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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稚又抓了兩條魚,全都穩穩地以極準的抛物線扔進了河岸上的水桶裏。
阿鏡捉了一條比較小的,他沒封稚那個準頭,捉着小魚扔進水桶裏,看了看水桶裏豐厚的收獲,向封稚走去。
“妻主,這些就夠了吧?別在水裏多呆,我們上岸吧。”
“好。”
封稚走了兩步,下游忽然向上逆流飄來了大片黑色的不明物體。
原本在水中幫封稚攔魚的鬼魂紛紛驚叫着升空,離開了河水。
【稚兒快和阿鏡上岸!】原本站在河岸上的封母向封稚飛來。
封稚看着那片濃郁得冒着不詳黑氣的物體,它正以極快的速度順着河流向這邊移動過來。
“阿鏡!”封稚撲向毫不知情地走向她的阿鏡,一把将他抱起來,使他整個人都脫離了水面,她抱着阿鏡向河岸奔去。
阿鏡吓了一跳,雙手已經下意識環住封稚的脖子,見她神情之間出現些許慌亂,急忙問:“妻主,怎麽了?被什麽東西咬了麽?”
封稚一言不發,一只腳跨上岸,另一只腳脫離了水面。
就在此時,一束如同發絲般的黑色線狀物脫水而出,緊緊纏在封稚還在空中的腳腕上。
封稚不高興地皺着眉頭,先将阿鏡放下來,随後從腰帶裏抽出一把手掌長的匕首,揮刀将腳腕上與河面相連的線狀物割斷。
河裏伸出的線狀物被割斷,很快就縮回了河面下,那片黑色的陰影迅速遠離。
【那個是不是水鬼?】一只鬼心有餘悸地看着那片黑色向上游移動過去。
【還好稚兒動作快,不然小夫郎就要成替死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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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鏡被封稚放下之後,注意到封稚一條腿不自然地吊在空中,像是被河裏的什麽東西扯住了,但實際上,那河水清澈見底,他什麽也沒看見。
等到封稚從腰帶裏摸出一把匕首,阿鏡是真的驚呆了。
從表面看完全看不出那段纖瘦的腰肢上竟然還藏着一把兇器。
匕首在腳腕前一揮,封稚割斷了什麽他不知道,只看到她腳上忽然出現了一圈兩指寬的凹痕,一圈一圈的,像是一大捆絲線勒過,已經開始泛紅。
阿鏡皺着眉蹲下身去握住她的小腿,仔細看着她腳上的紅痕。
“這是怎麽弄的……”
在他查看那些痕跡的時候,封稚又将匕首嚴絲合縫地貼在自己腰帶上,完全看不出一點痕跡。
封稚被阿鏡擡着腳,眼睛水水潤潤的:“阿鏡,我腳腕疼。”
阿鏡聽了這話,心疼地摸摸她腳腕上那浮着血絲的勒痕。
這麽深的凹痕,難怪會疼。
“阿鏡呼呼就不疼了好不好?”
他輕柔地對着封稚的腳踝吹氣,溫涼的氣流從腳踝上滑過去,像是一汪溫和細膩的泉水從腳上流過。
封稚吸吸鼻子,眼睛裏還濕濕的,好不可憐。
阿鏡将她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輕柔地替她揉着腳腕。
“乖哦,妻主,不要哭。”
他猶豫了一下,一邊按揉她的腳踝,一邊小心地問:“妻主可以告訴阿鏡,剛才發生了什麽麽?”
封稚癟着嘴,滿臉委屈:“剛剛有水鬼想襲擊阿鏡。”
阿鏡表示驚訝,因為他什麽也沒看見。
“為什麽水鬼想襲擊阿鏡,妻主你卻受傷了呢?”
封稚揚起小下巴,自得又驕傲地說:“因為稚兒保護了阿鏡呀。”
她滿臉求誇獎:“一般鬼都不敢惹我的,所以我知道它肯定是想傷害你。姐姐說,妻主要保護好自己的夫郎,稚兒做到了哦?”
阿鏡想笑又想哭,半晌,點點頭:“對,妻主真棒。”
封稚露出滿足的笑臉,眼裏的水潤漸漸退去。
她将腳收回來,捉來兩人的鞋襪,催促着阿鏡回家。
“這裏好危險,阿鏡我們快回家。”
阿鏡點點頭,和她一起将鞋襪穿好,兩只腳剛落穩就被封稚拉起來,向山下跑去。
封母說道:【稚兒,為娘去上游看看,你和阿鏡回家要乖乖的,不要亂跑。】
“嗯嗯,娘親小心。”
封稚跑得飛快,還嫌阿鏡走得慢,回身一彎腰就将他抱在懷裏,一刻也不停地往家中跑去。
封母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迅速縮小的身影,随即回過頭,向上游看去。
水鬼的繩子纏住了封稚,相當于一個标記,它還會再次找上她的。
但沒有母親可以看着自己的孩子陷入未知的風險之中卻無動于衷。
……
阿鏡被封稚抱在懷裏,山路有些颠簸,拐來拐去,有時候下坡路垂得像一條直線,但他始終被封稚固定在懷裏。
那雙瘦弱纖細的手臂似乎有着無窮的力量。
阿鏡輕聲問:“妻主,早上你不是說扳不動我麽?”
封稚體力極好,抱着個人狂奔下山還沒有出現力竭的趨勢,此刻也只是臉頰泛紅,呼吸急促,額上冒出幾顆晶瑩的汗珠。
她一邊跑一邊回答:“對呀。阿鏡壓在我身上的力氣好大,如果要搬動的話,一定會将你吵醒的。”
阿鏡這才恍然大悟,所以此搬非彼扳啊……
封稚并不是搬不動,只是無法在搬動他的同時不吵醒他,所以才傻兮兮地僵在那裏等他醒來。
阿鏡将臉埋在她懷裏:“你怎麽這麽傻……”
封稚不滿地嘟起唇:“我不傻,姐夫說我特別聰明,比任何人都聰明。”
阿鏡笑了笑,沒說話。
封稚跑動的時候,他聽到叮叮咣咣的聲音,覺得奇怪,向身前身後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
“妻主,你聽到聲音了麽?”
不會是妻主說的鬼又回來了吧?這麽快?
封稚颠了颠抱着阿鏡腿彎的左手:“我手裏拿着桶。”
阿鏡:“……水是不是蕩完了?”
封稚伸長了脖子認真地看了看:“蕩出來了一點。魚魚還在擺尾巴呢。”
阿鏡抱着封稚的脖子,頭靠在她肩上,彎着眼睛想,真是堅強的生命啊。
封稚一路跑回家,兩條腿動得飛快,掄成一個圓,路上見到的人都十分驚奇。
“封二妹你跑什麽?”有人喊着問逐漸跑遠的封稚。
封稚喊回去:“有鬼追我!”
衆人好笑地搖頭。
“這丫頭,又犯傻了。”
“咦?那丫頭是不是抱着個人?”
“不會吧?”
“那丫頭力氣大得吓人,還真不一定。”
封稚速度很快,迅速将衆人的說話聲甩在身後。
剛進院門,她就将阿鏡放下來,大口大口喘氣,用手抹了把汗。
“阿鏡你好重呀,我手好酸。”
阿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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