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封稚的腿修養了四五天便完全好了。

阿鏡晨裏檢查了一下,發現确實沒有問題了,不腫不紅,又恢複了白皙秀美的模樣。

他瞅着那白淨的腳踝,差點舍不得放手。

一擡頭就看到封稚純得像山泉的眼眸,羞愧瞬間掩蓋了癡漢般的心情,默默将她的腳放下來:“妻主你試試,走路還疼不疼。”

封稚穿好鞋,腳踝藏進鞋裏,頂着阿鏡火熱的目光原地蹦跶幾下:“我已經好啦!”

早兩天就好了,只是阿鏡總不放心,憂心她還疼。

她奔向梳妝臺,坐在小凳上等着阿鏡給她梳頭。

成親這兩日,她和阿鏡如膠似漆,阿鏡喜歡給她梳頭發,每天早上都會将她打理得整潔體面,封稚每天晚上都會給他一個“愛的晚安吻”。

阿鏡發現封家雖然人少,但每個人都過得十分惬意,似乎一點也不為生計發愁,封稚每天的任務只有思考今天三餐要吃什麽,封雅和于唯一個下田幹活,一個在家編各種常用的小東西,臨到趕集日就拿到鎮上去賣,沒見多少收入,但于唯每次從鎮上回來都會帶些好吃的回來。

阿鏡原本以為“好吃的”是專門給封稚準備的,後來發現于唯還會給他帶些糕點,阿鏡委婉地表示不需要時,于唯還特別友好地對他笑。

“你別心疼銀子,咱們家不缺。”

在家裏只有一個可以下地的勞力的情況下,阿鏡不知道于唯哪來的勇氣說這種話。

于唯指着在院子裏蹦跶着仿佛要将這幾天躺在床上積攢的活力全都用盡的封稚:“稚兒很厲害的。她上街一趟回來,能掙不少銀子。”

阿鏡問:“不少是多少?”

于唯絲毫沒拿他當外人:“我們就這麽安生過日子,稍微節約一點的話,夠我們花一輩子了。”

阿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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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得多少銀子?

他放下手中繡了一半的帕子,愣愣地看着陽光下蹦跳的封稚。

她單純又好哄,就這麽自己跳都可以玩一下午。

發現阿鏡在看她,封稚跑過去,對他笑,笑得像陰雨過後照出濃雲的陽光,在天上架起了七彩的橋。

“阿鏡阿鏡,我也想要。”她指着阿鏡手裏的帕子。

阿鏡為難道:“這是明日要拿去賣的。”

誰都不會嫌棄銀子多,即便封家很有銀子,阿鏡也保持着自己一貫的節約和原則。

要賣的東西必須拿去賣。

封稚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就一張。”

阿鏡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覺得原則什麽的都是成親之前定下來的,成親之後不同了,他應該重新定。

妻主要是願意讓他吻一吻她的眼睛,別說一張,十張都給。

別說手帕,人都給。

封母坐在屋檐下,搖頭看着阿鏡毫無原則地告訴封稚,等他繡好了就給她玩。

被他們這麽寵着,稚兒真的不會越長越歪麽?

她無奈地搖搖頭,提醒女兒:【稚兒,別忘了你之前答應水鬼的事。】

水鬼委托了封稚幫忙找夫郎和孩子,回到山裏之後她還在四處尋找,被封稚警告一番之後倒是乖了許多,不敢再找替死鬼,但她是水鬼,無法長時間離開水,搜索範圍畢竟有限,這麽多天了,還一點線索都沒有。

封稚端着小板凳挨着阿鏡坐着,兩只手捧着臉頰,小臉皺成包子:“我沒忘呀。可是線索太少了。”

水鬼提供的線索只有十多年前她離開家參軍以及死亡時間在十年前,離家時夫郎已經有了身孕,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她說“在這附近”,但誰知道“附近”這個詞可以有多大多小。

這幾日阿鏡也打聽過了,附近幾座山頭住戶符合情況的不少,沒有更多信息,他們也無法排查出具體是誰。

更何況,這麽多年了,她夫郎究竟還活沒活着都是個問題,要是加上已經死了的人,那範圍可就更廣了。

封母嘆了口氣:【她也是個可憐人。】

封稚也覺得水鬼可憐,她連自己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夫郎和孩子,肯定是極愛他們的,一個人漂洋過海回到家鄉卻又面臨着諸多問題,簡直太可憐了。

