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持續冷戰

又過了兩日, 待到趙瑞曦臉上終于有了些氣色他們就回了王府。

雖然趙瑞曦此番在外邊經歷的事情都被謝致封口嚴防洩露,但過了段時日全府上上下下的奴仆還是都發現了兩個主子之間的不對勁。

他們似乎吵架了,抛開偶爾同在一處時候的冷凝氣氛為佐證, 他們還有其他的證據。

譬如王爺王妃兩人的心腹陳寺哥和守心姐姐成親, 兩位主子就不是一道兒來的, 送的新婚賀禮還一個都是差不多模樣的送子觀音。

誰家會一口氣送兩個如此相似的賀禮的,哪怕他們王府再財大氣粗也不至于幹這事兒。去參加了婚禮的婆子們現在都還記得當那送禮單子上連念兩次“白玉送子觀音”時,大家面上一時間的驚訝和古怪。

又再譬如昨日王爺白日裏臉色難看地從王妃房裏出來時, 身上素錦織就的衣料上居然還沾着些血點, 衆仆婦誰也沒想到他們素日裏好性兒的王爺竟然回動手打人……

朝景院內。

趙瑞曦正面色慘白地坐在踏上, 明明是正暖的初夏,她懷裏卻已經塞進了一個湯婆子。

也許是那白神醫的湯藥起了作用,趙瑞曦的月事比她師父李玄機預想的早來了大半月。

本來這也不算什麽, 該來的總會來。但她運氣不好,昨日剛剛發動時謝致正扒在她房裏不肯離開, 這猝不及防的月事自然也被他知曉了。

這一個多月過去, 趙瑞曦肩上箭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 除了謝致時不時想着方兒跑過來舔着臉和她胡攪蠻纏,其餘的和之前沒什麽變化。

至于昨日謝致來她房裏的原因也很簡單, 這厮想回來了。

“既然曦曦你傷都大好了, 那為夫就不要再去書房睡了吧?夏日将近, 書房那邊蚊蟲鼠蟻甚是難纏, 何不就讓為夫回來,當初為夫特意打的那樣寬大的拔步床,只一個人睡豈不可惜……”

趙瑞曦還是不硬不軟得回絕了謝致的請求,就像之前那許多次邀請她吃飯喝茶品花的那樣。

但不知是被拒絕得失了耐心,還是這觸及了謝致的底線, 反正謝致沒如之前那般垂頭喪氣地離開。

仗着自己身強力壯這厮對他王妃來了個“霸王硬上弓”,直抱着人不撒手。既然那層窗戶紙捅破,謝致也沒再隐藏自己的武藝身手,他将氣得面色發紅的趙瑞曦緊緊箍在懷裏,正準備使些不要臉的法子讓人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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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哪知趙瑞曦被他武力鉗制氣得本該上湧的氣血一股腦兒地下湧過去,随即肚子腹部也開始有些刺痛。

“曦曦你怎麽了?!是不是我又壓着你傷口了?”見到嬌妻面上慢慢開始冒冷汗,謝致心猛的又提起來。

他将抱在懷裏的王妃轉過身子查看,問了三遍趙瑞曦才不情願地回答他說不是肩膀而是肚子疼。

“是不是又生病了,還是今日飯食不新鮮,來為夫替你按按……”

然後謝致自然地朝了趙瑞曦的腹部看過去,然後一抹鮮紅的血色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這是怎麽了……趙瑞曦見正往下看的謝致臉色先是難看然後又慢慢舒展開來最後甚至帶着些喜氣,然後她有瞧見了自己和謝致衣裙上邊的斑斑血點。

“曦曦你,你終于……”謝致心裏舒暢得如懷胎十月的婦人一朝生産,語氣裏是滿滿的欣慰和驚喜。

“你出去!我不要你。”

不等謝致将話說完,趙瑞曦就又利落地将人推搡着出了房門。這一次謝致只摸了摸鼻子沒有再使力氣留在房間裏不走。

女兒家初潮被個不受待見之人撞見,多多少少也是個不大舒心的事件。趙瑞曦一邊暗自忍耐着下腹洶湧的濕意,一邊懊惱着怕謝致更加糾纏不休。

“小姐,小廚房給您做了紅糖姜茶,您喝喝吧。”

“嗯。”趙瑞曦有氣無力地應了守心一句,利索地将白玉碗裏溫熱的紅糖水一飲而盡。她自己就通醫術,也知曉這紅糖水對于女人的那諸多好處。

但是下腹還是難受,感覺蓋上多少衣裳被褥都還是冷。

趙瑞曦白日裏無聊地翻閱了些經文,晚間勉強用了碗加了黨參的枸杞烏雞湯,就再無胃口地洗漱躺在了大床上。

聽有的婦人講,這女子只有初潮過後方能真正稱作女人。趙瑞曦抱着湯婆子蜷縮成一團,心裏感嘆這做了真正的女人也沒什麽好。每月就這樣難受至極地來上一遭,整個人的精神氣都随着那洶湧澎湃的精血給流失去而去。她還算幸運不必下田幹活不得休息,但外邊那些貧苦人家的女人想必是有着比她更多的心酸困苦……

朦朦胧胧地睡着,小腹開始還是一陣接着一陣地發冷疼痛,但挨了一會兒後,許是那湯婆子發揮了效用,趙瑞曦迷糊間竟然感覺不再如第一夜那般難熬。

就連帶着次日醒來時,趙瑞曦也比之前多添了幾分氣色。

“看來小姐昨日睡得不錯,許是天氣又回暖了些,我同另外守夜的小淳也睡得十分香甜,今早要不是守心姐姐叫,我們倆怕是都起不來呢。”

