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
“你是豆腐做的啊?”姜糼容嗤之以鼻,看也不看他的手。
孟沛陽自得自樂假泣了兩聲,站起來打開上面吊櫃,從裏面拿出一個木盒。
裏面原來是橘子,他把橘子拿了出來擺放在幾案上的砂壺上。
“放那幹什麽呢?”李昂問道。
“女孩子嬌弱,熱氣烘烘不那麽冰,吃下肚子舒服些。”孟沛陽事兒不少,擺完橘子又用踏板上炭爐溫酒。“糼容,天太冷了,等會喝兩口暖暖身體。”
這家夥花招兒蠻多,難怪上輩子前身給他迷惑了,任他當采花賊進香閨不趕。
姜糼容懶得理他,孟沛陽受冷落亦不以為忤,一會兒,淨了手,給姜糼容剝橘子。
鮮嫩多汁的橘子遞到面前,姜糼容哼了一聲,還是接過來,一掰兩半,遞了一半給粉妝。
“謝小姐。”粉妝伸手欲接,指尖剛觸上,平地一只手伸過來拿走了那一半橘子。
“我動手弄的東西只給我喜歡的人。”孟沛陽面上還帶着笑容,動作卻很是刺人,寒風掠過,那半個橘子給他扔出車窗。
粉妝眼眶紅了,姜糼容氣極,去掀車簾要扔掉手裏那半個橘子。
“嘗嘗嘛,很好吃的。”孟沛陽不給她扔,擠開李昂挨到姜糼容身邊,甜言蜜語哄人:“這橘子得來可不易,江南道敬獻皇上的,只有十筐,我爹得了這麽一小盒賞賜,我跟我爹撒潑才要來的,全帶來了,你看我對你多好。”
一面讨表揚,一面捏了一瓣橘肉揍到姜糼容唇邊喂她。
這家夥真是不要臉不要皮,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姜糼容氣得張大口,把橘肉連同他的手指一起咬住。
“啊!謀殺親夫啦!”孟沛陽大叫,被姜糼容咬在口中的手指卻靈活地輕輕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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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糼容怒極,狠咬了一口松開牙齒撤退,不料孟沛陽手指沒被咬着,更加得便,指腹勾挑摩擦她的舌頭,靈巧如蛇,所過之處,像給姜糼容抹了毒藥似的,沾着一點,便麻木一片,酥醉一分。
姜糼容大驚,急忙擡手去推他,手腕卻給他一把抓住。
李昂被他擠到背後看不到,粉妝不知有沒有看到,姜糼容又羞又惱又恨,糼稚青澀的身體被孟沛陽的動作弄得激顫。
車廂的氣溫在驟然升高,孟沛陽喉嚨深處發出近乎戰栗的低暗的悶吼,猛一下抽出手指,把姜糼容推倒,抓過一旁一個靠背蓋到姜糼容臉上。
“沛陽,你別欺負糼容。”李昂後知後覺出聲了,把孟沛陽推開,問道:“糼容,別不高興,沛陽和你玩兒的。”
有這麽玩兒的嗎?姜糼容氣得胸膛起伏,李昂要拿開她的靠背,她急忙抓住不讓動。
這個時候臉上定是紅撲撲的,丢死人了,不能給李昂看到。
這日之後,路上姜糼容咬緊牙一句也不和孟沛陽說,孟沛陽面色如常,嬉嬉哈哈樂哉樂哉,不緊不慢挑逗可愛的小玩意一樣不時逗弄姜糼容,得不到回應也渾不在意。
這家夥就是一受虐狂,姜糼容在心中不停罵。心裏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自大的總是嘻笑的看似馬大哈的人是極細心細致。
她們一路上的吃食不是最貴,卻絕對是最合胃口的,甜鹹酸澀肉素搭配得極好,都是孟沛陽點的,住宿在哪裏也是他定的,很舒适,李昂不大拿主意,什麽都聽他的。
姜糼容能覺得他想得很周到,也是因他每做一件好事必得要表揚自己一番,讓姜糼容充份明白他的好處。
聽得離京城只有半天路程了,姜糼容松了口氣。
這回,進了侯府,她定不再與孟沛陽見面,孟沛陽要敢做梁上君子,她就告訴高夫人讓高夫人安排婢仆把他用掃把叉出去。
姜糼容想得正美,馬車突然停下來,她一個趔趄,不偏不倚正好倒到孟沛陽身上,孟沛陽嘻嘻一笑,一只大手攬着她的腰肢,一只手往下滑揉住她臀部。
“孟沛陽。”姜糼容氣得暴喊。
這麽明顯,遲鈍的李昂終于也覺得不妥了。“沛陽,別胡鬧。”用力掰開孟沛陽把他拖開。
姜糼容撲哧撲哧喘氣,知捶打咬罵什麽的,對皮粗肉厚的孟沛陽是打情罵俏,心想,跟這家夥在一起,得買把匕首帶着,這家夥再敢胡來,一匕首朝他心窩捅去,看他還敢不敢胡來。
