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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以一提起妹妹,他不自覺的就露出這麽個表情。

孔林劼見狀,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拍了拍鮑爾的肩膀以示安慰。

這時湯姆打斷二人的耍寶,側頭詢問孔林劼:“對了路易斯,勞爾呢?真的跟你舅舅回了金陵?以後都不來學校念書了嗎?”

孔林劼聽到好友問起表弟宋中琥的去向,想到才離開上海的舅舅,孔林劼笑了。

“也不一定,本來勞爾到上海來念書,就是為了躲避舅舅的**,眼下我舅母惦記勞爾都惦記的生病了,這一回勞爾才跟着舅舅回了金陵去,至于以後還能不能來,連我也尚不知曉。”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遺憾了!”湯姆兩手一攤,頗為遺憾的感慨。

孔林劼見狀,也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意思安慰。

“沒事的湯姆,就算勞爾再也不能到上海念書了,大不了我們經常去金陵看他好了,反正金陵與上海隔的也不算遠,而且我們可以自己偷偷的開車去!”

“噢,路易斯,你這個主意棒極了!”一旁旁聽的鮑爾,聽到孔林劼這麽說,他忙出聲稱贊。

大衛、湯姆、鮑爾三人的年紀,都比孔林劼還有宋中琥大,半大的孩子在這個年紀,也是最好奇叛逆的時候。

再加上幾人家裏的條件都很好,車子都不止一輛,這三個年紀大點的家夥,早就偷偷摸摸的學開車了,但是因為大人看的嚴,他們都還不能放開手腳的去開車,只能是暗地裏偷偷摸的開着過瘾。

“好了,你看大衛都跑老遠了,湯姆、鮑爾,我們也去吧!”

孔林劼眼看着大衛縱馬跟在末末身邊,很是臉皮厚的在那裏跟末末攀談,他也耐不住了,忙就催促着好友們趕緊跑動起來。

等到孔林劼三人揚鞭跑動起來,慢悠悠騎馬趕過來的陳兆松又被氣了個仰倒。

“等等我,你們等等我呀……”

特麽的,真憋屈!好不容易騎到了這地方,結果前一刻還在說着話的人,後一刻又把自己遠遠的抛在了後頭。

人家騎了兩圈,他卻連一圈都沒有走完,好不容易看到礙事的人不騎馬只顧着聊天了,他心裏還偷着樂來着呢!

本來他心想,纏着末末的人終于少了一個,自己就更有機會跟末末妹妹并行了,結果倒好,眼見着自己到了跟前,那滿心都是孔的家夥立刻就縱馬跑了。

特麽的,他這不是故意的,還能是什麽!太氣人了!真的是太氣人了!

一陣雞飛狗跳、你追我趕之後,一行人才算過完了騎馬的幹瘾。

騎了幾圈,覺得騎馬也就是這麽回事兒的末末,已經無法再被騎馬給吸引,擡頭看了看天色,這才嘟囔着下馬,徑直的朝着方管家走去。

“方爺爺,我餓了!”末末特直接,一上來就找到方管家要吃的。

沒辦法,在場的自己認識的長輩就方爺爺而已,既然陳大崽子帶了好吃的來,那她就勉強的犧牲一下,幫着他分擔分擔好了!

不等方管家做出反應,随後而來的陳兆松樂呵了,忙不颠的就準備引領着末末去覓食,剛好下馬跟過來的孔林劼見狀,也殷勤的上前引誘末末,招呼着随後而來的小夥伴們,一窩蜂的就開始野營燒烤。

一百六十四 老大大事不好了

自從上次到馬場跑馬後,時間又過去了兩個來月。

這段時間陳兆松放了暑假,幾乎日日都混在了福順裏,每日除了跟着馬有龍一道習武以外,其餘的時間都是跟在末末身邊混。

雖然依舊是對錢戴互相不喜,但好歹三小在一起氣氛還算是融洽。

這不,今日家裏的存糧吃完了,再加上末末突然說自己想吃雞,錢戴一大早的就帶着末末,領着跟屁蟲陳兆松,拖着經末末回憶,由馬有龍親自操刀,合夥做出來的小拖車,三人一道兒去了菜市場采買去了。

