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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是她計劃逃離的日子,他已準備下令麾下兩支軍團、十萬人向西,征伐蜀地楊林。

江載初看着她惶然間擡起的目光、情急之下被咬破的唇,冷冷笑了笑:“韓維桑,你還是不信我。可我江載初,何曾背信于你?!”

或許,真的是天意如此吧。

世事就是這樣的,擰着力往那裏走,可偏偏,那是條岔道。

她竭盡全力,走到此處,就此,算了吧。

維桑慢慢閉上了眼睛,用低得難以辨識的聲音道:“是我始終不敢信你。”

江載初看着面如死灰的少女,那柄槍還穩穩端在手中,卻忽然察覺到一股柔軟的壓迫之力。竟是維桑自己狠狠向槍口撞去。

輕柔的嗤聲。

她的胸膛即将被穿透。

那一個瞬間,無數個念頭如同蔓草般瘋狂在江載初心中生長起。

那個最冷靜自持的聲音在告訴他,她這樣死了,會很好。往後的深夜,不會有突如其來的心悸,不會有胸腔中尚未散盡的郁憤,不會有從來不曾得到無力……

從此,他只想要北定江山,還這個四分五裂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這是他欠這個天下的,卻也是替她還的。

可所有的理智都抵不過下意識的反應,她可以死,但是絕不許她用自己選擇的方式死!

江載初猛然驚醒過來,将長槍用力往後一撤,上前一步接住她倒下的身子,用力擒住她的臉頰,咬牙切齒:“韓維桑,你既然已是我的,何時能夠定自己的生死了?!”

他毫不顧忌的扯開她胸口的衣衫,幸而槍尖只刺進半寸模樣,只破了皮肉。他随手将一個瓷瓶扔在維桑身上:“擦上藥。”

瓷瓶從身上滾落到地上,維桑并不撿起來,只是掩好胸口,站在江載初面前:“你為何不殺我?江載初,我已準備好了。”

他抿唇不言,陰翳滿布,眸色黑沉。

她的笑容蒼白,卻很甜美,仿佛還在循循善誘:“留着我還有什麽用處?江載初,你……殺了我吧。”

江載初轉過了眼神,漠然道:“你手中的劍雪呢?”

“你——”維桑下意識看了那死去的族人,許是因為恐懼,聲音微啞,“你怎會知道——”

“你當真以為,這三年時間,我只當你死了?只當蜀地孱弱無人麽?”江載初一手輕輕撫上她的脖頸,微涼的手指慢慢卡緊,“你要死,我攔不住你——可我會将劍雪中每一人,拉着去給你陪葬,這黃泉路,你也走得不那麽寂寞。”

話音未落,并不見他手中如何動作,可他手中的長槍卻直直刺入那名已經死去的女子胸口,再一次狠狠貫穿——那具早就沒了知覺的身體,在這樣的巨力之下,一蓬鮮血洶湧而出,還帶着溫熱,濺在維桑臉上。

“住手——”

維桑被他卡着脖子,動彈不得,眼淚混雜着鮮血,一滴滴滾落下來,落在江載初的手背,柔軟而灼熱,他就這麽怔了怔,松開了手。

維桑後退了兩步,她知道自己不該在他面前示弱。

可是,阿爹,大哥,阿嫂……你們看到了麽?我想軟弱一回的時候,我想死的時候,卻還是不行啊……

倉皇之間,她無法像往常那樣克己自持,抽噎着轉過身,像是個孩子一般蹲下,用力抱住了自己雙膝。

這個徒勞而虛幻的懷抱,令她想起那時阿嫂抱着自己,自己又抱着阿莊……

她無聲的咬住唇,眼淚滾落下來,仿佛永遠也流不盡似的。

呵,若是流盡了淚,身上的血也一并流盡,或許便能見到你們了呢。

維桑爬到那死去的族人身邊,極緩極緩的伸出手,合上了她尚未閉上的眼睛,然後扶着那杆槍,用力的拔起來。

她的身體又是抽動一下,姿勢僵直,再也不會動了。

維桑捧着那杆槍,複又膝行向前,跪在江載初腳邊。

他唇角噙着冷笑,看着她一舉一動,淡淡道:“哭夠了?”

拔出那杆槍時,她已不再哭。維桑驀然回望他,眼神重新變得清晰而堅定,只是聲音中透着那麽一絲茫然:“你看,每次我想放棄的時候……你們,你們都逼着我往前走。”她閉了閉眼睛,輕笑,“我只能,這樣往前走。”

江載初的指節不自覺的握緊,眸中的黑色旋渦仿佛要将她吞噬其中:“你們?”

是啊,你們……阿爹,大哥,阿嫂,還有你……她微微笑了笑,“你們。”

許是這笑太刺眼,江載初轉開了目光,只沉聲道:“跟我下山。”

足足走到入夜才下山。

官道邊,烏金駒正打着響鼻,不耐的轉圈。

驀然間見到主人,駿馬歡快的蹦近,蹭着江載初的身子不願再離開。

江載初将長槍縛在馬上,翻身上馬,又将手伸出。

維桑站着未動,低聲問:“我的族人呢?”

