,正是黑燈瞎火之時,屋內只一雙人。顯然葉黎的突然出現讓這二人受到了驚吓,
“天吶!”女子嘴巴一張,欲大聲尖叫。
“不許叫!”葉黎上前反手一劈,那女人便倒在了地上。
“你你……”男子指着葉黎的手顫抖不已:“我、我可是七、七行堡少主,你要、要幹什麽?”
“切~”葉黎一臉嫌惡地看着眼前這個油頭粉面、肥肉橫生的男人:“七行堡少主不僅是個胖子,而且還是個結巴!你給我一邊趴着去!”
一聽這話,男人雙手抱胸,音帶哭腔:“你要對我做什麽?”一副“你別過來過來我就死給你看”的良家婦男的模樣。
葉黎撫額:“你能不能閉嘴?”不再同他啰嗦,葉黎上前劈了他一掌。
哪料到這個七行堡少主這麽不禁事,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葉黎也不管他,蹲下身子,就地一滾,滾到了床底下。
沒錯,是床底下!
抱着剛剛從床上順來的軟枕,葉黎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困得兩眼淚汪汪。她已經整整三天沒睡覺了,北堂宇那混蛋不知吃了什麽神丹,居然死追了她三天還不罷休。
如果這次他還能找到自己,那麽她該考慮要不要打劫一個狗舍,鑽狗窩裏躲着。
強打精神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似乎屋裏并沒有什麽動靜。果然這裏就是安全,北堂宇大概也想不到她能躲到這種地方吧。葉黎竊竊自喜。
就是窩囊了點!
遙想三日前,葉黎着一身清爽男裝,入座郦城最好的酒樓,聽着纏綿的小曲兒,品着上好的竹葉青,臨窗看着外面紛擾街市,好不惬意。
葉歌不知又從哪個脂粉樓裏跑來,衣襟處的胭脂若隐若現,他挨着葉黎坐下,搶過她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将葉黎打量一番,拱過頭來笑道:“姐,你又穿着我的衣服招搖過市?”
“那你也穿我的衣服好了。”葉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一手推開他的腦袋,他反而湊得更近了些。無奈,她只好撩起過長的衣擺,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要不是葉歌養的梨花昨日捉了只大耗子樂得跑到她衣櫃裏滾了一晚上,她也不至于窮到穿他的衣服。
原本只是葉黎一個人無聊,現在兩個人一起無聊。然後葉歌不知抽了哪根筋,偏要同她打賭,輸的人去偷人家姑娘的肚兜。
他說:“姐,這次我就不讓你了。”
葉黎嗤之以鼻。
結果她就輸了。
所以她就偷了。
在夢裏葉黎都在後悔。
睡意朦胧中,突覺一陣寒氣襲身。葉黎搓搓手臂,伸出一只胳膊,向床上的被子摸去。
摸摸,沒有!再摸摸,還沒有!擴大範圍摸摸,摸到了……一只入手冰涼的軟硬适度的物體。
葉黎迷迷糊糊地捏了捏,然後瞬間清醒過來:那是一只手!
下一刻,那只手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猛力将她從床底拖出來。
葉黎當場就哭了:北堂宇,你丫屬狗的嗎?
屋中未掌蠟燭,借着窗外照進來的月光,葉黎看見北堂宇嘴角噙着得意之色,手上用力将她拉近拉遠再拉近再拉遠,簡單來說,就是拉着她晃了幾晃。
然後葉黎便見有細小的發光的碎末紛紛揚揚落了下來——原來是熒光粉。
葉黎不可置信地撓了撓頭,竟在她那盤着男子發髻的腦袋上撓出一手這東西來。
可憐她腦袋上頂着這麽多東西狂奔了三天居然都沒有察覺?
太他娘的傷她作為一個高智商盜賊的自尊了!
葉黎心裏委屈,嘴巴一癟,不管不顧地抱着北堂宇的腿就開始哀嚎:“大哥你行行好,讓我睡一覺,就睡一個時辰也好。睡完了要殺要剮都随您,我想睡覺,讓我睡覺啊~”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什麽樣子!”北堂宇皺了皺眉,俯身抓着葉黎的衣服,将她拎起來:“走吧,跟我回淩雲山莊!”
