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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道:“祁沫幼,你想要騙我也不要拿這個來騙我吧!你知道我不會相信的。”
“呵,孤知道你不會相信。”祁沫幼倏爾轉過身來直視着夏琴微,一字一句道:“然而他确實是死在了孤的劍下!”
夏琴微的身子微乎其微的顫抖了幾下,“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祁沫幼嘲諷地看着夏琴微,“夏琴微,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因為你,孤城就不會有瘟疫!如果不是因為你,修染也不會至今視你為眼中釘!如果不是因為你,卿煜也就不會死!”
“你個女人妄想用只言片語來威脅我麽?”夏琴微好笑的看着祁沫幼,而心中卻早已波濤洶湧,思來想去,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因為她才會出現的!她的确是罪魁禍首,但也容不得祁沫幼來給她定罪名。
“女人?知道嗎?卿煜死之前,心理面滿滿的都是對孤的歉疚,沒有一個字是提到你夏琴微的。修染來犯,眼中只有城主印,他又置你于何地?你想說你還有腹中胎兒是麽?很抱歉,那注定是一個死胎……”
祁沫幼一字一句地将夏琴微的心擊碎,她所說的正是夏琴微所不敢面對的,頭發散亂在臉上,看不見她那傾城容顏。
“祁沫幼,這次你贏了!我任你處置,如果有下輩子,我絕對不會再手軟!”夏琴微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等待着死亡的來臨,而那冰冷的觸感卻遲遲沒有出現,倒讓她有些心慌。耳邊卻響起了祁沫幼的笑聲。
“夏琴微,你也太天真了,卿煜已死,你覺得孤會讓你下去擾他安寧麽?孤會讓你活着,活着看你一個個所相信的人是如何背叛你的?活着看你所恨的人如何在你眼前炫耀的?活着看你自己的親生骨肉如何胎死腹中的!”
“祁沫幼,你就是一個魔鬼!女魔頭!你怎麽可以如此殘忍?怎麽可以!”夏琴微的情緒有些失控,兩只手緊緊攥住了祁沫幼的雙肩,眼淚卻是止不住的落了一地,濕了地上的幹草,濕了她腳上的繡花鞋……
“你該知道,在孤恢複記憶的那一刻起,孤就已然成為了一個魔鬼了!來人,将夏夫人帶到庵堂中,靜思悔過!沒有孤的準許,任何人不允探視!”祁沫幼掙開了夏琴微的雙手,頭也不回地便走了。
聽見後面夏琴微瘋了似的聲音,“祁沫幼,你讓我常伴青燈古佛,無非是想讓你贖清些你的罪過,但是我卻不會讓你這麽做的!永遠都不會!”
“砰!”
“呵呵,煜,琴微,來尋你了……”
渾身癱軟倒在了地上,雙眼安寧的閉了上去,好像是看見不遠處卿煜來接她似的。那士兵前來詢問祁沫幼該如何做?
祁沫幼閉了閉眼,“将她的屍體火化掉,骨灰留下!孤有用!”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方法,雖然不知會不會有用?但總是要試上一試的!
半日後。
一個士兵捧着一個罐子走到祁沫幼面前,“城主,這是夏夫人的骨灰。”“分出一半,送去修王府。”祁沫幼看也不看的便吩咐道,士兵只有答‘是’!
“你這是想幹嘛?”夏侯淵不解,等到他們去到牢房的時候,已經有侍衛在處理夏琴微的屍體了,雖然知曉是慢到了一步,而如今祁沫幼竟然将夏琴微的屍體焚燒了?這可是大忌諱。
“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夏琴微身患瘟疫卻沒有一點瘟疫的症狀發生麽?”祁沫幼的嘴角微勾,顯然她對自己所發現的很是滿意。
“所以呢?”紀源有些想知道祁沫幼想用什麽方法來解決這着手的事情了,看着祁沫幼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心底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我準備将她的骨灰融在藥裏,給那些身患瘟疫的人服下。這種法子既不傷人也不傷財!實乃上上之舉!”
