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你殺人了?要幫忙嗎?
夏氏踱步,想将蘇安悅吵醒,又擔心她睡眠不足,兩相為難之下,蘇安悅竟自己醒了。
睡眼朦胧,揉了揉眼,身側站着一個婦人,那模樣,怎麽那麽像母親?
蘇安悅睡意全無,從床上坐起,這才發現原來不是她睡懵了,而是夏氏真的入宮來了。
夏氏怎麽會突然入宮?還沒有告知她?
蘇安悅心中疑惑,她問了出聲:“娘您怎麽會過來?”
“你這孩子,娘來還不高興?”夏氏避而不談,笑了笑将話題移開。
自然是大将軍找了趙鶴洲,說眼蘇安悅的生辰就要到了,想提前見見她,好給她一個驚喜。
因為怕蘇安悅找白神醫是瞞着趙鶴洲的,蘇中傑沒敢直說原因。
岳父都親自找上門來了,趙鶴洲當然笑着答應。這才趕忙安排了夏氏入宮。
因為是驚喜,所以蘇安悅也就被瞞在鼓裏。
聽夏氏這麽說,蘇安悅點頭稱是。
蘇安悅換了衣裳,這才與夏氏一同去了外邊。
夏氏目不轉睛地望着蘇安悅,什麽話也不說,仔仔細細地用眼神來查看蘇安悅是不是有什麽不适的地方。
“娘,您在幹什麽呢?”實在是受不了夏氏的眼神,蘇安悅躲了過去,站在夏氏的身旁,摟着她的肩問道。
被摟住了肩,夏氏也不好再肆無忌憚的觀察,她作勢搖了搖,卻沒掙紮開,蘇安悅的手像細絲一樣纏上了她。
“娘就看看。”夏氏說道,“悅寶,你送來的那封信裏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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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着要說些其他客套話,直接開口詢問,顧不得蘇安悅睡沒睡醒。
“找白神醫呀,那能有什麽意思。”蘇安悅笑了笑,咯噔一下,暗道要露餡了。
幸而她反應快,蘇安悅拉住夏氏,附在她的耳邊,神神秘秘地說道:“這是秘密,娘,我說給你聽你千萬不要和別人說。”
“曾恩的臉傷了,這才要找白神醫的。”她聲音小小的,朝夏氏眨了眨眼。
“是嗎?怎麽回事,快跟娘說說。”夏氏大吃一驚,聽蘇安悅說起她才知曉這件事。
對女子來說,毀了容顏可不是什麽小事,怎麽不見丞相府有什麽動靜?
蘇安悅吞吞吐吐,含糊了些,只說曾恩是因為中毒。
夏氏若有所思,又開始埋怨蘇中傑,“我就知曉這後宮容易生事端,你爹他就不信,固執地要把你送進宮,你看看看看,多好一姑娘,這麽年輕,小小年紀的臉毀了……”
蘇安悅尴尬地笑了笑,“娘,女兒這不是沒事嘛。”她拉着夏氏的袖子撒嬌,一臉嬌憨。
蘇安悅知曉平河在,可夏氏不知曉,不知讓趙鶴洲聽了又是什麽反應。
說起來她還有些期待,想瞧瞧趙鶴洲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趙鶴洲人雖不在坤寧宮,卻也知曉了夏氏說的這番話。
他想了想,讓人端了些貢瓜過去給坤寧宮。
“娘娘,這是皇上特意讓奴才送來的貢瓜,皮薄汁多,可甜了。”派來的小太監是熟悉的那個,平日裏經常來坤寧宮送東西,對蘇安悅的喜好都清楚的差不多。
這會拍起馬屁來,說的神魂颠倒,身後人捧着的幾個貢瓜在他嘴裏被誇的天下地上獨有。
蘇安悅都忍不住笑了,“行了行了,快回去罷。你這嘴也不知道擱哪學的。”
那小太監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埋着頭,應了一聲,得了蘇安悅的賞賜一溜煙就跑了。
“娘,嘗嘗。”暖春三兩下将貢瓜去皮,擺在盤子裏,端着放在桌上。
貢瓜都是品相上好的瓜,瓜瓤金黃、果肉甜香,光是放在桌上就能聞到清甜的香味。
這是進貢來的,雖說夏氏家裏生意做的大,卻沒甚少見這貢瓜。
她觀察着周邊宮女的反應,似乎對這一幕已經見慣不怪了。
看來皇帝對悅寶還挺不錯的。
岳母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雖說女婿是皇帝,可也逃不過這個道理。
夏氏接過蘇安悅遞來的貢瓜,臉上笑容怎麽也藏不住,“不錯。”
蘇安悅松了口氣,她也跟着露了笑容。
趙鶴洲指不定是知曉了夏氏在這說的那番話,這才送來的東西。她心裏發笑,也不知趙鶴洲當時的表情是怎樣的。
定是微微蹙眉,糾結了半分才想好該送些什麽過來。
的确是蘇安悅所想的那般,趙鶴洲萬分糾結,送些珠寶首飾吧,顯得太過刻意,送些其他的吧,他一時半會也沒想出來該送些什麽。
猶豫了半天,趙鶴洲這才決心讓人送了貢瓜去。
那是前些日子送來的,還新鮮着,本來就是要給蘇安悅送去的,這會去送,也是一樣的。
正巧天氣熱,吃些水果也解暑。
