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遺往的挑戰

[撄寧17.遺往的挑戰]

走到病房外，常志明緊跟殷寧直到陽臺上的吸煙區。殷寧面無表情操作耳旁的機器，常志明着急地問：“副組長，你真的要參加那場對擂嗎？”殷寧擡眼看他一眼。

常志明被少年一瞥，覺得身體撼動。那雙墨黑的眼睛看不出情緒波動，泛着冰冷的光。起初，常志明被年輕人狠決的身手折服，後來發現這位年輕人竟然是比他們都年輕的少年人，甚至相貌柔美得堪比女性。少年被任為副組長時，小組裏沒有人有異議。就算年輕，就算看似嬌弱，小組裏可沒人敢小看這位少年。而且，自從這位少年到來，小組不斷向前進，常志明在心裏十分尊敬這位副組長。

“對方都那樣說了，不是嗎。”殷寧依舊淡漠的口吻。常志明結巴着：“至、至少和成哥商量商量……”

“別麻煩你組長了，”殷寧閉上眼，“那傻子不是還在樓下洗胃嗎。喝這麽多酒，被诓了還不知道。”

“這，可！”常志明就見少年對他比了個噤聲動作，吞了接下來未成章的話語。只見少年垂眼道：“我是龍門小組的晴彥。告訴我對擂賽的具體事宜。”

常志明呆站着看着眼前俊美的少年，沒空去擔心心跳聲是否太響會被身旁的少年聽到，常志明心裏就想着：副組長真他媽太帥了！！

林就守在哥哥病床邊，架起的膝蓋上攤着一本醫院的宣傳雜志。林就低頭看幾眼書就擡頭，看一眼沉睡的林成。這時敲門聲響起，清瘦的少年走進來。

“晴彥哥……”林就收起書站起身，哽着聲輕喚，突然就落下眼淚。

半夜，哥哥的下屬突然打電話到家裏，說哥哥出事住院，晚上不回家，林就直接趕到醫院。除了帶他到病房的護士，期間他沒和任何人說上話，見到晴彥哥，心裏的恐懼一時間全湧上來。

林就抹着眼淚。出乎預料，晴彥哥走近攬他入懷。林就吃了一驚，感覺晴彥哥揉揉他的頭，冷清的聲音傳來：“去睡吧。”

林就小心地往晴彥哥并不寬厚的胸膛上靠了靠，擡頭應聲：“嗯。”林就看見晴彥背光深沉的眼睛。

今天晴彥哥好溫柔。躺在對床上，合上眼之前，林就一直看着晴彥坐在哥哥床邊挺直消瘦的背影。

樹大招風嗎。

殷寧看着病床上的林成。

以這種手段強行要求自己參加對壘的，是來自R國的名為J的組織。殷寧并不是第一次聽聞這個組織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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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參加那場對擂嗎……

殷寧合上眼，記憶翻過，腦中出現一些畫面。

當年，病床上吊着繃帶的二師兄平澤淺野也是一臉焦急，拉住轉身欲走的自己喊道：“不許去！晴彥，太危險了！”

“我能做到。”當年的自己扳開二師兄的手，獨自去與對方聯系。

我不去，你怎麽辦。

殷寧睜開眼，看向林成。沉睡的青年面色很糟。

病房裏只傳出幾道細微的呼吸聲。

尹熙站在廚房接聽着通訊，被所告知的消息震驚，險些打翻茶水：“J-104到本市黑市打擂？開什麽玩笑！上屆大阪櫻花祭B組冠軍會來這裏？今年這屆大阪櫻花祭，他不是有衛冕戰的嗎！還有一個月時間，竟有閑情來淡合市與人打擂臺？”

設施簡明的當代廚房裏，尹熙泡着古老的茶葉，茶香溢了滿屋。

“啊，是真的。”通訊對面的明朗揉着太陽穴，“我也才聽說。都怪西區那裏的新人太招搖。”

“那個很厲害的打手？”尹熙端起茶走回書房，“好像名叫‘晴彥’。”

“對，就是他。”明朗無奈的聲音，尹熙幾乎可以想象友人皺起眉毛的模樣，“據說他在西區武場打出了名聲，外地的同道都去圍觀。結果J組織的J-104聽說了，一定堅持要與他比試。”

尹熙回憶起那副面容，很美，也冰冷。尹熙抿一口茶水：“那小子可是位美人！性子很冷，會參與這種比賽？”

“J組織耍了點花招，西區小組的組長還不成氣候上了當。”明朗話鋒一轉，“就算是美人我也沒興趣。我的信息被封閉得差不多了，馬上都沒法随時和你聯絡了。阿熙，告訴你是希望你有空就去照應照應，父親不怎麽管這種瑣事，我不想幫裏的兄弟出事。”

“放心交給我吧，我可是非常憐香惜玉的！”尹熙笑道，“打擂是什麽時候？”

“三月七號，上午十點開始。”

尹熙幾乎躍起：“那不就是明天！”

——2198年3月7日。

9:30。

昏暗的武場裏，擂臺四角打着熾燈制造出一方明亮。四周的看臺上人聲鼎沸。廣播裏解說員呼喊道：“萬衆矚目的激烈對決即将開始！！白方是聲名遠揚的櫻花祭奇跡！紅方是本地幫派戰無不勝的新人武者！……”

殷寧換上武道服走向休息室，期間不斷聽見嗡嗡的廣播聲。路途中看見下屬守在一旁：“副組長！”殷寧看見了林成，常志明，還有其他下屬，所有人都很緊張地看着他。殷寧默然。

走過拐角，殷寧心想，真的好像兩年前那場比賽。二師兄平澤淺野被訛，對方要求自己替負傷少年代打，名為J的R國黑道組織要求自己贏回大賽少年組冠軍，否則“就不保證你師兄能安然無恙地回家了”。當時平澤淺野還躺在醫院，殷寧只有靠一身功夫去救師兄。離家前錦織毓和叫嚷道：“贏得漂漂亮亮的回來！”一向樂天的男生明明緊張害怕得快哭了。

殷寧微定心神。只與中間人有過聯系，殷寧還不知曉等候自己的是什麽樣的對手。

常志明看着少年走出視線也不肯收回目光，堅定地說：“副組長一定會贏！”

“對！”林成別過臉，“晴彥不可能會輸！”

走進休息室，殷寧看見一位身着武道服的黑發少年靜坐在板凳上。

少年扭頭面向殷寧。殷寧看見少年戴着一張令自己十分眼熟的白底描花面具：黑色的細紋蜿蜒出一片瑰麗精致的花海，盛開在光潔的面具左側大部分區域。

殷寧一時愣住，冷着面容沒有表現出詫異。

少年站起身，比殷寧高出幾厘米，身體瘦削。少年用日語說：“我是J-104，我一直都想見你，和你比一場！真真正正贏一回！”聲音清亮，帶着必勝的氣勢。

僅露出白底描花面具的雙瞳燃着火焰，直面殷寧眼底的冰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