“我不要!”葉黎開始掙紮。雖然她的輕功與北堂宇不相上下,但北堂宇的武功卻是在她之上。若是平日裏有暗器在身還能同他打個平手,如今她已彈盡糧絕,別說暗器了,她身上一個小石子都沒有,僅有的幾個銅板也被她用來買陽春面果腹了。這個樣子被他帶回淩雲山莊,怕是豎着進去橫着出來了。
掙紮中,只聽“撕拉”一聲,葉黎的衣服已經被他扯壞。
同時葉黎終于掙開北堂宇的束縛,跳到離他兩步遠,背上一陣涼飕飕。
北堂宇望了一眼手裏的衣服碎片,怔了一下,然後扔掉,向葉黎逼來。
葉黎一邊後退一邊哭喪着臉試圖同北堂宇解釋:“大哥我偷您家姑娘的肚兜是我不對,可是我已經十倍還給她了不是?難不成那些肚兜顏色她不喜歡,沒事,不喜歡咱再買就是。您堂堂淩雲山莊大少爺,總不至于為了女人家家的肚兜追殺我倒天涯海角不是?這說出去多讓人笑話,您說是不是?”
從城裏追到城外,從山下追到山上,從農舍追到花樓,難道真要她鑽狗窩他才肯罷休嗎?
此時葉黎那個悔啊:她千不該萬不該同葉歌那小子打賭,千不該萬不該去偷人家姑娘的肚兜。仗着女扮男裝穿着葉歌的衣服,連面巾也沒戴,大庭廣衆之下順手就把人家姑娘身上還熱乎的肚兜給扯了出來。尤為倒黴的是,人家姑娘是淩雲山莊的寶貝大小姐北堂伊,往上有一個名揚武林的大哥北堂宇,再往上還有一個呼風喚雨的武林盟主的爹爹北堂牧,姑且先不說淩雲山莊是江湖第一莊,随便一個掃地的家丁可能都深藏不露……
一句話總結:她簍子捅大了!
“我說大哥,我的話您聽進去了嗎?”已經無路可退,葉黎背抵木門,摸索着去找門栓,尋思着逃跑的幾率有多大。
哪知北堂宇早便看出她的小動作,捉住她摸門栓的那只手,用力一捏。
“咯嘣”一聲,葉黎低聲嗚咽:該死的,右手手腕脫臼了!
“別再想逃,否則另一只手也一樣。”北堂宇将她撥回屋內,自己找了一個高椅坐了下來,倒也不擔心葉黎會逃跑,悠哉說道:“若不是那丫頭被你碰了身子,死活要你負責,早在我抓到你的那一次你就活不成了。”
葉黎苦着臉瞪他。
那日她偷了北堂伊的肚兜,滿大街被人追殺。幸而她輕功好,将那些人甩了十裏遠。但就是有一個人,後來居上,在日落之前将她從藏身的木簍子裏揪了出來。
那人就是北堂宇。
葉黎以為只是一件肚兜的事,便甩手扔了十餘件肚兜給他。
北堂宇當時臉就黑了。
葉黎借他錯愕的片刻,撒腳飛奔,于是就有了這三天疲于逃命的不堪回首的經歷。
“到底要我負什麽責?”賠了肚兜不算,還要她負責?難不成要她穿着肚兜也給北堂伊偷一回?
“就是要你娶她!”北堂宇輕哼一聲:“便宜你小子了!”
仿若被一道滅頂大雷劈中,葉黎愣了半響,才參透北堂宇話裏的意思,随即不寒而栗,打了個哆嗦。
不說她一女人怎麽能娶另一個女人,就算她是男的,偷姑娘肚兜這種下流的事情,但凡是有點羞恥之心的人逮着她這種下流的人也是要一頓胖揍的。北堂伊這姑娘居然還要她負責,娶她!開玩笑,這姑娘腦袋被驢踢了嗎?
“大哥你別開玩笑了,您就縱容她嫁給我這樣一個卑鄙無恥下流龌龊的小賊?”葉黎極力的貶低自己。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北堂宇低笑:“把你抓回去,若是伊兒仍堅持嫁給你,那我也無話可說;若是伊兒改變主意,那麽……”
北堂宇稍一停頓,葉黎一哆嗦。
“哪只手碰了我妹妹,就把哪只手留在淩雲山莊罷。”
葉黎淚奔,啥也不說了,将那只沒有脫臼的左手舉到胸前,視死如歸地看着黑暗中面容模糊的北堂宇:“我可是女人,怎麽可能娶你妹妹?”
