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6)

後娘娘高興一番。”

墨凡禦皺眉,再次說道:“母後想要吃蜀地菜肴,自可招來蜀地的禦廚,為何要小遠入宮?”

“這……”福全有些詞窮,他只是遵照旨意辦事,哪裏知道那麽多原因,所以只能道:“六殿下,奴才只是奉命辦事,請您還是不要為難奴才了。”

墨凡禦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他張嘴想說什麽,卻被站在他身邊的寧修遠攔住,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

“好了小禦。”寧修遠親昵的捏了捏他的臉頰,輕聲道:“你別為難福公公了,我只是入宮做幾道菜,做好了便會回來的。”

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着寧修遠,墨凡禦臉色難看,他覺得入了京之後,一切的事情都超出他的預料之外,讓他完全來不及有任何準備,一直被牽制着走。

思及此,墨凡禦心裏郁悶的厲害。

心裏有了主意,墨凡禦便沒有繼續為難福全,叫來管家讓他幫忙招呼福全還有陪他一起來的太監們,而他自己則拽着寧修遠,回了房間。

“……”臨時受命的管家看着自家主子已經離去的背影,嘴角抽了抽,一臉郁悶無比,思索了片刻,他重新打起精神來,轉過身,畢恭畢敬地将福全為首的幾個太監迎進屋內。

見墨凡禦拉着寧修遠的背影已經遠去,福全胖胖的身子抖了抖,臉色有些難看。

他在宮裏待了二十年,除了前幾年他是碌碌無為的小太監宮裏任何人都能夠甩給他臉色看之外,後面的十幾年,他幾乎一路都在宮裏橫着走——

無論是皇孫貴子,還是後宮妃嫔,哪個看到他不是都會給笑臉的,巴結他一把,就希望他能在皇上面前替他們美言幾句,結果這次被墨凡禦狠狠的無視了一把,頓時覺得心頭一股火燒的旺盛,險些一口氣沒有提起來,背過氣去。

雖然心裏氣悶的厲害,但是福全畢竟是宮裏的老人了,能夠一路從一個小太監摸爬滾打到太監總管并不容易,有些事情,他看的真切,心裏跟明鏡兒似的。

六皇子出生那一年的天降吉瑞,他是完完全全目睹了所有的,心裏也非常震驚,何況他一直都是和帝的貼身太監總管,有些事情他還是看得非常清楚的,故而即使心裏郁悶氣憤,他也不會輕易表達出來——

皇上有多喜愛六皇子,他是看在眼裏的,而且他估摸着……這太子之位,十有八-九就該是這位六皇子了。

這樣一思襯,終于是将心頭的怒火壓了下去,而且也已經思索明白,自己應該要站在哪邊陣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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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心裏戰戰兢兢地看着福全面無表情的模樣,他親自奉上茶水,小心翼翼地說道:“福公公,您再次稍等片刻,殿下他很快便會出來的。”

端起茶杯,福全飲了一口,而後擡起眼皮看了管家一眼,而後收回視線,道:“無妨,你且下去吧,我們自己等候便是了。”

管家點着頭,不過自然不是依言退下去,而是退到角落,安安靜靜地站着。

這邊,墨凡禦一路拽着寧修遠穿過了長廊,走過了拱門,而後将人直接帶進了屋內,還将門鎖拴上了。

寧修遠坐在圓椅上,看墨凡禦背着手在屋裏走來走去不安到極致的模樣,不禁出聲道:“小禦,你別走了。”

停下腳步,墨凡禦走到寧修遠身邊坐下,眼底滿是擔憂:“小遠,我心裏總覺得很不安。”

無奈一笑,寧修遠握住他的手,“不會有事的,是你想太多了。”

說完,他想了想,繼續說道:“何況墨昭思還要靠我在百花宴上陷害你呢,所以這段時日,我怎麽算都是最平安的。”

雖然知道如此,但是墨凡禦還是擔心,所以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小遠你去換身衣裳吧,待會我跟你一起入宮。”

“……小禦。”臉上浮起一絲苦笑,他說道:“你別這樣。”

墨凡禦專注地看着他,認真道:“只有你一直在我的視線裏,我才會覺得安心。”

