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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許清瑤以為自己一直以來照顧的只是一個可愛懂事的小姑娘。

誰知她其實壓根就是養了一只狼, 并且越養大便越是兇猛。

而且這件事如果要怪罪到別人頭上,她會怪罪許斯月的父母,也會怪罪自己。

在她看來, 終究還是他們三個人沒有教育好這個孩子。

吃過飯後, 許清瑤這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未讀消息。

她首先看到的是《劍影》群裏的那些消息, 緊接着又看到了來自于許母的消息。

許母問她許斯月是否來找了她,就說明許斯月出來這件事許母并不知情,并且許斯月已經出來多時, 許母卻在中午才将消息發了過來。

他們是怎麽想的, 就因為假期想讓自己孩子多睡上一會兒覺, 于是上午才一點沒有察覺到許斯月離開的事情?

給許母回了消息過去之後, 許清瑤見沒什麽重要事便将手機放了起來。

她幾乎是唉聲嘆氣了一個下午的午休時間,卻沒有人知道她為何如此。

也就許斯月完全明白她的所思所想,而小娴也隐隐察覺到許姐的頹然是因為許斯月來了劇組, 這讓小娴萬分無奈, 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

直接問許姐你跟你妹妹怎麽了, 是不是你們之間産生了什麽矛盾嗎?

不行,問得這麽直接小娴做不到。

小娴畢竟不是沈喬或者關芮, 她在糾結片刻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口緘默。

國慶第一個工作日算是這樣過去了,除去淋了一場雨,還被許斯月故意咬破了嘴唇, 其他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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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夜戲, 許清瑤在五點多拍攝完最後一個鏡頭就下了戲。

這個時候白天的雨停了多時,地面也差不多早已幹去多時,不太能看出下過雨的痕跡。

除了仍要繼續留下來布置場景以及檢查安全情況的工作人員之外,其他人都回了家。

其中也包括許清瑤和許斯月。

許斯月早上是打車來的, 現在要回去也得打車或者坐公交回去。

老張的車已經停靠在了路邊,許清瑤在與劇組衆人以及小娴道別之後,當即轉身往老張車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許斯月則仍站立于原地,并未跟上許清瑤的腳步,眼睜睜看着那個女人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許清瑤已經走到車前打開車門,眼看就差最後兩步上車與關門便将乘着車離開這裏,但許斯月仍舊不為所動。

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她心中究竟在想着什麽,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在賭,賭許清瑤是否會停下腳,轉回身來招自己過去。

她自信地賭,這個幾率為百分之百。

但如果許清瑤沒有轉身,沒有喊她過去呢?

她堅信着,絕對沒有這種可能。

時間流逝忽然變得迫切,所有人都并不知道這一時刻發生在許清瑤與許斯月身上的事情。

包括她們兩個人各自的情緒,這些也并不為人知。

兩個人看起來都十分平靜,實際并非如此。

最終,在許斯月灼灼目光的注視下,許清瑤坐上了車,并毫不猶豫地将車門關上。

在完整看到這一切之後,許斯月臉上并未露出半分訝異或是憤懑,甚至于她連任何表情都沒有,仍是那一副模樣,淡定如初。

她的自信并未因此而被削減,誰說上車關了門就代表着許清瑤一定會立刻離開?

正是因為她了解許清瑤,所以才會堅信她一定不會丢下自己不管。

等着看吧。

“老張,先別開車。”上車之後,許清瑤在關上門的那一刻當即對老張說道。

老張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卻還是很快應了那聲“好”,并未發動車子。

果不其然,正如許斯月所預料的那樣,許清瑤就根本不可能丢下自己不管。

此刻,她的唇角已悄然扯出了一抹細小弧度,就等着許清瑤接下去的動靜。

而很快,時間甚至都不會超過十秒鐘,她握于掌心的手機突然振動兩下。

如果換做平常許斯月自然不會理會,但這個時候,她不會選擇錯過任何一個手機通知。

是許清瑤給她發了條微信消息。

她給她一分鐘的時間上車,過時不候。

最後這“過時不候”四個字乍聽起來似乎還挺吓人的,但它吓不着許斯月。

不過短短一分鐘的時間,也完全足夠她上車了。

許斯月在許清瑤所在的右側窗口透過玻璃向內看了一眼,見許清瑤就坐在這一側,便從車尾繞到左側上了車。

在從後視鏡中看到那個女孩上車的身影,而他老板又沒有任何阻止行為,老張便立刻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方才老板讓自己先別開車,實際就是為了等這個女孩。

“老張,可以開車了。”

