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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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卿煜、柳昙兒躺在床上,望着頭上的床帳,不言一語。柳昙兒耐不住性子,“煜哥哥,你今天怎麽看着城主有股仇恨的感覺啊?”“昙兒,我跟你說過,有些事情你以後便會知曉了,不要急于這一時,懂了麽?”卿煜攬着柳昙兒的肩,語氣中帶着一絲絲的溫柔。
柳昙兒在卿煜的懷裏悄悄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睡去。
略帶冰冷的寒風往開着的窗戶裏灌入房裏,卿煜似無意的攬緊了柳昙兒,只希望那抹溫暖可以傳到他的身上,閉上眼睛,悄然睡去。
吳鎖微站在窗前,聽着裏面并無其他的聲音,提着的心終是落下,然心痛仍是存在,原本屬于自己的,卻被他人搶走了,而那人不是別人而是和她最要好的姐妹。
看着裏面緊緊相擁的兩人,五指緊握、青筋突露,憤然轉身離去。站在另一座房頂的修染,看着那抹倩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裏,轉頭同樣的看着那個房間,唇角終是揚起一抹笑容,似呢喃道:“卿煜,既然你自己不會珍惜眼前珍貴的東西,那就由我來搶過,只是我要美人、更要江山!”
足尖輕點,離開了紀府。
這一夜,除了那對新人,其餘的人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015 真實身份
當溫和的太陽再度升起時,吳鎖微早已坐在了紀府的庭院中,欣賞着那黃色的楓葉簌簌落下,在空中旋轉幾輪,終歸緩緩落下的情景,唇角含着一絲冷笑,看向卿煜的房間。
他們今天就該搬到新宅裏去了吧,那麽她又該何去何從呢?回到那看似溫暖實際冰冷無比的家麽?她不要啊!
放下手裏的絲帕,向紀府的門口緩緩走去。
柳昙兒睜開眸子,入眼的便是卿煜那妖孽般的側臉,白皙的肌膚,比任何女子的都要好,她甚至覺得嫁給了卿煜是一個夢,掐了掐自己的臉,感覺到了明顯的痛楚,倒吸一口冷氣,原來不是夢呵。
唇角漾起了滿足,就這麽盯着他。如果能這樣一輩子該多好啊!心裏自言自語着,雖然她知曉卿煜要篡奪城主位,如果當上了城主就必定會是三妻四妾的,她根本無法選擇。她心裏期盼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卿煜睜開了雙眼,微微側身便就看見了一臉沉思模樣的柳昙兒,唇角扯出輕笑,“昙兒,你怎麽了?”“啊?哦,煜哥哥你醒了啊。”柳昙兒回過神來,看着卿煜緊盯着自己,臉也就不争氣的紅了。
“呵呵,起床了,今天還要去那座新宅呢!”卿煜的聲音裏帶着剛醒時的慵懶,只是這個更讓柳昙兒沉迷,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等到兩人吃完早飯後,紀源心急火燎跑了過來,‘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粗氣,“煜,不……不好了……微……微微……不……不見了,只……只……只留下了這……這一條手……手絹。”
卿煜接過,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吾已離開,望君勿念,來日必見。
“微微應是出去散心了吧!源你莫要擔心。”卿煜第一次這麽輕聲細語的對着紀源說話,紀源的心裏笑着,煜你其實心裏還是有微微的吧!