“……”聞言,寧修遠紅了耳根,他撇過臉,心跳得厲害,他覺得,他家小禦要是放在現代,絕對能夠被網友評選為最佳情話大王什麽的。

心知墨凡禦固執的性子,他必然是無法勸說對方改變主意的,索性,他也不再多言。坐了片刻之後,寧修遠就站起身來,從衣櫃中翻出一身新衣裳,便走到屏風後去換了。

墨凡禦擡起頭,見寧修遠從屏風後走出來,不禁有些呆滞了,回過神來之後,他鼓了鼓腮幫子,撇過臉,口是心非地說道:“去換一身別的啊,這身你穿着不好看。”

這身衣裳是昨日跟墨凡禦在街上逛的時候買下的,用的料子極好,款式也非常好看,這會兒穿在他的身上,若是再配上一把執扇,便又是翩翩少年郎一枚,絲毫不比墨言廷遜色多少,走出門去,不知道會讓多少少男少女萌動春心。

“……”寧修遠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他覺得還不錯啊,“不必了吧,再換的話多麻煩,何況我只是去禦膳房做菜,又并非去選美,哪裏需要多好看。”

說完話,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而後說道:“好了小禦,我們走吧,不然福公公他們該等久了。”

“讓他等着也無妨。”墨凡禦直接道。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他還是站了起來,而後跟着寧修遠一起出了屋子。

大堂裏,福全已經喝下兩杯茶,卻還是不見墨凡禦回來,他倒是沒有太大感覺,依舊坐在位置上,表情平平淡淡,等待管家再上第三杯茶,倒是随行的幾個太監坐不住了,他們何曾在頒旨的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于是個個都義憤填膺,都忘記了自己本來就只是個奴才的身份。

其中一名太監走到福全跟前,湊上去跟他小聲耳語了一番,內容無非就是這六皇子太不将他們放在眼裏,應當要給點教訓什麽的。

福全心裏冷笑,冷眼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太監,這是他前些日子剛提起來的副總管,本來他看着這小孩還有點眼力界,在宮裏收放妥當,懂得做奴才,所以便出手幫了一把,結果他才剛剛提拔了幾日,這尾巴就翹了起來,再也看不見自己本來的位置了——

他一個做奴才的,能夠議論主子的是非嗎?即使旁人對他們露出笑臉,那也不是因為他們的身份,而是看着他們背後的主人,做奴才的,只要安守本分就好。

如果連安守本分都做不到……搖了搖頭,福全非常失望。

沒有理會他,福全依舊安然自若地坐着,仿佛這時間的流逝,跟他沒有半點關系,他真的一點都不着急。

那太監看到了福全的眼神,當即心裏咯噔一聲,有些不安,也不敢再說話,連忙退了回去,臉色慘白慘白的,心知自己完了。

自然這段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到墨凡禦跟寧修遠,他們也完全不知情。

重新走進大堂,墨凡禦掃了一眼已經站起來的福全,也不多言,直接道:“走吧,我也随你們一同入宮。”

福全自然不會反對,他只是盡責地在前頭領路。

約莫半個時辰的路程,他們便已經到了宮門口,福全拿出自己腰牌,門口的侍衛便立刻放行。

掀開馬車上的布簾,寧修遠好奇地看着面前的紅色圍牆,一臉驚豔和詫異,墨凡禦坐在他身邊,适當的出聲給他講解。

他們這一行并不是去皇宮內院,而是直接送寧修遠去禦膳房,待做好膳食之後,他才跟着送菜的太監宮女一同去見和帝。

福全将他們送至禦膳房,便要離去,離去之前,他同墨凡禦說道:“六殿下,請您随奴才一同離開,這廚房之地,以您的身份不适合入內。”

墨凡禦擺擺手,道:“我要陪着小遠,你且退下吧。”

福全一臉震驚,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哪個皇子公子願意往廚房裏跑,回過神來,他不禁多看了幾眼站在一旁一臉茫然的寧修遠,心中裝滿疑惑——這人到底是有何種能力。

不過心裏疑惑歸疑惑,震驚歸震驚,福全怎麽也不可能真的把堂堂六皇子放到這禦膳房裏,否則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他的腦袋定然離搬家不遠了。

