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許嘉言知道蕭若家世 被舅舅撞破……
蕭若走後,許嘉言自己一個人待在酒店的客房裏,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臨近中午,蕭若回來,開門聲很輕,可許嘉言還是醒了。
他睡眠一直很淺。
他撐着床墊坐起來,“忙完了嗎?”
“嗯,”蕭若坐到床邊,“我們吃完午飯就走。”她想盡快回去,想盡快把他送回醫院裏。
“好。”許嘉言掀開身上的被子。
蕭若忙站起來把他扶到輪椅上。
下午三點,許嘉言回到了醫院,蕭若在病房裏待了一小會就回了公司。
小張八卦的把秘書拽到一邊,神秘兮兮的:“怎麽樣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哎呀,那個許嘉言啊,”小張悄咪咪地看了眼周圍,壓低聲音道:“蕭總是不是已經把許嘉言追到手了?”
秘書睨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你去問蕭總啊。”
小張哼了一聲:“都人盡皆知的事了,裝什麽神秘!”
“人盡皆知?”秘書笑:“那你還來問我?”上次蕭總已經警告過他了,他不傻,這個八卦的黑鍋,他可不背。
蕭若忙到晚上七點才出公司,她踩着高跟鞋,出了電梯進了地下停車場,剛拐了個彎,就被人截了路。
她擡頭,嘴角是漫不經意的笑:“張小姐,有何貴幹?”
張清清雙臂環胸,穿着一身黑色的板正大衣,領口系了一條花色絲巾,手臂挂着一個價格不菲的包包。
蕭若只一眼,就知道了。
這個女人,沒有表面那麽簡單。
張清清嘴角噙笑:“蕭總這是要去醫院嗎?”
蕭若似笑非笑,帶着一股子碾人的氣勢:“怎麽?張小姐要一起嗎?”
“呵,”張清清笑意冷了:“不知蕭董事長知道嗎,”她挑了下眉,微微欠了腰:“知道蕭總的男朋友是個殘疾人嗎?”
殘疾人。
三個字,徹底冷了蕭若的眼:“再講一遍。”
“事實而已,”張清清一點不知收斂:“難道我說錯了嗎?”
蕭若插在口袋裏的五指收緊又松開:“既然你介意他的腿,那你還喜歡他?”
被說中心思的張清清一怔,沉默了幾秒,将臉上的情緒快速壓下去。
“收起你那不該有的心思,”蕭若越過她,腳步停住,微微側頭,警告:“還有,嘴巴給我放尊重點。”
撂完話,蕭若踩着高跟鞋走了。
張清清雙拳緊握,身體轉過來,看着蕭若昂首挺胸的背影,滿是嫉妒的眼神裏有恨意。
蕭家高門大戶,她不信,許嘉言一個殘疾人,能邁得過蕭家的門檻?
蕭若回到車裏,給秘書打電話:“查查許嘉言同事,張清清這個人。”
那個女人,剛剛提着的包,是上個季度剛出的新款,那價格可不是她一個電臺小播音買得起的?
到了醫院,蕭若剛出電梯,就迎面撞上了潘風和劉醫生。
“若若?”
蕭若表情一呆:“舅、舅舅。”
潘風面色有幾分詫異:“你怎麽在這?”
“哦,”蕭若反應很快:“我來看一個朋友。”
潘風幾乎是下意識地問:“男的女的?”
蕭若:“……”
不答話,那就是男的了。
潘風瞧出這個外甥女臉上的不自然來,也不追問,往旁邊站了站:“去吧。”
蕭若低着頭說了句:“舅舅再見,劉叔叔再見。”說完,步調快得像是要逃命。
蕭若一走,潘風就看向劉醫生。
劉醫生笑了笑:“你別看我,有什麽話你自己問她。”
這麽說,那就是真有事了。
潘風一個轉身,沿着走廊往回走,一間一間地找。
終于在走廊盡頭的那間病房看見了蕭若彎着腰站在茶幾旁的背影。
他沒進去,站在門口若有所思。
九點,蕭若從醫院回家的路上。
手機響,是潘風。
“舅舅。”
電話那邊直接點了名質問:“那個許嘉言,你和他什麽關系?”
蕭若也料到了,她反倒松了一口氣,也不隐瞞了:“我在追他。”
電話那邊沉默了十幾秒。
“你要只是玩玩,就別去招惹人家。”潘風從劉醫生那裏打聽了許嘉言的情況。
她眼神堅定,毫不遲疑:“我認真的。”
“長你六歲,截了半條腿,身體也不好。”潘風直呼其名地喊,“蕭若,你覺得你爸媽會同意?”
看來,劉醫生是把許嘉言的情況跟她這個舅舅說了,蕭若撇撇嘴:“我喜歡就行,他們就算不同意也沒轍。”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沉默。
接着,潘風放緩了語氣:“若若,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
“舅舅,”蕭若打斷他:“你就別跟我說這些大道理了,我有分寸。”
有分寸,這是有分寸的表現?