縱然她柳昙兒再不心細,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剛剛的那一瞬間,卿煜明明有着擔心,卻又是被他隐藏了去。
“煜哥哥、源哥哥,微微姐會回來的,你們不用挂念的。”柳昙兒此時已于以前大有不同,以前的那個愛撒嬌、愛亂跑的小昙兒已不複存在了,如今的是嫁做人婦的卿柳昙兒了。
“那我們去新宅那邊看看,源你處理事情吧!”攬着柳昙兒的纖腰,頗有意味的看了紀源一眼後,便就和柳昙兒雙雙離開了。
望着那兩個背影卻是怎麽看怎麽不般配,慢慢的,他把柳昙兒的背影換做了吳鎖微的背影,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微微,我一定會幫你奪回煜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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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府大堂。坐在那高座上的正是那微微發福的夏王,看着底下的夏琴微,眼底流露出來的是狡猾,而非親生父親的慈愛。
夏琴微,即吳鎖微,欠身道:“琴微拜見父親大人、娘親、大夫人及三位姨娘。”“微微這幾年在外一定受了不少的苦了吧!來來來,給父親看看。”夏王‘慈愛’的笑容讓夏琴微打了個寒顫,緩緩的挪着步伐靠近那上面。
在孤城談虎色變的夏王,是出了名的六親不認,他可以為了他的利益,從而舍棄任何東西,包括他的妻妾兒女。
夏王看着那微微顫抖的夏琴微,心裏不禁發狠,本王給了你離開的機會,你卻是不好好的珍惜,如今可算是出落得個傾國傾城之姿,可得好好的利用利用一番了呢。
而夏琴微的母親林琴思則是有苦說不出,看着自己的女兒長得越來越美麗、漂亮,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相反則是愁眉苦臉的。
在心中輕嘆一口氣,微微你這不是回來遭罪麽?想夏王的幾個妻妾,長得有點姿色的不被他利用去勾引那些官員呢?為的還不是那城主位置。
“父親有何事麽?”夏琴微強裝鎮定,她自然知道她這所謂的父親和修染是一夥的,但他們喜事合作關系而已,在城主位的誘惑下,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有的只是那合作關系而已。
“琴微這幾年在外過得如何啊?”夏王似随意的問道這個問題,夏琴微如實回答,“還好,雖是風餐露宿不及府裏溫暖,但是至少了解某些人的一些東西。”夏琴微的心思缜密,是夏王不曾知曉的。
當他聽到‘某些人’的詞彙時,勾起的那抹冷笑,讓在場的人是大氣不敢出,更何況是站在了他面前的夏琴微呢,身體嬌弱的她已經有些站不住腳了,險險的要倒下。
當夏王拉住夏琴微的手,撕開了她右手上的衣服時,夏琴微害怕的大叫了起來。夏王也就任由着她去,看着她白皙如玉的手臂上的那一赤紅的守宮砂時,嘴角的笑意更盛。
而林琴思則是徹底的灰了心,原以為把她丢在外面,她可以尋個好人家嫁了的,沒想到啊。而她旁邊的兩個小妾則是眼角含笑,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看來她們是想到一塊去了。
幾股陰謀的氣息在夏府大堂中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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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轉到卿煜、柳昙兒這邊。兩人走進新宅裏後,兩旁栽種的是一排排的桃花樹,雖說是一顆顆的枯木,但是到了春天,不知又是何等的景象呢?
