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玉鏈
寧悅兮咽下滿嘴苦澀, 想将她留在身邊,就要用這?種?卑劣的方?式嗎,她告訴過他, 她不願意,可他在乎過自己的想法嗎 ? 他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不惜傷害任何人?,包括她在內?
這?是愛嗎?這?不是,這?只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而已。
或許, 時至今日, 連他自己對她是何種?感情?,他也弄不清了。
寧悅兮身子輕顫, 眼中水光滢滢, 她聲音嘶啞道:“秦洵, 曾經我為你連性命都不顧, 可那段感情?同樣讓我痛苦不堪, 我不想一輩子活在痛苦當?中, 你給我一條活路可好,我求你了。”
說完, 滾燙的淚水滑落下來?, 徹底模糊了視線。
秦洵聽罷,忽然發?瘋一般大笑了幾聲,他的臉上盡是癫狂之色,他的雙手用力捧住她的臉, 語氣森森道:“你要朕給你活路, 可誰給朕活路。”沒有?了她,他活得像個死?人?一般。
寧悅兮看到?他瘋魔一般的神色, 生?生?打了個寒顫,秦洵這?個樣子,真的好可怕。
他貼着她的耳廓,含住她粉嫩的耳垂,用溫柔又殘忍的聲音同她說道:“兮兮,既然彼此都痛苦,那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寧悅兮驚恐的推拒着他,嘴裏?罵道:“秦洵……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
可男人?就像一座山一樣紋絲不動的壓着她。
寧悅兮扭了幾下,皆是徒勞,她滿眼皆是絕望之色,為什麽……為什麽……她到?底做錯了什麽,要經歷這?些痛苦!
馬車內傳來?女子痛苦的叫喊聲,外頭的人?聽了一開始有?些發?憷,漸漸的那痛苦之聲變了伴随着陣陣低泣,成了夜色裏?最旖、旎的調子,衆人?皆有?些心猿意馬,可誰都得當?做沒聽到?。
這?一場狂風暴雨,直到?馬車抵達驚桃宮才停下。
張懷初膽戰心驚的走到?馬車旁邊,低聲輕喚了一句:“主子,到?了。”
裏?頭,寧悅兮躺在軟榻上,衣裳淩亂,頸間都是紅痕,她雙眸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像個破敗的布偶,秦洵系好腰帶,又替她整理,寧悅兮眼神呆滞的看着馬車頂,像木偶一樣任由他擺弄。
他給她整理好之後,拿着鬥篷裹住她的身子,再打橫将人?抱起來?,彎身從馬車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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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篷将寧悅兮從頭到?尾裹住,外人?只能看到?一頭黑亮如綢的長發?垂下來?,在夜風裏?輕輕的搖曳。
秦洵抱着她往宮內走,宮人?們齊齊行?禮,秦洵沉聲道:“都退下。”
等人?都走了,他解開鬥篷,又替她除掉身上揉亂了的衣物,拿着幹淨的巾子,替她輕輕的擦拭身子上的污穢。
寧悅兮閉上眼睛,不想多看他一眼。
秦洵擦完身子之後,又替她擦手,他将那纖纖玉指握在手中,一根根的擦,極為仔細,等一只手擦完,又換另一只手,全部擦完之後,他又去衣櫃中拿出幹淨的睡袍給她穿上。
她雖一直閉着眼睛,可秦洵知道,她一定沒有?睡,滔天的怒火在馬車上已經發?洩的差不多了,此時他怒氣漸消,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裏?,低聲道:“兮兮,告訴朕,是誰幫你出宮的?”
宣定門當?夜值守之人?乃白澤川,他一口咬定是看到?司藥監的令牌才放人?出宮的,而他也讓張懷初查過,司藥監的确有?兩個太監出宮采辦,但那本應該出去的兩個太監卻不知所蹤,并且寧悅兮在離開之時,用迷藥迷倒了音塵和香零二?人?,這?迷藥必然是旁人?給她的。
那這?個人?又是誰?
在這?宮中能辦成此事的人?,也不多。
寧悅兮沒睜開眼睛,粉嫩微腫的唇瓣輕張了張:“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沒有?人?幫我。”
秦洵見她居然不願意供出對方?,竟然笑了,他冷嗤道:“你以為你不說,朕就查不到?是誰幫的你麽?”