“可是這樣是對已逝的琴微的不尊敬!”紀源的語氣有些不好,卻惹來祁沫幼一聲輕笑,“紀将軍,別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了。況且夏琴微的骨灰如若能夠救下孤城,也算是她死後積了德了。”
祁沫幼說完便離去吩咐手下人做事去了,留下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觑着,“可能就如雪生前所說的,每個人的身體裏都會有一種抗體,只要研究出抗體,那麽那種病也自然而然的解除了。”夏侯淵的語氣裏有些無奈,花竹雪死了多少個月?好像他也有些記不清了呢,還是去看看她的好!
向紀源告了辭後,便忍不住施展輕功,以最快的速度向後山飛去。縱然花竹雪已死,縱然她無了聲息,但她的一切都讓夏侯淵神往……
不出三天,城裏的人按照城主分發下來的藥服下之後,症狀明顯減輕,祁沫幼會心一笑,看來是藥效起作用了呢!
下令焚燒所有屍體,并讓那些曾得過瘟疫之人專門泡一次藥澡,那樣才能完全痊愈!
看着煥然一新的孤城,祁沫幼偶爾走在路上都會有百姓投來感激的目光,而祁沫幼同樣回以一笑,一副好城主的模樣……
“城主,相信煜在天之靈看着你這般,定會瞑目的。”紀源松了大大的一口氣,此時的祁沫幼才算是一個真正的盡心盡力的好城主吧!
“他不會瞑目的,他還沒看見孤為他手刃仇人,他死也不會甘心的。”祁沫幼聽着紀源提及卿煜的時候,語氣便變得淩厲了起來,興許這終究是她心裏的一個結吧!
“城主,當學會得饒人處且饒人!”紀源勸道,這時他才發現祁沫幼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了。“城主,可還記得七年前?”
紀源突然一問,讓祁沫幼有些反應不過來,“七年前?怎麽了?”“恕臣冒犯,這段往事臣一直不敢說,是怕擾了城主你的心情……”
“你說便是了,怎麽那麽多的廢話?”祁沫幼聽着紀源的鋪墊,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紀源也不是不識趣兒的那種人,只得與她說道。
“七年前,城主你率領大軍兵臨城下時,卿煜曾在你們所居住的房中留下了一封書信,直至今日也未曾拆開過。城主定是疑惑,我為何會知道?那是因為我就站在旁邊看着他将書信放進信封裏的。”
“城主可曾注意到?那日卿煜身着的是你送給他的服飾,他婉拒了琴微的相送,堅持孤身一人走上城樓去!有些事情,局裏人看不清楚,可是我們這些局外人卻知曉的一清二楚。卿煜的心中一直有着你,有些事情在有些時候裏,不得不做出那樣的決定也是不可避免的。”
“卿煜曾對我說過,他此生只愛過一個女子,卻也同時負了她,親眼看着自己的親手孩子喪命在自己的手中還要裝作不知!那般滋味,任誰的心中都不好受……城主你所對卿煜做的點點滴滴,他都是看在眼裏,想在心裏,只是沒有做出任何表示來罷了。”
“你看着他與琴微走在一處,心中定是有些吃味的是吧?然而卿煜卻也沒有辦法,欠了一個女子的一輩子,不想再欠下別的女子了。琴微陪了他整整六年,陪他一起度過了那麽多的難關,如果不是城主你的出現,我相信他們至今生活的會非常快樂的……”
祁沫幼沒有給紀源說完的機會,只留下了一句,“你是在怨我半途中回來拆散了他二人麽?紀源,有些事情不是你心中所想,其他人就必定會那麽去做的!”
看着祁沫幼遠去的背影,紀源暗道:卿煜啊,你大哥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啊!
013 前塵舊夢
時間倒回七年前,祁沫幼前來攻城的前一個晚上。
“唰唰”幾筆間,一封書信便已經在卿煜手中出現,坐在一旁的紀源見狀,不由好奇問道:“煜,你這是留給誰的書信?”