管家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臉龐黝黑,行路矯健,頗有大将之風範。
他領着卿煜夫婦轉了一圈宅子後,問道:“不知兩位主子可否滿意?如有不如意之處,我立刻叫人改。”“夫人覺得如何?”卿煜柔聲問着身旁的人,柳昙兒的臉一下子又紅了,“我覺得這樣蠻不錯的,夫君意下如何呢?”“那就依夫人之意不改了吧,管家,就先如此了。”
“是,兩位主子稍作休息,午膳馬上就好。”管家說完便就離開了,把這點小空間留給剛剛新婚的兩人。
兩人在管家走之後,寂靜無言,柳昙兒擡頭剛想要說什麽,卻被卿煜攔住,“什麽都不要說,為夫現在不想聽。”柳昙兒聽話的點了點頭。
兩人站在了一片草地上,以一種詭異的姿态站着,直到卿煜感覺有人飛過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低首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柳昙兒,“等下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做出任何動作,知道了嗎?”柳昙兒将信将疑的點了點頭。
卿煜擒住柳昙兒的下颚,讓她擡起頭來面對着他,閉眼,緩緩的低下了頭去,柳昙兒同樣的閉上了眼。
當卿煜的唇瓣貼在了柳昙兒的唇上時,那抹紫色的身影拉着一個鵝黃色的身影,看着這一幕。
夏琴微無力的扯了扯嘴角,虛晃的搖着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卿煜攬緊了柳昙兒的腰,把舌頭伸進了柳昙兒的嘴裏,與她糾纏不清,看着柳昙兒已經漲紅的臉,卻是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直到感覺後面沒有視線望着這邊,才慢慢的放開了她。柳昙兒無力的靠在卿煜的胸前,張着嘴大口大口喘着氣。
卿煜扶着柳昙兒,看着那兩人曾站過的地方,再看了看柳昙兒,心道:昙兒,以後你跟着我是會吃苦的
016 想要孩子
當夜幕逐漸來臨,黑暗包裹着整片天空時,卿府裏則是一陣的‘歡聲笑語’,原因無它,只是因為紀源今晚過來看望兩人。柳昙兒還揚言道要做最近和主廚學會的幾道菜。
飯桌上,雖只有三個人,但體現出的是熱鬧,是歡笑聲。可是又有誰知道在那笑聲的背後是陰謀的浮現呢?
“源哥哥,這個魚湯是我自己做的哦,你嘗嘗味道如何?”說着已經幫對面的紀源舀好了一碗,遞了過去,也幫身旁的卿煜舀好了一碗。
最近兩人慢慢的相處着,也就了解了對方的一些生活習慣,如卿煜絕不允許柳昙兒在想到別人的同時而忘記了他,否則後果很嚴重。
紀源拿着瓷勺在湯碗裏攪拌着,卻是并沒有要喝下去的動靜,卿煜發現之後,厲眼橫掃過去,他便是不在發呆,夾了一些菜,而無視了那碗魚湯。
而柳昙兒還天真的認為是魚湯不和紀源胃口,才會讓他這般樣子的。剛想開口,卻被卿煜攔住,“源你吃好了的話,我們就去亭子裏一敘如何?”明顯的撇開了柳昙兒,紀源擡眸點了點頭。
起身,跟在了卿煜的身後,兩人并沒有身後一個人孤孤單單坐在餐桌的獨自進食的柳昙兒。
“源,你今晚來此何故?”卿煜雙手負後,站在了花園裏,背對着紀源,紀源冷嗤,“煜,你知不知道微微她回夏家了,而且還被夏王逼着嫁給修染了。”
“我已經有妻子了,更何況我答應柳秋聲的,如若違背,後果你也知曉。”卿煜轉過身來,眼神不在和溫柔、寵溺,而是冰冷、狠戾。
“煜,微微希望你去看看她。”紀源不得不軟下聲來,畢竟現在是他在求卿煜,而非卿煜求他,不過也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卿煜唇角的那抹冷笑,讓紀源不住的打了個寒顫。“源,我再說一遍,我有妻子了,本來我是不想重複的,現在只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們夫妻間的生活,不然,後果你自己知曉。”
“煜,你……”
“管家,送客。”卿煜的聲音伴随的冰冷,頭也不回的朝餐廳走去,那裏有他真正的、名副其實的妻子。
“紀大人,請回吧!”管家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紀源看着那背影,恨恨的甩袖離開了,管家看着紀源氣呼呼的離開,略厚的唇角揚起了一抹笑容,再看看餐廳方向,笑着搖搖頭。
後院,一只信鴿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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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煜哥哥,源哥哥今兒個怎麽了?好像臉色不大好。”柳昙兒疑惑的問道,卿煜從她的身後環住她,尖細的下颚抵在她的肩上,“昙兒何苦去挂念着他呢?這幾年來你又不是不知曉他。”
“知曉他什麽啊?”柳昙兒嘴角含笑,她要的生活不就是這般麽?郎情妾意、恩恩愛愛,真希望能夠這麽過完一輩子啊。
“昙兒若不知道的話那邊算了吧,反正也不重要。如今,我們是不是該辦正事了?”卿煜的聲音裏帶着絕對的誘惑,柳昙兒犯傻,“辦什麽正事啊?”
