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

還不錯。”這三個字足以讓柳昙兒高興一小會兒了,只是她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還去夏琴微的院裏過夜?

“夫君你今晚是……”

卿煜的臉驟然慘白,看來是幹爺爺給她的藥的藥效發作了,忙扶着卿煜的身子,輕聲道:“夫君,我只是想救你,不管你以後是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我也一定會救你。”

把他放在了床上,盤膝而坐,柳昙兒坐在他的身後,以手抵在他的背上,慢慢的輸入自己的內力到他的體內。她的眉頭一直是緊蹙着的,因為那是一種非人的折磨,把卿煜身上的毒素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而且還耗費自己很大的體力。

等到雞鳴的時候,柳昙兒才收回內力,輕吐一口氣,把卿煜的身子慢慢的放在了床上面,并把卿旭放在了他的身旁,悄然離去。

而另一旁的夏琴微,整夜等候,卻是獨守空房,他卿煜,徹夜未歸。但她夏琴微知道,既然他不在自己的房裏,就必然會在柳昙兒的房裏,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的心裏還住着個柳昙兒麽?她絕不允許這類事情發生,絕不!

等到卿煜悠悠轉醒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他是被卿旭的哭聲吵醒的。劍眉微蹙,看着懷裏的卿旭,而柳昙兒卻是毫無蹤影,不由的有些生氣。

但他這才發現,他的身體好像比之前更有力了些,安慰着正哭喊着的卿旭。“親王,小少爺是餓了,不知我可以進來麽?”門外響起了乳娘的聲音,卿煜無奈,“快進來吧!”“是。”

門被輕輕的推開,卿煜把卿旭遞到了乳娘的懷裏,“代城主去哪了?”“回親王的話,代城主一大早便去了城主府,好像是有重要的事情,如果親王你無什麽事的話去看看也無妨。”乳娘把柳昙兒所交代的話帶到之後便抱着卿旭走了出去。

卿煜望着銅鏡裏的自己,有些煩躁的拿起了外袍走了出去,卻也沒去查他昨晚為何暈倒的原因?

“這是怎麽回事?”柳昙兒蒼白着臉頰站在了最上方,對着下面一衆人怒吼着,“你們給我交代一下,為何?這是為何?城東那邊發生了火災卻是沒有任何人來通禀,你們這些人是在幹嗎的?”

“禀代城主,我們也是今天才知曉的,所以……”一個官員站了出來說着,卻是到了後面也就沒了下文,柳昙兒甩袖,“這全部都是借口,城南離這有多遠?你們給的都是這種答案?夏王,你的府上便是在城南,你做何解釋?”

夏王的聲音中透着狡詐,“回禀代城主,當時我的府上也遭到了一些損害,剛想今早來通報,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是嗎?”柳昙兒的唇角揚起了一抹嘲諷,“夏王我勸告你一句,城主府是城主府,連王府是連王府,你最好是分清了。”

“當然要分的很清楚了。”……

032 為他解毒(2)

衆人看見那一道白色的身影踏風而來,柳昙兒微怔,猜測不透他的來意,未果,只能淡淡的道:“卿親王,你來作甚?”“不是你代城主吩咐的麽?本王若不來,豈不折了你的面子?”卿煜的話裏透着寒冷,讓站在上方的柳昙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那既然如此,我們繼續剛剛沒有說完的,夏王,你府裏損失了多少?”柳昙兒雙手負後,居高臨下的看着夏王,夏王的唇角揚起了一抹奸詐的笑容,“靠南邊的一座庭院被毀,裏面有一些我夏王府歷代的宗籍。如果重新弄一份的話,怕是會……”

“好吧!去財官處清點些銀子,記住,假以時日,你夏王必定要做出一定的功績,否則必記你一大過!”柳昙兒盯着夏王道,眼眸并不敢去看卿煜,她不知道現在的卿煜是怎樣的眼神?

