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是不是因為柳昙兒?她今日怎麽可能會不在府裏?”紀源一針見血,果真看見卿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随即又恢複正常,繼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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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喚柳家昙兒來有何事情?”柳昙兒的聲音中含着深深的疲憊,城主關心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感覺心情很不好的樣子。”“謝謝城主關心,我無事,敢問這位是?”說完指了指身旁正舞弄着自己長發的妖嬈男子。
“你自己介紹一下吧!”城主淡淡的說道,那名男子拱手道:“在下岑宇,乃城主暗衛的總統領。”“呃,暗衛不是都是一副很嚴肅的樣子麽?怎麽你?”柳昙兒的好奇心被引了上來,岑宇笑的花枝亂顫,“我是一個例外,當然,主要原因還是,我是統領,不知卿夫人可否知曉了呢?”
柳昙兒将信将疑的點了點頭,顫了顫身子。城主笑言:“以後便由他教你武功,雖你已有身孕,但是不會傷及的。”“謝城主。”柳昙兒欠身,方才記起原來自己的腹中還有她和他共同的結合體,想起之前她居然那麽傻的問他為什麽他不能懷小孩子?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好笑。
城主和岑宇兩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柳昙兒在那裏一個人傻笑,互看一眼,頓覺無語。城主輕聲咳嗽,才把柳昙兒拉回現實,“啊?城主還有何事吩咐麽?”“下午來學如何管理孤城?”城主挑了挑劍眉,柳昙兒點了點頭,跟着岑宇出去了。
岑宇走到一塊空地,撫了撫自己柔順的頭發,“今日我們學一下基本功,看看你适合習哪一種武功?”“不會傷及我的孩子麽?”柳昙兒擔憂,扶着自己的肚子,岑宇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絕對不會的,但是學起來會有一點慢,像輕功一類的須等你産子之後才能習了。”
柳昙兒點了點頭,“那我們開始吧!”“好,那你先紮個馬步,就像是這樣。”說着岑宇做了一個示範,柳昙兒跟着做,岑宇糾正了她的姿勢之後,便點燃了一炷香,“我看看你能否堅持到一炷香,如果身體不适,莫要勉強!”岑宇淡淡的說着,走到一旁的石桌,坐下欣賞着這美麗的風景。
未到半柱香時間,柳昙兒便直起腰身,“我不行了,身體禁受不住了。”“唔,還不錯,果真是有柳将軍的幾分風範,今日武功就練習到這,下午我會去接你。”岑宇吃下了一個葡萄,閉眼慢慢享受。
柳昙兒無語望天,自己一個人獨自走在了回卿府的路上,後面也沒個人來攙扶一下,心裏怒罵着岑宇沒有一點男子該有的樣子,一路左搖右晃的走到了卿府的大門。
擦肩而過的是夏琴微和紀源,柳昙兒純屬當他們是空氣般,靜靜的走過……
微乎其微的一聲冷哼傳入柳昙兒的耳裏,眸子輕擡,看見的是夏琴微一臉不爽的模樣,柳昙兒淡淡一笑走了進去。
“昙兒你剛剛作甚去了?”撲面而來的是一陣酒氣,柳昙兒為難的捂住自己的鼻子,看着面前一臉醉意的卿煜,“你喝了多少酒啊?怎麽醉成這樣了?”“一壇陳釀女兒紅。”卿煜倒在柳昙兒的肩上,就似一個小孩子撒嬌般。
柳昙兒艱難的扶着他走進房間,放在了床上後,理了理他額前的碎發,起身離去……
020 卿煜吃醋(2)
喚來下人,讓她們端來熱水,拿來帕子後。聽着關門聲,轉首看着卿煜安靜的睡顏,呢喃着:“明明你都這樣對我了,我卻還是這般的死心塌地,是否是我太笨?”拿起擰幹的帕子,輕輕擦拭着那汗濕的臉頰……
整理好了他的衣裳,“你要的,我會幫你搶奪,只盼你的心裏不要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冰涼的指尖描繪着他臉部的輪廓,輕勾唇角,“你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是最俊的,平日裏有着太多的仇恨和鄙夷了。”
起身離開,關上房門後。裏面的卿煜倏的睜開了眸子,坐起了身子,憶及她剛剛的那段話,“你失望了麽?亦或是你肚裏的孩子……”他不敢往下想了,因為他害怕那是真的!