寧悅兮沒說話,秦洵又自顧自的說道:“等朕将此人?查出來?,朕一定狠狠的懲罰此人?,把她的皮剝下來?,挂在宣定門上。”
寧悅兮的眸子微睜開一隙,眼神黯淡道:“臣女說的句句屬實,皇上盡管查便是。”
秦洵見她嘴巴緊的很,一句話也問?不出來?,也不想再逼迫她,只得作?罷,只有?等把事情?查清楚再說。
當?夜,秦洵留宿驚桃宮,第二?天,寧悅兮醒來?時,秦洵已經看不到?蹤跡。
音塵,香零過來?伺候她梳洗。
音塵神色平和的将淨臉的帕子遞給她,寧悅兮接過去卻沒有?其他動作?,她愧疚道:“音塵,香零,我心裏?并不想傷害你們,那夜之事也是出于無奈。”
音塵溫和道:“奴婢們從未怪過郡主,請郡主也不用放在心上。”其實寧悅兮會那樣做,她們心裏?也能理解,只是她們先忠于皇上,然後才能忠于郡主,将郡主事事告訴皇上也是不得已。
只希望皇上和郡主之間……能早日化除這?些矛盾。
香零也跟着點頭道:“音塵姑姑說的對,郡主,你就不用多想了。”
寧悅兮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忽然察覺到?有?點不對勁,眸光四下裏?一看,沒看到?杏雨的身影,她忙問?道:“杏雨呢?她去了哪裏??”
音塵和香零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只将頭低下去。
寧悅兮看兩人?的神色便知道杏雨出事了,她霍然起身,丢下手中的帕子,連衣裳都未穿好,便要往外走,被音塵和香零及時拉住,音塵着急道:“郡主,您現在這?個樣子可不能出去啊,杏雨被慎刑司的人?帶走了,您想救她也得先将以上穿好。”
聽到?“慎刑司”三個字,寧悅兮狠狠一震,腳下一陣踉跄,她抓住音塵的手,指節泛白:“是誰帶走她的?”
音塵只得如實相告:“是皇上的意思,奴婢們也不敢攔。”
果然是他,好……好,真是好得很。
寧悅兮咬牙道:“替本郡主梳妝,本郡主要去見皇上。”
音塵皺了皺眉,勸道:“郡主,還是算了吧……皇上吩咐過,您待在驚桃宮內,哪裏?也不許去。”
待寧悅兮梳妝完畢,往外面走,才跨過門檻,就被兩個太監給攔住,兩人?齊聲道:“皇上吩咐過,不準郡主離宮,請郡主不要為難奴才。”
寧悅兮冷哼了一聲,只得甩袖退回來?。
寧悅兮那日出逃,宮中人?人?震驚,誰也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被找回來?了,這?消息一一傳十十傳百,第二?日,幾乎人?人?都知道寧郡主被皇上親自接回宮中之事。
當?時寧悅兮順利出逃,葉美人?還松了口氣,此時她又回來?了,葉美人?心裏?徹底慌了,來?春霏宮見了并楊妩後,雙膝跪地,驚慌道:“娘娘,皇上正在派人?查此事,若是查到?嫔妾的頭上,嫔妾就完了,娘娘救命啊。”
楊妩的心情?比她好不到?哪裏?去,她臉色沉沉道:“要你處理幹淨的人?,可都處理完了?”
“都按照娘娘的吩咐處理幹淨了。”那兩個太監被沉塘了,宋旭也被白澤川給殺了,要說證人?,可一個都沒有?,就算寧悅兮自動招供她,光憑說辭,也難以讓人?信服,畢竟當?時在場只有?她和寧悅兮兩人?,并無第三個人?知道。
楊妩掃了她一眼,冷笑道:“那你還怕什麽,不管誰指認你,只需咬死?不承認便是,沒有?證據,誰也不能拿你怎麽樣!”
葉美人?聽她這?般說,像是吃了顆定心丸,她連忙點頭道:“娘娘說的沒錯。”
秦洵在乾清宮批了一下午的奏章,眼看外面天黑了,他将手中的朱筆一停,擡頭要喊張懷初,發?現張懷初不在,正要叫其他人?,簾子打起,張懷初手裏?捧着個紅漆木托盤進?來?。
張懷初躬身走到?龍案前面,細着嗓子道:“主子,您要的東西拿過來?了。”
秦洵擡眸一瞥道:“呈上來?。”
張懷初領命,雙手托着走到?他跟前,秦洵修長的手指捏着蓋在紅漆木盤上的綢緞掀開看了一眼後又放下,他道:“擱下吧。”
張懷初将盤子放在龍案上。
秦洵靠在龍椅上,手指輕輕轉動玉扳指,他道::“那件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張懷初回了一句:“郡主身邊那個丫鬟什麽也不肯招供,畢竟是郡主身邊的人?,慎刑司那邊也不敢用刑。”
“不過奴才查到?,京城的虎威镖局和楊家有?往來?。”
秦洵的臉色瞬間陰沉了幾分,他冷冷道:“楊家,真當?朕不敢動他們麽?”