如今錢戴掌管着家裏的生活費,這些采買的活計,幾乎全都給他包了。

以前的時候,考慮到糧食什麽的重物兩孩子搞不定,馬有龍那個時候還會跟着來扛,眼下有了便利的小拖車,家裏的這些雜事,那一爸一爹全都甩手不管了,當起了甩手的掌櫃來。

在菜場裏逛了半天,錢戴應末末的要求買了一只小公雞,并采買了一些別的東西。

家中蔬菜瓜果跟豬肉,有末末跟馬有龍在,那自然是不缺的,采買的也無非都是家裏不能自産的食物。

采買了一大通,都摞到小拖車上裝放好,錢戴這才領着末末,并跟屁蟲陳兆松回了福順裏。

才将将回到福順裏,才走到弄堂裏頭的t子路拐口,陳兆松的外婆王老太,急急忙忙的邁着小腳迎了上來。

“松兒,松兒,你可算回來了,趕緊的,讓你舅舅送你去醫院……”

原來就在剛剛,陳兆松跟着錢戴末末往回趕的時候,陳公館那頭廖玉梅就急吼吼的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家裏的老太太病了,眼下人在醫院裏頭搶救,廖玉梅怕老太太有個不好,便趕緊的來電話,讓自家哥哥送自己的大兒去醫院。

王老太一挂上了電話,忙就在弄堂口等着外孫回家,這不一看到陳兆松,王老太忙不颠的就催着陳兆松離開。

陳兆松跟着錢戴二人混了将近一個暑假的時間,雖然說心裏還是不喜歡錢戴,但吃人嘴軟,天天吃着錢戴做的飯菜,加上錢戴也不是個嘴碎的人,兩人面上倒還算融洽。

這會子要走了,倒對錢戴以及他的好手藝生出些不舍來,當然,他更加舍不得還是末末。

但奶奶那邊的事情也不能耽擱,陳兆松只能提早結束了自己的美好假期,告別了末末錢戴還有馬有龍,跟着舅舅直奔醫院去了。

是夜,李世傑從醫院回來,帶回了陳必宗正妻的消息。

這老太太是被陳必宗生母趙姨娘給氣的突發腦溢血,因為搶救及時,眼下性命是保住了,可人卻落得個半身不遂癱瘓在床的下場。

對此,李世傑倒不好說什麽,畢竟自己是個外人,但想着跟昌德兄的關系,加上明日自己剛好輪到沐休,李世傑便決定帶着孩子過去探望一下聊表心意。

第二日打點好一切,李世傑本欲帶着錢戴與末末同往,但錢戴也不知為何有些不樂意去,李世傑只得作罷,獨自帶着末末,父女倆人拎着營養品一道去了醫院探病。

陳家是二師父的故交,他們關系親近前去探望理所當然,可自己雖然是二師父的徒弟,他上門探望便有些不自在了,更何況,他跟那陳兆松的關系又不算好,而且對于陳家他也不想攀附,故而借口避了開去。

等二師父帶着末末離開後,錢戴把家裏裏裏外外給打掃了一通,做完這些活計,看看時間已然不早了,想着出門前二師父的交代,說跟小師姐二人不回家吃午飯了,錢戴便一邊估摸着中午做什麽菜與大師傅同吃,一邊就往廚房走。

才走到廚房門口,外頭廖老頭走了過來,看到李家大門敞開着,錢戴也正在家中,廖老頭急急忙忙的喊道。

“小戴,小戴呀,你趕緊的上我家去,有電話找你!”

錢戴聞言,忙回頭看向門口,見是廖家爺爺,心裏疑惑他老人家為何在家的同時,嘴裏卻忙回答道:“唉,好勒,廖爺爺我知道了,勞煩您跑一趟了,我這就去。”

說着話,忙不颠的就跑了出門,朝着廖老頭點點頭,人就朝廖家跑。

也能不願錢戴疑惑,廖家與陳家是姻親,陳家正房老太太出事,廖家理所應當的該前去探望。

結果今天連自家二師父與小師姐都去了,廖爺爺卻還在家中,他自然是疑惑不解的。

其實廖老頭跟陳家正房太太是同輩人,再加上對方是女眷,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好前往,所以今日他獨自一人留守家中,自己的老婆子帶着兒子媳婦,還有孫兒卻全都去探病了。

自己剛剛在家接到電話,對方說是要找李家的錢戴,聽那頭的語氣還挺着急的,這廖老頭便忙不颠的前來喊人。

等錢戴飛快的跑到廖家,奔到電話機旁邊,拿起話筒便道:“你好,我是錢戴,請問你哪位?”