“舅舅,”蕭若請求:“我爸媽那邊,你什麽都別說。”
“怎麽?”潘風哼了一聲:“剛剛不還挺硬氣的嗎?”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說。”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就變味了。
“行,你自己說,”潘風又氣又無奈:“我看你怎麽說。”
很晚了,許嘉言沒有睡意,腦子裏全是從帝江回來的路上,那個楊秘書恭敬又禮貌地喊蕭若‘蕭總’。
蕭總。
許嘉言不敢亂猜這個‘總’是哪個級別的總。
他也能看出來蕭若的家庭條件不錯,如今看來,這所謂的不錯應該不是一般的不錯。
他眉心輕擰,他離那個姑娘似乎又遠了一步。
鬼使神差的,他上了網,搜了蕭若的名字。
當他看見一則關于蕭氏集團的財經新聞報道的視頻時,他滑動手機界面的手指停頓了一下。
蕭若的照片出現在視頻裏。
蕭氏集團執行CEO、蕭氏千金、蕭氏集團未來掌權人……
無論是哪一個光環,都是他不可碰也不可及的。
第二天早上,蕭若只在病房裏待了一小會就感覺到了許嘉言對她的刻意疏遠。
昨天還好好的。
蕭若臨走前把王懷遠叫到病房外。
“昨晚我走以後,有沒有人來過?”蕭若擔心,會不會是舅舅來找許嘉言,更擔心舅舅在許嘉言面前亂說話。
王懷遠搖頭說沒有。
從醫院裏出來,蕭若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沒等到公司,她就給秘書打了電話。
“昨晚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她問的是張清清。
秘書是想等她回了公司當面彙報的:“蕭總,張清清是海峰地産張家的養女。”
蕭若知道海峰地産,一家不大不小的房地産公司。
“養女。”蕭若嗤了一聲。
海峰地産的老總張海峰,膝下有一子,不過聽說身體不太好,太太不能再生,早些年就從外領養了一個女兒,按道理來說,就算領養也該領個帶把子的,可卻讓一個女的進了家門。
蕭若冷笑了笑。
上午十一點,潘風去了蕭若家。
潘雲正在院子裏的花房裏擺弄花草,“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她這個弟弟,鮮少來看她,不是說關系不好,而是他一個在政府上班的怕人說閑話。
潘風問:“若若呢?”
“上班去了。”
潘風話裏有話:“你平時也多關心關心她。”
潘雲覺得好笑:“我自己的女兒,我怎麽就不關心了?”她放下水壺,走到一株未開的梅花前:“倒是你這個舅舅,八百年來一會,這突然的關心,讓我很意外啊。”
潘雲和她這個弟弟說話一向夾槍帶棒的。
潘風套話:“若若談對象了嗎?”
“怎麽?你要介紹啊?”潘雲也沒擡頭,“我們老蕭可不想她找一個死板的公務員。”
這是說他死板呢,潘風無所謂:“那老蕭想她找個什麽樣的?”
“起碼能在事業上幫助她的吧。”蕭氏那麽大一公司,擔子有多重,可想而知。
“那萬一她找的,你們看不上呢?”
潘雲可不這麽覺得,她閨女那眼睛都快長頭頂上了,“她看得上的,我和他爸就能看上。”
這話說的,潘風無言以對了,有點想看這兩夫妻自打臉吶。
“中午在這吃飯?”潘雲客氣了一下。
潘風從來不在他姐家吃飯:“我回單位吃。”他擺擺手:“走了。”
潘雲也不留他,留也是白留。
許嘉言是五天後的一個上午出院的,術後恢複很好,但是還需要長年累月的溫養。
蕭若正在訓斥一個部門經理,訓人訓到一半,旁邊的手機嘀了一聲。
許嘉言:蕭若,我已經出院了。
短信內容言簡意赅,刻意疏遠。
蕭若皺眉,朝對面垂着頭,耳朵耷拉着的男人揮了揮手。
她沒有回信息,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一接通,蕭若就問:“怎麽出院了,昨晚沒聽你說啊?”
許嘉言最近跟她說話的語氣又回到了過去的清清冷冷:“沒大礙,就回來了。”說的輕描淡寫。
蕭若問:“我中午能過去看你嗎?”
“不用,”他拒絕:“你安心上班吧。”
“許嘉言,”蕭若最近被他不冷不熱的态度折磨得抓心撓肝:“你怎麽了?”
他語氣很淡,禮貌而冷漠:“沒怎麽,你先忙吧。”
沒等蕭若開口,許嘉言就說:“我先挂了。”
這是許嘉言第一次先挂她電話,之前,他總是等她先挂。
電話裏傳來“嘟嘟”聲,蕭若眼睛立馬紅了,委屈又難過。
“叩叩叩…”秘書抱着文件敲門而入。
“蕭總——”秘書雙腳定住。
我的天,蕭總在哭。
那個雷厲風行,飒得要命的蕭總竟然在抹眼淚。
楊秘書吞咽了下口水,跟個傻子似的站在門口。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蕭若吸了吸鼻子,又裝起了女強人的做派:“有事就說!”
秘書哆哆嗦嗦地開口:“蕭總,袅煙鎮的鎮委書記剛剛打電話來,問您晚上有沒有時間。”
蕭若抽紙擤了鼻涕,朝他吼:“我沒有時間你不知道?”
“……”
那是有…還是沒有啊…
他一個秘書只知道上司的公事時間安排,至于私事,他哪裏敢随意猜測。
秘書試探着問:“那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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