所以,他只好出言請求,就差長長久久地跪着了,墨凡禦十分厭煩這些條條框框的規矩,他就愛跟着他的小遠,看他洗手作羹湯,這種感覺,這冰冷到不近人情的皇宮怎麽能夠知道。

福全苦着一張臉,胖乎乎的臉蛋全部皺到了一起,他再次出聲:“殿下,您別為難奴才了,您若是真的待在這禦膳房裏,奴才定然會受罰的。”

墨凡禦冷着臉,道:“福全,你回去吧,父皇那裏要是怪罪下來,我自己擔着。”

“這……”福全左右為難,無奈之下,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寧修遠,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寧公子說的話,比他說一百句都頂用的多。

看到福全的眼神,寧修遠也知道若是一個皇子為了他執意要往禦膳房跑,絕對會落下話柄的,故而他想了想,随後說道:“小遠,你先随福公公去吧,我這裏做好了菜色,便去找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情的。”

墨凡禦聽了話,只是專注地盯着他,不答話。

無奈,寧修遠只好說道:“小禦,你仔細想想,若是皇上知道你硬要跟着我進着禦膳房,他會如何想?”

一言點醒夢中人,墨凡禦突然也想明白過來,他若是執意要跟着進去,恐怕才是真的将寧修遠置于危險的境地。

——他的父皇,一定不會允許有這麽一個人能夠改變他至此。

“好,我先離開。”

想明白之後,墨凡禦又仔細地叮囑了寧修遠許多注意事項,從大到小,事無巨細,說完之後,又塞給他一袋碎銀子,讓他稍微打點一下,這才一步三回頭的,依依不舍的同福全一同離開。

☆、57章

待福全一行人都離開之後,寧修遠才在一個小太監的帶領下,走進了禦膳房。

這個時間點其實還不到飯點,不過裏頭的各司的禦廚們早已經忙得熱火朝天了,皇上的後宮雖然沒有三千那麽多,但是加起來沒有幾百也有上千倒是不假,他們負責宮裏所有人的吃食,自然很早便要開始忙碌的。

官員職位有高有低,這禦膳房裏的大廚自然也是一樣的。

負責皇上皇後膳食的禦廚,他們的官職相當于是朝廷六品官員,負責四妃的是七品,然後依次往下,最次品便是負責宮女太監膳食的,他們與一般廚師無異,并無官職。

負責皇上膳食的幾位禦廚早已經得到旨意,這會兒只有他們還沒有動手,就坐在一起,等着寧修遠過來。

小太監領着寧修遠來到這幾位禦廚面前,給他們引薦了一下,而後便說道:“寧公子,您快些準備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請吩咐一聲,再有一個時辰,便是陛下的午膳時間了。”

“好,謝謝。”寧修遠點點頭,想了想,又問:“對了,我需要準備幾道菜色?”在他印象裏,皇帝的膳食那都是要做一整桌的。

其中一個稍微年輕的禦廚替小太監回答:“陛下推崇節儉之風,故而他的午膳一般都只有四道葷四道素一道湯菜組成,而皇後娘娘則比陛下少兩道菜,所以是三道葷菜三道素菜一道湯菜而成。”

“而今日陛下特地命你準備膳食,他會和皇後娘娘一同用膳,而你只需負責七道葷菜便可,至于其他的素菜和湯菜,你不需要負責,自有其他禦廚會做。”

點了點頭,寧修遠表示自己已經明白,只是過了一會,他又再次問道:“請問陛下和皇後娘娘可有什麽忌口食物?”

依舊是那名禦廚,他聽了話,便一一地将皇後和皇上一些忌口的食物都列舉了出來,非常詳盡。

将所有的忌口之物牢牢記在心底,寧修遠露出了笑容,真心實意地向對方道謝:“謝謝你。”

那稍微年輕的禦廚聞言,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憨憨一笑,而後不太好意思地重新坐了回去。

了解了皇上和皇後的忌口之物,寧修遠便挽起袖子,開始在琳琅滿目的食材中挑選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挑了五頭螃蟹,半斤海蝦半斤河蝦,半斤牛肉,五根雞腿,還有一條草魚,另外還有許多新鮮辣椒和花椒,一些新鮮蔬菜,而後便吩咐一旁的小太監,幫他清洗食材。