“你還活着,他們死不了。”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她半仰着頭,那只手平伸着,修長有力。她定定神,終于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一股大力将自己卷起來,下一瞬間,自己已經坐在了他的身前,烏金駒歡鳴一聲,撒開四蹄,往前躍去。

耳邊風聲呼嘯而過,雖是夏夜,卻也覺得有些寒意。

背後的胸膛雖然寬闊溫熱,維桑卻絕不敢往後靠,微微挺直着背,颠簸之中,覺得這姿勢異常難受。只是維桑不斷的往前挪移時,并未注意到身後那人刻意在貼近,而身後有意拖長的笑聲,似乎是貼着胸膛傳來的。

等到她反應過來,腰便已經被卡住,就在烏金駒飛奔之時,身子從前往後掉了個。維桑面對江載初坐着,雙腿分開在他的腰側。

因為胸口被用力扯了一下,痛得維桑倒吸了口冷氣,眼冒金星。她看着他驀然間靠近的眉眼,忽然覺得不妥。

江載初單手持着馬缰,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裙下,用力一扯。

“你做什麽?”維桑只覺得腿下一涼,下意識反手去阻止。

他的動作遠比她快,嗤的一聲從她裙子上撕下一長條布料,将她雙手反綁在身後,順勢扶着她的腰背,不讓她往後倒下:“不做什麽,只是本将軍覺得,深夜行路,太過無趣了。”

隔着布料,維桑能感受到雙腿間抵觸着的東西,堅硬而灼熱。

風聲在耳邊刮過,她忽然明白他要做什麽——可他——要在這裏,他是瘋了麽?

絕望和羞恥的情緒霎那間壓了上來,她呆呆看着他,下意識掙紮起來:“江載初,你敢!”

“我不敢麽?”他一只手扶在她的背腰處,不知在哪個穴位上輕輕一拍,她拼命踢蹬的身子驀然間酸軟下來,柔順的貼着他的胸口,難以挪動分毫。

他微微昂着下颌,俊美的臉上帶着嘲諷的笑,旋即低下頭,仿佛在刻意欣賞她此刻的無措和屈辱,鳳眸中濃濃湧動着一種極為隐秘的情緒,扶着她腰的單手慢慢往下,托住她的臀,用力擡了起來,幾乎跨坐在他的腰間。

他的欲望蹭着她大腿內側的肌膚而來,瞬間,維桑覺得自己的下身被狠狠貫穿了。那股力道帶着難以抗拒的灼熱,沒有給她絲毫喘息的空間,直直的進來,漲滿了她的下身。

撕裂的瞬間,溫熱的液體,正順着大腿根部滑下來,維桑痛得一仰頭,他居高臨下、微帶猙獰的表情撞入視線裏,遙遠,卻又那麽清晰。

絕望霎那間蓋過了羞恥,她忽然想起那柄銀槍……那時沒有死,可真傻。

江載初絲毫沒有顧忌到她的感受,單手微微用力,将她托得更高一些。烏金駒疾奔時的一颠一頓,仿佛是天然的助力,讓他不用費力便能更深的撞入她的體內。

一下,兩下……維桑仰頭看着這夜幕,從疼痛,到羞辱,到麻木,那一顆又一顆的星子,明亮璀璨,可真像是阿嫂在深色錦緞上繡上的銀絲啊,那般華貴,那般柔美……

淚水無聲從兩頰滑落,她或許已經将半邊星空數完了。

許是行了五十裏,又或是百裏,等到他慢慢放緩馬速時,終于勻出了一絲力去看懷裏的少女。她的纖腰還在自己的手裏,仿佛再多來一次便會折斷。

她的鬓發濕濕地貼在臉頰上,還睜着眼睛,有些茫然的盯着自己身後的夜空,只是呼吸輕弱,密密如篩的睫毛正微微顫抖,就這樣隐忍地承受下剛才的一切。

他還在她體內,終于覺得盡興,伸手将她手上的繩子解了,看着她慢慢撐起自己,然後收回了渙散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

江載初慢條斯理的俯下身,仿佛還是沒有過瘾,要親手拿着利刃,再活生生的剜出血淋淋的肉來,在她耳邊輕輕開口:

“郡主,當年明媒正娶、洞房花燭你不要,如今便只配這野外馬上的茍合。”

那些字句分明傳進了維桑耳中,可一個個組合起來,她又有些不明白……眼前的年輕男人,還是那時的模樣,秀挺的鼻,薄削的唇,以及清隽微微凹下的臉頰,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為何變得如此陌生?

呵,她記起來,是她先變的,她先騙了他……

若是時光可以回溯,世事可以倒卷,她寧願,那時杏林春暖,她與他只是擦肩而過,不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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