張懷初聽秦洵這?語氣,主子怕是要把賬算在淑妃頭上了。
然而秦洵并未多言,便起身往外走,不忘了吩咐張懷初,“帶上東西,去驚桃宮。”
秦洵從龍辇上下來?,驚桃宮的宮女跪地迎駕,秦洵道了聲:“平身”後邊徑自走入寝殿。
寧悅兮一直在等他,見他進?來?,屈膝行?禮,秦洵用眼角睨她:“起來?。”
寧悅兮卻不肯,她仍然低着頭,悶聲道:“皇上,杏雨她是被臣女連累,您要罰就罰臣女吧,是臣女要逃出宮,她不過是個奴婢,聽從主人?的安排而已。”
秦洵垂眸,伸出手擡起她的下颌,四目相對是,她清潤的烏瞳裏?倒映出他淡漠的影子,他道:“是不是朕怎麽罰你都行??”
寧悅兮見秦洵語氣間似有?松動,她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光亮,她道:“皇上怎麽罰臣女都行?。”
秦洵聽罷,不由得冷嗤一聲,怎麽還和從前一樣的傻,真什麽都應下,別到?時候哭着求他。
他道:“這?可是你說的。”
說完,他擡頭朝站在簾子後的張懷初喊了聲:“張懷初,将東西呈上來?。”
張懷初雙手捧着紅漆木托盤進?來?,并當?着二?人?的面将上頭的綢緞解開,寧悅兮擡眸一看,只見托盤上放着嬰兒手臂粗的鏈子,用羊脂玉打造而成,晶瑩剔透,放在紅漆木托盤上,簡直就像精美的擺件。
看到?這?副鏈子,寧悅兮臉色白了白。
秦洵指了指鏈子道:“朕曾說過,你若是敢逃出去,朕便用鐵鏈子将你鎖起來?,不過如今,朕覺得鐵鏈子太粗糙了會磨壞你的肌膚,便換成了玉鏈子,這?鏈子你是自己铐上去,還是朕替你铐上?”
寧悅兮咬了咬紅唇,退了兩步,眸中水光浮動,似要溢出來?,她掐着掌心道:“秦洵,你真要這?般對我?”
秦洵見她終于知道怕了,沒來?由的心情?大好,他冷笑道:“兮兮,朕為天子,君無戲言,別裝可憐了,你不願自己動手沒關系,朕願意效勞。”
說完,朝張懷初使了個眼色,張懷初放下東西,便退出去了,寧悅兮轉身要讨,被秦洵手疾眼快扣住細腰,往肩上一扛走向床榻。
寧悅兮扭動着身子,粉拳捶打着他的脊背:“秦洵,你放我下來?!”
秦洵臉色一黑道:“兮兮,也只有?你敢這?麽叫朕,若是旁人?,朕定将他大卸八塊。”
說完,他将她扔在床榻上,這?個男人?瘋起來?真是沒邊,他跨坐在她的身上,将她制住,抓着她的雙手按在頭頂,另一只手去拿帶過來?的鏈子,鏈子兩頭是手環,他将手環打開铐在她的一雙手腕上。
寧悅兮舉起手一看,羊脂玉鏈子與手腕融為一色,甚是沉重,碰撞時發?出的聲音甚是清脆。
她黑了臉,怒不可遏,秦洵将她當?成什麽了,籠子裏?圈養的金絲雀麽?
寧悅兮崩潰了,她真想張牙舞爪的撲上去,與他同歸于盡,可想歸想,她并沒有?這?麽做,若她真這?麽做了,不僅不會成功,反而會讓秦洵變本加厲。
若寧悅兮眼睛裏?有?刀子,早就将秦洵捅成蜂窩了,可他還沒有?停下,铐住她的手後,他身子下移,撩高她的裙擺,解掉她的綢褲,露出一對修長的腿,他抓住她的腳踝,打開鏈子鎖铐在上面,另外一邊也如法炮制,鏈子的另一段铐在床柱上,拉住她的腿往兩邊扯。
他從她身上移開,坐在一側,目光來?回掃動,眼底透着幾分欣賞,幾分滿意之色,他的指腹劃過她白皙的小?腿,粗糙的觸覺帶起一陣顫粟,他嘴唇輕勾道:“聽着,你若是自己将鏈子砸碎了,朕就将你身邊那個宮女給剁碎了拿去喂魚。”
寧悅兮幾乎将一口銀牙咬碎了!她罵道:“秦洵,你簡直是個瘋子!”