“今早我看着管家他們一家三口在院裏玩的開心,昙兒,我也想要一個孩子啊。”卿煜的手更是環緊了些,那模樣就像個撒嬌的小孩子,“啊?煜哥哥,你怎麽生孩子啊?不是只有女人才能生的麽?”
柳昙兒好笑的看着環着自己的卿煜,而卿煜不由得笑出聲來,在柳昙兒的耳邊道:“昙兒,我是想讓你幫我生個孩子,知道了麽?”
溫熱的氣息鋪灑在柳昙兒的耳邊,引得柳昙兒一陣冷顫,“煜哥哥,我,我又沒見過怎麽生孩子,我怎麽知道啊?”“呵呵,昙兒既然不會,那為夫就來教教你吧!”說着,卿煜已經把柳昙兒橫抱起來,柳昙兒慣性的勾住卿煜的脖子。
“煜哥哥,你還說你不會。”柳昙兒嘟着個臉,同是一臉的笑意。這次輪到卿煜一頭霧水了,“為何?”“若是煜哥哥你不會的話,你怎麽教昙兒生孩子呢?你說是吧。”柳昙兒一臉認真的看着卿煜。
卿煜嘴角的笑意更深,“既然昙兒有如此的精神,那身為夫君的我可要好好的教教了,不然外人會說我這個夫君當得不稱職的。”說完已經把柳昙兒放在了床上,一臉深情的看着她。(這裏,唉……不太好寫深情的東西,湊合看下)
柳昙兒仍是不放開卿煜的脖子,似思考道:“唔,夫君你想如何教昙兒啊?”卿煜在柳昙兒唇上輕啄幾下,“昙兒過了今晚自會知曉了。”
說着,纖長的手指已經解開了柳昙兒的衣帶,随後一大片(稱不上)白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下,冰涼的指尖在她的肌膚上輕輕滑過,引得身下人一陣輕顫。
低低的笑聲在柳昙兒的頸窩處響起,柳昙兒艱難的昂起頭,“煜哥哥……”“喚我夫君。”“夫君,我可不可以不要生孩子啊?”柳昙兒試探性的問着,卿煜猛地從柳昙兒的身上移開,直視着她問道:“為何?”
“因為我怕疼,上次夫君你就……”說着臉上已經一陣潮紅,卿煜這才緩緩展開蹙起的眉毛,“娘子放心,為夫保證這次不會弄疼你了。”“真的?”柳昙兒擔憂的問道,卿煜五指平展,與太陽穴并齊,“為夫發誓總行了吧!”
“可是我還……”話未說完就已經被卿煜的唇堵住了,閉上眼睛,享受着這沒多久的溫柔……
一個夜晚,都聽得到柳昙兒的叫喚聲(注:非呻yin),整個卿府,慢慢的被一種東西漸漸包圍着,漸漸地、漸漸地……
017 陰謀浮現(1)
這天卿府收到了一張不可思議的請帖,竟是城主府的人來給的,柳昙兒驚奇的打開來看,大致說的是,城主生辰即将到來,特請卿府的人過去?