“女人?你是女人!”一句疑問,一句驚訝:“你居然是女人!”
仿佛難以置信似地,北堂宇将将伸出手來。
黑暗随即中響起了一個短促而響亮的耳光聲!
“啪!”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新坑,我喊一二三,大家準備跳!
☆、困住
“放我走吧?”語氣卑微而渴望。
“……”
“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啊?”略帶希冀與雀躍。
“……”
“那我走了啊?”試探中帶着小心與歡喜。
“葉姑娘,麻煩你消停一會兒。”一句話澆滅所有幻想。
客棧一間房,窗戶未開,房門緊鎖。清晨的陽光從糊着窗紙的縫隙中招進來,照到窩在牆角挂着倆黑眼圈一臉沒出息的葉黎一只,和環臂立在門前表情凝重與糾結并存的北堂門神一枚。
細看那門神,身形挺拔如松修長如竹,肩寬腰瘦,一身月白長衣綴以暗紋,愈發襯得身長玉立。再偷瞄一眼門神那臉,皮膚不似江湖游俠那般黑,不若文弱書生那樣白,健康的膚色,配上星眉月眸、直鼻薄唇,竟是好看得很。當然,如果忽略右臉一側那紅腫的五指印的話……
葉黎苦悶地藏起腦袋,不敢再看那位門神,心裏自是十分後悔當時打了他一個耳光——下手太重,把好好的一張俊臉給糟蹋了。
都說女子視容貌為生命,但北堂宇作為一介男人,居然也對他這張俊臉在意至極。他以“臉上的紅腫什麽時候消退什麽時候回淩雲山莊”為由,将葉黎困在這間小小的客棧裏。
顯然葉黎對他如此看重容貌這一事頗為鄙棄:“又不是姑娘的命,怎麽偏偏得了姑娘愛美的病!”
聽到她的這番話,北堂宇十分好脾氣地沒有發火,只是将她脫臼的右手腕接上去再重新捏回來:“我一個淩雲山莊少主,頂着一張女人打出的五指紅印回去像話嗎?”
葉黎疼得直跳腳:“不像話不像話,忒不像話了……”嗚嗚,葉歌那小子死哪去了,快點來救她啊。
要不是她單槍匹馬打不過他,她早就将他摁在地上拳打腳踹了。
于是葉黎第十一次試圖試圖同北堂宇溝通:“北堂少主,您一看也是明事理的人,為難我這一弱女子不能夠啊。我碰了北堂姑娘的身子是我不對,但您昨晚也碰了我的身子不是,您看這不是抵消了嗎……”
北堂宇猛咳一聲,耳根泛紅:“無心之過!”
葉黎向北堂宇挪了幾步,涎着臉繼續說道:“我既為女子,北堂姑娘定然也不能再要求我娶她;我雖被您碰了身子,但我大人不記、哦不是,我小人不記您大人過,更無須您負責,您看您找個時間把我放了就成……”
北堂宇眉目一動,看向葉黎。
葉黎一看有戲,立即又往前湊了幾步,笑得尤為谄媚:“再說您追得我三天沒睡一個好覺、沒吃一頓好飯,您再看看這手,”舉起脫臼的手臂揮了揮:“我知道錯了也接受懲罰了,您不能夠逮着我一直不放啊是不是?”
說完滿臉誠懇地看着北堂宇。
北堂宇低頭看她,眉角似乎抽了抽:“不過是脫臼而已,憑你的能耐,怎麽會接不上,莫要裝可憐,沒用!”
葉黎囧:被他看出來了。
左手托住右手手腕一使力,葉黎悶哼一聲,面容一緊很快又重新舒展開來,哪有半分她被北堂宇捏着手腕跳腳的樣子。
她自然沒有看到北堂宇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
接好手腕,葉黎再次回歸她奴顏婢膝的模樣,又往前湊了湊,踮着腳拉近兩人的距離,繼續她的話唠攻略:“您看您是堂堂淩雲山莊少莊主,儀表堂堂氣概不凡颠倒衆生,放眼望去迷死一大片純情少女成熟少婦風韻大媽耄耋老妪,您跟我耗在這間屋子裏,傳出去多難聽啊,多損您形象啊,多讓那些純情少女成熟少女風韻大媽耄耋老妪傷心啊,多……”
因着她靠得太近,北堂宇低頭便能看到她背後被撕掉衣服後留下的大洞,光潔白嫩的肌膚若隐若現,不由得喉見一幹。
“又在胡說八道!”北堂宇猛地将葉黎推開,一張英俊美臉染上些許紅暈:“你若累了,去床上躺着,休得在我這裏費嘴皮子了!”