電話機那頭焦急等待的唐三炮,終于聽到自家小老大的聲音,他頓時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帶着哭腔哽咽着開口哭訴。

“小老大是我,三炮啊。小老大大事不好了,猛子他,王猛子他……嗚嗚嗚,老大……”

電話那一頭的唐三炮,在電話裏說的又急又快,便是在電話這一頭的錢戴,也明顯的感受到了唐三炮的悲痛與不安。

他連忙就出聲安撫道:“三炮你別着急,有話慢慢說,放輕松、深呼吸。”

唐三炮得了錢戴的安撫,他這才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雙手握緊了話筒,仿佛只有這才才能得到一些力量一般,他哭泣着跟錢戴彙報起了事情的緣由。

“小老大,王猛子他去了,遭人暗害了!嗚嗚嗚……”

通過唐三炮的敘述,錢戴這才大致的聽明白了,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就在前不久,王猛子的爹舊疾又複發了,在古老頭那邊看過了以後,撿了兩副藥吃了也總不見好,最後還是古老頭勸說王猛子,說是讓他帶着他老爹去西洋醫院看看,說不定還有得救!

一百六十五 人如草芥枉生死

要上洋醫院求醫,那又豈是幾個小錢就能搞定的?更何況王老爹得的還是肺結核這樣的大毛病?

光憑着王猛子在錢戴照着的那塊地界上,靠着推黃包車、拾垃圾、跑腿送信、賣報紙等等的活計掙來的錢,根本就供應不起他父親的藥錢,更何況家裏還有幾張嘴要吃喝.

王猛子知道,自己在小老大管着的這片地界讨生活,無論如何都不會受人欺負,可架不住這塊地界上的人也大多不富裕,便是自己辛辛苦苦累死累活,掙到手的錢兒,也就将将夠生活罷了,這還是在小老大不會收取,他們手上一分一毫分成的前提下。

但是,這幾個錢想要給自家老爹延醫問藥,便顯得捉襟見肘了。

無奈之下,王猛子只能另外想辦法,也不知道是找了誰的門路,經過了幾道彎,王猛子在一處青幫的碼頭上找了個活計。

可問題也就出在這個活計上了。

王猛子別看年歲不大,但人長的卻是人高馬大的,而且有一把子憨力氣,所以在這碼頭找的工作就是搬貨物扛大包的活計。

也不知道為什麽,估計是那碼頭管事的人,也是看中了王猛子的傻力氣,以及他那不多言語的憨性格,給他的工錢卻比正常卸貨的工人高個一毛錢。

只不過別人上工是白天,在人來人往的大碼頭;而他上工卻是半夜裏,在人煙稀少的偏僻小碼頭。

王猛子想着,自己一個半大小子,有的就是力氣,半夜到偏僻的地方上工也不怕人惦記,再加上記挂着每扛一箱貨物,就能比別人高出一毛錢的福利,這家夥便爽快的接下了這活計。

前頭幾日還好好的,王猛子幹的也還不錯,拼了一把子力氣,賣力的連續幹了四五晚,手裏得了些錢,王猛子就想着,自己再賣力的幹上幾天,也就能湊上幾個錢送自己老爹上醫院了,于是乎,這孩子幹的就越發賣力。

結果他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小子,家裏眼下又特別窮困,有點錢就要省下來存着送爹上醫院,有口吃的就想要省給家裏的娘與弟弟吃,再加上連日來的加夜班賣力氣,王猛子固然是身體好,卻也吃不住這樣的辛苦,人就疲乏沒精神的很。

要不是心裏有個信念吊着,王猛子早就堅持不下來了!

就在昨個夜裏,依然咬牙見此的王猛子,眼見着貨物就要扛完,馬上就能放工回家的時候,在扛着最後一箱貨物下船時,腳下一個踉跄,連人帶貨物的就一起給摔在了碼頭上。

若是在平日裏,這摔了也就摔了,可架不住人要是倒黴了,連喝涼水都曬牙縫!