晚膳時分,柳昙兒提起了這件事情,卿煜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什麽時候去?”“大約是四天後吧!”柳昙兒夾起一條竹筍,放入口中,細細咀嚼着。
卿煜淺抿一口酒,算了算日子,也就是那幾天左右了,心裏揚起了一抹冷笑,眼神忽的飄到旁邊吃飯的柳昙兒身上,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異樣。
翌日清晨,柳昙兒還未醒來,卿煜便請來了大夫為她診脈。已過六旬的李大夫,資歷比一般的大夫要多得多,捋了捋自己銀白的山羊須,“夫人的确是有了喜脈,不過脈相不太平穩,平時需好好調理,否則易早産。”
而卿煜只聽到了李大夫前面的那一句‘夫人的确是有了喜脈’,而其他的全然充耳不聞,而李大夫也純當新婚小夫婦高興,收拾好藥箱,收了應得的銀子也就離開了。
卿煜看着眼前熟睡的人兒,略帶自嘲的口吻道:“昙兒,莫要怪我了,只因你的身份太特殊,連他也要忌憚三分。可是他卿煜卻是不怕,因為她柳昙兒一家可能永遠都不會站在他的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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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一天真正的到來時,卿煜攜柳昙兒到達城主府的時候,沒有想象中的門庭若市,只有冷冷清清的幾個路人路過而已。
柳昙兒詫異的看着卿煜,“夫君,這是怎麽回事啊?”“不知,先進去看看吧!”卿煜甩袍率先走上前去,柳昙兒小跑着跟了上去。
卿煜邊走邊想,難道真的是他估算錯了麽?
在管家的帶領下,穿過庭院假山,看着小橋流水而賞心悅目。柳昙兒緊攥着卿煜的衣袂,眼神卻是東看西望着的,就像是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小孩子般。
“城主他們已經在裏面等候多時了,你們快快進去吧!”管家的聲音裏帶着輕微的嘆息,佝偻的身子轉身便就離開了。骨瘦如柴的身子就像一棍子打下去全身的骨頭都會斷裂了般,卿煜對這個管家還是有些印象的。
嘴角輕蔑的揚起,看着緊閉的房門,手附在那上面,剛想推開時,門卻是自動打開,入眼的是紀源那張布滿興奮的臉,只是在看見卿煜身後的柳昙兒時,眸中的興奮感一下子便黯淡了下去,有的只剩下責怪。
陰寒着臉說道:“微微來了。”“哦。”卿煜神色平淡,攬過柳昙兒的腰便往裏堂走去,那模樣就像是在說他卿煜此生只會要她柳昙兒一人。
紀源在後面看着,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麽,唇角的笑容是那麽的詭異。
“見過城主。”柳昙兒微微欠身,雖然她的夫君可以無視禮儀,可是她還是要遵守規矩的,城主與生俱來的威嚴,語氣中帶着渾厚,只是欠缺着一些底氣了,“起吧!今日無關君臣,就當是孤出錢請你們吃頓飯吧!”
“是!”林特、夏琴微和紀源皆是恭敬,惟有修染和卿煜二人,坐在一旁,就像那件事與他們無關一樣。
柳昙兒看着旁邊的夏琴微,就是一個貴族千金模樣,想來她離開的這些時日是找到了她的父母了吧!剛想與她說話,卻被紀源搶先,“城主,剛剛廚子來報,午膳已經準備好了,城主可以随時移駕。”
“那孤和你們便邊走邊談吧!”說完首先起身走在了前面,修染、卿煜随後,柳昙兒看了一眼後面的兩人,小跑着跟了上去。
夏琴微低聲道:“事情都打聽清楚了麽?她真的有了?”“我昨天派出去的人彙報,說是煜他知道後,高興的發愣。”紀源如實回答。
夏琴微的唇角揚起了的那一抹冷笑,讓紀源都不禁打了個寒顫,“煜他如果高興就不會發愣,如果發愣就不會高興,你我在他身邊這麽久了還不知曉麽?相信煜他讓柳昙兒懷有身孕是有計策的,一定是這樣的。”夏琴微堅定的說着。
紀源微嘆,既然她寧可這樣想,他又何必硬要去糾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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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的時候,氣氛一片安靜,柳昙兒靜靜的坐在了卿煜的身旁,吃着白米飯,看着碗裏突然出現的蜜筍,擡頭驚訝的看着卿煜。呆呆的說着:“謝……謝謝夫君。”“嗯。”回應她的只是一聲極淡的聲音。
但是柳昙兒的心裏還是跟吃了蜜一般甜,心裏還在憧憬着,煜哥哥這樣做,是不是代表着他們之間又近了一步呢?