五頭螃蟹,他準備兩頭清蒸,另外三頭則用來做香辣蟹;半斤海蝦用來做香辣蝦,半斤河蝦用來做白灼蝦;牛肉用來做水煮牛肉,雞腿肉拿來做宮保雞丁,草魚用來做水煮魚。

在心裏安排好了菜色,寧修遠便拿過小太監洗好的食材,開始處理食材。

七道菜并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絕對是充足的,所以寧修遠的速度并不快,不緊不慢,有條不紊,而且也并沒有像一般廚師一樣,一個勁兒地想要隐藏自己的做法——

他大大方方的,一點都不在意其他禦廚站在一旁觀看。

他的手法十分熟練,讓本來還有幾個心中十分不服氣的禦廚也覺得有些敬佩,扪心自問,他們第一次進入禦膳房的時候,心裏十分緊張的,根本做不到如此的氣定神閑。

一個時辰之後,七道葷菜全部出鍋,香味籠罩整個廚房,讓裏頭所有人的都沉浸在這香味之中不可自拔。

聽到四周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吞咽聲,寧修遠心裏有些好笑,他吩咐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小太監去找來上菜的宮女将這七道菜送過去之後,便轉頭對大家說道:“這幾道菜我有多做了一些,你們若是有意,可以去嘗嘗味道。”

他的話音落下,本來還擺着普的幾位老禦廚紛紛小跑了過去,你争我奪地争搶着自己想要品嘗的菜肴,随後便是一聲一聲的贊嘆聲。

心情愉悅的勾起了嘴角,寧修遠沒有多說話,而是跟在送菜的隊伍的最後,一同離開了禦膳房。

穿過了長廊,走過了禦花園,這才終于到了皇後所住的宮殿,寧修遠是男子,本不能随意進-入這後宮之地,不過由于和帝和皇後要見他,所以他倒也一路暢通無阻。

入了殿內,他看到和帝與皇後一同坐在上位,下座分別是墨昭思和墨凡禦。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皇帝和皇後的相貌,便已經被一旁的太監輕輕一推,跪在了地上。

墨凡禦一見到寧修遠過來,本來還興致缺缺的模樣瞬間就精神了起來,眼睛也明亮了不少。

墨昭思看到,眼珠子一轉,故意驚訝說道:“六弟,你總算是精神起來了。”

墨凡禦表情一頓,偏頭看了一眼墨昭思,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不過礙于和帝在場,他也不能明顯的表現出自己的不滿,所以只是收回了視線并不答話,又恢複之前的模樣,仿佛剛才一瞬間的精神十足只不過是幻象。

和帝将他們兩人的表情都收進眼底,随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恭敬跪在地上的寧修遠,許久,才出聲:“都起身吧。”

聞言,太監宮女紛紛起身,将所有菜色擺上桌,而後宮女們恭敬地立在一旁,準備布菜。

寧修遠看着太監們紛紛退下,而宮女們站在一旁,他想了想,便走到角落的位置站定,目不斜視地直視前方,雖然前面只有幾個座位。

七道葷菜,七道素菜,還有兩道湯菜,幾乎将整個桌子占得滿滿的,皇後瞧着那七道葷菜,覺得新奇,她沒有見過如此做法的川菜,所以便問道:“這七道菜,便是出自寧公子之手吧?”

墨凡禦點了點頭,搶在寧修遠之前說道:“這些菜确實是小遠的拿手菜,父皇母後您們嘗一嘗。”

聽了話,皇後點了點頭,她伸出筷子撥開辣椒,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裏,入口的鮮香讓她臉上的笑意濃了不少,擡頭,她招來寧修遠,問道:“這道菜是何種做法,我怎麽從來沒有品嘗過?”

她雖然已經離開蜀中三十幾年,但是記憶還在,在自己兒時的記憶中,她并沒有嘗過這樣做法的魚。

笑了笑,寧修遠回答:“回娘娘,這是草民偶然從一食譜中看到的做法,這道菜叫水煮魚,是用新鮮的草魚做成的。”

皇後一聽,性質起來,于是她又嘗了一口牛肉,再問道:“那這道菜呢?”