卿煜唇角含着嘲諷,隐在雲袖間的手緊緊的捏着一張宣紙,卻是沒把它揉碎,他知道,他必須要這樣做才能夠保護她,否則……

柳昙兒把手放在袖間,“今日就先到這裏吧!現在散了吧!”“是。”一語落下廳內的人紛紛朝外走去,不到一刻鐘時間,偌大的前廳就只剩下柳昙兒、岑宇和卿煜了。

“代城主,再過幾天就到了,你自己想想吧!”岑宇言罷看了一眼卿煜,便就轉身離去。整個大廳就只剩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柳昙兒走下階梯,“你還有何事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卿煜的聲音冷漠如常那個,柳昙兒也不得不習慣,只是身體習慣性的微顫。

“我能有什麽事情瞞着你呢?不過我答應了你的,我會幫你達成,你知道麽?這次城南起火是怎麽引起的麽?”柳昙兒看着他的側臉,聲音不帶有一絲起伏,卿煜轉過眸子,直視着她道:“是你派人做的?也是你設計毀掉夏王府的庭院的?”

“算是吧!如今我只能幫你做到這一步了,修親王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解決,他喜歡微微。”柳昙兒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個獨自沉思的卿煜在原地。

“如此的話,更要這樣做了。”卿煜輕扯薄唇,看着柳昙兒的背影,心底有數不盡的蒼涼。

是夜。卿煜破天荒的來到了柳昙兒的院裏,這是自從他娶了夏琴微以來,第一次自願進來的。而柳昙兒卻并不驚訝,只是看了他一眼後便又低下眸子去逗弄着卿旭。

卿煜揮了揮手,裏面的人悉數退去,直到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的時候,卿煜才攬着柳昙兒的肩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看着柳昙兒瞬間僵硬的臉頰,心底有種不愉快的感覺。擒住她的下颚,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印下一吻才算罷休。

“你為何要這樣?你明明可以去找微微的。”柳昙兒低下了自己的眸子,靠在卿煜的肩上,略帶貪婪的享受着這一刻。

她有多久沒有這樣靠着他了啊?怕是連自己都記不清了吧。她看不到此時卿煜的臉頰由僵硬到柔和的過程,可能就連卿煜自己也不知曉吧!

卿煜只覺得每晚和夏琴微睡在一起的時候只覺得很是寒冷,惟有昨晚他才覺得他們之間回到了以前,回到了以前那恩愛如嘉的時候。手不自覺的更是攬緊了些。

卿旭在這個時候,整張肉肉的小臉布滿了笑意,沒有牙齒的小嘴微微張開着,略帶開心的“依依呀呀”的聲音讓夫妻倆不由的相視一笑,柳昙兒環着卿煜的腰,暗暗的把自己的內力輸送到他的體內。

卿煜只感覺自己的身上暖和和的,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其實冬天的夜晚有她陪在自己的身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看着慢慢入睡的卿煜,柳昙兒才稍稍放下心來,在他薄涼的唇上映下一吻。當她收回自己的內力的時候,并未發覺自己的臉上隐隐有着東西浮現了出來。

等到翌日清晨的時候,卿煜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的柳昙兒,唇角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抹笑容,她還是這般的單純,晚上永遠是要抱着東西才能入睡。不知以後她會不會是一個人獨自守在夜空下坐到天亮呢?

柳昙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夫君你醒了啊!啊,不好意思啊!”連忙把自己的身子從卿煜的身上移開,整張小臉通紅的模樣,讓卿煜仿佛再次看見了他們新婚的時候,柳昙兒總是那般的害羞的樣子。

略帶寵溺似的刮了刮柳昙兒的鼻尖,“起床吧!這些天會發生很多事情的。”當然也包括我們之間的事情。

柳昙兒點了點頭,她不敢奢求卿煜能夠回心轉意,她只盼他能夠隔三差五來看看她便好了。想起剛剛卿煜說的話,柳昙兒揉了揉緊蹙的眉頭,若是依他的話來說,今晚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過來了,可是今晚就是最後一天了,她決不能半途而廢,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他最後一次過來,縱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也必須這樣。

等到柳昙兒回過神來後,卿煜已經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了,他頭也沒回的說道:“我先走了,如果代城主有何政事的話,盡可以來找我。”“嗯……”柳昙兒虛無的應了一聲,便就沒了下文,而他卿煜也不想聽到有什麽話?