夏琴微嫉妒的看着柳昙兒,想到那蜜筍……曾經的柳昙兒,還不知那為何物?還是她夏琴微告訴她的,只因她那時候很喜歡吃……
只可惜啊,現在那蜜筍不是出現在自己的碗裏,而是出現在了自己情敵的碗裏,這讓她的臉面置于何處呢?
城主淡淡的看着底下出現的畫面,目光移向了夏琴微的身上,搖了搖頭,又是一個為了感情而誤入歧路的人啊!
“柳昙兒,你跟我來一趟。”城主放下了手中的竹筷,看向了滿臉布滿詫異的柳昙兒身上。卿煜在柳昙兒耳邊低喃了幾句後,便和她說:“去吧!”“嗯。”柳昙兒點了點頭,跟上城主的腳步。
夏琴微看城主和柳昙兒走遠,才緩緩開口道:“煜,你……”卿煜擡頭看向夏琴微,“夏王的女兒不是我等能夠高攀的,還請您莫要降低了身份,有傷大雅。”卿煜的話語中無不含着諷刺,夏琴微只當他是在責怪自己的不辭而別。
“煜我……”夏琴微正想着解釋,卻被紀源攔住,眼神暗示着,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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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昙兒尾随着城主一路來到了書房裏,略帶好奇的意味,“城主,您找我有何事麽?”“你叫柳昙兒,你父親是柳秋聲吧?”城主的聲音裏一下子滄桑了許多,側身掩嘴輕聲咳嗽。
“城主您問這作甚呢?”柳昙兒疑惑了,管家幫他倒了一杯水,另有婢女端上了一杯茶,置在了柳昙兒的旁邊。
城主緩了緩氣之後,慢慢敘述道來。
018 陰謀浮現(2)
柳昙兒聽完城主的敘述之後,只感覺臉上冰涼一片,用手觸摸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城主,你給我說這些有何事麽?只是告訴我你和我爹娘之間的那些恩怨?”
“昙兒?孤這樣喚你不介意吧?”城主的語氣無了平日裏的威嚴,如今就像是一個與柳昙兒失散多年的親人般,見她點了點頭也就繼續說了下去。
“你也知道,如今的孤城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安靜祥和的了,現在有的只是一個又一個的陰謀,一個接着一個,壓得孤喘不過氣來。事實上這城主位不是你想當就當,不當的時候就可以随意丢棄的玩偶。”城主話裏的含義再明顯不過,只是柳昙兒聽得有些暈乎。
“城主,您跟我說這些不是在浪費您的時間麽?我一個女人哪懂得這麽多的東西呢?”柳昙兒依言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執起了那杯茶,置在唇間輕抿一口。
“昙兒,我聽大夫說,你有身孕了?”城主一語讓人柳昙兒驚呆,“我……懷孕了?”柳昙兒的手撫在了自己平平的肚子上,這裏有一個小生命在孕育着麽?
城主見此,便是知曉卿煜還未告知她,心裏微嘆,他這麽做真的不會害了她們母子麽?這樣做真的好麽?
城主揮了揮手,裏面的人盡數退下,并關上了房門,城主起身走到書櫥旁的一幅畫,揭開後,柳昙兒沒看見他是如何打開那個暗格的。待他轉過身來之後,手上又多出了一個木盒,走至柳昙兒面前。
“柳昙兒,跪下!”