“這是水煮牛肉,同水煮魚的做法相當,不過選材是用的新鮮的嫩牛肉。”微微彎腰作揖,寧修遠說道。

點了點頭,随後皇後又一一嘗試了其他五道菜,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減少,連飯都多吃了小半碗。

和帝難得看到皇後吃的如此高興,于是他自己也拿起筷子,品嘗了幾口,他不是個會吃辣的,所以被嗆得可不輕,威嚴無比的臉難得表露出其他情緒。

見到和帝如此,宮女連忙奉上茶水,和帝漱完口之後,這才覺得舒服了些許。

這幾道菜味道雖然不錯,但是着實太辣,他實在不敢在動筷子,寧修遠看着和帝皺眉糾結的模樣,招來一旁的宮女,對她耳語了幾聲之後,便繼續站着。

不一會兒,那宮女便依照寧修遠的吩咐,端上了一杯牛奶,送至和帝面前。對上和帝疑惑的眼神,寧修遠垂下頭,解釋道:“陛下,這牛奶是可以解辣的。”

聞言,和帝松開眉頭,筷子伸的也有些随心所欲起來。

這一頓午膳,無論是皇上還是皇後都吃的十分滿足,讓宮女們将碗筷撤走之後,和帝開口說道:“你的手藝确實出色,這幾道菜非常美味,你說說,你想要什麽賞賜?”

“不需要賞賜,陛下和娘娘能夠滿意,已經是草民的福分,這邊是最大的賞賜了。”再次跪下,寧修遠一邊思考着上一世看過的電視劇情節,一邊畢恭畢敬地說道。

和帝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不過雖然你不想要賞賜,但是朕不能不給,這樣吧,便賞你黃金百兩如何。”

知道自己不能拒絕,所以寧修遠便幹脆一拜,高呼:“謝陛下恩典。”

看着送到面前的金燦燦的金子,寧修遠非常不矜持地眼神發亮起來,他心下一喜,仿佛看到了好多插着翅膀的金子朝着自己飛來……

抱着自己的賞金回到府裏,寧修遠嘴角的笑容還沒有任何收斂。

寶貝似的将箱子藏好,寧修遠這才走到墨凡禦的身邊,笑眯眯地說道:“這下若是我們要回南城,也不需要再思考路費的問題了。”

墨凡禦:“……”

墨凡禦一臉寵溺地看着已經陷入財迷當中的自家小遠,思考着要不要告訴他,一百兩黃金并不算什麽,他手裏不知道有多少個黃金一百兩……路費從來就不需要擔心。

不過,思索了片刻,他到底也沒有說出來,他享受這種被時時刻刻照顧的感覺。

擡手捏了捏此時站在自己面前青年的鼓鼓的臉頰,墨凡禦問道:“小遠,禦膳房的那些禦廚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

“那便好。”拉着寧修遠坐下,墨凡禦從後頭彎下腰抱着他,然後将自己的腦袋擱在面前人的肩膀上,沉默了一會,他繼續道:“小遠,明日,我便要啓程去江南了。”

“去江南?”寧修遠不解。

“恩。”墨凡禦環着青年的手緊了緊,聲音悶悶道:“我要去收集墨昭思的罪證,這次不能帶着你一起去。”因為此行太過危險,他不能讓他的寶貝置身于危險當中。

憶起昨夜墨言廷的話,寧修遠知道這趟行程的危險和艱辛,他抿了抿嘴唇,本來愉悅的心情消失不再。

沉默了許久,直到察覺到有輕柔的吻落在自己的臉頰,他才開口,輕聲說道:“那你要小心,我會在這裏等你回來的。”

“我會的。”側過頭,輕輕地在寧修遠的脖頸處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墨凡禦的眼底滿是柔情:“等這些事情完了之後,我們就回南城,好好經營酒樓。”

☆、58章

墨凡禦是偷偷去的江南,除了莫不凡,墨言廷還有寧修遠三人,并無其他人知曉,他的身邊也只跟了洛伊還有幾個随身保護的貼身侍衛,便再無其他人。

墨言廷的人其實已經收集了大部分的罪證,就差臨門一腳,為了逼那些官員和商販自己露出破綻,他們還刻意放出了一些風聲,直接指出商販和官員中都已經有人給官府遞交了證據——

