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求死
寧悅兮睜開雙眸,映入眼中的是個身穿緋色薄衫上衫,着留仙裙,帶着奢華首飾的女子,仔細一看,竟然是那日在觀雅小築嘲諷過她的劉昭儀。
寧悅兮不知她為何來這裏,不過瞧着她這般怒沖沖的模樣,定然沒有好事情,她有氣無力的說道:“劉昭儀,今日本郡主身子不适,不便招待你,請回吧。”
劉昭儀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站着沒動,冷笑道:“寧郡主,你這是不歡迎本宮麽?”
寧悅兮知道劉昭儀來者不善,她擡起眼皮,扯了扯嘴唇:“昭儀娘娘既然有自知之明,又何必本郡主來提醒?”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還跟不喜歡的人客氣。
自劉昭儀來到驚桃宮內,便感到一陣清涼,宮內擺了一個青銅冰鑒,正冒着絲絲的白氣,殿內四周還擺放着冰盆,将炎炎夏日完全阻隔在外面。
她這兒放那麽多冰,而她雲茵宮,去內務府拿冰還要看人臉色!
劉昭儀心裏本就不高興,寧悅兮對她又是這種态度,整個人都被氣瘋了,這還不算,當她看清楚寧悅兮身上穿着的遮月紗做的衣裳時,眼睛裏妒火直冒。
這遮月紗取名自“輕雲遮月”,其狀如霧如雲,清透涼爽,用特殊的香料熏制過,穿在身上清涼無汗,幽香襲人,并且香味經久不散。
乃上貢之物,一共才兩匹,後宮的嫔妃們都眼饞的不行,皆希望皇上能賜給自己,可皇上誰也沒賜,一聲不響的收入了自己的私庫中,如今卻拿出來給寧悅兮做衣裙。
劉昭儀眼紅的不行了,她怒道:“寧郡主,本宮雖只是三等昭儀,可到底也是皇上親封的妃子,你這般同本宮說話,未免也太不将本宮放在眼裏了,雖如今皇上來你宮裏的次數最多,可卻并未給你封號,說到底不過是将你當做解悶的玩意而已,等皇上将你玩膩了,必然将你逐出皇宮,你有什麽好張狂的!”
寧悅兮見着劉昭儀如此跋扈,若是以往她必然要給她些顏色看看,可現在她連死的心都有了,還去計較這些做什麽,縱然被這樣罵,她也無動于衷,可她身邊的杏雨卻聽不下去了,她家姑娘沒有封號,并非皇上不給,而是她家姑娘不屑要!
堂堂正二品郡主,還輪不到一個三等的昭儀來欺負。
她家主子意志消沉,能忍的下去,不代表她也能忍,杏雨怒沖沖的走上前去,沉着臉道:“昭儀好生放肆,我家郡主再怎麽樣也輪不到你來指責辱罵,郡主仁厚,不願與你計較,但奴婢卻看不得主子這般受辱,今日只好得罪昭儀了,等奴婢替主子出完氣,定然會自行去皇上那兒請罪!”
劉昭儀見一個宮女如此大的威風,心中怒意洶湧,正不知杏雨要做什麽,“啪”的一聲響過之後,劉昭儀的臉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劉昭儀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居然被一個奴婢給打了,這還得了,劉昭儀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她尖叫起來:“賤婢,你竟然敢打本宮!”
杏雨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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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昭儀氣急敗壞,不顧儀态嘶吼道:“來人,給本宮狠狠的教訓這賤婢!”
她身後的人就要動手,這時,男人低沉清冷的聲音傳來:“朕看誰敢動手!”
劉昭儀一驚,回頭一看,秦洵不知何時走進來了,他沉着臉,冰冷的目光如刀鋒般從她身上劃過,他的身後跟着音塵和張懷初。
劉昭儀想着自己才是受害人才對,她的眼淚瞬間湧出,身子朝秦洵撲過去,泣淚漣漣:“皇上,郡主身邊的宮女打了臣妾,您可得為臣妾做主啊!”
杏雨說話之時,秦洵就到了外頭,事情的緣由他大概清楚,不管劉昭儀是如何辱罵寧悅兮,她既然這麽做了,那便是罪不容恕。
秦洵臉色陰沉的扳開她的手,将她推到一旁,鳳眸裏陰霾密布,他沉聲道:“你在辱罵郡主?”
劉昭儀眼底迅速閃過一絲慌亂,然而嘴上還在為自己辯解,她哭着搖頭:“臣妾沒有啊,是這個賤婢冤枉臣妾。”
“皇上!”杏雨跪在地上,紅着眼眶,将剛才劉昭儀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秦洵,秦洵聽罷,頓時勃然大怒,他冷聲斥責道:“賤人,是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膽子?”
