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作畫
秦洵忙着哄她, 将那本地理志徹底抛之腦後了,寧悅兮假意生氣就是要将他的注意力轉移,他抱着她在身上,到後來一雙手就越來越不規矩。
夜裏,秦洵留宿驚桃宮,遣退宮女後,秦洵抱着寧悅兮躺在涼箪上,解去羅衫,纏綿到半夜方休。
待風雨皆歇,兩人沐浴更衣,秦洵摟着她仍躺在涼箪上,他從後抱住她的身子,低低道:“兮兮,你快過生辰了,可想要什麽生辰禮物,你想要什麽,朕都願意給。”
寧悅兮将睡未睡,聞言她睜開眸子,她的生辰是在七月初五,若她說,她生辰最大的願望就是離開這裏,那他肯定是不會答應的,所以還不如不說。
她又閉上眼睛,沒回他的話。
秦洵一開始以為她睡了,擡頭去看她,見她的長睫不停的抖動,便知她還醒着,他的手滑入她的衣襟捏了兩下,輕輕道:“兮兮,聽到朕說話了沒?”
寧悅兮睡不安生,只好睜開眸子,“皇上随意吧。”她本想說她不要,她不要他送的禮物,可若是如此,皇帝一定會認為她故意抗拒他,他疑神疑鬼估計又要生氣了,她懶得在這種事情上較勁了,她要離開皇宮了,她沒必要去計較這些。
她回答的雖然敷衍,最起碼沒拒絕自己,秦洵心花怒放,使勁的在她汗濕的鬓角親了又親。
次日早晨,秦洵起來時,她也醒來了,秦洵穿好朝服回帳中吻她,見她睜開眸子,便坐在床上,傾身上前,輕撫她微紅的小臉,他道:“你既然答應送朕一幅畫,畫什麽可想好了?”
寧悅兮睡意惺忪,信口胡謅道:“最近臣女都在畫蓮花。”
秦洵捏着她的下巴:“比起蓮花,朕更喜歡你替朕畫肖像,你可答應?”
畫肖像,畫蓮花都無所謂,不過是為了圓謊,她睜開一雙朦胧的眼睛,聲音微啞道:“在這兒畫麽?”
這樣每天都能看到她睡醒的樣子,真是好極了,他輕笑出聲來,鳳眸中漾着細碎的光,“等朕空閑下來,朕讓張懷初叫你來乾清宮畫。”
寧悅兮難得乖巧應道:“嗯,全聽皇上安排。”
秦洵下朝之後,召趙蒼梧去乾清宮議事,問這幾天可看到長公主府有可議的人,雖說現在舒瑩有嫌疑和秦淹勾結,但她只不過送了一個人罪犯進入诏獄,并沒直接的證據去指證她,一切只不過是他們幾個的猜測而已。
趙蒼梧回複說,舒瑩長公主自從被皇上寬恕後,倒是收斂了許多,連面首也只有那麽兩個,除了那個叫白忻之外,另一人是新面孔,趙蒼梧調查過,此人叫沈靈均,祖籍江南,家世清白,做藥材生意,經人介紹認識了長公主,沒幾日就成了長公主的入幕之賓,這一切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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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洵讓他繼續盯着長公主府,并且讓诏獄放松警惕,不管舒瑩是不是有意将“血手屠夫”送入诏獄,如果有人要劫走聶秋孤,那邊順水推舟讓人劫走便是,他可是答應過寧悅兮,要放了聶秋孤,君無戲言。
趙蒼梧懂他的意思,當即就去安排了。
第二天,還沒有想好送什麽生辰禮物給寧悅兮的秦洵,便派張懷初過來傳話了,讓她先過去為他作畫。
既然已經答應,寧悅兮也沒什麽推辭的理由,收拾一番之後,便跟着張懷初過去了。
乾清宮內,秦洵身穿象牙白金繡雲龍紋長袍,腰系玉帶,頭戴金冠,肩背闊正,腰杆挺直,手中握着一卷書,低頭正看得認真,細長的睫毛印在冷白的肌膚上,像肌膚上的兩抹暗影。
當他氣質內斂時,寧悅兮又有了當初那個清冷雅正的七皇子的感覺。
也就片刻恍惚,寧悅兮馬上收斂思緒,行禮。
行禮畢,秦洵擡起頭了,朝她招招手,寧悅兮走到他的面前,秦洵用手握住她的纖細手指,含笑問道:“需要朕怎麽配合?”
寧悅兮臉上沒什麽情緒,她道:“皇上随意便好。”
秦洵鳳眸微挑道:“那就開始吧。”
“嗯”
作畫的材料張懷初已經準備好了,就擺放在龍案上,寧悅兮掙開他的手,繞到龍案後,她拿起狼毫醮了墨汁,又擡頭看了秦洵一眼,秦洵面對她時,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那眼神也溫柔的恰到好處。
春風和煦般的秦洵曾經讓寧悅兮沒有抵抗力,她感覺到心口微微發澀,迅速的收回目光,低頭盯着雪白的宣紙。
她要畫秦洵,那她要将他仙人般的樣貌畫的完美無缺嗎?