“好嘞。”

老張心情看上去不錯,連說話語調都顯得輕快許多。

許清瑤始終沒有看他,更沒有看她旁邊的許斯月一眼,自始至終只望着窗外,留給身旁人的依舊是她的後腦。

而許斯月就與她簡直形成了鮮明對比,她是始終看着許清瑤的背影不曾移開視線,又成了小娴眼中活生生的那塊“望妻石”。

車子剛出去一會兒,老張忽然問了一句送這位女士去哪裏。

許清瑤輕聲說着還是送到自己家門口即可。

于是在那之後,老張也識趣地沒有再開過口,只将“主場”留給了後座兩個人。

按理來說,她們應該會聊聊天什麽的。

但老張的車子已經開出去約有一半路程,卻始終不見這兩個人當中的任何一方開過口,以至于車內的氛圍也總給人一種壓抑感覺。

這是在另外一個女孩來了之後才莫名産生的,以前只他和老板待在同一車廂時,即便他們都不說話,也不會有任何這種感覺,但這一次是怎麽了?

就在老張不打算再去多想,而只繼續專心開車的時候,後排終于有人開了口。

在自己與許清瑤之間,先開口的人大多數時候似乎總是自己。

但沒辦法,誰讓許清瑤總是做出這樣一副不願意跟自己的說話的模樣,也只能由自己先開了這口,将話題引出來。

“清瑤,今天早上在去劇組之前,我去了那個燒烤攤。”

“我是去付錢的,誰能想到,一頓酒錢我欠了人家一個多月。”

“不過我那天喝醉了酒,現在還能想起這件事,或許也是挺不容易的對嗎,但我還是記得要去還錢。”

許斯月一連串的話說下來,聲音雖輕,在這間本就安靜的車廂內卻又清晰傳入了許清瑤的耳中。

即便是在聽到那句“燒烤攤”時,她的神色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就似乎有關于燒烤攤的那件事與她根本就毫無牽扯。

許斯月話講到這裏,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在向許清瑤邀功,單單就因為一個月前欠下的錢她還知道要去還給店家。

她好似就是在炫耀一般,實際上卻也沒有那麽明顯,只是許清瑤不自覺在腦海中描繪起了許斯月說這話時的面容,并且又不自覺加深了對于許斯月神色的描摹刻畫。

她覺得,現在的許斯月就該是那副狀态。

許清瑤并不理會許斯月,繼續望着窗外似乎是在看風景。

可她的思緒卻早已飄遠,落在了身旁人的身上。

因她知道,許斯月接下來所講的話,極有可能會與自己有關。

許清瑤不搭理自己這一點,完全在許斯月的意料之中。

她也并不在意,停頓十餘秒後又繼續說了下去。

“老板沒收我錢,他告訴我,早在之前就有人特意來問過他,是不是八月底有個女孩在這裏喝醉了,錢是不是還沒付過。”

“他說是的,将女孩的穿着模樣以及她喝酒時的狀态都告知了那個人。”

“而老板又說了,那個人他認識,以前的夜晚也時不時會和她好幾個同事一起來店裏聚餐,那個人就是知名女演員許清瑤。”

許斯月話說到這裏也不準備再繼續往下多說什麽,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看看許清瑤會給出什麽反應。

車廂內又重歸靜谧。

剛才的事情讓老張更為疑惑,為什麽一直都只是那個女孩單方面在講述着什麽,而他老板自始至終卻什麽話都沒有說過?

她們這是什麽交流方式?

直至他的車抵達許清瑤家門口,許清瑤也依舊沒有說過半個字。

後排二人先後下了車,一個直接往自己家門口走去,另一個則仍站在原地。

許清瑤打開大門,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正欲轉身關門時,一道身影迅速沖了進來,抓住許清瑤手腕的同時門也被“咔噠”一聲用力關上。

許清瑤手中的鑰匙落在地上,裝飾用的幾顆珠子斷裂開,彈開至各處。

她驀然睜大雙眼,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那道身影一下堵住了唇。

她立時開始掙紮,卻被一股更大的力氣緊緊縛住手腕,帶着她一同向後方退去,一步步逼近沙發。

心髒跳動極為劇烈,幾乎就要炸開。

許清瑤完全是下意識地在許斯月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霎時彌漫開來,與中午時她所嘗到的味道一模一樣,同樣的讓人作嘔。

而就下一刻,她被那股力量推了下去,整副身軀都陷入到她家那張柔軟的沙發當中。

而許斯月也緊跟着壓在了她身上,繼續着那抹熾烈而瘋狂的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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