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讨論完行軍路程後,其它将領紛紛出帳,帳內只餘時承運和布曉霜二人。帳外,也只留了小筆和連白兩個親兵。
半晌,時、布兩人皆無話。布曉霜默默喝酒,時承運悠然茗茶。
時承運心道,這姓布的倒全不見适才的魯莽沖動,果然不簡單。只不知他那親兵什麽來路,他和小筆同在帳外守衛,不知有沒講些私話。
再過了半刻,布曉霜身前的酒壇倒空了,他放下酒壇直視時承運道:「侍郎破敵頃刻間事,老布奉陪便是,但破敵後,咱們可得把骊……」
時承運聞聲立刻打斷他的話:「布将軍!」這個布曉霜是真魯莽還是假白癡,「敵患可不止一處。」
布曉霜見他謹慎,嘴角一哂:「怎麽,侍郎連帳外的小親兵都信不過?」言下之意,他是絕對信任他的親兵了。
時承運一怔,他确實從未告知小筆骊王的事,一則小筆有病在身,一則他不想讓他涉險,而眼前這布曉霜竟将這種掉腦袋的事情都說與外面的親兵知道?
「布将軍,不知帳外……」
「你們讀書的果然都不痛快,也不知那位看中你什麽,哼!」布曉霜瞄了眼時承運的臉,冷哼了聲,那神情顯然在說,骊王只看中你的美貌而已。
時承運心內一笑,旁人有這等誤會也正常,誰讓骊王的風流舉世皆知。他原本也以為布曉霜是他的入幕之賓。
「有些話得痛快說了,不然要誤事,帳外不是我親兵,他是連白,我的人,只聽我一個。」
時承運再飲了口茶,不動聲色,心道,有這等巧的事麽。
帳外,小筆和連白都能大致聽到帳內的談話,何況布曉霜将這話說得格外響亮,連白看看十丈內再無旁人,側頭向小筆苦笑了下,極輕地道:「他就這樣!」
小筆見他一笑下,竟憑添許多風情,又似熟悉之至,一時怔在那裏。
這時,帳內布曉霜又道:「哼,我曉得你心裏想什麽,老布不似爾等,做得說不得。告辭。」說完便要離帳。
「布兄!」時承運輕聲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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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曉霜收步,冷冷看向他。
男人卻一時無語。
──帳外的時奉筆也不是我的親兵,不用聽任何人的話,他是我時葉的人,是我的結發人。我信他勝過信自己。
可這些并不必說與眼前這大漢聽。
雖然他知道布曉霜是性情中人,換作年少時,或立時就要引為知己,可這多年他早看慣人事,練就鐵石心腸,在他眼裏,世上的人只有可用和不可用兩種。他要踏上高位,為了達成目的他會做任何該做的事,而任何妨礙他的人和事都必須消失。
不過──也許帳外的小筆卻想聽這些呢?
小筆。他心裏一軟。
那布曉霜對他敵視,大約以為自己是骊王的娈寵,又見連白和自己對視,便嚼了幹醋。他對那連白可是情深一往。
做得說不得……小筆,你會要我如何做呢?
