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

書名:鹹魚皇後(男穿女)

作者:山路漫漫

斷袖國舅爺陰錯陽差重生成失寵皇後。

後宮障礙層層,陷阱重重,帝王真心何其珍貴。

= =趕個流行,附送鹹魚小童鞋內心咆哮版小宇宙:

刺殺個毛線啊?你不知道我只是皇上的一點也不親近、官居三品閑職的大舅哥嗎?殺我有價值嗎!有嗎!

哈?錯手?你怎麽不錯手切掉自己的小JJ啊!!!

重生個毛線啊?死都死了,還回來繼續不受待見個毛啊!

你以為重生成自己的妹妹很歡心很雀躍嗎!即使不是親生的看到果體也很詭異的有木有!有木有!

神馬叫做重生成皇後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皇後已經失寵了啊有木有!後宮是很危險的有木有,那些妃子嬷嬷宮女是很可怕的有木有!好孩子是不應該在這裏流連的有木有!我感謝你八輩祖宗你把我換回去啊好嗎!

呃……等等,你怎麽知道我暗戀風流倜傥、英明神武的皇帝妹夫已久?

也、也對啦,好歹我現在能光明正大的爬上他的床……

咳咳,錯了,是勾引他爬上我的床。(捂臉蕩漾)

==================

☆、重生吧,鹹魚!

祁國,京城,皇宮,禦花園。

絲竹聲聲,水袖翩飛,在一片花團錦簇,奇花異草之中,謝敏予正滿身冷汗的對着眼前的琉璃杯、禦賜酒入定。

在坐滿皇親國戚的禦花園煙雨亭一側的廣場,謝敏予深刻的感到自己渺小卑微的就如站在他身後持着酒瓶,随時準備上前伺候的小太監沒什麽兩樣。

若不是這一年一度的百花節,皇上洪恩浩蕩,心血來潮特邀衆卿家進宮賞花,謝敏予恐怕想都不敢想有天就憑自己這樣的身份風評也能坐在這裏。

大祁皇帝拓跋铎仁在龍椅上支着頭,晃着酒杯,眯着眼漫不經心的看着中庭精心編排的歌舞。雖然早已換下了隆重的朝服,卻仍是豐神俊朗,英武非凡,一派不怒自威的莊嚴之感,帝王的雍容氣魄顯露無遺。

謝敏予坐在離皇帝數十丈之外最偏僻的角落,偷偷的擡眼癡迷的望了拓跋铎仁一刻,又忙滿臉羞紅的低下頭去,臉上熱氣騰騰往外冒,再也不敢看拓跋铎仁一眼。

坐在拓跋铎仁左首與他交杯的正是謝敏予的妹妹,當朝國母,大祁的正宮皇後娘娘,謝娴妤。而在皇後身側,臣子間首位的便是謝敏予的父親,當朝太師,一品大元。

謝家代代為官,家世顯赫,到了謝候昌一代更是父憑女貴,太師國丈,一時之間權傾朝野。謝候昌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謝家卻人丁稀薄,謝國丈府上七房妻妾,時至年過花甲,膝下仍舊只有謝敏予、謝娴妤這一兒一女。

謝敏予正是大祁如假包換、獨一無二的國舅爺,有權勢在握的父親和妹妹撐腰,想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按理說不是件難事。但謝敏予二十有四,也只是被賜了個三品侍郎的閑職,專司看守書庫典籍。

堂堂國舅爺不受待見的原因有二:

其一,謝敏予原名梁敏予,乃是鎮守邊關英年早逝的梁将軍的遺孤,謝候昌與梁将軍乃是結拜兄弟,敏予當年僅有三歲,謝候昌又膝下無子,便将敏予過繼了來,将他撫養成人。畢竟血緣上差了一層,謝敏予又不是野心勃勃,能夠鑽營的孩子,因此謝候昌對他總是恩義大過父愛,并未對他寄予厚望,反而一門心思培養女兒,全力将女兒推上了皇後的寶座。