這時的柳昙兒正坐在宴廳吃午餐,不經意間看見了卿煜的身影往這邊移來,笑道:“夫君你醒了啊!趕快吃飯吧。”“嗯。”卿煜的聲音極輕,若不是在他身邊,柳昙兒就會以為他又是那副高傲的模樣了。
卿煜掀袍坐在上座,馬上就有侍女端上一副碗筷,揮了揮手,裏面除了他夫妻二人,其餘的全部出去了。柳昙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放下手中的竹筷,“夫君,我吃好了,先回房。”起身正欲出去,手卻被卿煜拉住。
轉過頭去,“夫君你還有何事麽?”“昙兒今日你怎麽了?”卿煜的語氣裏帶着溫柔,眼神裏的東西柳昙兒看不真切,“無事啊,哦,對了,今早我出去是城主找我的,下午我還要去有事,夫君你莫要擔心。”
卿煜将她緊緊的環在了自己的懷裏,“昙兒,你是不是生為夫的氣了?”“我為何要生夫君的氣呢?”柳昙兒輕笑,“夫君你多想了。”
“昙兒你真的沒有生氣麽?”“夫君是指哪一方面呢?”
柳昙兒嘴角的笑意更甚,竟讓卿煜都覺得有些陌生。“無事,昙兒,你是否知道你有了身孕呢?”卿煜撐在柳昙兒的頸脖處,因為他覺得她的身上只有這一處是溫暖的,也只有這裏他才能感受到柳昙兒脈搏的跳動和親近。
“這個啊,我已經知道了。”柳昙兒的笑在那一瞬間隐了下去,掙開了卿煜的懷抱,正對着他說道:“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而我只要你,你又能否做得到?我卻是不知道了。”柳昙兒終是把她埋藏已久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捧着卿煜的臉龐,踮起腳尖吻住的是他的下颚,而非他的唇,可能是她不敢奢望了,也怕他卿煜讨厭她自己。
那個吻只是蜻蜓點水般,只有那一瞬間的觸動便就沒有了,轉身走出了宴廳。而卿煜還在那呆呆的站着,回想起柳昙兒剛剛做的,和現在只留下一個背影給他的柳昙兒是有多麽大的不同!
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而我只要你,你又能否做得到?我卻是不知道了。
難道她都已經知道了麽?卿煜在心裏這般想着,擡眸間看見的卻是她與早上過來的那一男子走在了一起,兩人說說笑笑的離開了卿府。卿煜擰緊了拳頭,心裏卻是有些吃味了。
“你和你夫君好像在鬧別扭?”岑宇随意的聊着,意料之中看着柳昙兒頓時僵在了原地,岑宇好笑的看着她,柳昙兒的臉上布滿了紅暈,“你怎麽是知曉的?”岑宇笑道:“剛剛出府的時候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只有留個心眼兒誰會看不出呢?”
柳昙兒無言,上了馬車,岑宇笑着搖了搖頭,輕輕的一個翻身便穩當的坐在了馬背上面,用力的一夾馬腹,策馬前行。
柳昙兒靠在了車廂上,聽着車輪‘轱辘轱辘’的前行着,思緒漸漸飄遠,撫着自己的肚子,閉眼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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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宇掀開車簾時,看見的是柳昙兒倚在車廂上靜靜睡去,手還是有些不安的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秀眉微蹙。岑宇輕聲喚道:“柳家昙兒,到城主府了,該起來了。”可是當他看見柳昙兒沒有一點動靜時,便有些不耐煩了。
“柳家昙兒,給我醒過來,到城主府了!”