「布兄,時某也有結發人,此生唯他一人。」時承運淡淡言道,跟這個醋壇子可得交代清楚,省得他日旁生枝節。
布曉霜略一凝目,轉身掀簾而出,攬了帳邊的連白就要離去。誰知,手剛搭上肩膀,就被對方拍開。
連白笑着和小筆道:「奉筆兄弟,好好練功夫哦!」
「好嘞!」
送出帳外的時承運便看到小筆綻着笑的側臉,心裏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湧上來,那才是小筆的笑,不是當日小碧的笑,也不是對着當了大官娶了媳婦的自己的笑。
那連白是什麽人?小筆竟對他這麽……
他一把把小筆拉進帳內,狠狠地勒住他的腰:「小筆。小筆。」
小筆一頭霧水,眼前的男人表情很奇怪,怎麽了呢?哦,是不是──
他忙說道:「我曉得,你說的結發人……」他低下頭,「是我。」聲音很低,「你說過。」
男人心裏一熱,把他拖到帳幕內側幕簾後,裏面擺放了臨時的床榻。
「還記得?」聲音低嘎。
「嗯。」
小筆哪能聽不出他的欲望,頭垂得更低。可剛垂下,就被男人捧起,親吻。
當男人的手伸到他衣擺裏,要去解他腰帶,卻被小筆緊緊按住──
有些結巴,但是帶着堅定:「我……明天還要行軍,我想……我想好好練功夫,你……有傷,我……」他越想說明白越說不明白,男人卻始終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他期期艾艾說話。
小筆急了,聲音也大了些:「我們就睡覺,不做那個。」說完,卻有些不安,他真的從沒拒絕過小葉子。他不是不想做,雖然眼前這個是時侍郎,只能算半個小葉子,可這在軍營裏,他不要其它侍衛另眼瞧他,連白說得對……
「可我想要你。」有些促狹,男人的聲音仍然低聲而魅惑,說着的同時,硬挺的下身更靠了過去。
小筆被頂得臉上一陣燥熱,可又覺得憤懑,果然啊,讓自己做親随就是陪他睡覺的親随,想來就可以随便來,老子不要都不行,奶奶的,還結發人呢,結個屁……不過,結發人的話,就是老婆啰,老婆不還是得跟他做……怎麽還是他有理呢!
算算算,跟他做總算還很爽,唉,人在屋檐下,人在屋檐下啊……
他這麽眼睛骨碌碌轉,鼓着腮幫暗地裏搗鼓小算盤,落在男人眼裏卻比什麽都引人,身下更硬,抱住他臉一頓亂親,舌頭伸到他嘴裏纏住他的用力吸吮,直到将他唾液都吸幹,氣都透不過來才稍稍分開。
小筆有點兒委屈,可也被弄出了情致,喘着,翹着嘴。
「好了,我聽你的,我們就睡覺,嗯?」
啊?小筆偷偷看看自己身下,也已經……他擡頭瞧瞧男人,看他一臉認真,只嘴角微微上翹──心裏更氣,怎麽人可以變得這麽厲害?小葉子才不會這麽戲弄自己,都已經弄起來了,又說不要!
「你、你耍我啊!」他用力推男人。
「誰敢欺負你,本帥定不饒他!」男人說得正氣凜然,雙臂卻緊緊摟住小筆,箍得他動彈不得,然後轉了求懇的聲調:「就今夜,給我,嗯?以後都聽你的,行麽?」
小筆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竟不知該如何作答,那容顏是他極喜歡的,美得跟仙人一樣,他一輩子都看不膩,那是待他最親最好的人,那是小葉子。
可又不完全是,不是原來那麽溫厚随和,總是出其不意,有時候兇狠,有時候冷淡,有時候又狡猾賴皮……
「小葉子……」他下意識喊了聲。
男人看他眼神迷離,心裏一緊,他本想逗趣讓他輕松些,慢慢能回複過往的佻達活潑,可這會兒……小筆畢竟有病在身,難道自己又做錯?
「我在這,小葉子在這。」
「小葉子……」呼吸變得短促,眼睛裏有了濕意。
男人這才松了口氣,這家夥可動情了,他再不多話,一把抱起他上了榻,幾下扯脫他的褲子,再解開自己的,輕輕擡起他一條腿,猛一前刺,已然合到一處。
「嗯……啊──」
緊致的腸道纏繞着包袱着迎接着那根,小筆渾身激顫,下處拼命收縮。
男人倒抽口氣,靠過去緊緊吻住他的嘴唇,身下肆意跶伐。很容易找到了那點,攆着黏着不放,戳,刺,整根拔出整根插進,雙手掰開臀瓣,讓自己更深入。
小筆渾身酥麻,似乎五髒六腑都在那人的掌控下翻攪擠壓,他在快意和刺激中想喊卻喊不出,舌頭都被掌控,他只能拼命扣住男人的背,腿拼命環住他的腰。
幾乎是窒息的剎那,身體也飄了起來,快感彌散。
身前的那根也被男人照顧着,揉搓着,他蜷起身體,離開了男人的嘴唇大口喘息,發出呻吟:「啊──嗯……啊──啊啊──」從短促克制再到放肆大嚷。
他喜歡,雖然連纏綿親熱都比以往霸道,可是他也喜歡。
小筆伸手探進男人的衣袍,撫摩,輕捏,那裏,這裏,摸了,小葉子會更爽。他輕輕地熟練得幾乎像是探索自己的身體一樣。
要命!男人再顧不到什麽念想,本能地索取,拼命馳騁沖插,在洩了的那刻,抱住汗濕的小筆,緊緊的,感覺心也到了一處實地,很安穩。
他撩開小筆汗濕的額發,那張臉,他自小看到大的,卻是看不夠,鼻翼輕輕翕動,唇瓣嫣紅,這家夥也爽到了。
抱着他翻了個身,讓他趴在自己身上,解了兩人的衣物,卷了毛毯蓋住。
「睡了。」輕柔地道。
疲累到極點的小筆微微點頭。
男人捏住兩人之間的一對碧玉蟬,細細摩玩,心想,自己少了這個人,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呢?怎麽過來的呢?