以此布下天羅地網,等待這些做賊心虛的官員和商販自投羅網。

所以墨凡禦到達江南之後,其實并不需要多做什麽,唯一要做的,就是等。

不過三日的時間,有些官員便坐不住,隐隐顯得暴躁起來,他們中已經有人被逼的狗急跳牆,自動地把最重要的幾樣證據拱手奉上了——

這些人因為墨言廷的人故意放出的風聲而互相猜忌,心理防線逐漸崩塌,甚至抱着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的想法,心狠手辣到派去許多殺手,想要殺死那些走私私鹽的商販還有自己懷疑的官員,以達到滅口的目的。

自然,這些便是墨凡禦他們要等的送上門的證據——将那幾名官員和商販都救下之後,這些人便成了指正墨昭思最有利的證人。

在江南待了不過三四日的時間,墨凡禦便又馬不停蹄地趕去洛城,墨言廷查到墨昭思跟兵部尚書将兵器藏在了洛城,此行,他必須要查出藏匿的确切地點。

不過即使趕得再急,路上他們仍是花費了兩日,從京城去到江南,再從江南去到洛城,這一來一去,便已經用去了八-九日的時間,而此時距離百花宴,僅僅剩下不到八日。

換言之,墨凡禦只有不到五日的時間查出被私藏的兵器到底放在何處,還有三日,他們必須從洛城趕回京城,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模樣,好讓墨昭思放松警惕。

初到洛城,墨凡禦便帶着洛伊還有幾個侍衛按照墨言廷給的地址找到了他派遣到這裏尋找那些兵器的人。

墨言廷派來的人并不多,一共不過三個人,他們三人這會兒正扮成兄弟三人,分別化名趙達、趙琪和趙久,在這洛城裏擺着一處小攤子,供走累的路人歇歇腳,飲飲茶水,順便打探消息。

“參見六殿下。”見到墨凡禦,三人紛紛跪下行禮,語氣恭敬無比。

“都起來。”墨凡禦示意他們站起來,而後問道:“你們可有打探出來,那些兵器藏在何處?”

趙達回答,“屬下慚愧,還未查到。”

“也罷。”現在還有幾日的時間,雖然着急,但是也不是急于一時。

皺了皺眉,墨凡禦沉吟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你們可有發覺洛城有何怪異之處?”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趙達擰着眉思考片刻,而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眼睛猛地一亮:“洛城雖然并無怪異之處,不過屬下打探到,這城外的山上,這一兩年內山賊忽然鬧得特別兇。”

“那些山賊非常兇殘,燒殺搶掠,方圓百裏內的村莊無一例外不遭受他們的迫害,以至于百姓紛紛搬離村子,直到如今,那山上已經被山賊完全霸占,平日裏,連獵戶都不敢上去了,生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

“山賊?”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墨凡禦擡手杵着自己下巴,心中疑惑,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山中有山賊,這并不奇怪,雖然當今天下太平,并無戰事紛争,但是占山為王的草寇也并不在少數。

這并非是生活所逼,而是這些人不願自己動手勞作,只喜歡過舒坦的日子,又會一些手腳功夫,故而便直接占山為王,專幹搶奪之事。

何況洛城是座小城鎮,比較偏遠,百姓又樸實,城中最大的官員不過九品芝麻官,手下也沒有多少人馬,城外有山賊,似乎并不稀奇。

思來想去好半晌,墨凡禦也沒有發覺那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直到再一次假設之後,他才突然矛舍頓開。

擡起頭,他看向趙達,問:“你們可知,兩年之前,這洛城是否鬧過山賊?”那批兵器,便是兩年之前丢掉的。

若是他沒有猜錯,這城外山上突然鬧山賊,根本就只是幌子罷了,其真實的目的,便是掩飾山上藏着的東西,而故意傷害山下百姓,更是為了保護山中的秘密不被發現。

趙琪是他們三人之中最就隐藏在洛城的人,故而他是最清楚不過了:“回殿下,屬下記得,在兩年前,洛城還未曾有山賊出現過,而城外的山林,亦沒有任何人煙。”

趙久的腦袋最靈活,他聽到趙琪的話,又結合剛才墨凡禦的疑問,很快他便已經想明白過來,“殿下,莫不是,這些兵器,便是藏在這山裏?”