“啊?”柳昙兒被驚醒過來,看見岑宇一臉怒容的樣子,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坐馬車實在是太颠簸了,而且看着還有那麽遠的路就睡了一小會,真的只是一小會。”“下不為例,趕快下來吧,別讓城主和夫子等太久。”岑宇松開了自己的手,在下面等着。
柳昙兒小心翼翼的跳下馬車,跟在岑宇的後面,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是他說一句,她應一聲。就這麽兩人來到了廳內,岑宇拱手道:“見過城主,柳家昙兒已經帶來。”“柳家昙兒見過城主。”柳昙兒福了福身。
城主的聲音似乎比之前更是蒼老了些,“以後就免了這些俗禮吧!這是陳夫子,以後教你琴棋書畫,還有這位是李夫子,教你治理之道。”柳昙兒一一福了福身,這是柳秋聲教給她最基本的道理。
“單日由陳夫子教于你,雙日由李夫子,若是哪天身體不舒服可以喚人來告知。”城主吩咐完了之後便走了,因為今日是初九,便是陳夫子留在那裏,拿出筆墨紙硯,“卿夫人,今日我們學習《論語》。”“好。”柳昙兒點了點頭,跟着陳夫子一起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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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學完今日最後的一卷時,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晚霞布滿天空,夕陽緩緩的從天空落下,柳昙兒嘆道:“原來已經這麽晚了啊!”“需要在下送卿夫人回去麽?”岑宇在這時又冒出來,把柳昙兒再次吓了一跳。
“哦,拜托你以後不要這樣吓人行嗎?”柳昙兒順了順氣,“不過好晚了啊,不然你幫我去卿府叫人來?”
“那我還不如直接送你回去呢。”岑宇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站着,柳昙兒想了想也就點了點頭,“好吧!但是要快一些。”“是,卿夫人。”岑宇實在是受不了這樣,不得不應聲。
卿煜站在卿府門口,焦急的看着前方,這麽晚了柳昙兒還是沒有回來,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遭遇了什麽不測。看着緩緩駛來的馬車,一眼便認出了是城主府的,心裏微微松了口氣,卻是那種吃味在心裏蔓延開來。
卿煜陰寒着臉把柳昙兒抱回了房間,把她放在了椅子上,柔聲問道:“為何這麽晚才回來?”“城主府那邊有太多的事,所以耽擱了些。”柳昙兒老實的回答,當然還是有些隐瞞了。
卿煜在柳昙兒唇上輕啄,“以後不要這樣了好嗎?還有,如果太晚的話,可以讓人來告知我,我去接你好麽?”柳昙兒點了點頭,心裏卻是蜜甜,他也會在乎自己了啊!
021 險遭毒害
自從那晚過後,柳昙兒也就原諒了些卿煜,她還是那般的忙碌,只是她覺得她與卿煜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些。她知道卿煜每天晚上不喜歡睡冷冰冰的床鋪,便總是先他一步睡在床上,幫他把被窩弄的暖暖的才會安心。
是夜,柳昙兒又是先睡在了床上面,擡眸看着帳頂,手摸上了依舊平複的肚子,想象着裏面有個小生命的誕生,嘴角便就忍不住彎了起來,好似一天的煩惱就這麽消逝了去。
剛剛進門的卿煜看見柳昙兒又是獨自一人在那傻笑,便也就猜到了她此時在想着什麽了?褪去外袍,只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竄了進去,因為他怕冷到了柳昙兒。
感覺到一陣冷氣襲來,柳昙兒忍不住揉了揉手臂,側身過去,看見的是卿煜那略帶邪魅的側臉,“夫君,今天怎麽這麽早了?”她還沒把被窩裏睡暖呢!
卿煜抱着柳昙兒,下颚頂在了她的頭上,“怎麽?不想我回來?還是……”“不是啊,我只是覺得你之前沒有這麽早就睡的,今兒個怎麽變了啊?”柳昙兒經過多日的教導,也漸漸的學會了圓滑,在孤城這座弱肉強食的城裏,不會一些手段,怎可能混的下去呢?
“呵呵……為夫的事情暫時不提,說說你在城主府過得怎麽樣?還好吧?”卿煜的語氣裏帶着關心,柳昙兒摟着他的腰,“還好啦,城主只是差人叫我該怎麽做好一個人的妻子而已?”“是麽?”卿煜的嘴角微勾,他真的會有這麽好心教她為妻之道?
“沒錯啊!難道夫君你不相信我?城主也說了,若是夫君不信的話,明兒個可以随我一同前去。”柳昙兒信誓旦旦,卿煜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頭,“為夫怎可能不相信自己的娘子呢?不過不要太勞累,畢竟現在你的身體可是有兩個人了。”
“嗯嗯,昙兒知道。”柳昙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在卿煜的懷裏漸漸睡去,而卿煜則是徹夜未眠,想着該如何去探探城主府裏的風聲?
翌日,卿煜醒來之時,懷裏之人早已不在,摸了摸身旁,幸好還有些餘溫,應該還未走吧!翻身下床,便見着下人來報,“主子,夫人在宴廳等您過去。請先洗漱吧!”