第二日,時承運醒來時,本以為身旁的家夥定是起不了身,滿心打算還同他一起坐車,誰曾想,小筆雖然醒得比他晚一會兒,起床着衣卻利索得很。
昨晚上心疼他,沒盡興,這倒好,怪神氣的了。
男人暗自嘆息,輕道:「可別勉強,若是不适,要說話。」
小筆回頭瞧他,嘴巴翹了翹:「小瞧我呢!」說完,神氣活現出了帳。
只當他不理自己了,男人無奈時,人又回來了,捧了盆熱水,肩上搭着布巾,盆裏還漂着個漱口用的葫蘆瓢。
用了格外亮堂的聲音:「大人,請用!」
是叫給帳外的人聽的。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男人失笑,接了熱水,把人拉過來,故意捏了嗓子:「奉筆大爺,時葉可受不起您伺候,我伺候您吧。」
小筆看着眼前的男人,心神一陣迷亂。小葉子……男人的笑容有些促狹,又帶了寵溺,活脫脫就是少時的光景。他喉嚨一熱,忙低下頭假作去擰布巾。
時承運也不說話,接了小筆擰好的布巾,給他擦臉。
「喂,我是真來當兵的,我是你侍衛,以後咱們來真的。」
「可真的要打仗。」
「我知道,打仗要死人的,昨天……我、我會好好做的。」昨晚上他就聽連白說了,這親随擔着的幹系可不小呢,上了戰場專門護着将帥,若是将帥出了事兒,親随第一個倒黴,将帥戰死,親随侍衛就算活下來也得砍頭殉葬。啧啧啧,他可得小心些。
小筆認真地瞧着時承運,眼裏少了許多憂慮牽挂,多了些堅毅爽朗。
男人一把将他摟過來,心裏高興,又無端端有了些不安,只能更緊地摟住這個人。
時承運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在接下去的日子,他預想中的和小筆重新開始、卿卿我我的情境再沒出現。
和布曉霜的部下會合後,行軍速度加快,不多久就抵達南地,立即展開征伐,雖然亂軍多屬烏合之衆,但畢竟人數不少又熟悉地形,兩個多月都呈膠着狀态。而自從小筆與那連白相識後,一有空就随他一同練武,平時便一定要和其它親兵一樣執勤守衛,與時承運親近的時間少而又少。
不過,意外的是,布曉霜對時承運的觀感好了不少,大有引為知己之勢。這日,終于将叛軍主力困于岐山下方圓不足五裏的小寨,大局已定,布曉霜便請時侍郎飲酒觀戰。
官軍正在對叛軍殘部喊話招降,布曉霜聽得津津有味,時承運卻有些心不在焉,他一口一口抿着酒,眼睛卻時不時瞄向一旁站得筆直目視前方的小筆。
這家夥真以為自己當兵了……似乎長高了……跟着那個連白瞎搗鼓,好像也壯實了些。臉色也不錯,透着紅潤,就是眼神都靈動起來,這麽長時間,都沒發過病。很好啊。只不過,這些變化卻是因為連白,而不是他時葉。
要不是布曉霜早就認下連白是他的人,他真懷疑那個姓連的對小筆……
可最讓他不安的還是小筆,小筆是愛熱鬧的,少時人緣便好,坊間多得是朋友,一同鬥蛐蛐、看戲、喝酒、耍鬧,勾肩搭背肢體相接,他都見過,可從未在意過。
因為,他是小筆獨一無二的小葉子,最最親的人,他和小筆之間根本容不下任何別的人。可連白……連白很不同。
小筆同他在一起練功、咬耳朵說話都自在得很,說不出的輕松快活,那種笑容是出自真心,沒有峭山關養成的輕浮嬌媚,沒有畏縮讨好,竟似乎回到了過往。也正因此他這兩個月都沒發病,身體也大好。