王猛子恰巧就是這麽的倒黴,今夜搬運的這批貨物,是違禁品中的違禁品,并且還遇到了這批貨物明面上的主人,一個姓攀的青幫小頭目前來巡查。

而王猛子更是帶着這一箱子的貨物,摔在了這攀姓頭目的跟前。

更倒黴的是,那一箱子的貨物在這一摔之下,裏頭的東西居然好死不死的跑了出來!

說來也巧,因為王猛子跟卓一虎二人經常跟在錢戴身邊,而錢戴又帶着他們一道兒去找過杜維旭,身為上海青幫老大的愛子,又怎麽會不曾接觸到過自家的主打生意?

所以這滿箱子的煙土,王猛子是認識的!

之所以認識,就是有一回他在跟着小老大的時候,杜家公子拿來跟小老大顯擺過,他當時就在場,更是把此物看的清楚。

王猛子見到自己搬運的貨物居然是違禁的煙土,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便被人給拖了下去,連同他一起被拖下去的,還有跟他一起扛貨的另外兩個工人。

因為這批到港的貨不多,再加上需要保密,所以他們也就找了三個人來卸貨。

結果倒好,這管事的眼見着這貨物就要扛完,恰巧的攀哥來巡查的時候,就出了這檔子差錯。

這廂,直到自己被人拖了下去的時候,王猛子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不就是在搬運煙土的時候,給摔了一箱子麽?那玩意撿起來完全還可以再用,為何對方會這般對待自己?

他們到底會對自己如何?

等眼前變成一片黑暗,自己身處冰冷的河水中時,王猛子心裏還在遺憾。

可惜他還有工錢未結;可憐自家病重的老爹,還等着他拿錢回家救命;可悲自己早生華發的母親,淚染衣襟;可嘆自己年幼的弟弟,還不能背負起生活的重擔;可憐自己,這會腹中還是饑腸辘辘……

多希望,自己還能見到明早的太陽啊……

其實也不怪這管事與姓攀的會如此緊張,看到面前的人摔了箱子,把他們極力隐藏的貨物摔出來了不說,很明顯的,這貨居然還認識此物,那他攀埠仁怎麽能放過這小子?

要知道,這批貨物可是徐爺瞞着杜幫主自己私下倒賣的!這錢兒可是要進徐爺自己的口袋的!

他身為徐爺底下第一人,平日裏受到徐爺的提拔照佛,做了這青幫裏的小頭目,手底下也管着百十號弟兄,哪能不對這事情盡心盡力?

眼下徐爺趁着杜幫主外出有事,這才偷偷摸的處理這批私貨,這事情萬不能走漏一絲風聲,不然不要說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便是連徐爺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事情畢竟算是違背了幫規,更算是存了私心背了主,再加上這事情他們也不是幹了這一兩回了,萬一叫人一股腦查了出來,那他們要受的刑罰,又豈是三刀六洞那麽簡單?

所以也怪這扛活的小子倒黴,誰讓他摔什麽不好,偏偏要把這見不得光的東西給暴露了出來呢?

那麽便是為了堵嘴,為了不暴露秘密,這扛活的三個苦力,必定是不能夠留下性命的!要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要怪就怪他們的命不好吧!這個世道裏,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王猛子還有另兩個苦哈哈的苦力,三人就這麽被攀埠仁下令給處理掉了,直接讓人在他們的腿上綁了石頭,套進了麻袋裏,紮緊了袋口,噗通、噗通的,都投到了這偏僻碼頭的河道裏。

一百六十六 師徒二人赴現場 收藏五千加更

可憐的王猛子,小小年紀便這麽無辜的葬送了性命!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都知道這孩子死的冤屈,昨夜才被暗害,今日一大早的,有個漁民從海上打了魚進港,走的就是這條河道。