岑宇過來的時候,看着柳昙兒正坐在貴妃椅上悠哉的在院裏曬太陽,“代城主,你真的要徇私麽?”“岑大人,話不要說得太難聽,那不是徇私,那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權力。”柳昙兒不滿的反駁着。

岑宇自知與柳昙兒鬥嘴是敵不過她的,因為她那思維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所能接受的。“只是這事若是被夏王和修親王知道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後果?哼,他們若是有本事盡可以來搶,但是你覺得我可能會給他們機會麽?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我會幫他掃清所有障礙的。”柳昙兒自負的說着。

岑宇搖了搖頭,“你若是如此的話,不僅害了你自己,更是害了卿煜。你知道麽?夏王和修親王,他倆本就是敵對的兩方,那些臣子們早已選好了自己該站在哪一邊?卻是獨獨沒有站在你代城主這一方的,若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人鬧事,後果你自己應該知道。”

柳昙兒唇角微揚,“我自有我的方法,只要到時不出任何意外便可,我對他許下的承諾我必定會實現的。”“你實現了你對他的承諾,而他卻對你沒有任何的回報,你覺得自己這樣做真的好麽?”岑宇淡淡的說着。

柳昙兒微怔,她當然知道了,只是,現在的她不敢奢求的太多了。唇角輕扯,朝着梅花園的方向走去,岑宇看着那抹背影,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瞬間蔓延心底,總感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會發生。

==

夜幕很快便降臨,柳昙兒披着外袍坐在院裏,一杯又一杯的烈酒灌進肚裏,她不知道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下去?很快的,酒便被化作了淚水緩緩滑落了下來。

“砰!”

又是一個酒壇被砸碎的聲音,柳昙兒的貼身婢女碧兒見狀,忙跑過去道:“夫人,您今天已經喝了好多酒了,酒會傷身啊!”“滾!”柳昙兒一時失手把碧兒推到在地,碧兒一時倒在了碎片上,一時失聲驚呼。

柳昙兒回過神來,看着地上的血跡才緩過神來,忙把碧兒扶了起來,“碧兒,你沒事吧!剛剛我一時失手把你。”碧兒蒼白着臉頰失笑道:“夫人,沒事的,碧兒只要自個兒擦點藥就好了。”

“怎麽可以呢?快随我進房間,我看看你的傷如何了?”柳昙兒沒等碧兒說任何話便強行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房間,可是讓她瞬間怔住的是,卿煜居然躺在了她的床上,閉着眼睛假寐。

碧兒尴尬的說着:“夫人,碧兒的身子碧兒自己清楚,夫人還是和主子……”“還是先幫你看看傷吧!免得感染了。”柳昙兒固執的把她扶到前廳,讓她趴在椅子上,借着微弱的燭光看着她的後背。

只見她後面的衣裳被斑斑血跡掩蓋着,還有些碎片插在她的背上,露出了白淨的皮膚,柳昙兒一陣愧疚,“碧兒,你忍着點,會很痛的。”“夫人沒事,碧兒皮糙肉厚的,只是……”

“別只是只是的了,我現在把那些碎片拿出來。”柳昙兒的手微顫,她猜測不到這是有多麽的疼,看着碧兒緊咬着自己的胳膊,狠了狠心,擡起手往一片最大的碎片拉去……

“啊!”碧兒驚呼一聲,但是想到自家主子還在這裏,不由的又緊緊咬住自己的胳膊,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手上有了一排血紅的牙印了。

柳昙兒有些不忍,皺了皺眉,“碧兒,能忍住麽?”“放心吧……夫人,碧,碧兒能,能忍。”碧兒緊咬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柳昙兒這時倒有些佩服她了,只是……

033 他的生辰(1)

只是她的身體能堅持到最後麽?柳昙兒不敢往後面想了,因為碧兒是自她嫁進卿府後與她相處最久的人了,她不舍得……

“我來吧!”

一道聲音仿佛天籁,讓柳昙兒看見了希望,只是那個聲音是……她的夫君的?他已經醒了麽?碧兒在此時聽到後忙道:“對不起主子,碧兒不是有意的。”“無事。”卿煜雲淡風輕的說着。

“夫君你……”柳昙兒的話裏帶着謹慎,卿煜并未看柳昙兒,只是走到柳昙兒所在的地方,垂在腰間的兩手緊握成拳,暗中聚集內力,一掌打在了碧兒的背上,碧兒禁受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頭一斜,暈倒了過去。

柳昙兒有些慌張了,拉着卿煜的胳膊,仰頭看着他,“夫君,碧兒她怎麽了?她怎麽突然暈過去了啊?”“無事,你現在幫她取碎片吧!我先去睡了。”卿煜看都不看柳昙兒,徑自往裏走去。

