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背道

第9章 背道

親家老太太是真的好有福氣，從她那兒算起，上面有婆婆，不過，婆婆那時候可不如她現在大方。還沒有等她過門的時候，婆婆已經給自己的兒子納了幾房的小妾，雖然老太太後進門的。可是也有些手段，家裏的小妾和通房雖然不少，可是，竟然沒有一個生下一男半女的。

後來，親家老太太的婆婆過世了，公公也去了。家裏就老太太一個人說了算，這才定了一條新家規給自己的兒子。女人若是到四十還沒有嫡子，那麽，才允許兒子納妾。

這一條正好是被左家老太太給相中了，同是商戶人家。大家平時接觸的多，左老太太家裏又只有這麽一個嫡女，自然是哥哥什麽的都當成手心裏的寶。這才和親家老太太結了親。

這左姑奶奶也是個能人，進門第一年就生了一個大胖兒子，接着第三年，又是一個兒子，第五年，生了第三個兒子。只到現在，也沒有生個閨女。

而讓左靈雪出手害自己妹妹的正是左姑奶奶的第一個兒子，今年剛好十歲的李文晰。

一家子都是實在的親戚，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場面。

先是一家子一起過後院裏來給親家李老太太祝壽，然後，李家老爺和左恒往前頭去了。

孩子因為都不算太大，又是商戶人家，也沒有太大的講究，就都聚在了一起。也是哄老太太熱鬧。

左儀琳見過了禮，老實地退到了一邊，她可不想引起什麽注意來，這種親上加親的事，她還是敬謝不敏吧。

不過，左儀琳還是很好奇，這個讓左靈雪傾心的男孩子到底是哪樣的。

等到左家的孩子見了禮之後，就是左姑太太，李家的長媳引着自家的兒子與舅家的孩子們見禮，讓左儀琳瞧了個正着。

只見這位大表哥，還真是個小小的帥哥。身量已經見長了，比起自家的姐姐，還真是要高上那麽半頭來。而且，長得斯文俊秀，舉止有度，溫文而禮。放眼這屋子裏的幾個小男生，還真就是這麽長公子是最打眼的。

自然，秦氏對于這個外甥是另有心思，看着李文晰的目光，那絕對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李文晰那就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的一個帥小夥兒。等着李文晰都一一見過了禮後，便抓着誇個不住嘴。

兩家人本就是親戚，每隔上十天半月的，各家的女眷們都是相互走動的。而且，各家的老爺生意上也是相互幫助，這也是分不開的。自然，孩子們間的互動就多了些。

李老太太生了兩兒一女，現在女兒外嫁，不能回來，而長子在跟前，二子在京都，也是個小小的京官兒。禮物什麽的早早就送到了，人卻是來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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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兩個大的心思好像都沒有放在屋子裏的長輩上面。

左靈雪一直時不時地掃一眼左儀琳，看到左儀琳老實的樣子，才垂下眼眸。不過旋即，那小眼神便常常地掃向李文晰。只是李文晰的目光卻時不時地掃向左儀琳她們那一邊。

左儀琳着實地看了一眼李文晰後，只是覺得這個李文晰現在長得也算是正太吧。

再看看李家的那兩個小子，卻是長得比較逗人。圓鼓鼓的臉頰，大大的眼睛轉來轉去的，一時間雖然不至于左搖右晃，但看那意思，只要大人一聲令下，只怕這兩個早就跑到外面野去了。

一看到兩個和自己現在年紀相仿的小子，再看看自家親姐那小眼神不時地瞄過來，她還真想逃了。太可怕了，這樣的小女孩兒還真是傷不起啊。

左儀琳一點也不想參合她姐姐這破事，二也不想太打眼，對自己将來還要在左府裏生活個幾年的日子，還是想過得平靜一些的。

最少不能在這個時候，把左家的秦氏太太給得罪了，不然就算自己是她的親閨女，可要想以後尋個好人家，還是怕被穿小鞋兒呢，尤其太太身邊還有那麽個自私的親姐。

孩子一多，自然是熱鬧的。見過禮之後，先還是繃着，後面見大人只顧着她們自己說話，顯然已經把小的們都丢到了一邊。

這下子，小孩子們就活了起來，除了兩個大的李文晰和左靈雪。餘下的幾個小的早就自發地圍做一團，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低聲說着什麽心得體會了。

這樣的機會，左儀琳自然是不想錯過的。和小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會覺得自己是真的輕松愉快的。于是，上面坐着一群老的，老的身邊站着兩個小大人，剩下的就是這群小的。

“哎呀，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些的活猴兒啊，遇上一塊兒，哪有個老實的時候啊。真真是讓人的心都操不完的啊，哈哈，哈哈！”上面的李家老太太先是注意到了屋子裏那個角落裏的鬧騰，笑了起來。

左家老太太自然也跟着說笑起來：“要說咱們親戚也是總是走動的，可是府裏到底是孩子少些，寂寞啊。”

“可不是。”李老太太嘆息了一聲，“要說我這三個孫子，個兒個兒的好，只是，要是有個女孩子穩穩妥妥地站在咱們跟前說話兒，那就更好了。”說着慈愛的目光投向了一邊正和一群小子們鬧騰的左儀琳。

