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帶媳婦回家

第62章 帶媳婦回家

旁邊站着的處長和秘書, 看着小許老師,目光裏充滿了崇拜。

這年頭,還是有本事的人過得快活, 可以不畏權勢, 不用考慮對方有誰撐腰。

比如小許老師,聽說有領導想讓她來京城, 她根本不感興趣。畢業的時候,也放棄了正海州工作的機會。

國內大城市争搶的人才, 憑什麽要對你一個關系戶低聲下氣?

氣得渾身發抖的周曉舟正準備對許疏桐破口大罵, 就被秘書給勸(拽)離。

出門, 秘書迅速從外面把會議室的門關上, 然後站在門口,擋住周曉舟, “周曉舟同志,何必自取其辱?你一個出國留學多年,還有一年工作經驗的外事人員, 居然還不如一個在國內大學剛畢業的人。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是吧?給你自己留點面子,給我們部門留點面子吧!”

連一個破秘書, 都敢這樣跟自己說話?

周曉舟突然覺得, 一切都失控了。

會議室裏面的處長, 放低姿态虛心請教, “小許老師, 你平時都是怎麽學英語的?”

呃……這算是有金手指了, 她從小上的就是雙語幼兒園, 家裏的保姆是會英語的。出國留學之前,她已經可以無障礙地和外國人對話。

留學生活還不到一半,回國的時候得知, 親生父親和後媽都在提防學建築設計的她,怕她畢業後回家裏的房地産公司,損害他們的利益。

許疏桐就想另謀出路,跟室友一起學服裝設計,學了一段時間後,她就很清楚自己和室友有很大的差距,她在這個行業肯定混不到天花板的位置。

還能幹什麽呢?許疏桐曾經想過當翻譯,因為她有非常好的語言天賦,在國外一年多,就已經通過班裏來自其他國家的同學,除了英語之外,還熟練地掌握了另外三門外語。

翻譯想要做到天花板的位置,其實也很難,并不像外界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比如,詩歌詩詞的翻譯,各國俚語的翻譯。又或者有些人不喜歡說話的時候停頓,一說就是十幾分鐘,譯者不僅僅要記錄,還要在對方說完之後把內容準确無誤地翻譯出來。

正兒八經的翻譯,根本不像周曉舟以為的那樣,只需要把雙方溝通的內容的專業術語掌握好,就能當好翻譯。

許疏桐靈機一動,對處長說:“我從小就學英語啊!我外公外婆都是留學生,我母親上大學的時候也出國交流了一年。我從小就是雙語教育。”

關于原主的母親和外公外婆的情況,确實有據可查。只不過,因為年代的特殊,他們其實并沒有對許疏桐實行雙語教育,原來的許疏桐口語方面或許有欠缺,但英語成績一直都名列前茅。

處長眼睛更亮了,這可真是個當翻譯的好苗子啊!

“小許老師,有沒有意向要到我們外事部門來工作?”

許疏桐想都沒想就拒絕說:“沒有意向。”

處長還想要再争取一下,許疏桐卻沒給他機會,她緊接着說:“不好意思,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先走了。”

而這時,一肚子怨氣的周曉舟已經和周春月會合,她咬牙切齒地表達自己的憤怒。

“那個姓許的,就是故意讓我下不來臺!我咽不下這口氣!阿姨,她打的不僅僅是我的臉,也是你的!”

周春月也是這樣認為的,她的女兒,憑什麽要給在京城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女人羞辱!

許疏桐從那間小會議室裏走出來,正準備去一趟洗手,就被一個工作人員模樣的人攔住,“請問是許同志嗎?這邊有人找你。”

“誰找我?”

“是文藝界的一位老師。”

文藝界的?如果是幾年,或許可能走在路上被導演和星探發掘,文藝界又是什麽路數?

推門進去看到周春月,對上她揚起下巴,一臉藐視的表情,許疏桐瞬間明白。

所謂的文藝界,原來是文工團。想必這位就是周曉舟的親生母親吧!

既然對方不客氣,自己也無需講究。許疏桐肆無忌憚地打量眼前的女人,和她想象中的一樣,周春月化着精致的妝容,明顯是想用化妝技術掩飾她和周曉舟相似的外貌。

還別說,周春月化妝技術還挺高超的,确實實現了她想要的效果。

可許疏桐是誰,她可是來自幾十年之後,美妝美圖盛行的年代,底子是什麽樣子,動過什麽地方,基本看一眼,心裏差不多就有數。

自己明明已經擺脫高高在上的姿态,眼前這個女人竟然一點沒有膽怯,甚至絲毫沒有緊張,而是肆無忌憚地看着她!