其二……謝敏予是個斷袖,還斷的徹底,斷的京城上下盡人皆知。起初謝敏予還想藏着他這不光彩的一面,只是一同念私塾的相好結親時,謝敏予沒忍住寫了封信去寥表相思,豈料不幸被相好新婚的娘子發現,那姑娘是個烈性女子,一時想不開懸梁自盡了。于是大祁的國舅爺是個斷袖的事一傳十、十傳百,不出一天便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那時謝敏予剛剛過了殿試,本是個榜眼的好成績,加之又有父親妹妹托着,定能封個朝中重職,更加鞏固謝家在朝堂的勢力。但此事一出,皇帝龍顏大怒,又礙于皇後國丈的面子不好發作,最後只得封了謝敏予一個無關輕重的閑職,打發他每日去整理書庫。

國丈老爹每日拿白眼翻他,皇後妹妹見面也是一副據他于千裏之外的冰冷态度。謝敏予做人沒有別的優點,就剩下個有自知之名。他知道在朝廷也罷,在謝府也罷,根本無他容身之處,做人便越發低調,不敢再招惹是非,更是跟原先的契兄契弟都斷了聯系,也不再與男子有過密的交往。

只是國舅爺是個斷袖的念頭已根深蒂固,謝敏予無論多麽規矩做人,也無法将那頂斷袖的帽子摘下去了。他人的白眼謝敏予已然習慣了,但仍然讓他心中隐隐難過的是,原本對他青睐有佳的拓跋铎仁也對他換了副面孔,冷淡輕蔑的眼神每次都将他刮得體無完膚,遍體鱗傷。

若是拓跋铎仁再發現了他不僅是個斷袖,還膽大包天、癡心妄想的對他産生了不該有的情意,恐怕盛怒之下,會立刻下令摘了他的腦袋去點天燈。

謝敏予正獨自低着頭胡思亂想,拓跋铎仁突然間舉起了杯,示意衆臣齊飲此杯。謝敏予也忙慌慌張張的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卻因氣息不順,甘冽的酒汁一下嗆進喉管,忍不住咳了起來。

謝敏予動靜過大,立刻驚動了拓跋铎仁,他順着聲音尋過去,一眼便看見他的國舅在百花叢中縮着身子,咳得滿臉漲紅,狼狽不堪,實在有損身份。

“謝愛卿……為何不坐到國丈身邊?”拓跋铎仁冷冷開口。

謝敏予緩了口氣,忍着喉嚨的不适呆望了拓跋铎仁一眼。不是剛剛皇上您讓臣坐到一邊兒去的嗎?

謝敏予委屈萬分,但又不敢和喜怒無常的皇上争執,只能略微颔首,謝恩道:“敏予惶恐,謝皇上賜坐。”說完,便低着頭蹭到了父親身邊的空位一屁股坐了下去。

謝候昌的臉色黑青,明顯被他剛剛不争氣的表現氣得不輕。他再去看座上年紀尚輕卻母儀天下的妹妹,發現妹妹的一雙美目也蒙上了一層寒霜,雖美豔奪目,豔冠群芳,但目光中隐含的戾氣,仍讓他覺得心中一顫。

謝敏予不禁暗嘆妹妹娴妤進宮三年,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會纏着他玩耍的靈巧聰穎的小丫頭,俨然與那些日日囚在深宮中只剩勾心鬥角的其他嫔妃毫無不同。仿佛是戴着一張工匠精心雕琢的完美面具,面具雖有着絕世驚人之容,然而卻隔開了心,心中滿是外人窺不到的險惡心機。真是可惜了天賜的芙蓉粉面,水剪雙眸。

拓跋铎仁的另一側坐着淑賢二妃。淑妃如今已有孕在身,拓跋铎仁更是寵她,當着衆嫔妃臣子的面對淑妃呵護備至,關愛有加。淑妃即興吟詩一首,拓跋铎仁便哈哈大笑,拍手豪爽的賞賜了她數枚番邦進貢的南海珍珠。

謝敏予見妹妹眼角滿是嫉恨與不甘,也只能暗自心疼她尚且如此青春貌美便失了皇上恩寵。他不願再去看拓跋铎仁與淑妃恩愛甜蜜的場面,低頭淺淺的啜了一口酒,任綿長的酒意籠住他不可告人的心思。