看了看歪倒在一旁的碧兒,柳昙兒不得不撩起袖子,用血跡未幹的手繼續着她未完成的工作。卿煜轉眸看着柳昙兒一臉認真的模樣撫着自己的心口處輕咳了幾聲,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一抹嫣紅映入眼簾,倒在柳昙兒的床上閉眼沉沉睡去,這裏有他最為熟悉的氣息,而他也将快要失去了……

柳昙兒摸了摸自己汗頰的額,看着碧兒千瘡百孔的背,心裏暗暗發誓道:以後決不沾酒了。走到卿煜的面前,在他的額上映下一吻,悄悄的點了他的昏睡穴,繼續着這最後一晚所要做的事情,也是最後一次了吧!

在收回自己的內力的時候,柳昙兒喉嚨一陣腥味,一個忍不住,有些噴在了卿煜的衣服上面,柳昙兒扶住自己的胸口,輕咳了幾聲,把自己唇邊的血抹去,幫他整理好了睡姿後,撫着自己的胸口離開了。

而卿煜心髒前的衣服,鮮紅色的血正妖冶的綻放……

==

翌日清晨的時候,卿煜撫了撫自己腫脹的太陽穴,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卿煜的心裏瞬間覺得空落落的,她在氣什麽?亦或者真的是……

煩躁的拿起了一旁的衣袍,經過銅鏡的時候,看見自己一身潔白的素袍上有着星星點點的血跡,一時不由得蹙眉,這會是誰的血啊?

“叩叩”

又是一陣敲門聲,卿煜披上外衣把那血跡遮住,“進來吧!”入眼的不再是柳昙兒那抹嬌小的身影,而是換做了夏琴微那唇角帶有微笑、身形妩媚的身影,“夫君,原來你在這兒啊!”

“你來作甚?”卿煜的話語中帶着明顯的不悅,夏琴微走到他的面前,“夫君,今兒個是你生辰啊!你忘了麽?”卿煜想了想,今天是二月十六啊!他的生辰啊,再過半月卿旭便有一歲了啊!

日子真可謂過得快啊,轉眼間便是一年,“知道了,還有何事麽?”“今天妾身為你準備了很多活動呢!不知夫君可有時間呢?”夏琴微白淨的小臉通紅,支支吾吾的說着。

“嗯。”卿煜淡淡的應聲,走在了前面,夏琴微唇角勾出一抹輕蔑的弧度,柳昙兒,你永遠都是輸者,永遠!

等到柳昙兒進來的時候,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床上擺放着雜亂的被單,手中的東西‘砰’的一聲盡數砸在了地上,唇角揚起了嘲諷的弧度,轉身決然離去,地板上散放着卿煜最愛吃的糕點……

一次錯過便是終身了麽?亦或是,另外新的開始了呢?

中午的時候,柳昙兒破天荒的來到宴廳用餐,看着餐廳裏多出來的幾個人,看着他們虛僞的行禮,唇角揚起的那一抹嘲諷,“你們倒是悠閑啊!怎有空到連王府來坐坐呢?”

修染的唇角揚起了一抹淺笑,“今日聽聞是連王的生辰,爾等特來道喜,不知代城主是此等的不歡迎啊!”一句話便把責任悉數歸到柳昙兒的身上,眸子看着柳昙兒的眼睛,看着她眸底的那抹嘲諷,心底一陣情緒流過。

柳昙兒淺笑道:“怎麽可能呢?連王府近日來一直冷冷清清的,來點人熱鬧熱鬧,何樂而不為呢?夫君,你說是吧?”把眸子轉到了卿煜的身上,看到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裏便也就知曉了一些,唇角的弧度更是深了些。

卿煜在夏琴微的提醒下才回過神來,“呵,本王的生辰各位能來,實屬連王府之榮幸,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呵呵,那是當然,當然。”底下的人紛紛附和起來,柳昙兒自願走到了下主位,把正主位讓給了卿煜。

夏琴微朱唇揚起一抹笑容,自己則坐在了卿煜的另一側。

在孤城王府中,除了正妃以外,其餘的小妾一律不準上桌,如若上桌了的話,便是暗示着她與正妃平分秋色,并得到了王爺的準許……

柳昙兒執起一杯茶,淺抿一口,看着夏琴微一臉羞紅的模樣,唇角微勾,“妹妹這是怎麽了?為何一副臉紅的模樣呢?”夏琴微擡起水眸,眸子裏布滿了羞赧。

“姐姐還不知道吧!妾身昨日被檢查出有了身孕了。”