轉念一想,孟沛陽絕對還是敢胡來的,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自己有匕首在身也難奈他何,何況真捅死了,承國公府會和上輩子一樣,要她嫁孟沛陽結陰婚。
“大公子,前面好像有馬車一邊車轱辘掉路崖了,道路給堵住了,暫時走不了。”車夫在外面道。
“沛陽,我們過去看看,看能不能搭把手幫忙一二。”李昂拉孟沛陽下車。
11、第十一回
沒有礙眼的家夥在車廂裏,姜糼容長舒出一口氣。
“小姐要不要下車走走活動活動?”粉妝體貼地問道。
路邊一溜兒停了不少馬車,也有不少姑娘在下面踩着積雪玩耍,姜糼容點了點頭,笑道:“咱們一起下去走走。”
“好。”粉妝微微一笑,如雲開日出,霎那間車廂明亮了幾分。
“粉妝你真漂亮。”姜糼容脫口贊道。
粉妝澀澀地笑了,眉眼有些蕭瑟。
她跟自己同歲,卻峰巒飽滿臀部挺翹,看起來就是經歷過無數歡愛的成熟婦人,這幾日對家世過往諱谟如深,想來以前不知受了多少罪,姜糼容暗感心酸,不知怎麽開解她,幹脆不說了,跳下馬車活動筋骨。
腳下軟綿綿的雪毯,遠山近峰白皚皚一片,好美,可惜差雪裏一枝紅梅。
“要有一枝紅梅,就完美了。”姜糼容嘆道。
“那裏不就有嗎?”粉妝笑着指向不遠處路崖一邊。
果然雪裏一樹老梅,上面一枝梅花在晶瑩的冰雪裏吐蕊綻香。
“好漂亮。”姜糼容喜滋滋跑過去準備折梅。
半空裏一個人影從她頭頂閃過,只一眨眼,那枝紅梅到了那人手裏。
“糼容妹妹,送給你。”那人是孟沛陽,一膝半屈一膝跪地,舉着梅眉目含笑看姜糼容。
刷刷刷……停車等着前行的不少人在下面散步,目光一齊朝他們投來。
“好癡情的男兒。”有姑娘豔漾驚嘆。
“有辱斯文,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王,怎麽能向一個女子下跪。”
“那是誰和誰……”
“那公子是承國公府世子,那女的,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我去問問。”
竊竊私語不絕于耳,姜糼容氣得粉面通紅,搶過孟沛陽手裏的紅梅,不假思索就朝他臉上抽去。
“謀殺親夫啊……救命啊……”孟沛陽大叫着跳開,半路上還跌趴到雪地裏,站起來時滿頭滿臉的雪,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這家夥是故意的,追是追不上的,姜糼容扔了梅花枝,蹲下地抓起一捧雪,直起身就想狠狠摔過去。
一只大手攥住她的手腕,是季唯。
“別鬧了,再鬧下去就誰都注意上你們了。”
誰想和他鬧,姜糼容氣得眼眶通紅。
季唯一言不發,拉了她就走。
他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把姜糼容拉進車廂裏後,季唯冷冷道:“你那麽聰明一個人,怎麽不明白,孟沛陽就是要在人前故意與你親密玩鬧。”
“誰和他親密了?誰又要和他玩鬧了?”姜糼容氣得哭起來,她可不想重生了一回還嫁進孟家當活寡婦,最後再落了個被杖死的下場。
“糼容,前面路通了,咱們可以走了。”李昂尋了過來,跳上馬車,看到姜糼容在掉淚,急急拉起汗巾幫她擦淚,低頭看到她抓雪水的小手凍得紅通通濕潤潤,又去給她擦手揉搓。
姜糼容一把抽回,李昂也沒生氣,四處看看,拿起車廂角的手爐塞給她:“來,先暖暖手,別凍着了。”
手指确是凍得僵直了,姜糼容接過手爐暖手。
“暖一暖咱們就回去,馬車不走堵着路,後面的車走不了。沛陽剛才欺負你了是不是?回去我兇他。”李昂安撫道。
“我不回去了,我坐季大人的車。”姜糼容惱道。再給那家夥宣揚下去,進京城後,誰都知她與他不清不白了。
李昂四處看了看,皺眉道:“坐板這麽硬一點也不舒服,火爐都沒有,引枕靠背也沒有,這兩床大被子是棉花被不是滑絲被,又重又不暖……”
季唯只是六品官,要敢坐一品侯府那樣的奢華馬車,早給言官彈赅下大牢了,姜糼容見李昂越說季唯臉越黑,急急打斷他:“別說了,我随你過去,不過,你得讓孟沛陽騎馬,不能給他坐馬車裏面。”
“好,走吧,這裏面太冷了,看你臉都凍青了。”李昂心疼道,朝季唯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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