這漁民是當地漁村人,很熟悉這一片的環境,本想着走這平常人少來的河道,從這邊半廢棄的小碼頭上岸,這樣也好避過早上大港口的擁堵高峰期,也好早些把滿船的魚賣了換錢。

結果倒好,也不知咋的,到了這小碼頭進港時,那撐船的竹篙也不知怎麽回事,插到河底就陷進去動不了了。

眼瞅着小漁船就隔着那小碼頭一點點距離,這漁民也不願多耽擱時間,幹脆一個猛子紮下去,結果就把王猛子的屍體連帶着那麻袋,一道兒給提溜了起來。

這漁民也是個貪財的,不然也不會為了省時間魚多賣錢,而繞道到這邊來。

見到這麽大口麻袋,心裏還以為裏頭是什麽好東西,結果好奇打開一看,卻漏出了一具屍體來,把這漁民吓的不輕,也顧不上賣魚了,暗嘆倒黴的同時,忙不颠的就去警察署報了警。

等警察封鎖了這一片後,派人下水一摸,同時也把另兩個裝着苦力的麻袋給打撈了上來。

王猛子既然不幸身亡,自然是到了該回家的時間點也無法再回家了!

王猛子的娘在家裏左等右等,卻怎麽都等不回兒子,心裏擔憂之下,忙就上了卓家,求卓一虎前去打探看看。

卓一虎是知道好兄弟為了掙錢,夜裏在一個偏僻的小碼頭幹活的,但具體在哪兒,他卻不得而知。

由于是得了王母的請求,卓一虎也不推遲,忙不颠的就找上了唐三炮一道,倆人準備去那些小碼頭上,一一打探看看。

等卓一虎唐三炮兩人,接連的跑了好幾個小碼頭,都沒有得到好友的消息,就在卓一虎心裏焦急,人沒由來的發慌時,就聽到有人在議論,說前頭不遠處那個半廢棄的小碼頭出事淹死人了!

不知為何,卓一虎立刻心焦如焚,領着唐三炮就往那小碼頭奔。

竄入層層圍觀的人群,站在警戒線以外,卓唐二人便肝膽俱裂的看到了,那蒼白如紙、全身僵硬、雙目瞪大的好兄弟王猛子!

卓一虎跟王猛子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見了好兄弟遭了難,人就跟瘋了一樣的往前沖,唐三炮也緊随其後,兩人眼淚模糊的就沖到了王猛子屍身跟前,抱着王猛子嚎嚎大哭起來。

雖說這些警察署的人平常都是無為而治,心性貪婪懶惰,但畢竟逝者為大,見到是死者家屬前來,也沒有多加阻攔,但也就只是這樣了。

傷心不已的卓一虎,聽着耳邊那個警察口裏的推脫之詞,心知他們是不會正兒八經的查這個案子,更不會給王猛子讨回公道找出真兇的!

不想好兄弟就這麽含冤而死的卓一虎,立刻吩咐唐三炮,告知了對方能聯系到小老大的電話號碼後,讓他趕緊的去把小老大找來。

這就有了先前那一幕,唐三炮跑了好幾裏路,找了個能打電話的店鋪,忙就給福順裏的錢戴去了電話。

錢戴乍一聽王猛子身亡的消息,他心裏也如遭重錘一般,把他整個人都震懵了!

但是好兄弟已經去了,他便不能任由他枉死。

壓下心間的悲痛,錢戴胡亂的揉了揉眼眶,把已經到了眼角的淚意給憋回去。

他強加冷靜的對電話那頭,哭的泣不成聲的唐三炮吩咐道:“三炮你別急,告訴我你的地址,我現在馬上就過去!還有你們看好猛子,別讓人糟踐了他的身子。”

“好……好的……嗚嗚嗚……”唐三炮一邊哽咽的哭着,一邊回話。

得了對方的應承,錢戴剛想挂掉電話,結果一想到那些警察巡捕們平日的作為,忙又叮囑唐三炮。

“三炮,你跟一虎別亂來,別惹那些警察,盡量了解清楚那邊的情況,注意可疑的地方,等着我過來!”

“好!”

等交代清楚了這些,錢戴挂上電話後,他仰起頭把眼睛的淚意逼回,轉而對着才趕回來的廖老頭道:“廖爺爺,我借您家的電話打個電話行不?”

廖老頭為人并不小氣,且錢戴又是女婿好友的徒弟,打個電話而已,也費不了幾個錢,更何況他還是很喜歡錢戴與末末兩個孩子的。

得了錢戴禮貌的詢問,廖老頭想都不想的回答:“成啊,小戴你打便是,無需問我,就跟你自己家一樣啊!”