秦洵看着她像困在籠子裏?的小?獸一把對他龇牙,他俯身湊過去,在她的臉頰上舔了舔,明明在笑,卻讓人?感覺有?幾分陰森之感,他道:“兮兮,早在愛上你時,朕就瘋了。”
寧悅兮氣的說不出話來?。
可想到?杏雨還在慎刑司,他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再睜開眼睛時,神色緩了一些,她道:“皇上已經把我铐上了,可以放了杏雨嗎?”
秦洵挑眉道:“放,當?然放。”
寧悅兮見他答應了,放心下來?,這?時,男人?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灼熱的眸子逼視她,他道:“若是想将鏈子解除,那就好好求朕,只要你求朕,答應朕往後再也不逃,朕便将鏈子給你解掉。”
寧悅兮将頭扭到?一旁去,用後腦勺對着他,她的态度很明顯,要她求他,他休想。
秦洵不怒反笑道:“朕就喜歡兮兮的骨氣,朕倒是要看看,你能硬到?幾時。”
寧悅兮回過頭,掀開長睫瞪了他一眼,繼而咬咬唇,負氣沒有?說話。
她越是這?樣沉默,秦洵便越不願意放過她,他的鳳眸輕輕一挑,眼底透出幾分戲谑之色,他的手一路而上,聲音低低道:“讓朕來?聽一聽,這?玉鏈子晃動時聲音好不好聽。”
說完,他開始解自己的腰封,寧悅兮眼底露出一抹驚色,在男人?覆上來?之時,這?抹驚在瞳孔裏?急遽的擴散。
玉鏈晃動時琳琅做響的聲音的确悅耳,可秦洵聽起來?卻怎麽也比不上她的聲音好聽,她的聲音才是讓他心醉,讓他瘋狂的誘因。
明月從微開的窗間窺入,瞧見帳內人?相貼,無端生?出了幾分落寞來?。
等秦洵停下了,寧悅兮就像被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渾身濕透了,潮紅的臉頰上黏着幾縷汗濕的鬓發?,一雙烏黑的瞳孔裏?潤着水光,眼尾嫣紅,顯然是剛才哭的厲害。
秦洵也不讓人?來?收拾,只是讓音塵送來?熱水和幹淨的帕子,他将帕子打濕,赤、着上、身坐在床側,用帕子一點點的将她身上的污漬給擦幹淨,他将玉鏈子取下來?,即便玉質柔和,可她的手腕,腳踝處還是被磨紅了,秦洵皺了皺眉,這?肌膚委實太嬌了些,下次得拿絲綢将這?铐子給包起來?才行?,免得又磨壞了。
他替她上完藥,穿上衣裳,又重新将鏈子給铐回去。
見寧悅兮被自己擺弄的都沒脾氣了,也沒說話,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上半身。
秦家的皇子各個都習武,秦洵也不例外,多年堅持下來?,身上一絲贅肉也沒有?,胸腹間緊繃的肌肉結實有?力,泛着細膩的光澤。
秦洵忍不住笑了笑道:“兮兮這?樣盯着朕,是不是覺得朕的身子很好看?”
寧悅兮移開目光,忍住翻大白眼的沖動,她道:“臣女只是在想,将來?若是有?一日,臣女受不住皇上的羞辱了,想要與皇上同歸于盡,從何處下手比較好?”
盡管寧悅兮在挑戰着秦洵的底線,可他非但不生?氣,反而有?些欣喜,他朗笑了兩聲:“兮兮,你說朕是瘋子,想不到?你也如此瘋狂,咱們果然是天生?一對啊。”
她嘴裏?說要與他同歸于盡,可秦洵相信,就算天底下所有?人?都想殺他,寧悅兮也不會殺他,就算她要殺他,他也甘之如饴。
寧悅兮沒理他,秦洵自覺沒趣,便不再往下說,他繞開話題道:“朕還有?事,今夜便不再你這?兒過夜了,等你想明白了,讓音塵過來?同朕說一聲。”
說完,他又俯身下來?,吻了吻她的額頭,貼着她粉嫩的耳垂,輕輕喃道:“聽說,你離開之前,葉美人?來?過驚桃宮?”