這恐怕是卿煜這些年來第一次有危機感吧,他竟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自己,快步走至宴廳,看見柳昙兒正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顯然她已經吃完了。
柳昙兒擡眸望去,只見卿煜在朝霞的照映下顯得更是峻拔,微勾唇角,“夫君,何故如此着急呢?快來吃早飯吧,今兒個我會尋城主讓他給我早些下課的。”
卿煜揮了揮手,裏面的人悉數退去,卿煜環着柳昙兒的腰,“不要太累了,這樣對你和孩子都不好。”“嗯,我會的。夫君說是什麽就是什麽。”柳昙兒在卿煜的臉上印下一吻,“好了,我要過去了,不然太晚的話中午恐怕無了時間回府上。”
“好吧,記住,不要太累!”卿煜松開了柳昙兒,在她白皙的額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柳昙兒的唇角弧度更深,便随着來接她的岑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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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城主府時發現城主并不像往常那樣在那裏和夫子一起等,心生疑問,“城主有事去了麽?”岑宇擺弄着手中的折扇,“城主可不是我等,每日都會有事情忙活的。”“哦。”柳昙兒似了然的點了點頭。
等到中午的時候,柳昙兒才緩過神來知曉自己遭人暗算了,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不得不蹲下身子來,額上冒出細碎的冷汗,努力回想着之前自己吃過或喝過哪些東西。可自己的身體卻是不允許自己這麽做,扶着旁邊的石凳,一只手撫着自己的肚子。
“怎麽可能?我不要我的孩子逝去,不要……來人啊,有沒有人啊?來人啊,救命啊。”柳昙兒喊得最大的聲音也就只有蚊子般大小。還是一個路過的婢女見狀才把她扶到了大廳裏去。
岑宇見着,自己才離開一小會,她怎麽就這副樣子了?忙道:“你怎麽成這副樣子了?來人,快請大夫。”“是,岑大人。”馬上便有奴仆應聲跑出去找大夫。
城主問候道:“柳家昙兒,你無事吧!”岑宇幫忙回道:“城主,柳家昙兒此等反常現象,可能是中毒了。”“什麽?”柳昙兒虛弱問道。
喝下婢女遞來的茶水潤了潤喉,秀眉微蹙,“我記着在上午休息的時候只吃了一點糯米糕啊!難不成那裏面有?”“來人,把早上做糯米糕的廚師喚來。”岑宇先一步于城主下達命令。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便看見一個瘦瘦的老頭被押到了廳裏,那士兵毫不客氣的在他的膝蓋處踢了一下,那個老頭不受力便就跪在了地上。
岑宇擺弄着折扇,“說吧,那盤糯米糕裏你放了什麽東西?”“老奴什麽也不知道啊。”老廚子的聲音裏布滿了滄桑,眼神雖渾濁,但那模樣像是看盡了世态炎涼。
城主道:“孤知曉你從中年便開始在城主府裏勞作,自然不會覺得你會在糯米糕裏下毒,你可否知曉此盤糯米糕裏經過幾人之手。”“老奴只知曉把糯米糕給到連奴手上,其餘也就不知了。”
“嗯,把他帶上去,順便看看他身上有無傷處?然後把連奴喚來。”城主沉聲下達命令,在他的城主府裏居然還出現了這等事情,如果不處理好,怎能夠讓城裏的人過上安穩的日子呢?
衆人聽到腳步聲,以為那些人已經把連奴壓來了,可沒想到卻是卿煜過來了,他們見着一副着急的模樣,一來便問道:“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句話看似是在關心柳昙兒,實際上卻是在質問着城主為何她柳昙兒會在這裏中毒?
“卿公子,城主已經着手調查此事了,您不必擔憂,大夫已經來了,不如先讓他給貴夫人探脈?”岑宇在這時出面解釋,卿煜也就平複了下來,讓大夫為柳昙兒把了把脈之後方道:“令夫人只是在孕期裏誤食了一些對他身體不好的東西而引起的反應,公子不必擔憂!”
022 他的承諾
“不過……”大夫的停頓讓卿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怎麽了?”這時城主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渾厚,有着讓人不可抵抗的威嚴。
大夫心知有些事情是必須得說,不然的話他的家人……“貴夫人已懷孕兩月有餘,不知可有何孕期反應?”卿煜詫異了,明明他們兩個成親才将近兩個月,為何會是兩月有餘了呢?