左家大太太秦氏的目光随着李家老太太的眼神看過去，卻正是自家的二女兒，心裏便打了個沉兒。暗道：難道親家老太太看上了自家的二女兒？這樣一想，心裏不免就有些揣揣不安起來。

“老太太說的是呢。”秦氏微微一笑，拿着手帕子抿了一下唇，才笑道，“女孩子就是貼心呢。這兒子啊，雖然是個好的，頂用的。只是，閑時，還得是姑娘能陪着說幾句心裏話，解個悶兒什麽的。”說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女兒左靈雪。

左家老太太的心思和大太太的一樣，對左儀琳也是有些顧忌。原本的期望變成失望，老太太心裏也是有些個膈應着呢。

大太太的心思她有什麽猜不出來的，不過她不反對。自己的孫女嫁給自己姑娘的兒子，不正好是親上加親嗎？

“可說不是呢，這幾個小的在一起鬧起來就是腦瓜仁兒疼呢。”左家老太太笑着對上李家老太太的目光，将李老太太的上次扯了回來，“我們不經常來，不如讓孩子們熱鬧地出去玩兒去，咱們才能姐妹也坐下來好好地說說話。”

“可是呢。”李老太太點了點頭，笑着對兒媳婦道，“別拘着他們幾個了，派幾個婆子跟着，讓他們出去耍去。咱們娘兒幾個，在這邊好生地說說私房話兒。”

姑太太正好要想說兒子的親事呢，李家老太太的話正中下懷。于是叫過了老二兒跟前的大丫頭，叮囑了幾句。

秦氏太太也叫過了左祈林和左儀琳，也仔細地叮囑了跟在身邊的丫頭，這才放幾個小的出去。

李文晰看着跑出去的小身影，再看看一直站在舅太太身邊沒動身的表姐，總覺得自己作為一個主人，要是丢下一個在這裏，不那麽好。于是只能站在自己親娘身邊，跟着大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了話兒。可是心思，卻已經飛出了這屋子裏，随着那幫子小的跑遠了。

秦氏和左靈雪看到左儀琳和兩個小子跑出去，都同時松了口氣。

秦氏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着李家老太太笑道：“這孩子，讓親家老太太笑話了。”

李家老太太卻笑着擺手道：“孩子小呢，這樣最好，看着也活潑，你說是不是啊，親家太太。”李老太太看了一眼自家的兒媳婦，又拉着左家老太太的手笑得眯着眼道，“姐姐和我一樣，都是有福的人。兒女雙全，現在連孫兒們都大了，這不，再過上三兩年的，都該議親了。”

這左家老太太這一說，屋子裏的左靈雪和李文晰就有些站不住了，眼睛不由得看向了李文晰，臉紅了。

“行了。你們出去，也看着幾個小的。”李老太太也覺得在孩子們面前說這事有些不妥當，便揮手讓左靈雪和李文理析兩個出了屋子。

看到兩個大的走了，李家老太太才又道：“老姐姐，剛才你□啊，我早就想說了。想想，不過是一眨眼的光景，這孫子都這麽大了。”

“說的是呢，我呀，早就看上了你家的大孫子了。”左家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那孩子，是個有出息的，我可是羨慕的狠呢。”

“你還說我孫子，我和兒媳婦可是羨慕你家的兩個姑娘呢。都說姑娘是娘的貼身小棉襖啊，你比我有福氣！”

“娘，看您說的。咱們也是實在的親戚，想哥哥家的兩人位姑娘，時常的接來親近親近不就行了，難道嫂子還不讓嗎？”姑太太說着有些促狹地看着秦氏笑着。

“你呀，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還這般的調皮。既然喜歡，就給你做兒媳婦好了。”說着便哈哈一笑。

“可不是這話嗎？到時候嫂子你可別說我虧待了你家丫頭啊。”姑太太也看中了左靈雪，穩重大方，長得好，還識字，現在正在和女子學管家，以後也是自己的一個好幫手。

“這話說的，丫頭給了你，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您說呢，娘。”秦氏把上次投向了左家老太太。

左家老太太笑着道：“姑娘都是自家的疼，給了姑太太家做媳婦，還有比這個更好的事？”轉頭看向李家老太太，“老姐姐你說呢？”

李家老太太也有那個心思，于是笑着連連點頭：“我也正有這個意思呢，只是怕你們家寶貝着呢，不肯讓給我們家罷了。現在說了，可不許反悔啊。”

“哪能呢。”

一屋子裏四個女人，心照不宣地同時笑了起來。

只是，秦氏、左氏及左家老太太都相中了左靈雪。而李家的老太太卻是相中了左儀琳，她總覺得左靈雪這個小丫頭，雖然穩重，可是，卻透着一股子心思重的感覺，讓她微微有些不喜。

不過，現在不過是孩子還小，大家也就是這麽一說。要真的議親的話，還得等上兩三年呢。而且，這左靈雪還大了大孫子那麽幾個月，也是讓李家老太太不喜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