一語驚住幾方人,夏琴微悄悄觀察着幾人的神色,心裏揚起了一抹冷嘲,她要的便是這般情景,越是這樣,說明她在卿煜的心裏越有分量。

“呵呵,那恭喜連妃了。”紀源首先回過神來,現在他的心裏已經不再有任何人,雖然剛剛是有一些驚詫,不過随後還是恢複了過來。

柳昙兒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這說明什麽?她懷孕了,如果誕下一子,那她的旭兒又将置于何處?圓潤的指尖嵌入肉中,卻是不知任何疼痛。

恐怕修染是這時最為開心的人了,他算過,就算是他卿煜夜夜寵幸她,也不會這麽早被查出有孕,所以這個孩子肯定是他修染的,哈哈,他就要有後了。

卿煜這時下意識的去看柳昙兒的臉色,只是他卻失望了,因為柳昙兒早已把她的情緒隐去,倒出一杯酒,緩緩飲下……

034 他的生辰(2)

柳昙兒此刻的心裏如刀絞,他就這麽的對她念念不忘了麽?

想到此,執起面前倒滿的酒杯一口飲盡,忽視掉其他人的目光,自斟自飲,樂的逍遙。

卿煜在此時說道:“既然如此,那微妾就移居于正院去吧,代城主可有異議?”柳昙兒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來,唇角輕揚,“既然夫君都這麽說了,我說什麽又有何用呢?晚膳時我再與你恭賀生辰,先離開了。”

向一衆人點了點頭,轉身便是離去,不留一點的留念,可能是心碎了吧!

岑宇看着她的身影,心底有些輕微的觸動,卻也只是那一瞬間而已。他知曉自己的心裏總是有些喜歡的感覺,只是他不敢表露出來而已,也不能表露出來!

他終是執起面前的那杯帶有苦澀的酒的酒杯,一口飲入腹中,不留一點回味,只讓它在腹中慢慢回旋着。

她,仰頭看着那雪花零落,不時的有幾片滴落在自己的臉頰上,化作冰冷的水珠,随後慢慢的滑落到青石板上,暈染成一片暗青色……

臉上的溫度逐漸變低,身影漸行漸遠,直至變成了一個黑點,消失在某人的視線中,不在出現!

身着一身深灰色棉袍的賽半仙站在那房頂上,輕嘆一口氣,“孫女啊,我此生終是做錯了事啊。老夫還是重歸江湖吧!否則看這事是無法收場的了。”足尖輕點飛走之時,沒有一點聲音,仿佛一陣風飛過,悄無聲息。

夏琴微的唇角揚起了一抹笑容,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曾經發誓要得到的東西如今這般輕而易舉,讓她的心裏有些不舒服,她本以為她柳昙兒還會拼死掙紮一會,沒想到……

不過既然如此,也倒為她省了個大麻煩,現在她只需一心放在城主印上便可,她一定會當上那城主夫人之位,然後把修染五馬分屍!

傍晚時分,柳昙兒循着管家說的,找到了卿煜所在的地方,竟是他們之間曾經同房的地方,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微閉雙眸,他這又是何意?告訴她他還在想着他們之間的舊情麽?

“夫君。”“你來了啊。”卿煜并未轉眸去看她,只是輕聲應道,柳昙兒輕輕的應了一聲,此後,兩人相對無言,空氣裏彌漫着沉重的味道。

“煜,我為你跳一支舞吧!就當做是我送你的生辰禮物好麽?”柳昙兒終是開口,她不想這輩子還留有一絲遺憾。

卿煜眉輕挑,他怎麽不知道她還會舞?點了點頭,行至庭院中的石桌旁,掀袍坐下,等候着柳昙兒的開始。

柳昙兒站在那遍地是雪的庭院中,她這是故意讓下人不來掃雪的,為的便是這一刻。素手輕拂、雲袖輕揚、水眸微動,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

這時,兩旁的梅花樹上的花瓣紛紛飄落下來,灑向空中,在兩人的四周落下。柳昙兒手中的雲袖輕輕一卷,把将要落在地上的花瓣再次灑向了空中……

卿煜在這時俊眉輕蹙,他怎麽感覺柳昙兒有武功底子了?而且輕功還不錯的樣子……

一舞終了,柳昙兒站在卿煜的面前微微欠身,“多謝夫君有空看完昙兒的舞蹈,另外昙兒送你一套親手縫制的衣裳,夫君不知可否笑納?”“叫人送到我房裏去便可,如若無事的話我便走了。”卿煜未等柳昙兒說任何話語便是早已離開,留給了她一個讓她心碎的身影。