“謝謝廖爺爺。”

道完謝,錢戴視線轉回電話機前,利落的伸手去撥轉電話的號碼盤,熟練的撥通一個號碼。

嘟嘟嘟的幾聲後,對面接線員的聲音響起,錢戴開口道:“你好,請幫我接杜公館。”

又等待了片刻,然後錢戴再次開口:“你好,我找杜維旭……什麽?好的謝謝你,那勞煩你一下,等他回來後,麻煩你轉告你家小少爺一聲,就說是錢戴找他。”

剛才聽得對方說,杜維旭這家夥這幾天跟着他爸爸出遠門去了,一時半會的還回不來,找不到人,沒辦法的錢戴只能挂上了電話。

再次謝過了廖老頭後,錢戴出了廖家急匆匆的跑回了家,竄上樓取了那會末末補足給他的私房錢後,錢戴麻利的下樓,換上鞋子,鎖好大門就沖出了福順裏。

到了弄堂口馬有龍的豬肉攤時,錢戴上前跟馬有龍彙報了一下情況,聽清楚前因後果的馬有龍,立刻丢下了手中的剔骨刀,交代了一旁的老于一聲,請他幫着自己看下肉攤子後,自己從裝錢的簍子裏抓了一把錢,脫掉了身前的皮圍裙,帶着錢跑到了雜貨鋪,買了一條玉堂春香煙。

馬有龍收好香煙,人轉回到攤子前,推着豬肉攤旁邊的自行車,招呼着錢戴上了後座,這才跨上自行車,腳下一發力,帶着錢戴一起,師徒兩的身影轉瞬就消失在了小街的盡頭。

福順裏跟事發的地方距離非常遠,自行車呼呼的騎了約莫都快個把鐘頭了,師徒二人才總算是趕到了地方。

一百六十七 誓死都要尋真相

這邊屬于上海偏僻地帶,便是剛剛唐三炮去打電話,他也跑了老遠的距離,才總算找到了電話機。

打完電話又跑回來通知完卓一虎小老大的交代後,為了怕小老大找不到地方,唐三炮還特特的等在路口顯眼處,好迎接錢戴的到來。

錢戴與馬有龍二人到了大概的地方,錢戴老遠的就看到了在前頭等候的唐三炮,指着人忙對馬有龍道:“大師傅,那裏,那裏!”

馬有龍聞聲,腳下越發的賣力,蹬着車就沖到了唐三炮跟前,都不等車子停穩,錢戴立馬就從自行車後座跳下來,朝着唐三炮的跟前沖。

唐三炮老遠的也見到了來人,看到熟悉的馬有龍,唐三炮想也不想的立刻迎了上來,見到錢戴後,唐三炮哽咽着朝着錢戴哭訴起來。

“小老大,你終于來了!嗚嗚嗚……小老大,猛子他……猛子他死的好慘!嗚嗚嗚……”

錢戴心情沉重的冷着一張臉上前安慰道:“別哭了,人在哪,趕緊帶我過去。”

等錢戴被唐三炮引領着,走向一處人群密集之處,經過這麽長時間,別看這裏偏僻人流量不大,但卻不能忽略了國人愛看熱鬧的心态,這會子事發的地點,也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穿過層層人群,鑽過警察署設立的封鎖線後,錢戴便一樣看到了死不瞑目的王猛子,還有俯身在王猛子身邊痛苦不已的卓一虎。

剛剛唐三炮打完電話,跟卓一虎把小老大叮囑的事情一說完,卓一虎也就放棄了跟警察署的這些窩囊廢糾纏,讓唐三炮在外頭等着小老大到來,他自己卻牢牢的守在了王猛子身邊分毫不動。

見到小老大來了,卓一虎心裏頓時就有了主心骨,聲音帶着悲痛,眼睛紅腫的看着錢戴,苦澀無比的喊道。

“小老大,你來了!你看看猛子,猛子他……”

“嗯,對不起我來晚了……”

錢戴心痛的一邊道歉,一邊安撫卓一虎他們,而馬有龍這會卻便的精明的很,拿着自己剛剛買來的那條玉堂春,挨個的就去給那些警察巡捕們送香煙,順便還跟他們打探打探消息。

有馬有龍在,加上香煙的開道,馬有龍倒是從這些警察的嘴中了解到了一些情況。

最基本的如仵驗出來的簡單驗屍報告,上面注明的很清楚,三人都是死于溺水,腳上有淤青且綁有重石,死亡時間約莫是在下半夜。

這一切都在預示着,這三個人的死亡原因不簡單,便是馬有龍這麽腦子簡單的人都知道,很明顯的這三人是死于謀殺!