周春月怒了,“你的父母是怎麽教育你的!你有沒有點家教?看到師長,你就這态度?”

許疏桐說:“這位所謂的師長,找我有什麽事?”

周春月拿起旁邊的水杯,就朝許疏桐潑過去。

其實進來的時候,許疏桐就已經注意到這杯放在周春月旁邊,倒得滿滿的,冒着熱氣的水。

真是無聊啊!能不能玩點高超的技藝!

許疏桐沒動手,而是直接高擡腿,踹向周春月的手腕。

天地良心,她其實只是想直接把水杯踹開,誰知道周春月居然把水杯握得那麽緊,滿滿一杯水,直接潑向周春月的臉,從上而下,漂亮的裙子,濕了一大半。精心修飾的妝容,也花了。

在周春月開口咒罵前,許疏桐說:“想必你就是傳說中的周女士,我們應該很快就會見面!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夠長點本事,別再偷雞不成蝕把米!”

回到大廳,許疏桐又被顧老逮住,跟國外的學者讨論某個設計難題。

一直到交流活動結束,許疏桐才終于有機會上廁所,在衛生間放松的時候,回想起今晚周圍那些對她崇拜的目光,許疏桐其實是有些心虛的。

不是她有多優秀,而是因為她走在了這個時代的人面前,了解更加先進的設計理念,有足夠的理論知識。

顧老正準備讓下面的工作人員給許疏桐在酒店安排一個房間的時候,祁正突然出現,“不勞顧老費心了,我把媳婦帶回去。”

顧老說:“你晚上帶回去可以!明天早上九點前,得給我帶回工地上!”

“知道了!”

回到家裏,田嫂給他們準備了消夜,是剛剛包好的鮮肉小馄饨,湯裏灑着蝦仁和紫菜,又鮮又香,許疏桐壓制住再吃一碗的沖動,提出要求明天早餐還吃鮮肉小馄饨。

吃完後,許疏桐其實想跟田嫂分享她今天晚上見到周春月的八卦,可惜祁正根本沒給她機會,直接把她帶回樓上的房間。

看着兩人消失在樓梯上的背影,田嫂有些好笑地自言自語道:“以前怎麽沒發現小正這麽猴急呢!”

哼,別以為她年紀大了,不懂他們年輕人的事。他們倆在樓上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她打掃房間的時候,在垃圾桶裏看到三個安全套。

明天早上肯定又有新發現!

這次,田嫂預料錯了,這個晚上,祁正看得見摸得着,卻沒吃上。

過去幾天,住在招待所,隔音效果不好,隔壁房間的人翻身都能聽到床咯吱咯吱響,他們兩人都非常默契地沒有任何動作,連親都沒親。

今晚見識了那對母女,許疏桐對祁正的感情就變得有些微妙,她心疼他。

所以回到房間後,許疏桐非常主動地撩他,想給他一個美妙的晚上,沒羞沒臊的晚上。

只可惜,兩人站在花灑下,許疏桐低頭一看,流向下水管道的水,有些紅。她的親戚非常不合時宜地到訪。

再看祁正箭在弦上,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許疏桐只能抱歉了。

其實今天晚上祁正本來可以早一點去接許疏桐,卻被耽誤了。

給軍校學員講完課,剛走出教學樓,就遇到來找他的祁景之。

面對冷淡的兒子,祁景之鼓起勇氣說:“祁正,我們談談。”

來找祁正之前,祁景之已經獲悉,那個讓周曉舟把臉丢光的興許的女孩,叫許疏桐。

這個名字重名率并不高,祁景之不用求證,也知道這是柳城唐政委經常說的“小許老師”。

祁景之突然想起祁正的母親鄭詩錦。如果不是因為時代的原因,鄭詩錦一定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性,她的才華不會被埋沒,她也能夠在人群中耀眼地發出光芒。

和兒子談完,祁景之整個人都特別失落,他有一種白活二十多年的感覺。難道他真的錯了嗎?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恐怖的是,祁正似乎能夠窺探到他內心的真實所想。他以為一輩子都不用再面對的陰暗和卑微,被祁正一一指出來。

祁正最後說:“這些年,我沒有找你的麻煩,一方面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另外一方面,我是覺得,站得更高,摔得更慘。你覺得呢?”

失魂落魄的祁景之,回到家裏,周春月就哭哭啼啼地說她在外面被人欺負。

祁景之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看着周春月嘴巴一張一合,柔弱哭泣的樣子,頓時覺得非常厭惡。

看着祁景之完全沒有搭理她,就朝樓上走去的背影,周春月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正準備追上,被周曉舟拉住,她有些忐忑地說:“阿姨,現在不是你訴苦的時候,叔叔可能是因為和祁正見過面,所以才會這樣。”

周春月吓一跳,眼淚一下子就沒了,她有些惶恐:“難道祁正不同意離婚?他居然心甘情願跟一個村姑過日子?”

