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獻禮驚豔
比起婚宴喪事這些,壽宴算是洛京的年輕人最喜歡出席的宴會場合了。
大魏以孝治國,在家裏長輩壽宴這天,除了會在用膳開始前由本家和其他各家的小輩奉上壽禮,呈祝壽辭。在宴席結束後,各個身懷絕技的小姐也會登臺為壽星獻藝祈福。
趙瑞曦一行人被安排的座位是整個大廳的中游,寧太尉是皇親國戚,前面是各位帶了家眷的皇子公主侯爵在座。
她擡眼時發現身旁近處多道視線在掃射着自己,但因為是太尉的宴席上面,所以沒有引起過多的騷動。
待寧太妃帶着謝致進大廳時,趙瑞曦又看向桌子上鐘氏待會兒要讓自己呈上的壽禮,因此錯過了未來夫婿看向自己這邊的火熱眼神。
鐘氏見賓客都入場來得差不多了,轉頭對旁邊的趙瑞曦叮囑:“曦兒待會兒上去獻禮時莫要緊張,太妃和王爺坐在太尉旁邊兒呢。就算出了什麽茬子,他們應是會照應你的。”
趙瑞曦無奈看了眼明顯是比自己緊張更多的母親,語氣輕快:“娘,這不過是上前給太尉獻上壽禮罷了,能有什麽茬子可出。當年我替師兄上法會與衆家道友了辯道時,可比眼下要費神多了……”
鐘氏沒待趙瑞曦說完,便狠狠一拍她的臂膀,語氣不悅:“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以後你便是有浩命在身的超品王妃,之前你修道的那些事情就別再提。你當初可是答應娘了的,以後在王府也盡量少提你小時候那些事。”
趙瑞曦抿了抿嘴,她娘當初以每天刺繡四個時辰要挾她少提往事。為了少繡那一個半個時辰的,趙瑞曦自然什麽都會答應。
這話說了恐怕又會招來娘親的一記手刀,趙瑞曦只好委屈着反問:“我自小修道不見人這事他們也都是知道的,為何娘親你不許我提起呢?做個道姑是多愉悅自在的事,怎地到了娘那兒像是見不到光了……”
鐘氏也是知道女兒一時間心裏恐怕還偷偷惦記着以往修道的好處,語重心長對她說道:“世人以為的只不過你是在女觀裏每日早課誦經,可不知道你跟着玄機師父将這洛京下面的村鎮跑了個遍……還那什勞子的法會,那麽多男子面前露臉,你怎地在家時不這樣大方啊?那次與我們一向交好的方世伯母來家裏,叫你見上一面你死活不肯。”
“啊這不是我師父說了,除了血親世仆,外人一概不能相見否則我這養氣的功夫就算是完了麽。”
趙瑞曦每每此時便祭出她的好師父來,鐘氏不知玄機法師到底給這妮子背了多少口黑鍋。她看時辰差不多了,便忙止住了和女兒的嘴仗:“罷了,以前的事兒我也懶得多與你分說。來客差不多了,你先好好準備着吧。”
整個宴客大廳最上引處坐着的一個魁梧威嚴的中年男子,他是今日壽宴的主人,也是大魏數一數二的頂級權貴。
年輕時以軍功起家,如今又在內閣兢兢業業輔佐了新帝十幾年的寧太尉看着下面賓朋滿座小輩們熱鬧歡快的景象,心裏是極舒服的,他這麽多年在朝堂上苦心孤詣經營着,不就是為了看見親友兒女這樣無憂無慮的場面麽。
待随從耳語着說時辰到了,寧太尉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武将出身的他聲音洪亮:“多謝在座的各位來寧府出席壽宴,老朽在此以此酒謝過諸位!”說完将杯中的上等名酒梨花白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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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客氣了。”衆賓客連忙也舉起酒杯回敬寧太尉。
身為寧太尉最小的幺女,寧以筱笑臉盈盈地起身:“今日是父親五十大壽,女兒可是準備了好久的壽禮。這我怕幾位哥哥的比我貴重,那我便先把我的壽禮送給爹爹吧。”
寧太尉摸着短須道:“那便讓你這小妮子第一個獻禮吧,來,讓爹爹看看準備了什麽?”
“是。”寧以筱示意貼身婢女上前,從她手托着的錦盒裏取了一副畫展開來,待寧太尉這邊的衆人都看清楚了,她才緩緩開口,語氣誠摯。
“此畫名為西北驅狼圖,是女兒請教了數個從西北來的将軍小姐,花了好多心思才畫好的。這個騎馬的少年便是年輕時候的爹爹了,孩兒祝爹爹一直龍馬精神,如松柏長青風采不減當年。您可還喜歡?”