封稚唉聲嘆氣地看着阿鏡穿針引線,手指翻飛之間手帕上小兔子的圖案越來越生動。

封雅挑着扁擔回來,在蒸騰的空氣裏流了不少汗,回來之後首先打盆水洗了把臉。

于唯見她回來,進屋去倒了一碗水,等她洗好臉将碗遞給她,拉着她到陰涼處乘涼,給她扇扇子驅散熱氣:“明天別去地裏了,這大熱天的,中暍可不好受。”

封雅點點頭:“早上去澆澆水。”

她想了想,問:“明日便是趕集日了吧?”

于唯點點頭:“家裏有什麽缺了要我買回來的?”

“家裏缺什麽你還不比我清楚?”封雅摸摸他的頭:“明日你同我一起去澆水吧,早些澆完水早些回來。你同阿鏡說缺什麽,讓他和稚兒明日去買。”

她擡頭看向封稚:“我看阿鏡嫁過來的時候東西不多,讓稚兒帶着他去街上看看缺什麽。”

于唯不疑有他,将扇子塞進封雅手裏,到阿鏡身邊去和他說。

封雅看着他的背影,随後将目光落到封稚身上,封稚發現封雅在看她,露出燦爛的笑容,開心果似的,讓封雅也忍不住跟着笑。

封母見封稚那單純的模樣,失笑搖頭:【傻丫頭,沒看出來你姐是專門讓你去呢?】

封稚不解地看着她。

封母道出封雅的目的:【再過些日子就是你姐夫爹爹的祭日了,姐姐讓你上街去買些貢品回來呢。】

封稚小臉瞬間端端正正,神情肅穆,仿佛被委托了重要的任務,鄭而重之地對封雅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她的意思了,完了還小心翼翼地瞅瞅姐夫,觀察他有沒有發現姐姐的用心。

于唯全然沒意識到封雅的用心,也沒注意到封稚在看他,還在交代阿鏡上街要買的東西,讓他回屋點點自己缺什麽,不要在意銀子,買就是了雲雲。

阿鏡從于唯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種腰纏萬貫的富貴人家的感覺,一面記下于唯要他買的東西,一面在心裏嘀咕,萬分好奇他家妻主究竟怎麽掙得銀子。

于唯交代完了,思考半晌,确認沒漏下的,這才來教育封稚。

“稚兒,上街以後不要亂跑知不知道?”

“嗯嗯,知道啦!”封稚一口保證。

于唯不信她的保證,指着阿鏡柔和的臉頰:“這是你夫郎知道麽?”

“嗯嗯!”封稚點頭,彎着眼睛誇,“阿鏡特別好看!”

阿鏡臉一下就紅了,當着姐夫的面被誇,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般的羞恥尴尬。

于唯苦口婆心地教育:“街上那些個女人最稀罕你夫郎這樣好看的男子了。你記得保護好阿鏡,小心一轉眼他就別人欺負了。”

封稚遲疑了一下,疑惑道:“阿鏡這麽好,她們稀罕阿鏡,為什麽還要欺負阿鏡?”

于唯道:“她們稀罕別人的時候就想把人搶回家去。阿鏡這麽好,被別人搶回家去藏起來不讓你見,你開不開心?”

“不開心……”

阿鏡看着封稚癟起來的小嘴,心跳忽然快了起來。

她這個樣子莫非是在……吃醋?

于唯繼續教育道:“既然不開心你就要保護好他知不知道?街上流氓多,你是阿鏡的妻主,就要好好愛護他。”

封稚乖乖地點頭,神色堅定,牽住阿鏡的手,認真地看着他:“阿鏡上街不要亂跑,也不要怕,別人不敢欺負你,我會保護你的。”

封稚認真的時候眼神特別明亮,阿鏡看着她眼中自己的倒映,恨不得順着那雙眼睛鑽進她心裏去。

他心裏暖暖的,手指暗暗發癢,回握住她的手,十指糾纏,一下就不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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