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手感 唔,真的很好摸
花仔臉上笑容燦爛,手裏也不含糊,借着寬衣之機,對姜安城就上下其手。
錢袋,錢袋……錢袋呢?!
我那麽鼓那麽飽那麽沉的一只錢袋呢?!
錢袋還沒摸着,手已被姜安城一把扣住,姜安城眉頭皺起,語氣不善:“二當家,請自重!”
“嗐,叫什麽二當家,多見外,夫子你叫我花仔就好了。”花仔誠懇道,“你看夜這麽深,夫子你明天還要早朝,快點脫了衣裳睡覺吧。臭老頭說過,睡覺能保金身,睡得少,死得早,夫子你每天睡這點時間,可不大妙啊。”
“這和二當家沒有關系。”姜安城扣着她的手,将她一步步推出了房外,“再敢如此無禮,就再負重跑五十圈!”
五十圈?!
花仔震驚了。
把夫子往箭頭上推只罰二十圈,幫忙脫一下衣服居然要五十圈?
夫子你會不會數數啊!?
“夫子,我真的是誠心誠意來服侍你的——”
“砰”,房門重重在花仔面前關上,姜安城聲音傳出來:“回房去!”
門板差點兒拍上花仔的鼻子,但花仔一點兒也不生氣。
因為在門關上的那一瞬,屋子裏點亮了燈,她看到了她的錢袋,就擱在門口不遠的櫃子上。
嗚嗚,姐姐終于找到你了!
知道你在哪兒就好辦了,今天不成,我明天再來!
Advertisement
花仔頓時渾身都輕松了,想想姜安城心情好像很糟糕的樣子,便決定寬慰寬慰他,拍拍他的馬屁。
她隔着房門朝裏道:“夫子,看不出來,你長得瘦瘦的,身上的肌肉還挺結實,跟我家老大有得一比,摸起來的手感很不賴——”
“滾!”
花仔還沒說完,裏頭就有冷冷的聲音傳出來。
聽起來很兇的樣子。
不喜歡別人誇他肌肉好?
不對啊?世上還有人不喜歡被這樣誇?天虎山的兄弟們整天沒事幹就比誰的肌肉大呢。
夫子的吧,雖然不算大,但是軟中帶硬,硬中帶軟……唔,真的很好摸。
回去的路上,花仔還不時活動活動手指,回味那手感。
而屋內,姜安城按着額頭,眉頭皺得死緊。
出身于大央第一世家,自幼熟讀詩書,禮樂皆通,他想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一個姑娘家說出一個“滾”字。
……雍容啊,你到底給我送了個什麽東西過來?
榮王的箭術課三天一次,隔了幾天沒來,他忽然發現校場有點不一樣。
上舍的生徒們一如往常般在校場上熱身,廊下也像以往一樣陳設着他的幾案。
只是除了原本屬于他的位置外,幾案的一端還布了一張椅子,一道嬌小的身影歪在椅子上,翹着一條腿。
“花仔?”榮王走過去,“你不是在外舍麽?”
花仔腦袋擱在椅背上,眼望長天,一臉放空:“兵法課我還是在外舍上,射箭改到了上舍。”
她這幾天想方設法想混進姜安城的卧房,但不知姜安城怎麽吩咐下人的,但凡她稍一靠近,立馬就有人來阻止。
所以,明明知道錢袋在哪裏,就是拿不到,花不着。
可惱啊!
榮王訝異:“這是你夫子安排的?”
“不是不是,是沒法兒再讓花師弟在外舍待着了。”韓松端着茶水過來,“您沒瞧見咱們的箭靶都換了新的,弓也換了不少?”
麟堂和太學每年從戶部拿到的款項差不多,但麟堂生徒顯然更能造一點,因此和太學比起來,麟堂各方面都要顯得寒酸些。
比如箭靶上蒙着的牛皮總要射到破得不能再破了,才會換上新的。
而今天,校場上的五只箭靶表面光滑無痕,赫然是新近出庫的。
“怎麽回事?”榮王問。
“全讓花師弟射穿了。”韓松盡量用平靜普通的語氣道。
啊哈終于做到了,在幾乎對着每一位師長彙報過一遍之後,他終于可以不帶喘氣地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然後再平靜地補充,“還拉壞了十張弓,祭酒大人想必已經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流淚了,然後就把花師弟的騎射課升到了上舍。”
上舍有個特點,修到合格的生徒可以在一邊歇着,不用上課。
這樣,原來就不寬裕的麟堂終于不用再雪上加霜了。
花仔了無生趣地癱在椅子上,“我哪知道你們弓這麽不經拉?跟蘆杆似的,一扯就斷……”
“你能開多少石的弓?”榮王問。
麟堂生徒的要求是站立能拉開一石三鬥的弓,騎馬要拉開八鬥的弓。
這個标準放諸于軍中,已經算得上悍勇。
“不知道。”花仔道,“我沒有正經學過射箭。”
韓松嘴巴張大了:“花師弟,被你射穿的那些箭靶,每一個都正中紅心啊。”
就這樣還沒學過,那他這種學過的該怎麽辦?!