==

有時半個月只是閉眼的那一瞬便是已經過去了,卿旭的生辰轉眼便到了,只是在那天……

柳昙兒在內室裏抱着卿旭,看着他日漸消瘦的臉頰,心底終是有些難受,騰出一只手來,冰冷的指尖在他滑nen的臉上拂過,“旭兒,娘親怕是此生都無法償你的了,如果有來生,尋一戶好人家吧!不要再當我的兒子了,知道了麽?”

唇,在他溫暖的臉上印下一吻,拿起早已整理好的包袱,打開了房門,迎面吹來的寒風,讓柳昙兒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她現在突然間有些想念卿煜的懷抱了,每次在他的懷裏的時候覺得他的肩膀很寬大、很厚實,靠在他的身上就仿佛整個世界都沒有他的懷裏溫暖。

仰頭,把淚水強忍回眼眶裏,她現在不能想他們之間的所有的事情了,不能了,因為她的夫君現在不再是她的煜哥哥了,不再是了,可能永遠都不可能了吧!

柳秋聲曾跟她說過要和自己愛的人,一生一世人、白首不相離。

“碧兒,把門鎖上後,将鑰匙送到連妃的貼身婢女手上。”柳昙兒柔聲吩咐着,碧兒不解道:“夫人,為……”“不要問為什麽了,我現在什麽也不想解釋。”柳昙兒輕嘆一口氣,這月的她失去了夏琴微這個好姐妹、失去了她最愛的夫君,她不知道她接下來會失去什麽?也不想知道了。

行至府內的流雲橋時,看見他們一等人早已候在了那裏,心思微轉,猜不透,也不想去想。

最近的她累了,自從那天她宣布讓位與卿煜的時候就想不再問世事的時候,可是他們又是一群不得到自己的利益誓不罷休的人,讓她夾雜在裏面實在為難。

“有何事麽?”柳昙兒的聲音不再是幼時那種總是充滿好奇的聲音,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清冷了,變得不再那麽的有感情了,整個人都變得那麽的有氣場。

“昙兒啊,怎麽這麽快就走了呢?”夏琴微的聲音依舊妩媚,只是那眼神中多了幾分狠戾,柳昙兒輕勾唇角,“微微姐不是早就惦記着我的正妃位置麽?好啊,只要卿煜他給我一紙休書便可,何苦如此麻煩?”

卿煜雙手負後,“柳家昙兒,你想要休書孤可以給你,只是你犯了過錯,卿旭必死!”柳昙兒秀眉緊蹙,攬緊了懷中卿旭,“為何?旭兒他犯了何錯?你們就這麽想要他死麽?”

“是。”卿煜的聲音冰冷堅定,讓柳昙兒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都破滅了,夏琴微見狀,不由得又添了一句,“昙兒啊,你怎麽能犯七出之罪呢?搞得煜現在心裏實在不好受。”

柳昙兒秀眉緊蹙,她怎麽可能會呢?他也不相信她了麽?他也失望了麽?

将眸子轉到卿煜的身上,看着他一臉冰寒的模樣,眸底深不可見,讓柳昙兒瞬間跌入谷底,唇角輕揚一抹冷顫,等着卿煜的話,讓他親口把他們的孩子判死刑。

“把她懷中的孩子溺入水中,判為死刑!”

一字一句打在柳昙兒的心口上,溺入?水中?他就如此殘忍了麽?

“不……”柳昙兒失聲大叫,緊緊的抱着懷中的孩子,她絕對不能夠讓此等事情發生,絕不!

