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小修)
即便掙脫不得,許清瑤卻還在勉力掙紮着。
她将手掌抵在許斯月的兩側肩膀位置,不斷向前使勁推動着。
可她分明已經用了最大的力氣,卻仍是無法将身前的人推開。
許斯月的吻依舊在她唇齒間肆意撩/撥,試圖撬開她緊咬着的牙關将溫熱的舌探入其中。
這是許清瑤的最後一道防線,她死守着不讓那野蠻的“信子”鑽入到自己的口腔內。
既然如此,許斯月便耐心等待着,等着許清瑤自己松齒的那一刻。
她的吻繼續在許清瑤柔軟的唇上游走着,狠狠地蹂/躏着越發無助的許清瑤。
許清瑤不停反抗,發出“唔唔”的聲音,甚至也在試圖逃離。
但她雙腳才剛剛得以後退一步,許斯月的身子便緊随而至,直接将她往後壓去。
白皙細嫩的後背頃刻間撞上冰涼的牆面,許清瑤吃痛悶哼一聲,皺緊眉頭死死盯着許斯月。
她此刻雙眼睜得大大的,對于許斯月此番如此“以下犯上”的行為是又震驚又痛心。
小月牙啊小月牙,你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嗎!
許清瑤眼眶在那一瞬間泛起了紅,有微溫的透明液體自其中流出,順着臉頰一路往下。
許斯月自然也看到了她分明強忍許久卻還是忍不住落下的淚,卻并未表露絲毫心疼,依舊蠻橫地掠取着,狠狠親吻。
只要能得到許清瑤,哪怕自知是用着傷害對方的錯誤方式,她也認了。
因為彼此的移動,她們身上沾水的位置也發生了變化,層層細密水珠盡數打在許斯月的脊背上,而許清瑤則已不在淋浴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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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斯月當然知道她背後的瓷磚有多冰涼,只因她摟在許清瑤腰際的手臂與手背,也在方才随着許清瑤一并撞上了牆面。
她的腕骨到現在還隐隐作疼,可想而知許清瑤剛剛又有多疼。
另一只手依舊用盡全力抵在許清瑤後腦處,用力到指節都在泛白。
她直接摟着許清瑤往自己身後走了幾步,讓嘩嘩而流的水再次淋在她身上。
本該是溫暖的讓人感到舒适的水溫,現在卻仿若身處傾盆大雨之中,讓她遍體生寒。
許斯月的吻還在繼續着,依舊無比炙熱,帶着足以将人灼傷的溫度。
許清瑤眼神逐漸木然,痛苦早已蔓延至她的全身,她恍然發覺,原來自己是如此無能,竟無法制止自己妹妹在自己面前繼續做着傻事。
想到這一點,她終是心下一橫,死死咬着的貝齒終于在那一刻松開。
許斯月心中大喜,趁此機會立刻準備要将等待許久的猩紅“信子”深深探入。
卻也就是在那一剎那,許清瑤狠狠咬在了她的下唇上。
許斯月眼中陡然閃過一層驚色,緊接着這份訝異很快轉換為了薄怒。
這時許清瑤才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做法顯然是在引火燒身。
她本想着咬痛許斯月讓她松手,卻未料到卻反而将自己往火坑裏推去。
哪怕當真被咬得生疼,甚至于唇上豁開一道口子,血腥味四溢,許斯月仍舍不得放開許清瑤。
而就在許清瑤松口的那電光火石之間,許斯月蠢蠢欲動的舌終于找準機會迅速鑽入她的口腔內,在其中大肆席卷,試圖将空氣皆數卷走。
她就仿佛不曾看見許清瑤愈發痛苦的神情般,在一片熊熊燃燒着的欲/火之中,縱使身前人再如何反抗,她也皆數無視,緩緩閉上雙眼,只縱情享用着這一場“缱/绻盛宴”。
這一晚,許清瑤和許斯月是分開睡的。
從浴室出來之後,許清瑤任憑那一頭長發濕漉漉往下滴水濡濕她單薄的睡衣,直奔自己母親那一間近幾年除了會定時打掃之外并沒有人住進去過的房間。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低垂着頭,讓發絲擋住自己通紅的臉,但她唇上被許斯月親得紅腫的那一片依舊清晰可見。
許斯月就這樣目送着她狼狽逃離,并未立刻喊住她。
因她知道,即便自己再如何去喊也毫無用處,許清瑤根本就是鐵了心要從自己身邊逃開了,就因為自己剛才做過的那些事。
——自己的确是嘗到了清瑤的甜味,但自己所給予清瑤的卻是無盡的痛苦。
房間內的擺設十分簡單,一床一桌一椅,再加上一個雙人小沙發和一個床頭櫃,除卻這些之外,幾乎再無其他物什。
許母還在世的時候其實是有的,擺設雖然素雅,卻也算足夠溫馨,不過那些東西在許母去世之後便已經被許清瑤收起來了,只留下床頭櫃上那一張相框。
許清瑤鎖上門,緩緩走至床邊坐下。
她的手有些發抖,顫顫巍巍地将相框拿了起來。
相框中鑲嵌着一張照片,照片中的人正是許母、她以及許斯月,她們三個人緊挨在一起,朝着鏡頭露出燦爛微笑。