柳昙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吓到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城主的面前。城主退後了一步,朗聲道:“今日即第三十三任城主,因身體不适、中毒之原因,特傳城主印于柳家昙兒。城主印出面,如城主親臨,上奪城主、下平叛亂,望,柳家昙兒能夠勝任,不負孤等所托。”
柳昙兒呆了呆,不得不硬着頭皮道:“我柳家昙兒定不負城主所托,定盡力而為,輔佐新任城主。”兩手放至頭頂處,城主把裝有城主印的盒子放在她的手上。
把她扶起來之後,“由今日起,每天你都必須識字,并且須了解孤城內發生的所有事情,給予準确的判奪,不能夠徇私枉法。幾日之後我會分派一個人在你的身邊幫助你的。”“是。”柳昙兒應道。
“以後不到必要之時,不能向人透露出關于此事半字,知道了嗎?”城主的聲音忽的變得嚴肅起來,柳昙兒堅定的點了點頭,“柳昙兒定不會透露出去,不到要緊關頭,會讓這個秘密爛在肚裏。”“很好,你先回去吧,有事之時孤會傳喚你的。”
“是,柳昙兒告退。”微微躬身往門走去,打開門後,微微停頓,側眸看去,城主單手撐在了額上,那樣子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原本有些俊朗的臉如今慢慢的布滿了皺紋,手也變得皺巴巴的,頭發慢慢的變白……
“柳家昙兒,還舍不得出去麽?”城主的聲音依舊是那麽的渾厚,這倒是讓柳昙兒松了一口氣,邁出步子,在關上門的瞬間,看見了城主嘴角旁的血絲。
秀眉微蹙,懷着心思回到了宴廳,發現那裏面只有幾個在收拾東西的婢女了,随手拉住一個問道:“他們去哪了?”“回卿夫人的話,修王回了自己的屋,卿少爺他們去了花園裏。”“哦,謝謝啊!”柳昙兒緊了緊袖子,便朝花園的方向走去。
柳昙兒就像是忘記了自己有孕一般,和小孩子一樣跑到卿煜他們所在的地方去了,可當她走到了離他們不遠處的時候。看見的是夏琴微勾着卿煜的脖子,卿煜低首吻住了夏琴微的雙唇,而紀源早已不在旁邊。
看着兩人的樣子,柳昙兒忍不住想要跑過去把他們兩個拉開,可當柳昙兒擡腳準備過去時,手卻被紀源拉住,聽着他冷冰冰的聲音,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冰窖。“柳家昙兒,不要過去打擾他們兩個。”“源哥哥,你……”
“我不是你源哥哥,再也不是!”紀源的樣子就要和柳昙兒一刀兩斷、斬掉他們四個之間最後一點的友誼。
柳昙兒唇角揚起了一抹嘲笑,“好啊,很好,紀源是吧?你既然喜歡她夏琴微,又何必把她拱手讓給別人?你這是懦夫的行為,呵!居然連我都比不上,還談是什麽将軍?也不知羞!”說罷甩手離開,把那還在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扔在了後面,把那呆住了的紀源扔在了後面。
柳昙兒嘴角的那抹嘲笑,誰又知曉那是在嘲笑自己呢?眼睛只覺得幹澀,使勁的揉了揉,只感覺手上一片濕潤。繼而往前走去,聽不到後面的聲音,她柳昙兒什麽也聽不見。
撫着自己肚子往卿府走去,不理會任何人的問候和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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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煜松開了夏琴微的腰,冷冷的道:“你滿意了?”“呵呵,煜,你此言差矣。”夏琴微笑的妩媚,“煜,既然你都已經把她給氣走了,如今說這些還有意義麽?”
“你最好祈禱你沒有打亂我的計劃,我可不是紀源,不會心慈手軟!”卿煜的話語裏不帶有一絲溫度,夏琴微顫了顫,忽然間很有信心的道:“煜,我敢說,你回去只要安慰她兩句,她便會忘記了的。”
卿煜緊了緊拳頭,甩袖離去。夏琴微看着他的背影,撫上自己的唇,那裏有過他的溫度,想起他們剛剛的纏綿,臉禁不住一陣臉紅。
紀源看着她,回想起柳昙兒的話,自嘲一笑,轉身便走了。
卿煜回到了卿府後,便聽到下人們在議論他們的夫人,柳昙兒。卿煜想也沒想的便往他們的房間跑去,一路上不知又迷倒了多少少女?