歌舞已至酣暢淋漓,拓跋铎仁嘴邊噙着若有似無的笑意,醉眼朦胧的看着場上旋轉舞動的柔美身影。

謝敏予喝的也有幾分醉意,膽子便慢慢放的大了。他坐的已和拓跋铎仁十分接近,從他這個角度去看拓跋铎仁,連他濃密的睫毛都能看的分明。謝敏予支着腦袋傻笑,只覺得拓跋铎仁輪廓深刻,說不出的俊朗。

拓跋铎仁并沒有向他的方向看一眼,迷離的目光一直在娴靜的淑妃與舞劍的俏麗宮女身上流連,謝敏予反而輕松,可以肆無忌憚的将他此時的英姿印在腦子裏。

正萬分陶醉間,突然禦花園中一陣大亂,謝敏予一個激靈,只見上一刻還在舞劍的宮女突然豹變,執着劍直朝着拓跋铎仁飛撲過來。那柄寶劍寒光一閃,謝敏予霎時出了一身冷汗,想要呼叫喉嚨卻緊的發不出聲音來。

拓跋铎仁立刻起身,霎那間十幾名大內侍衛将他與嫔妃們護在煙雨亭中圍了個嚴絲合縫,害席下的忠臣連個舍身救主的機會都搶不到。舞劍的宮女連同另外兩名死士也立刻被團團圍住,雖然大勢已去卻仍然拼死抵抗,戰作一團。

謝敏予緊張的立在一側觀察着慘烈的戰況,一面将父親護在身後,一面慢慢的向着拓跋铎仁和皇後妹妹躲藏站立的方向移動。

那三名刺客已明顯寡不敵衆,仍在強撐着浴血奮戰,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突然間拓跋铎仁大喝一聲:“給朕抓活的!”侍衛們的劍刃便立刻變了方向,向着刺客的手筋腳筋等要不到性命的關節而去。

謝敏予見那三名女子俏麗白淨的臉上濺上點點血污,目露窮困之色,于心不忍的瞥開眼去不想再看。大祁後宮防衛森嚴,又豈是三個小小侍女能夠随意張狂之地?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知這幕後指示之人究竟抱的是何目的?打草驚蛇還是聲東擊西?

謝敏予正出神的思索,只見被圍剿的三名女刺客剛剛負傷被擒便集體咬舌自盡了。現場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議論聲,衆臣紛紛側目,每個人都面露義憤填膺之色,卻一動不動的立在遠處不敢上前。

拓跋铎仁顯然氣的不輕,大罵捉住人的衆侍衛廢物,竟然連幾個女人都妨不住,卸個下巴也拖拖拉拉活活把人等死了。衆侍衛把三具屍體擡出去,拓跋铎仁此刻卻早已失了賞花飲酒的興致,一張臉繃得極緊,使得在場嫔妃臣子不敢大聲出一口氣。

“去給朕徹查這三名刺客的來歷!查不出來就提頭來見朕!”拓跋铎仁厲聲喝斥禦前帶刀侍衛長,年輕英俊的侍衛長也只有不斷躬身謝罪,急匆匆退了下去。

刺客得剿,衆人皆定了心神,淑妃和賢妃小鳥依人的伏在拓跋铎仁身側,嬌聲安撫他的怒氣。衆臣紛紛猶豫着是要繼續坐下來賞花還是恭送皇上擺駕養心殿歇息,因此都站着不動,偷瞧拓跋铎仁的臉色。

拓跋铎仁冷哼一聲,臉色緩了緩揚手道:“衆愛卿不必惶懼。來人,為衆卿家添酒壓驚。”

聖旨一下,衆人皆松了口氣,紛紛重新落座。本來躲在拓跋铎仁身後的皇後謝娴妤也再次斂了神色被侍女攙扶着回到原先的席位上。

此刻正是衆人疏于防範的懈怠之時,謝敏予卻還沉浸在那場略顯倉促荒唐的刺殺中無法回神。僅僅是這麽簡單的一場鬧劇而已嗎?