周曉舟心裏也很慌,她本來還想着,如果在外事部門工作,以出色的學歷和令人豔羨的工作,能吸引到比祁正家世更好的人,她也能放棄祁正。

可現在,他們居然只讓她當個普通的辦公室人員。

還有,之前阿姨說,有辦法讓大家不會再議論她之前翻譯出錯的事情,可是現在,周曉舟依然覺得走出家門,大院裏的叔叔阿姨大爺大媽還有同齡人,看她的眼神都滿是嘲笑。

“阿姨,一會睡覺之前,你趕緊套套話,我們不能再這樣被動了!那個姓許的女人可以後面再處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祁正。他都回京城這麽多天,卻一直沒有露面,肯定有問題。”

周春月按照周曉舟所說的,跟祁景之套話,祁景之把周春月探到他身上的手甩開,說:“春月,你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吧,周曉舟确實配不上祁正。”

周春月如遭雷劈。

另外一邊,周曉舟也輾轉難眠,她思來想去,最後給同住在大院的甘振華打電話,旁敲側擊問他祁正的動向。

甘振華有點憨,三言兩語就被周曉舟把話套出來。

原來,祁正真的帶着那個女人已經回來好些天。

甘振華給了周曉舟真誠的建議:“正哥肯定不會和嫂子離婚的,你要不好好勸勸叔叔阿姨?”

不!絕對不可以!

失魂落魄的周曉舟剛剛挂斷電話回房間,周春月也趁祁景之睡着後從房間裏出來,母女倆嘀嘀咕咕了大半夜,總算是想到了應對的辦法。

第二天,一輛救護車開進大院,把周春月接到醫院。

據說是突然昏迷,檢查結果出來,周春月需要做一個手術。

其實在過去幾年體檢中,周春月早就知道自己□□有結節,屬于可手術可不手術那種。昨晚母女商量的結果就是,假裝暈倒,讓救護車拉走,顯得很嚴重。

祁家這麽大動靜,左鄰右舍不可能不知道,紛紛來醫院探病。

特需病房,一下子擠滿了人。

當着衆人的面,周春月落寞地說:“謝謝大家來看我……這年頭,養兒子果然靠不住。祁正都回來多少天了,也不見回家!我都住院了,他也沒來!可見,娶媳婦要娶好,要不然,人家就把你兒子緊緊地拴住,你能有什麽辦法?”

世人總是同情弱者。聽周春月這麽一說,原本覺得祁家非要幹預下一代婚姻的做法太不夠與時俱進,把祁正逼得幾年都不回家。這會兒又都覺得,周春月作為母親這樣做,也有道理。

身為兒子,再怎麽說,也不應該在母親生病住院的時候,都不出現。

有人問:“景之呢?怎麽沒有看到他?”

周曉舟立刻解釋說:“今天叔叔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阿姨說不要打擾他。”

“祁正這樣子确實不像話!我讓我家小幺問問,他現在在哪裏,讓祁正趕緊來醫院!如果人在部隊,情有可原。都回京城了,還躲着算什麽什麽事!”有個脾氣火爆的阿姨,轉身就去護士臺那裏打電話。

此時正在單位的祁景之,确實不知道家裏發生的事情,因為周曉舟在救護車來之前,已經跟家裏所有的工作人員說:“叔叔有重要的工作,你們不要把阿姨的事情告訴他。”

可惜這對母女倆低估了現在通訊的發達,祁景之接了另外一個單位的電話,把工作的事情溝通過後,那邊的人說:“老祁,咱們倆剛剛溝通的事情,應該是你今天最重要的工作了。我就怕你為了這事,在辦公室裏呆一天,所以才早點跟你讨論。行了,忙完了就早點去醫院吧!”

“醫院?”

“哦,你應該還不知道吧,你家春月,在家裏暈倒,被救護車送去醫院,說是下午安排手術。”

祁景之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以他對周春月的了解,她應該不是很嚴重的病,而是想利用這個機會,達成什麽目的。

難道是是想逼祁正離婚?這個女人,還真當自己是祁正的親生母親了!別人不知道她是冒牌貨,她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祁景之立刻趕去醫院,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

早上,顧老來電說,因為雨勢很大,工地那邊暫停施工,他們可以下午再回去。

祁正開車載着許疏桐,帶着他外公外婆留給他的錢,準備再去買一套四合院,還沒把錢花出去,就遇到傻子一樣下雨開着摩托車到處亂蹿的甘振華。

甘振華攔住祁正:“正哥,你媽住院了。現在咱們大院裏沒上班的叔叔阿姨都去醫院陪她,大家都在打電話找你,讓你趕緊去醫院。”

祁正和許疏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裏看出一樣的答案。

甘振華騎着摩托車跟在祁正後面來到醫院,他拉住從車裏下來的許疏桐,小聲地說:“小許老師,周阿姨那個人的脾氣不是很好,而且那麽多叔叔阿姨都在,你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萬一她給你難堪呢?”