卿煜的語氣中帶着不悅,“大夫,你真的沒有探錯。”大夫明顯被吓了一跳,又不得不穩住心神道:“老夫從醫幾十年了,怎可能會探錯呢?”
城主揮了揮手,那名大夫便是灰溜溜的逃跑了,卿煜五指緊握,青筋突露。什麽都不懂的柳昙兒輕言安慰道:“夫君,不要生氣了,這沒什麽的。”卿煜捏了捏她的臉,“我們先回去吧!”說着把柳昙兒從座位上拉了起來,攬着她的腰往城主門外走去。
岑宇還想說什麽,卻是被城主攔住了,“他們兩夫妻間的事情,爾等怎好插手呢?還是視下情況再做判斷吧!”“是。”岑宇恭敬回道,眼神卻是不自然的飄忽到了城主府門的方向,心裏終是有一些牽挂。
“夫君,你沒事吧?”柳昙兒擔憂的問道,看着卿煜一臉僵硬的樣子,心裏瞬間升起一抹擔憂,卿煜聽到柳昙兒在喚他,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轉過頭來看着她道:“昙兒,你會背叛我麽?”
柳昙兒笑答:“夫君,就算是全天下都背叛你了,我也不會離開你的。”卿煜在柳昙兒白淨的額上映下一吻,“但願如此吧,以後無論如何,只要相信為夫,一切都會過去的。”卿煜抱着柳昙兒,在她的耳邊輕言。
柳昙兒用力的點了點頭,“恩恩,夫君要我做什麽,我一定不會推辭的。”柳昙兒靠在了卿煜的胸膛處,她覺得她只有靠在這裏,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心裏才會特別的安心,閉上了眼睛,在他的懷裏安靜睡去。
車輪在青石路上慢慢的滾動着,毒辣的太陽也沒有那麽的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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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你……”夏琴微站在了卿府的大廳處,看着剛進來的卿煜一臉的疲憊,想要關心幾句,卻又不得不閉上了嘴,紀源的聲音也沒有了平日裏的戲谑,忽的變得沉重起來,“我和微微都已經聽說了,煜,你還相信着她麽?”
卿煜坐在最上方的位置,執起婢女剛剛放下的茶杯,“你們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不過我的事情你們最好少管,否則後果不是你們所能想象的到的。”
夏琴微突然掩嘴輕笑,兩人皆是不解,偌大的廳堂中只剩下少女銀鈴般的笑聲,“煜,我知道你的心裏對柳昙兒還存着愧疚,只是你這麽縱容真的值得麽?你也知道她最近和那個名喚岑宇的男子走的很近,你就不怕?”
夏琴微鳳眸微眯,緊盯着卿煜,不放過他一絲的表情,果然,看見了卿煜的眼裏閃過厲光,嘴角的笑靥更加妖嬈。
“我說過,我的事情不用那麽來操心,微微,如果你還念點舊情的話,就不要再派人監視着她,她從始至終不過只是個任我們擺布的玩偶而已。”卿煜的話語中不帶有一絲感情,眼睛無神的望着遠方,看着門外的動靜,劍眉微蹙。
“誰膽敢在外偷聽?還不滾進來。”卿煜的話讓正站在外面的人兒更是心神凝重,推開了門,一身翠綠色羅布衫裙映入他們三個的眼簾,柳昙兒的手裏還端着兩碟卿煜最愛吃的糯米糕和酥皮糕。
柳昙兒的笑容依舊無邪,和未出嫁時的她并無兩樣,紀源晃了晃心神,他這樣做真的是對的麽?
“夫君,我聽下人說你中飯沒有吃,所以特地拿來了兩碟你最愛吃的,沒想到微微姐和源哥哥也在啊。”眼神裏依舊是童時的好奇,并無其餘的異樣。在她學這一課的時候不知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要把眼神、表情全部裝到位,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卿煜走了下來,接過柳昙兒手裏的碟子放在一旁,“你來了多久了?以後不用這麽忙活,你現在可是一個有了身孕的人,不是以前了。”“就剛剛才到,我知道了,謝夫君關心。”話語間多多少少總是有了些疏離。
夏琴微唇角勾起一抹溫婉的笑容,和柳昙兒形成了很大的反差,“昙兒,有了身孕就不要到處亂跑,不然對胎兒很不好的。”言語中總是帶了些諷刺,柳昙兒的眸子裏依舊是一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
“微微姐你和源哥哥來找夫君,其實可以不用這麽偷偷摸摸的,你們直接走進來又不會有人說你們。昙兒不打擾你們聊天了,先行告退。”
轉過身跨過了那一道門檻的時候,聽到了夏琴微略帶撒嬌的語氣,“煜,昙兒這麽可以這麽說我呢?”