他只能讓連白和他一起,他得忍下,可是很辛苦。
男人格外焦躁,他喝着酒,故意清了清嗓子,咳了幾聲,眼睛看着小筆──還好,他的小筆立刻回過頭瞧他,雖沒說話,臉上還是關切的。
「大人,少喝些。」
時承運放下酒杯,暗自咬牙,身邊這個布曉霜真真是讨厭,若在帳內,便可抱着小筆親近一番,其實他并不在意別人瞧着,是小筆格外在意,他要同別人一般無二。
正這時,連白挽着袖子,氣喘籲籲從陣前跑回來,細看下,這個男人還算标致,眉目間确有點風情。
「嘿,奉筆,咱們也去吧,好玩兒,暢快呢!」他可是毫不在意旁人在場,拿了布曉霜的酒杯就喝了一大口:「走啊,小筆,你肯定喜歡!」擦着嘴就去扯小筆。
小筆早就心癢癢了,看他們在下面叫喊,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而且叛軍中不少都是嶺南人,是他同鄉,說起家鄉話,可不是更有效麽?于是他巴巴地看向時承運。
男人能怎麽,看着那雙求懇的眸子,頭只好點下去。
「走吧,走吧!」連白立即拉着興奮的小筆沖向陣前。
「侍郎,我們也去瞧瞧熱鬧!」布曉霜也來了興致。
時承運和他一起到了叛軍小寨前,就看着小筆手舞足蹈,操着嶺南方言,叽哩呱啦大喊,什麽快投降吧,這裏有漂亮的小娘,有好喝的酒,有大魚大肉伺候,時侍郎英明,布将軍神武……又裝了哭音,扮老聲調喊,二狗子,我是你爹啊,朝廷不怪你們……
喊話層出不窮,喊了小半個時辰都沒重複,其它兵士還真沒他這等本事,都給他當下手應和着,小筆更是精神百倍,越戰越勇。對面小寨裏的叛軍們被困多日,聽到鄉音,也不由得從小寨牆裏探出頭來。
聲音都喊啞了,時承運微皺眉,看看天色,命道:「今天到此為止了。」
晚間,用過飯,與衆将領商讨完畢,時承運回到自己的營帳,外面隐隐傳來士兵們羌笛吹奏的小調,他示意親兵們退下,小筆正要像往常般離開時,卻被指名留下。
「你準備一直站着?」男人有點悶。
小筆微微抿嘴,走到他跟前,跪在他身旁,握住他手:「說好的,我跟旁人一樣──」
沒說完,男人就把他抱起來坐到自己膝蓋上:「別跪着,地上涼。」跟旁人一樣,跟旁人一樣,你能跟旁人一樣麽。但是這些話,他說不出口。小筆比之前好很多,無論身體還是心情,這樣對他更好吧……
小筆掙動,好不容易外面的兄弟們不對他另眼相看,他不想破壞。
若是往日,時承運會放開,讓他離開,可今夜他不許,他用力箍住小筆的腰肢,熱熱的呼吸噴在他頸後,他需要更親密的接觸,他想要他。
小筆當然發覺,更急:「我都已經一個人睡了,明天還要打仗,這樣不好……」
男人才不管,賭着口氣,之前寧可跟那些個人睡一個營帳也不願留下,明明心裏是怕的,睡不安穩……他的手已經開始解小筆的衣服,恨恨地:「我是主帥,別人管不着。」
小筆哭笑不得,他原本并不知道這些規矩,可是連白跟他男人纏得那麽緊也熬着,自己若是和小葉子做了,明日定會給他們瞧出名堂來。而且他跟連白還不同,連白自己有本事,旁人都敬服,自己憑什麽啊,好不容易不被人瞧不起……