“你站在本宮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回自己的位置上去?”皇後輕聲呵斥,眼裏滿是對謝敏予的厭棄埋怨。

謝敏予這才清醒過來,發現剛剛慌亂中正好走到了皇後娘娘的所坐之處。他忙低頭倒退,卻突然間用餘光掃到對面不遠處大片的牡丹叢後的灌木林裏忽的出現某點光亮一閃格外耀眼,仿佛強烈的日光都彙聚到那一點,形成了驚人的力量。

他陡然一驚,平生頭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應過來,大叫一聲:“有刺客!”

随着衆人再次被驚起的喧嘩,是一支從灌木林中飛速射過來的長翎箭矢。那柄長箭劃破空氣,力道十足,剎那間已經追至身前。

謝敏予腦中只剩一片空白,頃刻之間未作決定便已朝着離自己最近的妹妹撲了過去,将她緊緊抱住,護在胸前。

心口驀地一陣劇痛,謝敏予咳出一口血來,妹妹花容月貌的俏臉近在眼前,竟也流露的盡是凄厲痛苦之色。謝敏予遲緩僵硬的低頭,模糊的視線所及之處竟是他和妹妹被一柄銳利長箭當胸穿過串在一起。

他一怔,第一反應竟是射箭的那人究竟是誰,還真是舉世無雙的好箭法……

“哥……”妹妹聲音顫抖,幾欲氣絕。

“娴妤,哥沒能救你,對不住了。”謝敏予只覺身上越來越冷,周圍混亂的人聲伴随着他的感知都漸漸離他遠去了……

四周很暖,身下的床榻很軟,有柔和的燭光流瀉進閉着的眼中,然後手被人握住了,溫暖緊實有力,指腹帶着窩心的薄繭。謝敏予稍稍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入目是一片明晃晃的正統黃色,他眨眨眼,眼前那人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皇上……!

謝敏予驚訝的張了張嘴,卻無法發聲。他微微一動,便牽引的右半身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拓跋铎仁見他清醒先是一喜而後便恢複了平常那種淡漠疏離的神色,始終握着他的手也松開了。

謝敏予心裏泛起一絲失落,但立刻又被竟然有幸能夠得到皇上的親臨探望的喜悅給沖散了。他果然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舍身保護了皇後,皇上竟也對他刮目相看,這樣靜靜相望的時刻以前他就是連做夢也不敢想象。

“梓童昏睡了兩日,朕和國丈,文武百官真是擔心死了。”拓跋铎仁低聲道,面容上卻看不到太多的關切之意,反倒像是在盡身為人君的應盡之責。

謝敏予一陣怔愣,默默地盯着拓跋铎仁一本正經的臉眨了眨眼。梓童……不是皇上稱呼皇後時獨有的稱謂嗎?

☆、天上掉下個女兒身

“梓童,怎麽,可是身子有什麽地方不适?”拓跋铎仁見自己的皇後一睜開眼就傻掉了一樣,除了發呆還是發呆,便有些不耐,壓着性子開口詢問。

“咳咳……”謝敏予正待開口,卻因喉嚨幹啞,話到嘴邊引來了一串劇烈的咳嗽。咳嗽帶動了傷口,謝敏予随即冷汗冒出額頭,淌了下來。

“娘娘,娘娘您先躺好,太醫已經去傳了,即刻過來。”皇後的貼身侍女馨竹慌忙間過來扶好他,邊替他順氣,邊觀察他身上可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拓跋铎仁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淡淡道:“梓童好好将養,朕閑時再來看你。”

謝敏予咬牙微微撐起身體,艱難的吐出一句:“臣……恭送皇上。”

拓跋铎仁一愣,認為定是皇後傷後吐字不清,“妾”字聲音過小,也未多想,點了點頭并無留戀的走了。

謝敏予怔怔的看着拓跋铎仁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淺淺的嘆了口氣,卸了力氣重新躺倒在榻上。他喉嚨幹渴的很,便擡手想要去喚馨竹過來。馨竹此刻卻在珊瑚屏風的另一側吩咐其他宮女速速準備娘娘醒後的吃穿用戴,不出一會兒就将衆人都打發走了。