推開房門,看見柳昙兒眉眼緊蹙,躺在床上忸怩不安的樣子,卿煜走到她的旁邊,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燙。緊握住她的手,“昙兒不怕,煜哥哥在這裏……”
情愫,總在不知不覺間蔓延……
019 卿煜吃醋(1)
柳昙兒果真是安靜了下來,嘴裏呢喃着:“煜哥哥,你不要離開昙兒,昙兒以後一定會乖乖的,一定不會惹你生氣的。煜哥哥,你不要丢下昙兒,不要……”聲音到後面越來越小,緩緩睡去。
卿煜坐在床邊,倚在床杆上,看着柳昙兒睡覺時的模樣,閉眼,緩緩睡去。第二日他醒來的時候發現柳昙兒已經不在,床上空蕩蕩的一片,看着自己身上的薄被,起身,走到門旁時,看見門突然打開,入目的是柳昙兒那抹嬌小的身影。
她還是那般,“煜哥哥,你醒了啊?我幫你打了水,你先洗把臉吧!”卿煜詫異,感覺柳昙兒就像是沒有看見那一幕,帶着疑惑的接過了木盆。早飯過後,卿煜想要和她聊天,卻是看見一個陌生的男子走到了大廳。
“卿夫人,城主有請。”雖然那模樣是挺遵從的,可是那放dang不羁的模樣卻是瞞不過卿煜的眼睛,轉眸看向柳昙兒,她只是對自己溫柔一笑,随即跟上那人離開了。
卿煜看着那背影,心裏有種不知名的情緒蔓延,握緊了拳頭,喚來下人,“去請紀将軍來府裏一敘。”“是。”
執起手旁的茶杯,看着裏面漂浮着的茶葉,置在唇間,緩緩飲下一口,那裏面包括着苦澀的茶葉。滿嘴的茶苦讓卿煜俊眉微蹙,直到紀源、夏琴微兩人的到來。
卿煜看見夏琴微的到來,眉擰的更緊,“你怎麽過來了?我可不想我卿府被傳出閑話!”夏琴微柔柔的聲音如春風般,“煜你放心,我們來的時候隐藏的很好的,你不用擔心有任何的閑言穢語。”
卿煜将鳳眸轉到紀源的身上,淩厲的眼神直射過去,讓紀源不禁吓了一跳,“煜我……”“好了,琴微你現在出去,我和源有事要說!”卿煜毫不客氣的趕人,夏琴微委屈的看了卿煜一眼,擰了擰手中的絲帕,轉身離去。
走下高臺,移至紀源身旁,冷冷的道:“你為甚要把她帶來?幸好今日昙兒不在府上,否則後果你們擔負不起!”“煜,你……愛上她了?”紀源帶着試探的意味,卿煜斜睨了他一眼,“她是我妻子,我為甚不愛她呢?更何況,現在她腹中還有了我的孩子。”
“煜你不能這樣對微微,她可是為了你……”紀源的話說到一半便被卿煜打斷,“我現在不想聽任何事情,我很煩,陪我喝酒去。”
說罷先一步走到外面,紀源跟在後面,在賞花亭裏,卿煜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卻是絲毫感覺不到醉意,腦裏想的只有柳昙兒的那抹堅決的背影,想着又是一杯酒下了肚。
紀源攔住卿煜,“你今日是怎麽了?你平日裏是絕對不會喝這麽多酒的?你到底是怎麽了啊?”卿煜擡起惺忪的眸子,冷笑一聲,又喝下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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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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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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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