寧悅兮眸子裏?掀起一絲波瀾,又稍縱即逝,她暗暗掐着掌心,臉色平靜道:“ 路過驚桃宮,喝杯茶而已。”
秦洵撩起她的一縷濕發?嗅了嗅,輕輕的說道:“哦,是麽,那朕得問?問?葉美人?,她是不是來?驚桃宮喝茶的。”
寧悅兮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神色。
若是葉美人?不幸被查到?,那也只能怪她自己了,畢竟路是她自己選的。
秦洵沒有?多言,問?完此事後,便穿戴好衣裳離開。
等秦洵一走,寧悅兮疲憊的閉上眼睛,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剛才她同秦洵說的那句想跟他同歸于盡,并不是開玩笑,剛才她心裏?真有?這?個念頭,死?了或許就一了百了了。
次日一早,杏雨從慎刑司被放出來?,杏雨進?入寝殿後,朝寧悅兮撲過來?,“郡主。”
寧悅兮醒來?許久,只是她身子被鏈子所縛下不了床,只能躺在床上,眼睜睜的看着床頂,聽到?杏雨的聲音,她倏爾轉過頭去看,便見杏雨跪在床榻邊上,臉上一塊青一塊紫,寧悅兮心疼道:“杏雨,她們是不是對你用刑了?”
杏雨見寧悅兮如此關心自己,心中一暖道:“婢子只是受了點皮肉傷而已,不礙事的。”
說完,她捋起自己的衣袖給寧悅兮看,身上白白淨淨的,什麽痕跡也沒有?。
見她沒事,寧悅兮這?才放心,杏雨見寧悅兮快午時了還躺在床榻上,青絲灑落在枕上有?些淩亂,她道:“郡主,為何還不起床,可是身子有?什麽不适?”
寧悅兮眼底閃過一絲苦澀,她輕扯了下嘴唇道:“我沒事,你扶本郡主起身,本郡主想坐一會。”
“好,奴婢這?就扶您起身。”說完,杏雨便上前,将手伸到?她的脖頸底下,扶着她起來?,當?寧悅兮坐起來?時,她身上蓋着的薄被滑到?了腰際,露出被玉鏈子铐住的雙手,杏雨低頭正好瞧見,她神色大變,猛地抓住寧悅兮的手,震驚道:“郡主,這?是誰給您上的?”
寧悅兮嘴角帶着一絲譏諷道:“還能有?誰。”
杏雨知道她所指的是誰,她忍不住紅了眼眶,皇上……皇上,他口口聲聲說愛郡主,為何卻一再去傷害她?
他根本不配愛她。
寧悅兮見她一副要哭的表情?,她道:“你有?時間難過,還不如替本郡主倒杯水,本郡主渴了。”
杏雨悶悶:“嗯”了一聲。
倚霞宮內,葉美人?坐在羅漢床上,有?些心神不寧,她跟一旁的立夏說道:“立夏,本宮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是不是禍事就要來?臨了?”
立夏見葉美人?這?幾日都是這?般疑神疑鬼的樣子,安慰她道:“主子,您這?幾日夜夜夢魇,眼皮跳應當?是沒睡好的緣故,您不要多想了。”
葉美人?嘴唇顫了顫,神色惶惶道:“但本宮心慌的厲害,總覺得要大難臨頭了。”
她的話音剛落,寝殿的簾子就被打起來?,張懷初帶着幾個太監大步走進?來?,張懷初瞧着神色慌張的葉美人?道:“葉美人?娘娘,皇上有?旨,請您跟奴才走一趟。”
葉美人?臉色瞬間慘白,她咬咬唇,身子不住的顫抖,卻沒有?勇氣從羅漢床上站起來?,張懷初看到?她這?幅模樣,語氣又重了幾分:“葉美人?娘娘,請吧,可別讓皇上等急了。”
乾清宮,秦洵靠坐在龍椅上,他輕輕轉動手指上的玉扳指,垂眸睨着葉美人?,冷聲問?道:“葉美人?,告訴朕,那天你去驚桃宮,是做什麽?”
葉美人?擡頭看了秦洵一眼,又被他滿是肅殺的眼神吓得一縮,她低下頭,戰戰兢兢道:“臣……臣妾沒做什麽,只是跟郡主聊聊天而已。”
“聊天是麽?那你們都聊些什麽?”
葉美人?知道她什麽都不能說,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她搖頭道:“臣妾記不得了。”
秦洵眸子眯了眯,透出幾分危險的意味,他道:“葉美人?,你可想好了再說,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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