「小葉子!我──」小筆手指靈活地替他解開腰帶,一把握住那根雄起之物,「我讓你爽就行了呗,下次再那樣。」
時承運要害處被握住,小筆的手法又老到之極,沒幾下就給他弄得興奮起來,舒服得緊,可心裏卻更不爽,怎麽好像是哄孩子……
從不拒絕的家夥,這時頭微微垂着,專注地給他捏握,其實真的算不上頂标致,年紀也二十多了,腰肢也沒少時那麽軟,但是落在男人的眼裏,那就是他心尖兒上的,看他額前垂着绺頭發,睫毛翼動,唇瓣兒微微嘟起,男人便怎都忍不住──
「小筆,給我,嗯?我輕點兒,輕點兒。給我。」說着,已經吻上去,噙住他的上唇,吮吸舔舐,舌頭也探進去四處攪弄。
小筆被親得喘不過氣來,兩條腿被分開坐到他膝上,腰帶已經解開,連褲子都要被扒了。那麽猴急……那根家夥硬得跟什麽似的,頂在他臀口處,嘴早順着他脖子往下舔吻,小筆心一軟,這麽想要啊……算了,大不了給人笑話呗。
在軍營的這幾個月裏,他可算見識到了冷面冷心的時侍郎,與當年溫厚随和的時葉差了不知幾千裏遠,連白的男人樣子看着兇,私底下喝酒吃肉重義氣,是焦大哥一路的人,可他的這個男人,在當官的裏面也是狠角色吧?
要笑不笑,根本猜不到他想什麽,也不知道怎麽讨好他,更不知道怎麽就會得罪他,一起做親兵的弟兄偷偷議論,說他殺起人來眉頭都不皺一下,還有人傳,當年時家一門大小都是他親自監斬的,雖說不是他親爹,對他也不好,可是那心也忒狠了。
「想什麽呢,回來!」男人氣他走神,猛一上頂,狠狠刺入他體內,小筆久已未做痛得一陣緊縮。
「啊──」剛叫出聲,忙咬住唇憋住聲音,外面有人呢!
男人感到幹澀緊致,稍稍退出,左手伸到懷裏掏出個瓷瓶來,拔了蓋子,仍抱着小筆的右手一用力,将他的屁股擡起,便要塗藥,不過姿勢有些不順,藥膏總也塗不進去。
小筆頭靠在男人的肩上,聽他喘息聲越來越急,手下動作卻愈見笨拙,忍不住輕笑出來:「還跟以前一樣笨。」
「那你不幫忙?」男人一陣臉熱。
小筆後仰,瞧着一臉怏然無奈又惱怒的男人,心裏突地一動,這個男人再狠,這時候卻跟以前一樣,這樣的小葉子,自己其實很喜歡吧……他垂了眼簾,手接過瓷瓶,将裏面的藥膏塗進去,輕道:「進去就好了,不要緊的。」不會受傷。
哪還用他說,時承運早就動作起來,小筆拼命忍住逸出喉嚨的呻吟,手緊緊抱住男人,由着那根在身內進進出出,眼前的那張臉,小葉子的臉,還是俊美得和神仙一樣,不過自己真是看慣了,只覺得比以前多了幾道隐隐的皺痕,特別是嘴角處。這麽些年,算計了不少人吧?
「喊出來,我想聽。」男人要求,身下更用力地進攻,不滿被他幹着的家夥還有餘暇想別的。
「他們聽不見,嗯?」又補充。
不知多久,小筆終于發出聲音,下處絞着男人的,時承運的越發迅猛地抽插,只等着最爽的那刻……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外間響起叫喊聲:「襲營!叛軍突圍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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