葉黎不妨他竟會害羞,身子一個趔趄,向後摔去。
北堂宇身子一晃,晃到葉黎背後托住了她。誰知這一托,北堂宇的一只手,好巧不巧的落在她沒了衣服遮擋的肌膚處。
葉黎雙手扶住他的腰身,順勢一探,一個物體便滑進她的袖間。然後她扭頭讨好地對他笑:“謝謝啊~”
如同被火燒了一般,北堂宇一轉手将她扔到了床上,耳垂粉紅:“別谄媚得像個青樓女子,我可不吃這一套!”
粗暴的男人!葉黎被他摔得呲牙咧嘴。居然說她像青樓女子!
“北堂宇,你夠了啊?好好跟你說話你聽不進去,簡單粗暴才對你口味是不是?老娘他娘的不跟你玩了!”葉黎從床上跳起來,随手抓了枕頭沖他砸了過去:“別以為你能困住我,把老娘逼急了,信不信老娘跟你拼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
北堂宇輕易地避開飛來的枕頭,穩了穩氣息,斜睨着眼前這個狂躁的女人,嫌棄道:“你太聒噪了!”
葉黎幹嚎:“我就聒噪我就聒噪我就聒……”
聒噪的女人聲音戛然而止。
北堂宇滿意地看着這個被他點了穴、不能說話、不能動彈、只能幹瞪眼的女人:“安靜一點才像女人!”
你最像女人,你們全家都像女人!
葉黎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眼睜睜地被北堂宇放倒身子,從地上撿起枕頭連拍也未拍便塞到她的脖子下面,一點也不溫柔地替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然後立在床頭,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我并不是要故意為難于你,只是伊兒鬧得厲害,帶你回去只是要你當面同她說清楚。更何況……”北堂宇稍稍語塞,隔着被子将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雖然你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像女人,但是确實是一個女人沒錯。之前說要留下你碰伊兒的那只手的話,權當我沒說過,畢竟淩雲山莊也不至于欺負一個女人。你莫要再鬧了,在這裏睡上一覺,今天晚上我們便動身回淩雲山莊。”
葉黎苦大仇深地斜眼瞪他,額角開始冒細汗。
“至于為什麽要晚上趕路?”北堂宇撫上紅腫未消的一側臉頰,笑得陰陽:“若是你肯自己打腫了臉在我面前擋着,我倒也不介意白天趕路。”
葉黎用力地閉上眼睛,複又睜開,用盡全身的力氣瞪他,鼻尖汗珠層布。
北堂宇微笑的臉在她面前放大,愈笑愈讓葉黎覺得陰險,倏忽脖間有涼涼的感覺沁來。
“這是天蠶絲,防止你沖破穴道逃跑!”北堂宇低頭認真打了一個結:“這是死扣,即使你沖開了穴道,最好也不要亂動。其實我也很困,若是因為你想逃跑而勒死了自己,記得掙紮的時候幅度小點,不要吵到我睡覺!”
葉黎頓覺涼意從脖間蔓延到頭頂、腳尖,汗水來的更猛了。
北堂宇将天蠶絲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腕間,坐在離床邊很近的木椅上,閉目休息。
葉黎的視線不及他的位置,只得轉了轉疲勞的眼珠,臉上糊着一層密密汗珠,憋着嘴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倒不是擔心脖間的天蠶絲,而是……
大夏天的給她蓋這麽厚的被子,北堂宇你丫故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逃跑的後果
到底是困極,即使在身覆厚被大汗淋漓的條件下,葉黎還是香香地睡了幾個時辰。
醒時天還未暗,攢了些許精神的葉黎試着沖開了穴道,輕輕側頭,瞅了瞅坐在椅子上的北堂宇。
他上身筆直微側,以肘抵桌,以二指撐額,長睫落下不動,薄唇緊抿,狀似睡得深沉。
葉黎暗自沖他翻了一個大白眼:連睡覺的姿勢都這麽矯情,你丫累不累?