她才不要。
他害她失去了夫君,他将她囚禁在皇宮,就該将他畫的醜一點。
宮內寧悅兮安安靜靜的作畫,宮外,楊妩到了乾清宮門口,張懷初迎上去:“淑妃娘娘。”
楊妩嘴角挂着淺淺笑意,她道:“本宮給皇上親自熬了雞湯,麻煩公公通傳一聲。”
張懷初陪着笑臉道:“淑妃娘娘,今兒個恐怕不行,郡主在裏頭呢。”
楊妩嘴角的笑容淡了幾分,她道:“哦,原來如此,倒是本宮來的不是時候。”
她轉身離開,走出幾步後,她的眼神漸漸冰冷,手中的帕子被揉成一團。
回到春霏宮,楊妩在黃花梨圈椅上沉默的坐着,她抿唇,一言不發,周遭似萦繞着一股寒氣。
不多時,她讓茜素喚葉美人來春霏宮。
半個時辰後,葉美人來到春霏宮,她穿的素淡,中人之姿,生的清麗柔婉,行禮後,楊妩讓茜素上茶。
上茶畢,葉美人坐下,楊妩說起當初葉家人送葉美人入宮,而她卻無能讓她獲得聖寵之事,臉上露出幾分慚愧之色。
葉美人原名叫葉如絮,是如今工部侍郎葉承祖之女,這葉承祖原本是個小縣令,機緣湊巧搭上了楊家,曾在楊妩已致仕祖父的提拔之下,一路高升,葉家為了感激楊家,将女兒送入宮中相助楊妩。
聖寵幾乎是這些後宮女人們心中的隐痛,葉美人縱然想要,可在楊妩面前也不敢顯露半分,葉美人道:“娘娘這是什麽話,能侍奉娘娘左右是嫔妾的福分,娘娘但有什麽吩咐,盡管開口。”
楊妩找她斷然不會是想跟她說這些話,一定有別的目的。
楊妩見葉美人懂事,她很滿意,跟她說了自己心中的憂慮:“郡主在宮中,各宮妃嫔皆無寵,本宮也是為姐妹們發愁啊……”
她的話未說盡,可葉美人卻懂她的意思,葉美人道:“娘娘放心,嫔妾一定會幫娘娘想法子解決。”
她既已投靠淑妃,自然只能為她身先士卒。
楊妩見葉美人肯替自己辦事,微笑道:“很好,好妹妹,幫本宮就是幫你自己,你放心,事成之後,本宮不會虧待你和你的家人。”
提到“家人”二字,葉美人心中一凜,臉上卻不顯半分,只道:“多謝娘娘。”
秦洵的動作擺了半個時辰沒動,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含着幾分笑意深深望着她,她在畫他,而他也在看她,怎麽看都覺得看不夠。
一會兒,他笑着問:“兮兮,好了沒?”
寧悅兮畫完最後一筆,将筆擱在玉山筆架上,擡眸看了他一眼道:“畫好了。”
“拿過來給朕看看。”秦洵有些迫不及待。
寧悅兮将畫拿起來,紅唇張開,輕輕吹幹上面未幹的墨跡,走到秦洵面前,将畫遞上。
秦洵原本滿臉期待,可在看到這幅畫後,嘴角的笑容便再也維持不住了。
秦洵的眸光慢慢的從畫上擡起來,落在寧悅兮的臉上,臉上透着一絲惱色:“為何是這般?”
寧悅兮仿佛沒發現他不高興,假意問道:“皇上是覺得臣女畫的不好?”
秦洵的目光又落回手中的畫上,他皺了皺眉,的确畫得不好,畫上的青年衣飾雖和他的一樣,容貌卻平平淡淡,比他本人俊美的外貌相差甚遠,她的畫技算不上絕佳,可也絕不會是這等水平。
秦洵又氣又笑,他道:“兮兮,你莫非是故意的?”
寧悅兮看到秦洵明明很生氣卻又憋着沒發作的樣子,暗暗解氣,她眨了眨眼,一派坦蕩道:“臣女畫技不太好,您也是知道的,只能畫出這般水平,如果皇上要是嫌棄的話,不如請宮中的畫師來專程替皇上畫一幅?”
秦洵見她眨眼,便知她在撒謊,所以是故意氣他的?
若是這樣,秦洵反倒不生氣了,他挑眉道:“朕怎麽會嫌棄,別說兮兮将朕畫的普通,便是畫的面目模糊,朕也喜歡。”
說完後,他擡高聲音道:“張懷初,将這幅畫替朕裱起來,朕要挂在乾清宮中,往後日日欣賞。”
張懷初上前來,将畫接過去,笑着應了聲:“是。”低頭看了眼那畫中的青年,這麽平庸的臉和主子差別也太大了,連他都覺得不好看,主子居然說喜歡,由此可見主子對寧郡主真的愛到心坎裏去了,愛屋及烏。
主子自從當上天子之後,越發深沉難測,端重沉穩,只有跟郡主在一起之後,身上才能尋到一點少年人的影子,真好。
而寧悅兮見他非但不生氣,還要将畫裱起來,忽然覺得沒意思了,反正現在自己的活也做完了,正要告退,秦洵忽然拉住了她的纖纖素手,拇指按在手腕處,他垂眸道:“适才畫了這麽久,手腕定然酸疼,朕替你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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