花仔真沒學過,以前在天虎山上,也就是打獵的時候拿兄弟們的弓随便玩玩。
現在在麟堂正經課一堂都沒上完,弓和靶子倒毀了一堆,然後就深深發現臭老頭十分英明,當初就給她選了陌刀,再沒有別的兵器比它更耐操了。
“你試試我的。”榮王把自己的弓遞了過去。
韓松忙道:“夫子,您別看花師弟個子小,力氣可真不小。你的射日如此貴重,試不得。”
花仔看了看弓上的金漆和寶石,也道:“別,拉斷了怪可惜的。”
榮王道:“壞了也無妨。”
花仔這才接過來,先試了試弦,發覺和之前那些确實不一樣,頓時來了興致,一躍而起,一點一點拉開了弓。
“就算這弓扛得住,箭靶也扛不住啊。”韓松再次試圖勸止,畢竟麟堂的經費已經很吃緊了。
然而榮王眼裏顯然并沒有“經費”這兩個字,他吩咐:“把箭靶間隔五十步排成一列。”
花仔毀弓摧靶的故事發生在外舍,上舍的生徒們并沒有親見。
現在眼見有熱鬧可以看,立馬把箭靶擺好了。
榮王的弓名“穿雲”,箭名“破甲”,箭尖也和旁的箭不同,色澤漆黑。
花仔拿手上去抹了抹。
“哎別,破甲箭的箭頭是玄鐵所制,最是鋒利!”韓松的話說晚了,花仔的指尖已經多了一抹鮮紅。
“真利啊。”花仔贊嘆。
“花師弟!”
風長健和姜欽遠從校場那頭往這邊趕,手裏頭各拎着一只椿箱,臉上帶着同款的興奮和熱切。
花仔扣箭上弦,轉身對準了前方的箭靶。
原本圓潤如鄰家小姑娘般可愛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子裏透出一股猛禽才有的銳利光芒。
穿雲弓被拉開到十分,張開猶如一輪滿月,上過魚膠的牛筋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吱聲。
只有射日這樣強大又柔韌的弓,才能被拉到這個程度。
弓弦勒進了花仔的指節,一滴滴殷紅往下滴,不知是方才被箭尖所傷的,還是此時被弓弦勒出來的。
韓松看得心驚肉跳,但花仔好像感覺不到疼。
并沒有怎麽瞄準,幾乎是轉身之際,袍袖飛揚之間,破甲箭已經離弦而出。
篤。
箭尖命中紅心,穿透第一只箭靶。
緊接着,鴉雀無聲的校場上響起了第二聲、第三聲……
破甲箭像一條被鎮壓千年終于得以出海的狂龍,挾帶着奇異的嘯音,一往無前。
沒有哪一只箭靶能夠抵擋,它從最後一只箭靶上透體而出,筆直地射向風長健和姜欽遠。
和校場上所有人一樣,風長健和姜欽遠眼睛和嘴巴統統張得老大,已經全然呆住了。
直到箭尖筆直地對準了自己這邊,喉嚨裏才曉得要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只是這一聲還沒來得及蹿出喉嚨,一只手伸了過來,指節修長,手腕上還覆着一截深紫色袍袖,它以一個引流入海的手勢,繞過箭尖,握住了箭尾。
箭尾如同狂龍不肯受伏,即使被握住了兀自在顫抖,好一會兒才消停。
“姜、姜夫子!祭酒大人!”