男人模樣兇狠,劉昭儀被他吓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心裏不明白為什麽她說的皇上不信,杏雨說的他就信了?
寧悅兮冷眼看着這一切,無論是劉昭儀被打,秦洵發怒,杏雨告狀,她都無動于衷,有氣無力的躺在美人靠上姿勢一直都沒動,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秦洵瞧了她一眼,瞥見那張蒼白的小臉時,心揪着疼,可寧悅兮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秦洵更氣了,他将火氣都撒在劉昭儀身上,冷聲道:“拖下去,杖責三十,貶為答應。”
劉昭儀聽了,差點暈厥過去了,她哀求起來:“皇上,是臣妾錯了,您就饒了臣妾吧,臣妾以後再也不敢了!”
秦洵卻懶得聽她悔過,朝身後招了招手,張懷初讓兩個太監上前,一左一右将劉昭儀給架出去了,行刑的地方就在宮門口,不多時一陣慘叫聲傳來,聽着讓人心驚膽顫,劉昭儀帶來的宮人更是瑟瑟發抖,生怕殃及自己。
此時,秦洵已經走向寧悅兮,一撩袍擺,在她身側的繡墩上坐下。
他垂眸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寧悅兮依然沒有反應,秦洵也不着急,就這般等候着,直到外頭的慘叫聲停下了,秦洵才揮手讓宮內之人都退下去。
等人都走完了,他才伸手握住她皓白的細腕,細細軟軟的一截,似乎比之前還要瘦了些,他将力道都放輕了幾分,她兩日沒吃東西,臉色蒼白無血色,皮膚底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這樣的她,越發惹人憐惜。
秦洵硬了好日的心腸此刻終于軟下來,他道,“為何不可吃東西?”
寧悅兮擡了擡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偏過頭去,她沒吱聲,根本不想說話。
秦洵心口像被塞了一塊石頭,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扳過來,又雙手将她的臉捧住,他将臉湊過去,盯着她的眼睛說道:“兮兮,看着朕。”
寧悅兮被迫睜開半阖的眼睛與他對視,他的臉色看起來很冷,黑沉沉的眸子裏隐隐有怒意,但又糅着幾分心疼與憐惜。
見寧悅兮終于肯看他,秦洵松了口氣,他擡手将她額前的一縷青絲撩到耳後,低聲說道:“朕知道你恨朕,不願意原諒朕,可再怎麽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不吃東西怎麽行?”
寧悅兮眸光冰冷在他臉上一劃,她冷笑道:“既然身不由己,還不如餓死算了,也好過在這宮裏遭人欺淩。”
像她這般如籠中雀一般,失去自由,活着又有什麽意思,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秦洵猛地攥緊了她的手,黑色瞳孔中盡是執拗瘋魔之色,她恨他,憎他都沒關系,可她不能糟踐自己的身子,更加不能随随便便将死挂在嘴邊,她死了,那是要他的命。
他粗暴的朝她吼道:“不許提死,你是朕的人,朕不答應,便不許死。”
寧悅兮對他近乎失控的怒意沒有任何懼怕,輕扯了下嘴唇,露出幾分譏诮。
她的神情刺痛了秦洵的眼睛,秦洵怔怔的盯着她半晌,忽然扯了下嘴唇,他冷笑道:“寧悅兮,你若敢死,我便讓這宮裏之人都為你陪葬!”
寧悅兮被他氣的渾身顫抖,她咬着蒼白的嘴唇罵道:“秦洵,你無恥!”
她沒力氣,聲音聽着也綿軟極了,哪裏像是在罵人,更像是撒嬌。
秦洵見她總算有了幾分生氣,他臉色緩和了許多,勾勾唇道:“不殺她們也行,你得給朕活下來,好好吃東西。”
說完,轉頭又吩咐杏雨,香零去端吃食。
端來的是幾樣清淡的小菜,一碗藕粉桂花羹,秦洵端着藕粉桂花羹在手裏,用勺子舀着送到她的嘴邊,哄着道:“兮兮,這是你在江南最喜歡吃的藕粉桂花羹,你嘗嘗。”
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寧悅兮滿臉震驚之色:“你為何會知道?”
秦洵并不隐瞞,“朕的暗衛遍布天下,要知道你喜歡吃藕粉桂花羹有何難?”說完,他專注而溫柔的看着她,等着她張開嘴,吃下他喂給她的食物。
寧悅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腦海裏一道光急遽閃過,既然連她吃藕粉桂花羹都知道,那聶秋孤在她府上之事,他必然早就知道了。
而她救聶秋孤那一日,一切都太巧了,聶秋孤偏偏倒在她門口,仿佛早就安排好的一樣,當時救人心切,她并未多想,如今想想這一切,都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圈套。
手指緊緊掐入掌心,寧悅兮聲音微顫道:“所以,聶秋孤逃亡之事,其實是你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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