——那是許斯月剛來她家沒多久時她們三人一起在公園裏拍過的照片,拍照的提議是她主動說的,之後許母覺得照片拍得很好,便打印下來嵌入這雕花白色相框中,這樣她便每日都可以看到自己這兩個親愛的女兒。
許清瑤故意沒有将這張照片收起來,這樣每當她來到這個房間的時候,便都看到這張她們三人的合影。
看着這張合影,她便也能回到回到那個時候,那時母親還在,月牙尚小,她們三人生活得是如此幸福。
然而現在……
她所回憶起的再也不是那些曾經的美好,而是剛才許斯月在浴室內帶給她的一切痛苦。
那一瞬間,自她眼中透出的再也不是奕奕神采,而只有悲傷,莫大的悲傷。
将相框重新放回到櫃子上,許清瑤直接将它正面朝下放置。
如此一來,她也不會再看到那張臉了。
可惜的是,即便她自以為放倒了相框便能至少阻擋些許痛苦回憶的回想,但她到底還是自欺欺人了。
——剛才的那段痛苦記憶仍是不受她控制地鑽入她的腦海,在其中如同電影一般不斷放映着,并且無法按下暫停。
許清瑤手掩面容踉踉跄跄地走到沙發前坐下,心中實在難受得厲害。
淚水又再承受不住從指縫間落了下來,一路沿着她帶有涼意的臉頰滑下,在下巴上凝聚小小水珠,将落不落。
她很想就此大哭一場,卻再也沒有任何一個擁抱可以給她溫暖。
這一個晚上許清瑤睡得很不踏實,她甚至都沒有去床上平躺下來,而是自始至終待在沙發上,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睡去。
她累了,這一天當中她經歷了太多事情,原本還沒有什麽,但許斯月的事情卻一下給了她太大打擊,讓她身心俱疲。
可她睡得真的極其不安穩,在無數次醒來之後,她索性将雙腿擡起踩在沙發上,雙手環住雙腿将頭深埋其中。
漆黑的夜晚,全世界安靜得仿佛只剩下獨自舔舐傷口的她自己。
翌日一大早,頭有些泛疼的許清瑤已在鏡子前躊躇半晌。
昨晚她沒有細看,怎料脖子上面幾乎遍布了許斯月為宣誓主權而印在上面的吻痕,但這又是夏季,許清瑤根本不可能穿着高領去劇組拍戲。
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她最終只能選擇跟導演請假。
此刻她穿着的仍是那身睡衣,并且未穿內衣,也就不好直接出門。
但這間房間內沒有任何衣物,倘若她要換下這身睡裙,以及拿到手機和導演請假,就必須回到她和許斯月從前那個共同的卧室裏去。
一時間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
去是一定要去的,可是……若碰上小月牙正醒着,那她二人之間該有多尴尬。
思來想去沒有其他辦法,許清瑤在鏡子前深吸一口氣,似是在給自己增添勇氣。
随後,她又長長呼出了那口氣,下定決心般毅然轉身。
将門解鎖,她輕輕打開門,沉着臉往許斯月所在的房間走去。
對于自己這個妹妹,她如今多少存着些懼怕。
但她終究是自己的妹妹,不能不管她,也必然要管教好她,不可再縱容她如此下去,怎麽可以對自己這個姐姐做出這種事來……
小心翼翼将許斯月卧室的房門打開,許清瑤又完全悄聲地走了進去。
在她的印象當中,以往這個時間大多數時許斯月總是熟睡着的,即便她沒有這般謹小慎微也并不會将其吵醒。
只不過現在,她真的無法預料到許斯月是否會突然醒來,倘若醒來看到自己,自己又該如何去面對。
在意識到自己忽而又萌生退意之後,許清瑤立刻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能這樣,許斯月還在等着她去教育,她怎可現在就先退縮了。
手機就在衣櫃旁的床頭櫃上,而許斯月正在熟睡,許清瑤将它無聲拿起緊攥于手中,緊接着又轉向那只衣櫃。
将衣櫃門小心翼翼打開後,那一系列內衣內褲以及睡衣睡裙便盡數展現在了她面前。
其中不僅有她的,還有許斯月的,其他衣物确實都放在衣帽間中,但這些較為私/密的衣物當然還是被她們放在自己的卧室當中,靠近床側位置。
既然想要的都已擺在眼前,許清瑤也不再猶豫,直接開始拿東西。
現在她背對着床上的許斯月,完全看不到身後情況,為此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如同做賊一般。
“清瑤,你在做什麽?”
就在那一瞬間,背後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驚得許清瑤取衣物的手停在半空中,整個身子也都怔在那裏,不敢再移動分毫,更不敢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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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