“煜,你真的準備和她過一輩子了麽?我們之間僅存的一點情誼也沒有了?”夏琴微盯着卿煜問道,卿煜看着柳昙兒的背影,轉過身來,看着他們兩個。
“我知道你們和她交好只是因為柳秋聲,只是娶她的不是你們,而是我,所以你們現在又有何臉面在背後議論她呢?”卿煜沉聲道,厲眼掃過兩人,甩袖離去。
夏琴微跌坐在了旁邊的座位上,“我只不過是想把他的心給拿回來,可是他現在為何這般對我?這是為何?”紀源拍了拍她的肩,“可能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過來的,現在你該如何收場?”
“不,我要的東西一定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未等紀源有任何回複,便就一人先行走了,紀源無奈,只得跟在後面,他知道現在的夏琴微的身體已經越來越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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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煜到處找尋着柳昙兒的身影,房間裏不在,書房裏也不在,廚房也不在,後來無意間經過了一處涼亭時才看見了那抹瘦小的身影。
兩手環着身體,像是很冷的樣子,卿煜解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柳昙兒的身上。
感受到突來的溫暖,詫異的擡起了頭,“夫君,你怎麽過來了?不用陪着他們麽?”“他們又不是我的妻子,我為何要去陪着他們呢?”
卿煜的話語讓柳昙兒的心一下子暖暖的,倚在了卿煜的懷中,淺笑不語……
023 暗殺開始
柳昙兒如往常般去城主府上課,在中途時馬車突然受驚,一個緊急的剎車,柳昙兒向前傾去,卻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仰頭道謝,岑宇松開了她,理了理并未雜亂的衣裳,“有點小意外,可能等下會有些血腥,如果看不下去的話就不要出來了。”說着朝外飛去。
柳昙兒聽着車外厮殺聲響起,也就大致知曉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像是吃了顆定心丸般,掀開了車簾,看着岑宇在一群黑衣人間穿梭着,他所到之處都會是一條生命的終結。
“啊。”又是一個生命逝去,而岑宇豔紅的衣裳顯得更是妖嬈,紅的讓柳昙兒有些晃了心神,抓着車簾的手緊緊攥起。她以後也要習得一身好武功,保護着她的夫君和她的孩子,只要她一家平安就好。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岑宇就是淩駕于一群已經倒在了地上的人的上方,柳昙兒忍不住‘拍拍’的鼓起了掌,岑宇看着車簾被掀開了一角,唇角露出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
讓柳昙兒不禁看花了眼,只是想到了她的夫君,柳昙兒也就放下了車簾,靠在車廂上,閉眼假寐,回顧着剛剛的那一幕,真的是太驚險了。
馬車漸行漸遠,剛剛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也都一個個的爬了起來,其中的一個說着,“看來沒有辜負城主所托。”“是的。”又有另一人附和着。
柳昙兒見着城主正和自己的夫子下棋,福了福身道:“柳家昙兒見過城主。”“昙兒來了啊,正好,你來看看孤的棋藝如何?”城主只是看了柳昙兒一眼便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棋盤上面。
柳昙兒應聲,緩步走了過去,看着這一場無硝煙的戰争,雖然明面上是城主勝過夫子幾個棋,然暗地中夫子也還是有着明顯地謙讓,看了看夫子,點頭微微一笑。
“依現在看來,是城主您勝了。”柳昙兒淡淡的說着,并沒有什麽故意的意思,而城主捋了捋自己的下巴,點了點頭道:“昙兒,你可知曉你夫子又給你上了一課了。”
“哦?”柳昙兒詫異的看着他們兩個,夫子捋着自己的山羊須,“老夫剛剛只是給你使了個眼色,你便知曉了其中的緣由,此乃察言觀色,不知您可知否了?”