順着系在脖間的天蠶絲,小心找到打結處,捏了捏北堂宇系的死扣,葉黎不禁一陣暗喜:這麽簡單的結,她閉着眼睛都能解開。
手指靈巧翻弄幾下,脖間很快一松,天蠶絲滑落,葉黎嘴角邊漾出一個笑來。
觀察了一下整間屋子的布局,若是逃跑的話,只有兩個選擇:要麽撬開門上的鎖,要麽打開緊閉的窗。可是無論她做得多麽小心,總歸還是會弄出一點聲響,對于北堂宇這樣一個內功武功都頂頂高的人來說,這一點點的聲響都能讓他立即醒來。這樣一來,再想逃掉怕是很難。
若是哪天帶足了暗器迷藥,她一定要找北堂宇“好好”大戰一場。明着打不過,就不信陰着也不能。
葉黎輕手輕腳地翻下床來,蹑手蹑腳走到北堂宇身邊:還是趁他熟睡直接劈暈了他再逃跑比較靠譜!
可憐這時的葉黎還沒能弄明白一個真理:真正的高手,根本沒有熟睡的時候。
舉手成刃,葉黎瞄了瞄北堂宇露在衣服外面的那塊白皙結實的脖頸,再瞅瞅自己薄薄的小手掌:還是用花瓶好了,不然手會骨折。
舉目四望,離她兩三步遠的靠窗的桌子上有一個土瓷白底青花瓶。葉黎屏住呼吸,踮着腳尖移了過去,耗子都沒她腳步輕。
将花瓶拿在手中掂了掂,這個重量,控制好力道的話,應該不至于把人砸死吧?
“你在做什麽?”
一道慵懶中略帶沙啞惺忪之感的男聲在身後響起,驚得葉黎險些摔了手中的花瓶。
葉黎驚魂未定地轉身,看到站在她身後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的北堂宇,登時一口氣哽在喉間,險些背過氣兒去:“大哥你醒就醒了能不能不要吓人啊?”
“你若是沒做什麽虧心事,怎麽會被吓到?”北堂宇望了望她手裏的花瓶,好笑地說道:“你這是要偷人家花瓶嗎?”
“花瓶可不是用來偷的,”葉黎摩挲着花瓶,忽的沖北堂宇粲然一笑:“是用來摔的!”
話音未落,葉黎猛地舉起手裏的花瓶,卯足勁兒向北堂宇砸去。
北堂宇哪裏會乖乖站在那裏,他腳下稍一用力,已是退後幾步遠。另一只腳快速擡起,勾住即将落地的花瓶,然後向上卷起,将它重新踢回桌子上。
葉黎趁這個空當,立即撲了上去。即使打不過他,也定要在他身上撓出幾個血爪子出出她這幾天的惡氣。
都說世上兩種動物不能惹,一是炸毛的貓,二是變成炸毛的貓的女人。
随着葉黎的不斷進攻,北堂宇臉上的輕松的表情愈來愈淡,取而代之的是驚異與認真,大概沒想到油嘴滑舌的她居然有一身還不錯的功夫。
不得不說,北堂宇不愧為武林盟主的兒子,一身功夫俊得很,攻守之間不見一絲狼狽。而葉黎也不甘示弱,雖然北堂宇手疾腳快,招式淩厲,但卻并未用盡全力,大概是考慮到她是女兒身而手下留情。而葉黎勝在很快看出北堂宇對她下不了狠手,且她的功夫學的雜,招式靈活多變,看不出哪門哪派,反而一時并沒有落得下風。
就這樣你來我往近一刻鐘,葉黎大汗淋漓,兩頰生紅;北堂宇發梢濡濕,氣息喘喘。屋內椅翻桌倒,連床上的被子枕頭也未能幸免,棉絮一半飄在空中,一半撒在地上。
卻是在這緊要關頭,幾根調皮的棉絮不偏不巧地鑽進葉黎鼻間。而剛被北堂宇扯掉半只袖子、準備突襲他腰間的葉黎就這麽不合時宜地打了一個驚天大噴嚏:“阿嚏~”
北堂宇一愣,葉黎氣一洩,那只探向北堂宇腰間的手不受控制地将他的腰帶扯了下來。
“你……”北堂宇錯愕。
“我……”葉黎氣短。