風長健和姜欽遠最先反應過來,行禮。
姜安城身上照舊穿着官服,顯然是剛從宮中過來,他握着箭,皺起眉頭。
每次姜安城來授課,周珉都要恭恭敬敬地去門口迎接,這會兒跟在姜安城身後,看着五只被一塊兒洞穿的箭靶,欲哭無淚。
祭酒大人一會兒要回房哭了。
——生徒們集體明白了一點。
花仔一看姜安城的眉毛皺起來就覺得不妙,這幾天姜安城一看到她好像就會反射性地皺起眉毛。
“對不住啦兩位,”花仔把弓還給榮王,走過來,“我也不知道這破甲箭這麽厲害,五只箭靶都沒擋住。”
風長健:我覺得你在誇自己。
姜欽遠:真沒必要,這一箭之威如此,誰都知道你厲害。
然後兩人同時開口:“不是的姜夫子,是我們不好,我們不該站在箭靶後頭。花師弟天生神力,我們應該自己避開些。”
姜安城:“……”
榮王:“……”
周珉:“……”
這兩個混世魔王怎麽回事?!這般乖巧是被邪祟附體了嗎?!
兩個人還各自送上自己手裏的椿箱,搶着道:“花師弟,你不是說不想喝茶麽?看,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我給你帶了酒!”
“先喝我的!”
“先喝我的!”
一面說,一面又差點兒打起來。
周珉覺得總算找回了一點正常的感覺,正要開口,忽然看見姜安城的目光微微一頓,他順着望過去,只見花仔的手指赫然正在滴血!
“這是怎麽回事?”周珉關切地問道,“手怎麽了?”
花仔一看,是指節處被弓弦勒出了一道口子。
風長健大吃一驚:“怎麽流這麽多血!快,拿帕子包紮起來!”
姜欽遠道:“蠢貨,應該先上藥!”
花仔把手指湊在唇邊,舔了一口,“一點血而已,不妨事。”
風長健和姜欽遠同時豎起了大拇指:“花師弟,你真是一條漢子!”
這點傷對花仔來說當真不算一回事,她更好奇兩人給她找了什麽好吃的,三人湊在一處就地打開椿箱。
姜安城把那支破甲箭插回榮王的箭匣。
“穿雲弓,破甲箭……我自己的弓箭,今日才見到它們真正的威力。”榮王嘆了口氣,“俗話說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原來是真的。我自诩箭術第一,原來是坐井觀天。”
姜安城望着花仔,她笑眯眯從椿箱裏捧出一只冰碗,天真開朗得像個孩童,若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敢相信,這小小的身軀裏蘊含着這樣強大的力量。
“世上總有一些人,他們只是随手為之,我們即使拼命追趕,也無法企及。”姜安城輕聲道,“那便是天才。”
那邊,花仔捧着冰碗問:“這裏頭是什麽?”
“這底下是碎冰,上面是各色鮮果幹果,澆的是果漿和乳酪。這個是梅子漿果味的,這個是蜜桃乳酪味的,這個是雪梨甘草味的。”風長健帶着一絲讨好,“全都是我最愛吃的。”
姜欽遠冷笑:“花師弟少年英雄,頂天立地,哪會像你這個小鴨子,喜歡吃這些娘們叽叽的東西……”
風長健怒:“這些也是我姐愛吃的,怎麽地?!”
姜欽遠愣了一下,臉上的神情變了,道:“郡主她……喜歡吃冰碗麽?”
花仔一直都是跟着兄弟們混,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挖起一勺到嘴裏。
然後——
她的眼睛猛然睜大了。
“他媽的這也太好吃了吧?!”
花仔發出靈魂的咆哮。
風長健十分開心,得意洋洋斜了姜欽遠一眼,姜欽遠立馬道:“試試我的,這是西哉的葡萄酒,一瓶能值幾十兩銀子。”
貴的就是好的,花仔立即表示必須得嘗嘗,然後就聽耳邊傳來姜安城的聲音:“生徒不得在麟堂內飲酒。”
姜欽遠:“……”
他和風長健在麟堂亂來慣了,周珉對他們也一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只想勝過風長健,完全把這一茬給忘了。
花仔也只得戀戀不舍地放下。
姜安城招了招手,讓她過去。
花仔人雖過去了,還抱着冰碗不肯松手,一面往嘴裏塞一面含糊道:“夫子你要不要也嘗嘗?”
姜安城微微做了個深呼吸:“你便是這樣在麟堂求學的?”
花仔道:“不是我不學,你看,是沒人教得了我。”
“你騎射了得,武功高強,以後這些外門課的時候,你就去我的學舍讀兵書,有不懂的可以去請教各位夫子,每日交一篇兵論。”
“每天一篇?”花仔頓時覺得嘴裏的冰碗不香了。
“現在就去。”
夫子就是魔星啊!
花仔算是明白了。
這時候不能吵,也不能讨價還價。
一是因為她已經知道跟姜安城這家夥讨價還價一點用都沒用,二是,萬一吵翻了,很可能會影響到她今晚的夜襲計劃。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