趙瑞曦被守明攙扶着,贊許地點點頭,想了想又親自将那床上的湯婆子指給她看。

“不過昨晚還是多虧了這個新換的湯婆子,一直暖乎乎的,不太燙也不會冷,放到腹部十分熨帖,以後就都用這個吧。”

聽到小姐這樣誠心地誇贊一個湯婆子,一旁細心侍奉的守明便湊上前将那個湘妃色梅花錦紋罩布的湯婆子拿了起來,直直地看了好幾眼,她才笑着道,“小姐怕是糊塗了!這個湯婆子不就是我前日拿出來的那個麽,連這繡紋我都還記着,才不是昨日新換的呢。”

“嗯?是嗎,難道真的是天氣暖和起來了的緣故。罷了,你們接着将剩下的炭渣倒了,我今日晚上還要用這個。”

“是。”

帶着這個精致的湯婆子,趙瑞曦接了三四天晚上都休息得不錯。直到最後一天,由于趙瑞曦晚間一時興致起多喝了一碗的補湯,一貫睡眠頗深的她半夜時分醒了過來。

她想翻身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被一只大手緊緊按壓着腹部。這是什麽情況?!趙瑞曦頓時睡意全無,她心跳加速地轉過身子然後借着點微弱晨光看到了謝致那張安靜愉悅睡着的俊臉。

看清楚來人的趙瑞曦立馬用力将橫在自己腰間的那只手臂給甩開,咬牙切齒地大叫道,“謝致你給我起開!”

“唔,醒了?這還早呢,咱倆再睡會兒。”這麽大聲音,謝致  很快就醒了過來。他先揉揉眼睛然後又朝趙瑞曦緊貼過去,試圖插科打诨糊弄過去。

“你走開!你這登徒子無恥!你是什麽時候爬上我的床來的?你這還有的一郡王爺的做派麽,往日先生教你的禮儀全被你吃進肚子裏去了!”趙瑞曦一邊氣急敗壞地說着,一邊用自己的腿腳去蹬他,帶着被驚吓到了的怨怒。

但謝致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自然也是沒再将那臉皮放在心裏了的。他坐起來快準狠地一把握住嬌妻纖細的腳踝,然後使力将人往裏邊一拖,很快他就又覆到了趙瑞曦身上。

“什麽叫爬你的床,難道身下這張床不是為夫置辦的?”

趙瑞曦使勁掙脫了兩下,發現沒用後便氣呼呼地反駁:“當初不是你信誓旦旦說不打擾自己睡書房的,這床你既然讓給我了,那便再耍賴不得……哎呀,你不許亂動,快起開!”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躺在一張床上,以往她都難受地在休息,謝致勉強還能壓住些火氣。但現在他将人壓在身下,肌膚間只隔着兩件薄薄的布料,呼吸相聞交纏,且他也知曉趙瑞曦那葵水今早就差不多走完了的……他奶奶的!是個男人就忍不了。

謝致心潮澎湃,掐着嬌妻細腰的手就那樣控制不住地慢慢往上走了兩步。但也才兩步,他就被趙瑞曦喝止住了。

最後他還是嘆了口氣沒再違背自己王妃的意願,語氣戚戚然道,“曦曦,你還要生我氣到何時?你瞧你現在,像只小獸似的兇悍潑辣,倒不如成親時的溫婉,更不如前幾日夜裏的乖巧。”想親就親,想摸摸就摸摸。

雖然最後一句話謝致識趣地沒說出口,但這話裏意思也足夠讓趙瑞曦生氣了,這女人都是不喜歡自己被比較不如的。

“你臭不要臉!你說,你來了幾次了?既然如此那你何必白日裏還說想搬回來,橫豎不是已經如了你的意了麽!”

“曦曦,你是在裝傻還是不願意承認,我到你身邊幾晚你真的不清楚?白白讓那湯婆子替我擔了幾日好名聲,你得補償我些個。”

謝致把這話一說完,整個人就又将趙瑞曦抱得更緊了些,成年男子身上特有的陽剛之氣直往趙瑞曦鼻裏沖,讓人有些熏熏然。

果然是他替自個做了幾日暖爐,趙瑞曦有種理該如此的感覺。怪不得這幾日她身邊守夜的丫鬟婆子紛紛都睡得沉,現在他們在房間裏這麽大動靜也不見有人詢問,只怕是這厮使了迷藥。倒是個奸滑狠心的,對自家院裏的忠仆也能下得去手。

“那我現在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快回去,以後晚上不許再過來。”到底是承了這厮的情,趙瑞曦沒再揪着之前的事不放,只想将人快些趕走。

但謝致豈是個好相與的,只聽他冷喝一聲,開口揶揄起人來。

“呵!好一個沒良心的小娘子,在下好心替你暖了床榻,方見成效你這就要趕人了?還不快舍我幾番口舌甘露,否則休想賴賬!”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媳婦生氣後

男主感嘆:任她打任她罵,我絕不生氣絕不板臉。總結:我真是個好男人。

作者君:不,你只是狗。

女主:呸,你只是想耍流氓!

嘤~二更啦!還有小天使在看嘛,作者君快被冷沒了嗚嗚

大家可以的話給個評論支持下啊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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