北堂宇最先反應過來,反手将仍傻在那裏的葉黎臉朝下向地上摁去,一把扯過她手中的腰帶打算将她兩手綁起來。
此時北堂宇竟被葉黎激得忘了自己還會點穴這一招,反而使用最原始簡單的辦法制服她。
葉黎哪裏會乖乖任其處理,壓低腰身腿向後擡,從背後快速向北堂宇劈去。
北堂宇險險避開,手上一松,被葉黎掙脫開來。
借此空隙,葉黎快速從袖間取出一方綢袋,看也未看便直接向身後的北堂宇撒去。
那方綢袋還是白日裏從北堂宇身上偷來的,葉黎也不知道裏面裝有何種東西。
北堂宇只顧去捉葉黎的手,不妨她還有這一招,未能避開,一把細小的粉末撲面而來,鑽進眼中,使得他本能地閉上了眼,磨砂感随即而起。
那是他用來追葉黎卻沒來得及用上的另一袋熒光粉。
“葉、黎!”北堂宇咬牙切齒。
葉黎憑這一契機,再次掙開北堂宇,向門口蹿去。
只是還未到門口,卻聽得“嘶啦”一聲,葉黎右肩頓時一涼。
原是迷了眼睛的北堂宇模模糊糊看到葉黎要逃,便伸手一抓。
憑借着兩人的身高差距和北堂宇胳膊的長度,這一抓便抓到了葉黎的右肩膀處。葉黎向前猛蹿,北堂宇在後面使力,于是遭殃的便是葉黎肩膀上那片質量不算上乘的衣料。
之前背上被北堂宇扯掉一個大窟窿,袖子亦被他撕去半截,如今肩膀又少了一塊,眼看這衣服都快兜不住了,粉綠色的小肚兜欲露還露,她這副摸樣還跑個毛啊?
“北堂宇,你混蛋!”氣急敗壞的葉黎揮着拳頭向北堂宇沖去。
北堂宇雙眸泛紅,看不甚清,只是看到葉黎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本能地用手擋開。
葉黎已經沖到他面前,他的手臂沒能當開她的拳頭,确實陰差陽錯地揮到了她的臉上。幸而旁邊是床,于是原本被憤怒沖亂的頭腦的葉黎就這麽被北堂宇一掌拍到了床上。
而且是臉朝下背朝天的姿勢。
不給葉黎反抗的機會,北堂宇立即屈膝壓住她的腰身,按住她欲撐起的上半身,原本打算用來捆住她的手的腰帶落在床下來不及撿起,北堂宇順手扯開她用來束發的發帶,準備次将她的手反綁起來。
長發一經散開,立即擋住了葉黎的視線。被壓在床上幾乎不能動彈的葉黎暴怒,卻又無力掙紮,只能呼喊:“北堂宇,你太欺負人了~”
北堂宇仿若沒聽見,手上動作未停,轉眼的功夫便将葉黎的雙手綁了個結結實實。
“北堂宇,你弄疼我了,你到底是不是男……唔~”嘴裏被塞進揉成團的腰帶,沾了塵土的味道讓葉黎惡心得直嗚嗚。
此時北堂宇也是累極,他仍是屈膝壓在葉黎身上,防止她逃跑。因着沒了腰帶,他衣襟大開。此時他亦是滿身大汗,索性将外衣脫了涼快。
怎知衣服剛脫一半,房門卻是在此時突然被人踢開。
于是當兩個欲擡腿進來的人看到這一幕,當即杵直了身子,瞠目結舌,僵在原地。
“少……主!”
“少……主?”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一刻鐘。
此番情景在葉黎和北堂宇的眼中是這樣的:她要逃,他屈膝壓之;她拼命掙紮,他解發帶綁之;她欲喊,他腰帶塞之……
但落在門口二人眼中的情景其實是這樣的:他欲行禽獸之事,她掙紮反抗之;他強行撕衣,她衣不蔽體之;她霸王硬上弓,她哭喊之……
眼看這事要成,撞破之!
三個字形容:限、制、級!
兩個字總結;尴、尬!