寧太尉怎麽會不喜歡,看來這筱兒敢第一個送上賀禮确是有準備的。蒼狼一直是西北境外北狄人的族徽圖騰,這驅狼的持槍少年還是代表着年輕時候的自己,果真是送到寧太尉的心坎兒上了。
“我的筱兒還真是長大了,爹爹我現在确是懷戀以前和同袍一起并肩作戰的日子啊。”
“哈哈小妹這次果真是用了心的,二哥這壽禮倒是有些拿不出手了……但好歹孩兒也準備了良久,父親也看看吧。” 寧以晖是生怕大哥的出來了也比自己的好,因此趕忙獻上自己準備的壽禮。
“這是我親自獵的火狐下腹最柔軟的那塊毛料做的護膝,父親你膝下總容易發寒疼痛,這便算是兒子對您的一點心意,願父親身體康健,往後歲月無憂。”
“二公子雖平日裏随心不羁了些,卻難能可貴有這份兒細膩心思……”
“父親,這是我遣人從西北居胥山上尋的一塊金石碑文,應是前朝飛将軍所留,贈與父親……”
“伯父這是小侄……”
趙瑞曦的位置還算可以,能看到前面幾個寧家人送的壽禮都是真正用了心的,應是與寧太尉朝夕共處,知道太尉最喜歡的是什麽。
趙瑞卿坐在旁邊看着一件又一件或名貴或絕跡的珍寶被呈上去,大開眼界感覺這次真的是不虛此行。
突然她眼睛一亮,偷偷指着剛剛才認清楚的謝致對趙瑞曦說:“姐姐你快看,王爺姐夫竟送了把古劍!也不知是叫什麽?”
“看那劍身雕飾,應該是純鈞吧。”趙瑞曦回想了下以前在師父書架上看過名劍譜,上面好像是說這純鈞曾經被東海倭人盜去過,沒想到如今被謝致得來送人了。
趙瑞卿聞言又仔細地朝那邊被寧太尉歡喜握在手中的古劍,語氣裏有些自豪在:“那姐夫真厲害,這樣的上古名劍也舍得贈人。”
鐘氏雖沒見過這傳說中的十把名劍,但也知道這樣的禮是極其珍貴的。
她心情也頗好地對兩個小的說道:“這也就晉安富庶繁榮,像其他小地方上的藩王哪能拿出這樣的大禮來呢。”
不一會兒就到了趙瑞曦這邊的人上前去向太尉獻禮,趙瑞曦同四個和她差不多出身的小姐走上前,朝寧太尉行了個重禮。
依次到趙瑞曦時,她從身後守心接過一只錦盒,拿出了一卷先秦朝時孫武子所作的《勤軍要事六則》竹卷給侍者獻上。
前臺上的芳華少女聲音清脆悅耳不見絲毫波動緊張:“晚輩國子監祭酒趙氏女瑞曦向太尉賀壽,願太尉日月長明,祝無量壽。”
一時間沒有人出聲,趙瑞曦腰彎得都有些酸了時,還是她未來婆母寧太妃開了口:“好好,瑞曦你先起來吧。”
寧太尉經歷事物多了,也基本是同時反應過來,笑着開口問到:“這便是瑾容你給阿致尋的王妃?果然是上等的樣貌氣度,與我的阿致侄兒倒是相配……”
一旁的太尉夫人周氏也不住地點頭稱贊:“是啊,我在這洛京活了這大半輩子竟然第一次見到這樣神仙似的人物,當真是開了眼了。”
酷愛風雅的三皇子放下了一直專心品嘗的美酒,目光裏是少有的震動:“你是那趙三小姐?怎地以往……”怎地以往從未出現過,這卻是讓謝致那庸才撞了大運!
就連不遠處除了上前賀壽便一直靜坐着的靳升也突然開了口,語氣是一貫的謙和有禮:“趙小姐這部竹簡是早已失傳了的,靳某一直向往,沒想到如今竟是在趙祭酒府上……”
此言一出又惹得衆女齊刷刷充滿敵視地看向趙瑞曦。
謝致在旁邊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沒想到趙府派來獻禮的竟然是他的王妃。這不應該都是由家裏最有出息體面的子弟出來嗎,他那大舅哥怎麽不上來?
但謝致又轉念想了想他王妃也确實算是趙府如今最出彩的子弟,這趙府人居然還有這見地兒,不以她為女子而輕待,讀了這麽多書沒有變得酸腐也是很不錯的了。
“看什麽看呢,那是我王妃!”大魏朝的晉安小王爺把怨氣全發洩到了旁邊的表哥寧以晖身上。這小子眼睛都直了,怪不得母妃私下底說他不正經是花樓常客,讓自己不要被帶歪了。瞧瞧這德行,看來以往是沒有冤枉他了。
寧以晖慢慢變紅的臉被謝致這一拍,紅色蔓延得更快,聲音如夢初醒有些暗啞:“嗯?啊啊我這不是想看看靳升那小子也感興趣的書卷是什麽樣兒的嘛。你別拍我,趙小姐馬上就要回去了……”
還說不是在看他王妃!謝致咬咬牙對着寧以晖胸口又是重重一擊:“以往二哥你可是常在我嘴邊說的,朋友妻不可欺……”
寧以晖沒好氣瞅了眼身旁就算是在咬牙切齒也十分養眼的謝致。以往每每帶了這小子去花樓消遣,那姑娘都直往他身邊撲。偏這小子眼光奇高,吊得樓裏全部姑娘要死要活争搶着要跟他……他可從來沒有靠美色争贏過謝致這小白臉兒,自己心儀的姑娘也有好幾個後來看上了謝致,這家夥眼下居然還有臉提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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