緊緊的抱着卿旭,“你就這麽想讓他死麽?你就這麽不相信我麽?你怎麽能夠這樣?枉我對你癡心一片。”

“你的癡心便是背叛麽?如若如此,孤寧願舍棄!”卿煜的聲音一字字、一句句在柳昙兒的心裏如刀割過般。

“好!真好!卿煜,你要的所有我都給了你,可我要的呢?你卻只字不提,還要把我最後的一點依靠都要抹殺掉麽?”柳昙兒大聲質問道,即使心早已碎的不成樣子了,仍是想要挽留他們之間最後一點點的情誼。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之後,便會把自己的墊腳石狠狠的踢碎。如今的卿煜這個樣子便是這樣,言語間便把柳昙兒逼入進了絕路。

“柳昙兒,孤對你早已是一忍再忍,如今證據确鑿,你還有何故跟孤來求情的?”語罷從袖中拿出了一張宣紙,扔向了柳昙兒。伸手接過,看着上面的字,竟感覺眼前一片黑暗,腳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

他竟是如此的不相信自己,指尖松開了宣紙,讓它随着風慢慢的飄落到被他們砸開了的河面裏,慢慢的融化……

柳昙兒的唇角揚起了一抹笑容、一抹嘲諷的笑容,如今的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又何必去惦念着他們之間的事情呢?

“卿煜,如若這次你敢殺了旭兒,他日我必定讓你後悔萬分!”

“你終是要拿出那最後一張王牌了麽?呵。”卿煜冷嘲,心底卻是漾過一絲情緒。柳昙兒搖了搖頭,“如今我有何王牌呢?呵呵。”柳昙兒笑言,足尖輕點,往房頂飛去,卿煜俊眉輕蹙,一個翻身便追了上去,從後面勾住了柳昙兒的脖子。

柳昙兒的心徹底涼到谷底,似自言自語又似對卿煜說:“我就這般的遭人不喜麽?如此,何苦讓我來到這世上?”用手肘打到卿煜的左胸膛上,卿煜有些吃疼,卻是把她勒的更緊,“你不要想同歸于盡的這種蠢法子,今天,卿旭,必死!”

柳昙兒輕蔑一笑,“卿煜,我柳昙兒在此立誓,此生再不對你有一絲一毫的感覺,今日所受之苦,來日必加倍奉還!”

張嘴便在卿煜的手上恨恨的咬了一口,随即便抱着卿旭往那冰冷刺骨的河裏躍去。柳昙兒瞬間便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五腔六腑中都灌滿了水,感覺到懷中的孩子慢慢的失去了溫度,自己的眼神也開始迷離……

憶及往昔,她總是喜歡躲在卿煜的身後,總是喜歡對着他撒嬌,總是喜歡把自己喜歡的和讨厭的跟他說……

只是,到了現在,他,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小大人卿煜了;她,也不是那個只會撒嬌、在卿煜的懷裏啜泣的那個絲毫不懂的柳昙兒了……一切都變了,都變得讓人無法接受。

而此時在岸上的卿煜卻是呆愣在了原地,看着柳昙兒和卿旭起起浮浮的身體,腦海裏的那些畫面漸漸的消散了去,留下的只有剛剛的那一瞬、那一瞬他逼死柳昙兒和卿旭的場面……

035 昙兒死了?

當時的柳昙兒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冷,想要汲取溫暖,只是,心都涼了,無論怎樣?渾身都是冰冷的……

柳昙兒的思緒還停留在她抱着卿旭跳河的那一瞬間,臉瞬間蒼白,大驚道:“不要!”睜開眼的時候雙眸被一束那陽光刺到,腦裏有些暈眩,便又倒在了床上。推門而入的岑宇看到了柳昙兒要跌倒地上時把她攬在了懷中。

“你沒事吧?”

柳昙兒眨了眨自己酸酸的眼睛,看清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卿煜,有些失望的閉上了雙眼,“你何必救我?”“你以為我想麽?”岑宇把她扶到床上之後,語氣中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只是柳昙兒不知道的是,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裏,岑宇的心都是提在喉嚨眼兒裏的,生怕她有任何事。

“呵,現在我連旭兒都保護不好,讓他白白冤死,你要我怎麽辦?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啊!”柳昙兒的精神有些失常,拉着岑宇腰間的衣袍使勁的搖晃,而眼淚卻是沒有一滴落下,怕是早已落完了吧!

岑宇掰開了柳昙兒的雙手,兩只手扶住她的雙肩,逼迫她直視着自己,“你知不知道在昏迷的這些天裏,孤城發生了什麽事?你還在這裏發脾氣,你扪心自問,可曾對得起老城主的一片苦心?”

柳昙兒在此時安靜了,僅僅着一身亵衣的她在這初春的季節竟也不感覺到冷,行至窗前,看着外面柔和的陽光灑向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