馨竹是謝府買下的丫頭,從小就跟着娴妤,也算是個忠心耿耿,貼心知熱的好姐姐。她未陪着娴妤進宮時,在謝府一向與他親近,此時謝敏予才敢央她幫自己倒杯水來。

“馨竹,麻煩幫我……”謝敏予話還未說完,便注意到他伸出去的那只手有些奇怪。

這芊芊素手并不是屬于一個男人的,雖然他慣于用筆,手型幹淨漂亮,但眼前這只手卻小巧白嫩,完完全全是女人的手。更重要的是,這手型越看越眼熟,不是自家小妹,當朝皇後謝娴妤的手又是誰的!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謝敏予定了定神,再次确定這手确确實實是自己的沒錯,又伸出另一只手仔細的瞧了瞧,腦袋一陣陣發懵。

他這時再去想前一刻皇上稱他梓童,馨竹喚他娘娘的事,心下竟然莫名的得出了一個很不得了的定論。他現在竟是在他的妹妹謝娴妤的身體裏,他變成了謝娴妤?

馨竹這時貼心的倒過來一杯水,輕輕的扶起他來喂他飲下。清冽的泉水滋潤了他的喉嚨,他咳了一聲,問道:“馨竹,我這是在哪裏?”

那聲音果然柔和動聽,輕輕輕淺淺的如山間清泉沁人心脾,和他那粗啞低沉的男人聲音全然不同,正是妹妹謝娴妤的妙音。

馨竹顯然對謝娴妤的自稱有些驚訝,但又想到娘娘大概傷勢未愈,頭腦昏沉,便也不計較這許多的溫柔道:“娘娘,現在您正在您的鳳鳴宮中啊,因太醫說怕您傷中染了風寒,因此給您多加墊了兩床錦被,您躺不慣麽?”

謝敏予此時已經确定他千真萬确的是變作了他的妹妹,只是這等怪力亂神之事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沒有半點真實感。他情不自禁的擡手摸了下自己的臉,果然觸感和以前全然不同,摸上去水潤光滑,吹彈可破。

馨竹看她家娘娘目露迷茫之色的摸着自己的臉,不禁彎了嘴角柔聲勸道:“娘娘放心,您的臉好好地一點沒有傷到,仍舊是傾國之容。皇上這幾日國事纏身才沒能在您身邊多陪您片刻,其實這兩天您昏迷在床,皇上是日日過來的,可見聖上的一顆心還是在您身上的。”

“馨竹你不用勸本宮了,皇上的心現在究竟在誰身上,本宮心裏有數。”謝敏予嘆了一聲,面上平靜而憂傷。其實他此刻內心深處早已波濤洶湧了,不得不為他究竟能不能将謝娴妤演的不露馬腳而心驚膽顫。

魂穿這事可不是兒戲,要是被發現了蹊跷,他會被當做不幹淨的東西直接點火焚了吧!

難道他往後一輩子就要以謝娴妤的國母身份過下去了?不要啊,一入宮門深似海,更何況還是頂着這三千後宮嫉恨不已的皇後頭銜?他看書庫的清淨日子過慣了,勾心鬥角的女人心事他可是一點都不想要了解。

“馨竹……國舅爺現下如何了?”謝敏予抱着一絲希望問道。

若是他在謝娴妤的身子裏,那麽是不是就意味着謝娴妤現在在他的身子裏。恐怕他那個一貫争強好勝,驕縱任性的妹妹是絕對無法忍受從堂堂國母之位猛的掉入一個不受待見的斷袖男人的身體裏去吧。只是不知有沒有什麽法子将兩人再偷偷的換回來……

“娘娘……”馨竹一聽到謝娴妤提到謝敏予,忍不住悲從中來,頃刻間便濕了眼眶:“娘娘還請節哀,國舅爺他……”

馨竹沒有辦法說下去,捂着嘴無聲的抽泣起來。

謝敏予睜大了眼睛,很長時間都動彈不得,空曠的鳳鳴宮只有馨竹一人低低的啜泣聲。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出了口氣,嘆道:“啊……這樣啊……”

