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終于趕跑了那個無賴, 韓玉珠和莊沉之相視一笑。圍觀的人群也散去了,食堂的職工也各做各的事去了。
韓玉珠對莊沉之感激笑道:“謝謝你呀。”
莊沉之擺擺手:“都是朋友,客氣什麽,我先走了。”
等莊沉之走後, 韓玉珠終于想起了徐衛東。此時, 徐衛東還站在原地發愣, 他看到了韓玉珠和莊沉之揮手道別的場面。
韓玉珠走過去牽他的手, “老公, 你想什麽呢?”
徐衛東回過神來,直直的看着韓玉珠,魂卻像丢了。
韓玉珠不知道他哪裏不對勁了, 搖了搖他的手問:“你不是找我有話要說嗎?”
徐衛東點了點頭說, “你跟我出來一下。”
韓玉珠跟在他身後,兩人走到食堂後面一個無人的小樹林裏。
走到一棵樹下,徐衛東板着臉,有點不高興地問韓玉珠:“你和那個莊沉之是什麽關系?”
韓玉珠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呆呆的說:“朋友關系啊。”
徐衛東問,“那他知道你結婚了嗎?”
韓玉珠想了想說:“大概不知道吧。”
徐衛東皺了眉, “你沒和他說嗎?”
韓玉珠見他口氣不好, 跟着回答口氣也不太好了。她說:“我一直沒找到機會說, 莊沉之也說不關心我的私生活。我跑去跟人家說這個, 也太自戀了吧?”
“一直?你和他認識很長時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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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我在他那裏有一份兼職,每天都去他那裏打掃, 活兒很輕松, 賺得也多。”
韓玉珠聲音輕快,徐衛東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最後他說:“你這工作多少錢?我給雙倍,你把他那裏的兼職辭掉。”
韓玉珠不理解:“幹嘛呀?有錢不賺, 不是傻子嗎?況且人莊沉之對我挺好的,很有禮貌。”
徐衛東忍着沒發作,又問:“那你昨天出去和他幹嘛去了?”
韓玉珠這才想起來要對徐衛東說自己上技校的事情。她抱着徐衛東的臂膀說:“莊沉之說他認識技校的校長,就帶我去技校報名學服裝設計了。”
徐衛東聽後反應很大,甩開了韓玉珠的手,“這麽大的事,你辦完了才和我說,辦之前為什麽不來和我商量一下?”
韓玉珠覺得他這問得很奇怪,不悅道:“你幹嘛呀?我去技校你肯定會同意啊,難道你還會反對嗎?那我現在通知你一聲,不是一樣的嗎?”
徐衛東被她反駁得啞口無言,極其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你現在還把我當你的丈夫嗎?”
韓玉珠聽到他這麽重的話都吓到了,抱住了他的腰問:“老公,你怎麽了?別吓我呀。”
徐衛東無奈道:“你有什麽事寧願找莊沉之,都不找我。你來中州才一個多月,你就做了這麽多事情,又是兼職又是讀技校。可我都是現在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愛上別人,我是不是也最後才知道。
最後一句話,男人尊嚴使然,徐衛東沒有問出口。
韓玉珠聽他的指責,覺得自己是做的不對。設身處地地想,如果有一天徐衛東也瞞了她這麽多事,那她知道後大概要鬧翻了天。
韓玉珠親親他的臉說,“對不起,都是我的疏忽。我們最近都沒見面,我實在沒來得及告訴你。以後我有什麽事一定第一個讓你知道。”
徐衛東聽了她的保證,攢着的眉頭才松動下來。但想到了什麽,他忽然問韓玉珠:“你有沒有喜歡上莊沉之?”
韓玉珠聽後露出了見鬼的表情,“當然沒有!你在說什麽?!”
徐衛東說:“如果你喜歡上莊沉之,或者其他的人,我可以還你自由。”
他大度說着,神色卻分明是痛苦的。
韓玉珠頓時心疼得不得了,墊着腳尖,吻了吻他的嘴唇說:“你真是傻,我都是你的妻子了,怎麽可能會喜歡上別人?除非你不要我,否則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對徐衛東說:“你不要老是誤會莊沉之喜歡我好嗎?他真正喜歡的人是馮茗。”
“馮茗?”徐衛東是聽說馮茗和莊沉之相過親,雙方父母也很滿意,但是後續進展到哪裏他就不清楚了。
韓玉珠說,“對啊,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徐衛東就沒有說話了,他攬緊她的肩膀,把她摟到懷裏說:“剛剛他幫了你,我沒幫到你,心裏悔死了。”
韓玉珠說:“哪有,是我讓你不要插手的,不然你肯定有辦法教訓那個無賴的。”
徐衛東聽到她這句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說:“莊沉之也幫過我,等我們搬到新家,我們一起請他吃頓飯吧。”
韓玉珠問:“我們什麽時候搬新家?”