幸好夏氏見過商場上的腥風血雨,卻沒了解過後宮的這些明裏暗裏,她從未想過趙鶴洲會在背後偷偷安了人“偷聽”。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夏氏不再指桑罵愧吐槽趙鶴洲。
她握着蘇安悅的手,還是有些擔心,“悅寶,要是有什麽事情一定要記得和娘說,一起解決啊。”
“好,娘你就放心吧。”在夏氏面前,蘇安悅永遠都是小孩子。
她臉上的笑就沒有消失過,安撫了夏氏,見她心情緩了緩,這才放心。
“娘,是趙鶴洲安排您進宮的?”蘇安悅眯了眼,問道。
雖說這件事幾乎能肯定是趙鶴洲安排的,可她還是想問問,聽聽從夏氏嘴中說出的話。
夏氏猶豫了半天,不願出賣趙鶴洲,只是見到蘇安悅的表情,這才明了。
蘇安悅哪是不知道,她就是想找個借口說說話,順帶無意識地改變趙鶴洲在她眼中的形象罷了。
在蘇安悅眼神的注視下,夏氏點頭,“這事不怨皇上,悅寶你不說清楚,娘還以為是你出了什麽事,說起來将我們吓一跳。”
蘇安悅自知理虧,眼神閃躲。
暖春一直候在身邊,只是代桃卻不在,喜桃代替了她的位置,站在了暖春的身旁。
“代桃怎麽不見了?”夏氏對後宮內發生的事并不清楚,她滿臉疑惑,四處張望,卻沒見到代桃。
說起來,她對代桃印象深刻,回去後想了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今日來也是想看看這個丫鬟到底靠不靠譜,若是不靠譜,她也好提醒蘇安悅兩句。
自己這個女兒她知道,向來心軟,對從小陪着她的丫鬟肯定是抱着寬容的态度,就算是做錯了事,只要是沒出格,一定不會動手罰她們的。
“是嗎?娘,我還沒注意到代桃不在,可能去忙了。”蘇安悅心下一愣,也不知夏氏怎麽會突然注意到代桃。
只是也正常,畢竟代桃是夏氏親自給她挑的,況且代桃平日都是和暖春待一起,今日突然不在一塊,夏氏問一句也正常。
蘇安悅随意掩飾了一句,不太想跟夏氏說實話。
實話一說出口,夏氏若是猜一猜,再打聽打聽,指不定就會猜到代桃做了什麽。
無論是夏氏自己猜出來,還是追着她問出來,蘇安悅都不太想讓夏氏知曉這件事。
夏氏一聽,越發不滿意,“她一個貼身丫鬟要做什麽其他事,守着你不就是她要做的事嗎?”
“娘,女兒讓她做事的。”蘇安悅想息事寧人,只是夏氏揪着不放。
夏氏瞪着眼,滿臉不滿,蘇安悅還沒見過她這樣子呢。
連忙開口哄着,撒了撒嬌。只是今日夏氏是下定決心要見着代桃,平日裏蘇安悅慣用的撒嬌都不好使了。
蘇安悅能去哪讓代桃出來,眼下代桃都埋在黃土裏了,難不成她還把人挖出來給夏氏瞧上一眼不成?
“娘,去哪見呀,代桃去遠的地方辦事了。”蘇安悅企圖蒙混過關。
夏氏沒說話,只是估摸着蘇安悅嘴中的話有些不太對味。
先前還不确定代桃去做了甚,只是遲疑的說她去外面忙了,後頭怎麽就改了說法,說是她安排的代桃做事去了?
夏氏眼中滿是懷疑,眯了眯眼,與蘇安悅的小動作一模一樣。
她唇瓣剛啓,蘇安悅就知曉她要說什麽了。
蘇安悅捂臉,這會怨趙鶴洲不與她商量,瞎搗亂,恨不得将趙鶴洲給踢出去。
“娘,您別說了!”蘇安悅遮住夏氏的嘴,滿臉求饒,像只小狗狗一樣委屈,眼睛眨了眨。
“就知道什麽事都瞞不過您。”蘇安悅嘆了口氣。
千裏送人頭,都怪趙鶴洲。
“代桃死了。”望着夏氏的眼,蘇安悅輕聲說道。
“什麽?”夏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聲音驟然拔高,随後小心翼翼地四處望了望,等再次說話時,壓低了聲音,“怎麽回事?”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蘇安悅,知曉會出事,沒想到是這麽大的事。
她腦袋裏飄過許多想法。
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莫不是蘇安悅做了什麽不好的事被代桃看不見了,然後被代桃威脅,這才把代桃給滅口了?
趙鶴洲寵她,可也不會這麽無底線的寵着吧。
夏氏替蘇安悅擔心,她将蘇安悅拉到耳邊,小聲再小聲地問道:“別人知道嗎?”
只見夏氏眼睛擠了擠,那眼裏的意思明擺着在問,要不要她幫忙!
蘇安悅扶額,不知夏氏近些日子想象力怎麽會這麽豐富。
“娘,想什麽呢?”蘇安悅嬌嗔,頗為無奈。
夏氏知曉自己猜錯了,摸了摸鼻尖,無比尴尬。
這也不能怪她,近些日子她沉迷于話本子無法自拔,看的都是那些懸疑破案的,近些日子腦袋裏面幾乎都是這些東西。
看得多了,這不就湊巧聯想到了嗎。
見蘇安悅否認,夏氏也緩了口氣,她聽着蘇安悅細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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