許疏桐微微一笑,說:“沒事!走吧,一起來,一會有好戲看。”

祁正回頭,瞥了一眼甘振華,“你渾身濕漉漉的!離我媳婦兒遠一點!”

甘振華委屈巴巴地退後一步。

來到病房門口,許疏桐才知道甘振華剛才的話,一點也不誇張,病房裏果然擠了很多人。

裏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勸周春月想開一點。周曉舟也适時地勸周春月:“阿姨,一會祁正哥來的話,你也千萬不要生氣。你越是生氣,不就是把祁正哥往外推嗎?如果他帶那個女人來,你也不能為難人家。畢竟他們現在也是法律承認的夫妻。”

聽到這話,叔叔阿姨們對周曉舟的好感和憐惜也多了起來,似乎都已經忘記前幾天都在背後讨論周曉舟根本沒有傳說中的那麽能幹。

“祁正……”有位阿姨剛剛趕來醫院,看到門口站着一對養眼的青年男女,一下子認出來,男的是有一陣子沒見的祁正。

病房裏,所有人都回頭,看到祁正和一個眼生的女孩從外面走進來。

周曉舟和周春月看清楚祁正旁邊那個女孩的臉,兩雙眼睛雙雙瞪得幾乎要把眼球突出來。

怎麽會是她?

竟然會是她!?

周春月情緒徹底失控,指着許疏桐,大聲喊:“把這個女人給我轟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整個病房在周春月的吼叫後,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中。

本來有熱心的阿姨想勸說許疏桐先到外面等一下,但是很快又看到這個年齡不大的女孩,臉上的表情竟然和祁正一樣的鎮定,而且他們倆看周春月的眼神都像是在看馬戲團的猴子表演似的。于是,想開口勸的人,把嘴邊的話咽回去。

周曉舟在心裏自我催眠:祁正哥肯定還不知道我的事!

催眠完之後,周曉舟就一副快要哭的樣子,對祁正說:“祁正哥,阿姨的手術安排在下午,雖然說不是特別大的手術,但是也要保持好心情是不是。你就別氣她了。”

祁正惡心得不行,剛準備開口,卻被許疏桐拉了一下。

許疏桐一點也不想看到她家光風霁月的小正正和這兩個不要臉的女人PK,她們不配!

“周春月女士,人要知足,太貪婪,會把自己吞食的!也真是難為你了,住院還要化妝,所以說人不要輕易撒謊,一個謊言需要用一千個謊言來掩蓋。”許疏桐不緊不慢地說道。

此話一出,周春月和周曉舟的眼神裏都露出了惶恐不安。

周曉舟反應過來後,就去推許疏桐,“你胡說八道什麽!你給我滾出去。”

許疏桐抓住周曉舟推她的手,反手一推,就把周曉舟推到周春月的病床上。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們母女倆很清楚。周春月女士,剛才你口口聲聲說祁正是你的親生兒子,可是你和祁正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周曉舟才是祁家的孩子,祁正是外面抱來的,他占了你女兒的位置,他要用一輩子來補償。”

病房裏的人面面相觑,這是什麽情況?

都是有幾十年生活閱歷的人,而且比普通人的閱歷更加豐富,他們都能看出周曉舟的驚慌失措。也就是說,眼前的女孩所說的事情,并非誣陷。

許疏桐繼續說:“對外,你說周曉舟是烈士遺孤,還是救了祁正父親的烈士。”

說到這裏,許疏桐轉而看相病房裏的其他人:“諸位,你們當了這麽多年的鄰居,有沒有見過周曉舟這位烈士遺孤,給她的父親掃墓?忌日不去,清明節有沒有去?”

答案當然是沒有!

“你們母女倆要學會适可而止,差不多就行了,現在你們的生活已經遠遠超過你們本該得到的,為什麽還不知足?為什麽還要做出這麽難看的吃相?最重要的是,你們惡心人,知道嗎?”

“我愛人祁正,可不是你生的,也沒喝過你一口奶,也沒被你照顧過,戶口本也沒和你在一起,你算哪門子的媽?這些年你做過什麽,你心裏清楚!別再來惡心祁正,否則我會把你以前做過的事情,一樁一樁給你公布出來!”

祁景之就是在許疏桐說完這話的時候趕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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