徐衛東說:“這個周末。”
林小強有時候上班會值夜班,但是今天他上了白班也不敢回家太早。
中午他幫別人平事情,找了一個娘們的麻煩。那個娘們和莊沉之好像認識,他就不敢回家太早,怕被他大哥罵。
到廠裏散工,燈也關了,四周黑漆漆。他估摸着家裏的大哥該睡覺了,他才收拾了東西出廠子。
走到一個地方,那裏的路燈壞了,他只能打手電筒走了,手裏白色的光到處照,照到了地上的一團東西。
林小強眼睛一亮,把那捆東西揀起來,還真讓他走了個狗屎運。
這個年代的電纜電線很值錢的,平常有一塊區域停電,就是因為這地方的電線被小偷偷了拿去賣了。
但是現在,他沒偷沒搶,這是他撿到的。
林小強張望一下,四處無人。他連忙把這捆電線拿衣服裹了,抱在懷裏,疾步往場子外面走去。
說來也巧,平時門口的保衛室只有兩個。今天看裏面熱鬧的情況,不止兩個。
林小強鎮定地往外走去,假裝沒事人一樣過攔門,那攔門卻在他的面前關住了。
穿制服的老田問他:“你懷裏抱的是什麽?”
林小強說:“沒抱什麽。我是林小強,你還不認識嗎?平時往這走八百回了,和您熟得很。”
“哦。”老田認出了他,卻說:“還是不行,你把你懷裏的東西拿出來,給我檢查一下。”
林小強就有點慌了:“檢查啥呀檢查?能有啥?”
老田說:“話不是這麽說的,最近廠裏老丢電線,誰知道是不是你拿的?”
林小強說:“怎麽可能是我?”話這麽說,腿有點打哆嗦了。
他忽然捂着肚子說,“哎喲,我的肚子有點疼,我去趟茅廁。”說完,跟兔子一樣拔腿就溜。
老田喊他:“給我站住!”
沒過一會兒,林小強就被人逮住了,人贓并獲。
林小強被當做賊綁在了保衛室。他嚷道:“你們放開我!我要找我哥!”
他看着老田身邊多出了幾個人,有點面熟,好像是三車間的。
其中一個說:“你偷廠裏的電線,你還敢橫?”
林小強叫道:“我沒有偷,這是我撿的!”
那人說:“既然是你撿的,那你為什麽不上交?揣在自己兜裏是什麽意思?我們要是不發現,你是不是就拿去賣了?這和偷不是一個意思嗎?”
林小強馬上順杆道:“我是要明天上交的,這不是讓你們給抓住了嗎?”
“我/操,你小子還真會睜眼說瞎話。沒抓到你前,你不是說懷裏什麽都沒有嗎?”
“真是不老實,不打不行。”
幾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往他嘴裏塞了一雙襪子,對着他的腹部就搗了幾拳。
取下他嘴裏的襪子後,林小強終于認慫了。他哭道:“你們到底要幹嘛?這電線真的是我撿的。”
“我們不管你是不是撿的,我只問你,你是不是想拿去賣?”
林小強不敢說假話,老實的點點頭。
“那不就結了?那打你就不冤枉了。”那人說着又往他的臉上招呼了兩下。
林小強被綁在凳子上,挨打哭得叫爹喊娘。
過了一會兒,保衛室又進來一個人。
林小強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樣,“衛哥快救我,你認識我哥的!”
徐衛東心裏冷笑,救你?我不殺你算好了。
他臉上裝做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審問就審問,怎麽把人打成這樣?”
林小強含淚點點頭,好像見到了親人。
徐衛東搬了一張凳子,在他對面坐下,閑聊的口氣:“聽說你中午很威風,去食堂找場子了。這是怎麽回事啊?”
林小強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問食堂的事,但現在他對徐衛東是百分百的信任。他心不設防道:“就是去幫人平點事,那娘們有莊沉之罩,我也沒把她怎麽樣。”
徐衛東的眼神就冷了,但還是耐着性子詢問:“幫誰平事?你哥?”
難道是他下手為強,搶了最新的機器,惹了林大強眼紅,他才讓自己弟弟找韓玉珠的麻煩。
林小強急道:“不是不是!怎麽可能是我哥,我哥都不認識這娘們。”
徐衛東說:“別一口一個娘們,好好說話。”
林小強說:“我哥壓根不認識這姓韓的,我找姓韓的麻煩和我哥沒關系。”
林小強接着說:“是我一個相好的,她看這姓韓的不順眼,讓我去給她出出氣。”
徐衛東坐正了身子,“你這相好的叫什麽名?”
“于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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