心裏知道了這一點,想到死去的還是自家徒弟的好兄弟,且那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不管怎麽說,他都想要再了解的更多。

可馬有龍高估了這些個,只拿響不作為的警察們!

接下來的時間裏,任憑馬有龍如何伏小做低,也再換不來有利的消息,甚至是在另外兩名受害者的家屬趕到後,這警察署負責的隊長,居然态度很敷衍的安撫受害者家屬。

說什麽叫他們把屍體搬回家安葬了吧,至于查案尋找兇手,等他們查到了以後,自然會通知他們的!

聽聽,這叫什麽話?

自知這些警察靠不住,馬有龍幹脆也不去磨了,回來跟錢戴一商量過後,便決定還是先把王猛子帶回閘北在說。

這仇他們必須得報!該是誰的,誰也跑不掉!

謝絕了馬有龍的好心幫助,錢戴加上卓唐三人一道輪流,背起王猛子的屍身,一步一步的往家趕……

人如果是在外頭死了,是不能再帶回家中的,更何況是王猛子這樣枉死的還沒有成人的半大小子,不僅不能往家搬,甚至還不能安放靈堂停靈。

加上王家窮苦,更不可能給王猛子買棺材,等待他的最有可能的是,一卷破草席草草裹了就入土。

這樣的結果,是錢戴等人不能接受的!

在好不容易把王猛子背回家,在王父王母跟王弟三人,在家門口的空地上,抱着王猛子的屍身痛苦不已時,錢戴與聞訊趕來的這群兄弟們開始湊錢,準備給王猛子置辦一口棺材,也好叫他去的體面。

當日下午薄棺買來,裝屍入殓的時候,王猛子睜着的眼睛卻怎麽都閉不上。

王母見狀哭的不能自已,俯身在棺材上方,哽咽着哭喊:“我的兒呀,我的兒!你死的好冤枉啊……可憐我的兒,是為娘的沒本事,讓我兒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連死了都不能做個飽死鬼呀……”

王父也在王母一聲聲的哭泣中嚎嚎大哭起來,扒着棺材,探手入內,蓋在王猛子的雙眼上往下一撫,嘴裏喃喃道:“兒呀,爹對不起你,你安心的去吧……”

可不知道為何,王猛子的雙眼就是閉不上,王父反複低喃了幾回,王猛子的雙眼仍然是不甘的睜着。

錢戴見狀紅着眼眶上前,伸出右手蓋在王猛子的眼睛上,用堅定的語氣跟王猛子保證。

“猛子,你安心的去吧!你放心,我一定送王叔去治病,也會跟兄弟們照拂你的家人,而且我錢戴向你發誓,即便我死,也一定會替你查明真相,找到害你性命的兇手,為你報仇雪恨!你安心的去吧……”

說完這些,錢戴的手往下一撫,很神奇般的,這一回王猛子的雙眼終于閉上了!

在王父王母王家小弟的悲痛聲中,棺材蓋被徐徐蓋上釘死,等棺材入土後,看着王家亂成一團,身為王猛子的小老大,錢戴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丢下王家不管。

只得辭別了大師傅跟他告了假,說是要占時留在閘北這邊,幫着處理王家後續的事情,更主要的錢戴還要做出安排,定要查清楚好兄弟遇害的內情。

馬有龍自然理解錢戴的心情,對于自家徒弟重情義,這是他樂意看到的事情,一股腦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給了錢戴,讓他也幫自己對王家盡一份心,這才騎着自行車先錢戴一步回了福順裏。

一百六十八 兩位師傅的仁德心

李世傑帶着末末去醫院探望陳兆松的奶奶,中午并未回家吃飯,但因老太太搶救及時并無性命之憂,所以問候完,李世傑下午的時候就帶着女兒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李世傑就奇怪,按說馬有龍這家夥坐不住不在家很正常,可連自家徒弟都不在,這就有些奇怪。

