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

彌恩又去拿了一個冰鎮烏龍茶，跟夏油傑擺了擺手：“我不能喝了，不行，感覺要喝醉了。”他喝了點冷飲，癱在了沙發上：“幸好今天沒留作業，課上也基本是大家來回介紹和老師給我們講一下這學期的學習大綱，不然我開學第一天就做不完作業了，要命。”

自制力尚可的彌恩去洗了澡，癱在沙發上開了一瓶新的烏龍茶看電視，夏油傑也去洗了澡，又開了一罐啤酒跟着一起看。新聞上在彙報隔壁的福島核電站洩露問題，仙臺這邊離福島挺近，仙臺本地電視臺日常陰陽怪氣政府官員，天天從上到下怨怼政府不作為。想來對于這個問題，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肯定還是有想要好好活命的人打算好好整治的，尤其是離得近的地區的人。

“最近仙臺咒靈多了好多，密度快趕上東京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去東京讀書。”彌恩喝了一口茶：“我們這個政府...很想讓人去一刀都切掉，看看還能不能換幾個人類上來，而不是一群只會彎腰的磕頭蟲。”

看着新聞感慨幾句，話題就轉到了夏油傑這邊：“所以，你的大事業進展如何？你看你也二十好幾歲了，穩穩當當讀書，現在也大學畢業了，是事業上應該有一點起色的時候了。”他當然是問夏油傑清理地球的大事業。

夏油傑都很無語：“胡說什麽啊你？就算畢業，現在也才參加工作幾個月，說不定連工作都沒找到，還得參加這個月中旬才舉辦的春招呢。何況我老老實實讀書，現在應該是大四呢。”

意外地很懂啊，所以....彌恩皺起眉頭，問他：“那你要不要讀個大學啊？說實話，你既然要發展事業，同行的人越多自然越好，跟我一起學醫吧，你去讀個心理學，以後也好做個能忽悠人的大□□頭子。而且，好歹有個大學學位，說出去也有點面子，總歸比五條悟那個文盲學歷高，這多好啊。”

不提五條悟根本沒有想法，甚至有點想笑，但是一提五條悟，怎麽就...瘋狂心動了呢？雖然知道自己一直在暗自跟五條悟作比較，什麽都下意識的想想五條悟怎樣怎樣，但是總不能別人一提五條悟的名字，就讓他幹啥就幹啥吧？但是讀書又不是什麽壞事....

轉頭看了一眼彌恩，他仿佛也就是随便說說，看夏油傑認真考慮的樣子，他居然說：“我就是随便說說，畢竟大學也不是說考就考了，挺難的。我說你啊，國中的知識都丢光了吧，想要再去考大學，你得請個家教好好學很久呢，你有那個閑功夫嗎？”

靓仔語塞：“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說話，怎麽說也算你哥哥吧？”夏油傑氣死了。

“臭男人不需要我說漂亮話，我說的都是實話而已。你這個文盲依舊沒救了，我的目标可是偏差值70+的東北大的醫學部，我真的已經用盡全力在努力了，之前為了成績好一點上個好高中，我可是出去幹活兒都帶着小冊子在背書的。”彌恩嘆了口氣：“這世界上，比學習還要苦的事情，可能真的不多了。枯燥，乏味，看不到盡頭...考完高中考大學，考上大學要讀研，不讀研參加工作，還有無數的專業考試，進醫院實習的話還有導師每天的敦促和提問。醫學類書籍全都是啃不完的大部頭，一個人一個樣子，以後工作了也會每天都面對新的難題。”

“那你還學醫？”

“付出和回報成正比啊，我越努力，知道的越多，就會成為更加有名望的醫生。金錢和權力，就會朝着名望靠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按照我的計劃，40歲左右會是我的黃金時期，名望達到一個較高的點，事業上會相對來說比較成功，加上咒術師技能輔助，人脈大概率比其他人廣一些，應該會在東北大附屬醫院或者更好的什麽大學附屬醫院做到副教授的位置，教育和醫療方面全部都很有名望，這個時候加把勁，争取做到正教授，那我基本就可以說是站在這個國家頂層的人了。”

詳細到夏油傑目瞪口呆：“會這麽順利嗎？”

“不會，所以要用學習，不停的學習，盡可能的減少産生偏差的可能性。無論是專業知識的學習，咒術的學習，人際交往和潛規則的學習，我都會努力。”

“那你，就算是站在頂層，又能做什麽呢？跟那群你剛才還在罵的猴子玩兒什麽過家家的游戲嗎？”

彌恩笑了出來：“我以為你從咒術界跑出去是因為已經知道這個道理了，地位越高話語權越大，話語權越大，就越自由。你現在自己做一個組織的首領，難道還不夠了解嗎？如果不是，那我只能說是你在玩過家家的游戲。跟一群不知所謂的咒術師玩過家家，和跟一群猴子玩過家家，難道區別很大嗎？猴子起碼數量多，還能比咒術師多玩兒出點花樣呢。”

夏油傑沉默了，他的第一反應是：難道就因為我是男人，所以跟我說話這麽紮心嗎？他喝了口啤酒，把被人戳到弱點的怒火壓了下來。随後就有點委屈，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努力收集咒靈，去賺錢，去擴大盤星教的影響力，然而在彌恩嘴裏，這是過家家嗎？

倒也不是彌恩說的，而是在認可彌恩的邏輯的同時，他自己現在這樣對于大事業毫無起手的樣子，恐怕彌恩還是抱着能拉回來的态度來對待的，于是說話也十分放肆，還給他畫餅，以證明普通人的存在是能夠把他們襯托到人上人位置的存在，而不是進化不完全的猴子，期望着他能夠放下他的想法。

“這世界是屬于惡人的世界，你如果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傑哥，你肯定會失敗的，而且會敗的很難看。你現在這副喪家之犬的樣子已經夠難看了，別再繼續下去了，好嗎？”彌恩笑眯眯的對他說，表情很友善，說的話就很難聽，他果然還是沒放棄，而且今天他很勇啊，一點都不慫了，是因為喝了點酒？

沉默了一會兒，夏油傑問：“如果你是我，你要怎麽做呢？”

“搞錢，跟大人物打交道，然後政治上挑起争端，暗地裏扶持恐怖主義挑起戰争，支持研究傳染病的沒人道的實驗室，然後傳播病毒，想辦法制造看起來是天災的災難，制造饑荒，控制股價引發經濟危機，大肆破壞交通系統，阻礙物資流通。總之我想要留下什麽人就保護起來，反正計劃我都提前知道，剩下的稍微随便搞一下，混亂的比較穩定之後，全球每天都得死個百來萬的人吧，等到混亂平息你的間苗法也差不多開始見效了。而且，之前看到海嘯後的廢墟的你，表情也太難看了，事情都發生過了，事實已經證明你根本不是能夠完成那個間苗法的人，你還要堅持自己這個愚蠢的夢想嗎？”彌恩把瓶子丢進垃圾桶，看向夏油傑：“辦法告訴你了，你要做嗎？你看，我們的政府都比你做的絕，哇，核洩漏啊，就放着不管，你居然連猴子都不如？”

就這麽沉默了兩秒，彌恩笑了出來：“所以跟你說，這是惡人的世界，而你不是惡人，又不願意放過自己，就注定你就是過得最苦的人。傑哥，收手吧，你根本不是那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