他已經死了,為了救謝娴妤從這世上消失了。只是不知他這一死,是否真的會有人為他的逝去而悲傷。父親恐怕難過之餘會稍稍松了口氣吧,畢竟那個丢盡謝家臉面的不孝兒子用他那條微不足道的賤命保住了謝家繼續在大祁國呼風喚雨的國戚地位,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只是他卻沒有辦法沉湎于自己肉體的消亡,因為與之伴随的是妹妹謝娴妤魂魄的與世長辭。不論孰悲孰喜,現下不争的事實卻是妹妹去了,而他活了下來。

謝敏予不禁悲痛萬分,霎時間兒時許多歡笑嬉戲的場面紛擁湧進腦海。娴妤雖然任性,但偶爾也會流露出對他的點滴關心。他雖是為了救她,卻還是霸占了她的身體茍活了下來,這讓他情何以堪?

“娘娘,您也不要太過傷心了,當心身子。國舅爺為了救您不顧性命,皇上念他恩義厚重,忠勇可嘉,已經追封了他一等爵位,厚葬在皇家墓園之中了。這也算是國舅爺的造化,娘娘保重身體要緊,不要再想了。”馨竹擦擦眼淚,扶着謝娴妤的手規勸她。

謝敏予不想讓馨竹太過擔心,于是勉強點點頭,心裏默默難過。

這時剛剛遣出去的宮女捧着裝滿熱水的銅盆進來,後面緊跟着一隊人手中各拿着各種擦拭換洗之物。

馨竹直起身體,從一人手中抽過軟帕,輕沾了熱水,微微擰幹,輕聲問道:“娘娘,您昏迷了兩日,想必身上極不舒服。您現在又不能移動,傷口不能沾水,讓馨竹簡單幫您擦拭一下手足可好?”

謝敏予還沉浸在悲痛之中無法自拔,聽完馨竹的話便點了點頭,一切都随她去了。如今木已成舟,不論願或不願,他謝敏予都已經死了,而活下來的是妹妹謝娴妤,是那個常侍君王左右的大祁國母。

等到馨竹輕手輕腳的替她簡單收拾了一番,謝敏予左胸的傷口便開始隐隐作痛,疲勞感湧上來,又重新陷入了昏昏欲睡的境地。

馨竹扶着她躺好,見謝娴妤精致姣好的五官因疼痛緊繃着,汗珠晶亮亮的滲出鼻尖。她無聲的嘆了口氣,暗恨拓跋铎仁的無情無義,喜新厭舊。雖然娘娘有些小脾氣,但那也是毫無心機的單純表現,不知怎麽就惹得拓跋铎仁生了厭,平常連看都不願再看她一眼。

這次的刺殺尤其叫人心寒,娘娘受了重傷,拓跋铎仁卻只是傳了禦醫中資歷尚淺的周太醫診治,用藥也是平平,根本沒什麽滋補身子的名貴藥材。反倒是淑妃因刺殺見血受了驚,一下就請去了太醫院最德高望重的郭太醫,又賜了數不清的名貴藥材安胎。這中間拓跋铎仁心中孰輕孰重整個宮闱都看去了,還叫娘娘今後如何做人?

恐怕拓跋铎仁這次還恨不得娘娘一箭歸西,正省的他還要顧及着正宮,無法真正讨得淑妃的歡喜……呸呸呸,她家娘娘可是千秋萬代的福澤,這次大難不死,從今往後定然鴻運綿長。

“聖旨到——!”殿門外突然響起來陳公公尖利細軟的嗓音。馨竹猛的一驚,忙俯身去搖醒了已陷入淺眠之中的謝娴妤。

“娘娘,皇上的聖旨到了。”馨竹的聲音半驚半喜,不知這聖旨來的是兇是吉。

還未适應自己新身份的冒牌謝娴妤猛的一驚,轉眼又出了一身冷汗。她勉強撐着坐了起來,遙遙望着站在榻前的陳公公。

陳公公咳了口痰,緩緩攤開了手中的禦旨,明晃晃的顏色晃得謝娴妤眼花缭亂。謝娴妤對“上一世”接旨的記憶僅止于殿前聽封那次,由于那實在不是個怎麽美麗的回憶,謝娴妤到現在仍然對跪下來聽着尖細的聲音宣判自己的命運這件事有着微微的抵觸。