奇怪雖奇怪,李世傑倒也沒多在意,小孩子嘛總得有自己的時間。

打發了女兒自己去玩,李世傑挽起衣袖幹起了家務活,順道的也把晚餐給煮了。

做好了飯菜一直都等到天黑了,馬有龍這才匆匆忙忙的從閘北趕回來,一到家看到李世傑他也不瞞着,一五一十的就把錢戴遇到的事兒跟李世傑說了。

等聽清楚了前因後果,知道那死去的孩子父親還有重病在身,李世傑想了想便對馬有龍開口。

“馬哥,明個我得上班也沒得空閑,要不這樣,我們一會再去一趟閘北,我給孩子的父親看看病,反正家裏頭藥物都有,也省的那孩子的父親上醫院浪費錢了。”

李世傑聽到了王家的遭遇,據聞王父得的是肺結核後,他也跟着擔憂,這病說白了就是富貴病,而且分陰陽性,治療這個病,花費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自己手裏有治療這病的西藥,且家傳的醫術對肺結核也頗有研究,哪怕是不看在自家徒弟的面子上,便是瞧着這王家人可憐,李世傑覺得自己也不能就幹看着。

馬有龍得李世傑這麽一說,他回道:“那也成!”

李世傑點點頭,繼續道:“馬哥你忙了一天餓了吧,剛好我做好了飯菜,咱們吃完就去可好?”

“成,老弟你還別說,我還是早上吃的飯,到現在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末末一直坐在沙發上玩着自己的手指頭,爸爸跟馬爹聊的事情,她大致也了解,等聽到他們晚上要出門去,卻絲毫沒有帶自己去的意思,小家夥開口插嘴。

“爸爸、馬爹,我也去!”

“爸爸跟你馬爹是去有正事,你去作甚?”

小家夥見爸爸的意思很明顯,是不打算帶着自己一道兒去的,末末眉毛一挑,勾唇壞壞的笑道:“我去幫爸爸治病呀!”

說着人還從客廳竄了過來,一把抱住李世傑大腿,小家夥仰着頭看着李世傑,有些賊兮兮的說道:“況且爸爸,如果你治不好那病,我還可以幫忙呀!您難道忘了,我那異能?”

李世傑聞言伸手扶額,自家這女兒喲,你讓他說什麽好?

可想到那王家人的可憐,家裏的勞力得了這個幾乎是絕症的病,眼看要成年的長子又枉死,家裏就剩下瘦弱的女人跟未成年的幼子,如果自己能幫一把也是好的。

假若自己真治不好王父,那叫女兒幫幫忙,想必也是極好的,最起碼如果救好了王父,那王家人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這麽一想,李世傑與馬有龍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朝對方點點頭,繼而李世傑應允了末末的請求。

只不過這兩個女控的爸爸跟爹還是不忘了再三叮囑,使用異能要小心,且不能一次性的就治好王父,要循序漸進的,在他們無所察覺之下,慢慢的治病救人。

末末能出門去浪,當然是他們說什麽好,她就怎麽好啦!

積極的應下此事,急急忙忙的扒完飯,末末就跟着爸爸跟馬爹出門往閘北而去。

閘北這邊,下午王猛子下葬之後,錢戴卓一虎等這些王猛子的好兄弟們,就幫着王家送走了前來吊念王猛子的人,大家雖然都不富裕,但你一毛,我兩毛的,也湊了幾十塊錢出來。

把錢都給王母收着,又送了大師傅回家,錢戴等一幹小将就忙活開了,為了的就是給王猛子報仇的事情。

經過錢戴的考量分析,他做出了安排。

剛剛他就留下了一個人,那人正是給王猛子介紹工作的家夥,這人也是閘北區的住戶,平日裏大家關系都還不錯,得知王猛子慘死,知道這事情還需要自己的幫助,對方也義不容辭的留了下來配合。

只可惜,王猛子這工作是我介紹給你,你又介紹給他的,也不知道是轉了幾道彎,所以哪怕有這人的配合,也不是立馬就能查清楚,王猛子就是的給誰幹的活。

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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