“原來如此啊,原來這是在不知不覺間的啊。”柳昙兒不免感嘆城主和夫子飛良苦用心,城主和夫子兩人對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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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煜坐在涼亭中,手中的笛子在指間旋轉着,卻并無吹奏之意,另一空閑的手執起了酒杯,淺抿一口,眼神卻是始終沒有離開遠方的某處。
忽而他把笛子置在了唇間,圓潤的指尖彈奏出一曲哀怨婉轉的曲子,讓遠方的人兒不禁思念起了自己家裏的家人。一曲奏完,卿煜盯着的那一處已是風平浪靜,沒有一絲的波動。
薄唇微勾,“三叔你這次可是要失策了,可能你是不會知曉我已經會把住人心了吧。”再次倒滿了一杯酒,昂頭飲盡,将手中的酒杯往身後輕輕一扔。
一趟血跡蔓延在了青石路上,漸漸的彙成了一片暗紫色,十分的詭異。“有多少人都一起出來吧!不用躲躲藏藏的丢修王府的臉。”卿煜的聲音中充滿了戲谑。
随後便是幾十人圍在了那一個小小的涼亭的四周,一個領頭的說道:“卿公子,如今你可是插翅難逃,還是速跟爾等回修王府吧!免得讓兄弟們屠戮了整座卿府!”
卿煜不禁冷笑,“你覺得你們這些人有可能麽?”“那就只有一試了。”那人首先朝卿煜襲來,長劍欲刺卿煜之胸口,卿煜快速側身,以手中之笛擋住了劍。
那個領頭人冷言:“卿公子也不過如此。”說完把手中長劍一個翻轉,以斜面刮過卿煜的脖頸,卻也是只有一條極細的血痕,卿煜卻是不管不顧,“既然如此,可別怪我不念叔侄情誼了。”
用笛子去迎擊着那個領頭人手中的劍,劍來笛往,圍在四周的人不為所動,沒有領頭人的命令,他們是不能夠輕易出手的,違者,殺!
在劍就要刺到卿煜左手的那一刻,卿煜已經用右手上的笛子打到了那人的脖頸上,領頭人感到一陣刺痛,看來是不能掉以輕心了。
退到包圍圈,一個揮手,“上!”那些人蜂擁而至,把卿煜圍在了一個小小的地方中間。卿煜見狀,“回去禀告你們的主子,這幾十條命我卿煜今天要定了!”
不知什麽時候,卿煜手中的笛子變成了一把劍,一劍橫掃過去,幾條人命留在了卿府裏。随即一片刀光劍影,如若是旁人的話,早已看的眼花缭亂,而當事之人卻是深刻明白着,只有在看清楚他們的每一個招式,才能一擊斃命。
一刻鐘過後,當幾十人還剩下幾人後,領頭人道:“撤!”在幾秒鐘裏,卿煜只看到了幾個小黑點了,扔下了手中的劍。
捂着自己的左手,就在剛剛,無意中被刺了一劍,白皙的額上有着細密的冷汗,聞聲趕來的管家見狀,“主子,我給你叫大夫。來人啊,快叫大夫。”
把卿煜扶到了房間裏,“剛剛主子為何不準我出面?”管家這時才問道,畢竟他也曾經是一名武将,屈居于此等小宅已經很是容忍了。可沒想到自己的主子卻是不準他出面插手。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不用外人來插手。”卿煜還是那般的執着,大夫急急忙忙的趕來後發現卿煜已經暈倒在了床上,趕緊把脈,“卿公子這是中毒了,而且依我剛剛探脈時發現,此毒極難解除,希望你能給其夫人交代一聲,望她做好心理準備。”
大夫拿出藥來敷在了卿煜的傷患處,并着手寫了一個方子,囑咐婢女該如何熬制?而且必須讓卿煜喝下去,這是如今唯一的辦法了。
柳昙兒的手緊緊的攥着手裏的藥方,看着卿煜的臉龐,堅定的道:“夫君,我一定會救你的!”
024 為他解毒
柳昙兒幾乎沒日沒夜的守在了卿煜的旁邊,只盼他能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她。
中間夏琴微和紀源曾來看過一眼便就走了,那時的柳昙兒自然是看得懂夏琴微的眼神裏是怎樣的情感?
可那時的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嘲笑她,她幾乎翻遍了城主府裏所有的醫書,卻也只是束手無策。
直到一個月後,柳昙兒的肚子微凸,卻也不是太過明顯時,賽半仙在這時出現在了卿府裏,柳昙兒忙叫下人奉茶。
“幹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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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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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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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