“陳公公,本宮現下實在是行動不便……”謝娴妤略顯為難的望了望已經跪下的馨竹和其他衆宮女,又沖陳公公露出個近乎讨好的求助神情。她以前沒少遭人白眼,求人的功夫早已練得爐火純青,可謂百發百中。

陳公公愣了愣,皇後娘娘以往總是高高在上的冰冷神色,這般楚楚可憐的軟弱模樣何時見過?謝娴妤這邊卸下了架子,瞬間便顯得小了幾歲,迷茫無辜的神色甚是惹人憐愛。

“咳,娘娘有傷在身,坐着便是。老奴不敢強求。”陳公公不覺心頭一軟,恭敬地回了句話後,提氣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诏曰……”

☆、失寵皇後多凄涼

“茲念及皇後謝氏有傷在身,需靜心将養,聖心擔憂,特準皇後謝氏鳳鳴宮中養傷,不必操勞聖上壽宴之事。另賜長白山千年人參三支,玲珑散瘀散一瓶,凝神紅玉膏一瓶,望皇後謝氏保重鳳體,以固國之根本,民之人心。欽此,謝恩。”

“謝氏娴妤謝皇上恩典,萬歲萬歲萬萬歲。”謝娴妤護好胸前傷口微微躬身,算是接下了聖旨。

接着馨竹便領着跪伏在地的衆宮女跪拜接旨,三呼萬歲。馨竹垂首雙手接過了聖旨,小心翼翼的收好,才将陳公公恭送出門。謝娴妤看的清楚,馨竹陪着笑又塞了陳公公好大一塊銀元,陳公公才說了兩句吉祥話,滿意的去了。

這情景不禁更令謝娴妤心中發涼。陳公公雖在皇上身邊貼身侍奉,但并不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總管,只因總管太監劉公公年老體衰,這兩年他才漸漸得了勢。但這太監總管的身份還沒落到他身上便如此嚣張,對着馨竹這鳳鳴宮中的大宮女都一副淩人的氣勢,明顯是沒有把她這皇後娘娘放在眼裏。

皇上雖賞賜了她些珍貴藥材,但仍然掩蓋不住他對她冷漠的應對。下個月初便是拓跋铎仁的壽辰,歷來皇上大壽要大赦天下三日,舉國同慶,更不免在長生殿內熱鬧一番,群臣祝賀,番邦朝拜,歌舞琴簫,晝夜不眠。

正宮皇後要整日相伴皇帝左右接受朝拜,晚間更要一同欣賞宮中表演。但今年拓跋铎仁竟因她的傷勢便許她不必參加他的壽宴,要知道這一年一度的盛大慶典,哪怕重症在身,走不動路,擡也是該擡上大殿去的。可見當初妹妹在宮中果然日趨失勢,這聖旨一出更是分明在天下人面前又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慶典當日若不見皇後,這殿上群臣、後宮嫔妃要如何作想,只怕看笑話、等着廢後的人是少不了的。

這般冷遇虧得是她受了,若是落在以往妹妹的眼中又少不得要再氣上幾日,甚至遷怒于人。

馨竹回身便見皇後娘娘正沖着空茫茫的前方發呆,一下就明白過來恐怕是皇後娘娘無意中看到了她讨好陳公公的事,暗自神傷。她忙過去扶着她躺好,拿捏着分寸安慰道:“娘娘,您看皇上果然還是記挂着您的。您要安心修養身子,好早日康複回到皇上身邊侍奉才是。剛剛陳公公勞心費力跑這一趟,又怎麽好讓他空手而回?馨竹托他在皇上面前再說娘娘幾句好,皇上想的緊了,自然就會來探望娘娘的。”

謝娴妤回過神來,忙沖馨竹溫和一笑,反過來拉住她的手勸慰她道:“果然還是馨竹最挂念本宮,本宮自然明白皇上和公公的難處,本宮知道現下見了血光的身子不宜沾污了喜慶之地,好好養着便是,不會胡思亂想的。只是辛苦馨竹這幾日的奔波挂心,本宮都記在心上了。”