點了點頭,墨凡禦道:“極有可能,不過是真是假,還需派人去探探虛實才知。”

探虛實這件事情,自然是落在趙達他們三人的身上,他們三人本來就是武将出身,輕功和武功都不弱,不過此時天色尚早,不适合上山查探,故而,他們還需要等到天徹底黑下來才能出去。

而這段時間內,墨凡禦正在埋頭整理他們已經收集到的證據,這些證據一條條羅列下來,條條都是死罪。

轉眼,已經到了三更,洛城的百姓幾乎都已經陷入了熟睡,家家戶戶都已經熄掉燈火,街道上空空蕩蕩,月黑風高,正是打探的好時機。

趙達他們身着一身夜行服,離開了屋子之後幾乎與這黑暗結合在一起,再也分辨不出彼此。

兩個時辰之後,趙達他們回來了,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殿下,确實如您所料,這山上的山賊确實只是幌子,那批兵器就藏在這裏。”趙達拱手,垂頭說道:“只是,這山上看守的人數衆多,估計不下上百人,而且設置了重重關卡,再加上易守難攻,對我們而言非常不利。”

沉默了片刻,墨凡禦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說完,他拿過一張紙,低頭不知道寫什麽,一刻鐘之後,他将一份信件交予趙達,道:“你速速将這封信送去京城,交予四殿下。”

趙達接過信,道:“屬下領命。”

趙達離開之後,墨凡禦對其他的幾人道:“你們都先下去休息吧,這件事情,我們明日再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雖然疑惑,不過還是依言退下了。

書房內,墨凡禦擰着眉,心中思緒萬千,他們的人手太少,硬碰硬的,必定是失敗的,而且山上易守難攻,藏匿之處實在太多,若無絕對把握,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該怎麽辦呢……”

自言自語的嘆息了一聲,墨凡禦突然非常想念他的小遠了。

*******

相比較于墨凡禦這邊遇到的難題,寧修遠這裏卻是風平浪靜,半點波瀾起伏都沒有。

這些日子,他的生活都非常的規律,每日起床之後便有宮裏的人來接他入宮,進了宮後便直接去了禦膳房,在禦膳房待到晌午過後,小太監會再次将他送回府邸,而這個時候莫不凡便會登門,陪他聊聊天,順便給他送來南城的消息。

所以這些時日倒是過的不會很無聊。

只是,墨凡禦不在自己身邊,寧修遠心裏總是有些空落落的,大概是因為,從他在這個世界醒來開始,他的視線裏,墨凡禦便一直存在的緣故吧。

白天的時候尚且還好一些,他一直忙碌着百花宴的菜單,忙着教禦廚新的菜色,忙的根本空不出時間來胡思亂想,但是一旦到了夜裏,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思緒就會不由自主地飛到墨凡禦的身上。

心裏擔心的厲害,所以即使非常疲倦,但是一旦躺在床上之後,還是翻來覆去地睡不好,這段日子,他是完全沒有墨凡禦消息的。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百花宴的前三日。

這日,墨言廷登門拜訪,進到大堂後看到寧修遠黑着的眼圈和蒼白的臉色,當即吓了一跳。

“你這是怎麽了,臉色如此難看?”臉色這麽差勁兒,若是他那護短護得厲害的六弟回來看到寧修遠這幅模樣,估計會以為他做了什麽吧。

差人去泡茶,寧修遠聞言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随後搖搖頭道:“沒什麽。四殿下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必然是有什麽事,不然這位閑散皇子才不會跑到這裏來。

說正事之前,墨言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多嘴了幾句:“寧公子,六弟這兩三日便會歸來,你還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不然……”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已經換做幾聲苦笑。

寧修遠端起下人剛送上來的茶水,聽了話,擡頭看了墨言廷一眼,而後回答:“多謝四殿下關心,草民自會注意。”

墨言廷:“……”

知道自己這個計劃算是徹底地得罪了墨凡禦跟寧修遠,此時他非常不受待見,所以墨言廷被噎了一下之後,也不再多說其他廢話,而是直接說了他今日過來的目的。

“其實今日我來,一來,是看看你,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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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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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