一個字表示:欸?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過程很澎湃,但結局很呵呵……
☆、擋箭牌
“再說一次,我只是在阻止她逃跑!”北堂宇正襟危坐在一個少了半條腿的椅子上,面色極為不自然。
屋還是那個屋子,只是房門碎了;床還是那個床,只是被子沒了;桌椅還是那個桌椅,只是四肢殘了;人還是那幾個人,只是氣氛變了……
店小二縮着脖子送來一壺茶,逃也般地跑下樓去再也沒出現過。
細數屋中四人,不停灌自己粗茶水的北堂少主一枚,窩在床上淚眼汪汪地咬着腰帶手腳被天蠶絲綁起的葉氏僞小白兔一只,立在一旁繃着臉憋笑憋到胃痙攣、內出血的兄弟護院兩名,分別喚作袁鏡、袁青。
好在北堂宇考慮到她一個女子不能在男人面前“袒胸露背”,脫了外衣将她包了個嚴嚴實實。
“想笑滾出去笑!”北堂宇惱羞至極,沖袁家兩兄弟低吼。
袁青身子一抖,眼看要破功:“那我先出去了啊少主。”說完三步作兩步狂奔出去,随即一陣慘絕人寰的大笑聲響徹整個客棧。
袁鏡目送袁青離去,轉頭看着北堂宇,目露渴望。
北堂宇怒橫他一眼:“你去把外面那袁青那混蛋給我叫回來!”
袁鏡奪門而出,一刻鐘後,表情明顯舒服多了的二人肩并肩走了進來,規矩地再次對北堂宇行禮。
北堂宇将手中空了許久的杯子往桌上一放,登時桌子矮了一截,杯子卻完好無損。
袁家兄弟相互對望一眼,作為哥哥的袁鏡面色稍稍危然地開了口:“少主,山莊出了點事,莊主要您快些回去。”
“出了何事,爹爹一個人難道應對不來?”北堂宇原本便有些不悅,一聽這話臉色更是難看。
袁鏡這才嚴肅說道:“三天前突然有刺客闖進山莊,弄得山莊一團亂。莊主要準備幾日後的壽宴,一時無暇處理這件事,這才要少主您回去……”
“壽宴麽?”北堂宇骨節分明的手指沿着桌上的茶杯沿兒轉了一圈,雙眉微蹙,沉思半響,忽然綻出一個陰陽怪氣的笑來:“既然如此,袁青,你去備馬,要腳程慢的那種;袁鏡,你去我準備一套男子衣服送來,尺寸照我的來……”
“少主?”袁青一愣,打斷北堂宇的話:“腳程慢的?”
北堂宇斜睨他:“還要再重複一遍?”
袁青不敢再問,疑惑不解地走出屋子。
緊随其後的袁鏡轉身要走之際,又聽北堂宇吩咐道:“袁鏡,再去準備些吃的。”說着北堂宇看了一眼葉黎,彎了彎眉毛:“唯有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
“唔?唔唔……”被忽視在一旁的葉黎聽到北堂宇的話,知道他不打算放自己走,不禁着急起來。掙紮些許,手腕腳腕立即傳來一陣利痛,葉黎知道那是天蠶絲勒進了肉裏。
“莊主,她……”袁鏡同情地望了一眼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葉黎。
北堂宇繼續盯着葉黎,依舊笑得陰晴莫測:“你先下去準備,她的事你不必關心!”
對于葉黎投來的求救目光,袁鏡只好表示愛莫能助,快步走出了房間,留下她與北堂宇兩人,和水幹茶盡的茶壺一只。
葉黎沖北堂宇嗚嗚幾聲,示意他将自己口中的腰帶拿出來。
北堂宇起身,負手踱步到床前,身子未俯,仍是筆直站立的姿勢,只是稍稍颔首,垂下眸子看她:“想說話?”
葉黎急切地點頭。
“想讓我解開天蠶絲?”
葉黎急切且迫不及待地點頭。
“想說我們淩雲山莊的事與你無關,讓我放你走?”
葉黎急切且迫不及待連帶着雙眸泛淚地點頭。
北堂宇嘴角邪惡地勾起,從牙縫裏擠出幾句話來:“你壞伊兒的名聲在前,壞我的名聲在後,我、怎、麽、可、能、放、你、走!”
葉黎被他氣得一噎,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原本散開的頭發,淩亂的鋪在床上,有一縷調皮的落在她的鼻間,弄得她癢癢的。葉黎煩躁地甩甩頭,那縷頭發卻像是抹了漿糊般,沾在她臉上不肯下來。
約是北堂宇看她模樣實在不忍直視,竟發善心幫她束發。原本綁着她雙手的發帶早被天蠶絲換下,北堂宇撿了回來。他毫不溫柔地将葉黎拎起來,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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