馨竹原以為娘娘定然要氣不過的斥責她滅了自家威風,沒有半點出息,豈料娘娘卻說出如此通情達理的一番話來。她自從娘娘遇刺,國舅傷逝,謝家傷了元氣這兩日來,一直提心吊膽,擔驚受怕,就恐這慌亂的時候再鬧出什麽亂子。她一邊忙着打探各宮嫔妃貴人間的消息,一邊又要照應着鳳鳴宮中的內內外外。本來早已神形俱疲,此刻卻因娘娘的一句貼己話霎那間松了口氣,覺得這些年的忠心護主和這幾日的操勞神傷都值得了。

“娘娘,馨竹不辛苦,只要娘娘盡快好起來,便是馨竹最大的心願了。“馨竹倏地紅了眼眶,霧蒙蒙的眼睛不敢眨動,唯恐帶下一串淚來。

謝娴妤看着馨竹強忍淚水的模樣,不禁也心裏一軟,差點跟着紅了眼眶。她忙吸了口氣,将聲音放的輕松些道:“好馨竹,本宮沒事了,你和其他人在外守着便是,本宮先歇息一陣。”

馨竹忙吸吸鼻子,倉皇露出個笑容來,幫謝娴妤揶好被角後起身繞出了珊瑚嵌着的百鳳朝陽圖的屏風,到外殿去吩咐候着的宮女做事去了。

謝娴妤一個人望着明黃和正紅相間的床鋪吊頂,暗暗地舒了口氣。醒來不到一個時辰,她便用掉了她幾日的腦筋和心力,這後位果然不是誰都能坐的。只這一陣她便察覺了其中的不易,要是往後讓她日日夜夜這麽端着架子過活,豈不是要減壽十年?只是不知這深宮大內好不好喬裝混出宮去……

她又猛地憶起拓跋铎仁坐在她榻邊俯視着他,輕輕對她說話時的樣子。雖然拓跋铎仁那幽黑的眸子裏并沒有流露出在對着淑妃時那麽明顯的喜愛,但那種如清水般的淡淡關切仍然足夠讓她心動失神,回味不已。畢竟以往她絕不敢奢求她和拓跋铎仁能夠如此接近,那幾乎是伸出手去就能碰觸到彼此臉頰的距離……

謝娴妤旖旎的情思剛剛向着不良的情節飄去,便猛地回了神。她臉上發熱,咬了咬下唇,暗暗斥責自己怎能如此放浪形骸。現在她已不是男子之身,女子應溫良恭謙,恪守婦道,含蓄守禮,哪能像她這麽不分時候的花癡男人?更何況她的妹妹如今屍骨未寒,她就拿着她的身子花癡她的男人,這說起來實在有違她這做兄長的本分和尊嚴。

謝娴妤春心動了,忍不住內心一番糾結掙紮,錦被蓋得厚了出了薄薄一層細汗,便扯着傷口也開始隐隐作痛。謝娴妤忙閉了眼,将拓跋铎仁英挺的身影揮出腦海,皺着眉頭背起了他最厭煩的《大學》。

馨竹不時過來探看娘娘的身體,一眼便見娘娘額頭鼻尖上點點汗珠,眉頭也皺的死緊,似是十分痛苦。她不禁暗暗擔憂,忙轉身出去吩咐了小太監速速再去請一直為娘娘診治的周太醫來看診。

“不是去請周太醫了嗎?怎麽都要兩個時辰了還沒有過來?”馨竹忍不住聲音都放的大了。

“姐姐有所不知,聽太醫院的人說,蘭貴人說她身體不适,想讓周太醫去幫她診診是否有了喜脈。周太醫去了還沒回來……”小太監小聲道。

“什麽?皇後娘娘和蘭貴人孰輕孰重你分不清嗎?蘭貴人一年稱她有了喜脈的次數比那十五月圓的次數還多,這怎麽能和皇後娘娘的傷勢相提并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