卿煜擡頭眤了一眼紀源,“昙兒……”
“為什麽想要留給她呢?”紀源一時好奇心大發,一直盯着卿煜的手看,希望能從中看出些所以然來。卿煜慢吞吞将信封封好後才跟他說道,“你問的太多了!”
“欸欸,只是好奇而已,難道你連這一點都不滿足我麽?”紀源的語氣中溢滿了無奈,回首望了望那一望無際的黑色天空。
“你先去布置一下吧!明天她就會來攻城了。”卿煜将書信放在了梳妝臺上最顯眼的位置,一點也不擔心別人會來拿走。“你怎麽那麽肯定?”紀源挑了挑眉,他如今可是很不相信祁沫幼會死而複生前來攻城的,“那日她墜入河中,都是有目共睹的,你為何那般肯定她會安然脫險?”
卿煜的眸中閃過一絲淩厲,“我說她會來便會來,你為何如此啰嗦?像個婆子一樣……”
話音未落,便聽到門外傳來清脆般地笑聲,現出身形時,只見是一襲身着淺黃色錦衣的夏琴微,臉上略施淡妝,将那蒼白的臉色遮掩了些去,愈顯得傾城。
“夫君,你這般說紀将軍可謂是說出真相了呢。”夏琴微的袖子遮住了半邊臉頰,一雙眸子靈動的閃着。倒讓紀源一臉通紅的煞是可愛,“夫人,你怎可随着城主來取笑我呢?我可是你們名義上的大哥!”
“呵呵,大哥就是用來調侃的,你說是嗎?夫君?”夏琴微走到卿煜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巧笑嫣然着。卿煜當時只覺渾身一怔,“是啊!”
夏琴微向紀源笑了笑,“聽見沒?大哥,你就認命吧!”紀源在此時卻煞風景的嘆了口氣,“如果昙兒還在的話,她定會幫襯着我的,喚我‘源哥哥’。”
一語既出,這原本空氣出彌漫着快樂的氣息瞬間變得凝重,卿煜在此時沉聲道,“你們都出去,孤想獨自一人靜一會!”
“是。”
“……是。”
兩聲并不搭腔的話,卻讓兩人在同時出去了。夏琴微走在路上,語氣中有些埋怨,“你怎麽那麽煞風景的提到昙兒呢?”“當時我腦海中本來就只浮現出昙兒的模樣啊!所以就脫口而出了。”紀源一臉輕松的模樣,腳步輕快的朝前面走去,留下走在後面的夏琴微獨自沉思着。
“昙兒……”卿煜在嘴中呢喃着這二字,手卻撫過一襲素潔的衣裳。
====回憶分割線====
“煜哥哥,這是昙兒送你的生辰禮物。”柳昙兒的臉上布滿了羞紅,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惹得人甚是憐愛。
“不知昙兒送給煜哥哥的是何物呢?”卿煜挑了挑俊眉,忍不住調侃柳昙兒,看着她的小臉又是一陣羞紅,忍不住輕笑出聲。
“煜哥哥自個兒不會打開看麽?昙兒先離開了。”語畢柳昙兒頭也不回地離去,她可不想還留在那兒,等着卿煜打開盒子看見裏面的東西的時候的眼神,一定會很恐怖的!
卿煜搖了搖頭好笑地看着柳昙兒那嬌小的身影,低頭打開了那禮盒,看着裏面的白布,卿煜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攤開來之後,才發現竟是一件衣服的雛形!領口的昙花倒是醒目的很。恐怕這件衣服就這昙花繡的還過得去了吧!
無奈地撫了撫額,喚來下人,将這件雛形衣裳拿下去修好再送來。他這時才明白為何柳昙兒會逃得那般快了!好笑的坐在了茶桌旁,自顧自的飲起了茶來……
====回憶完畢====
“昙兒,你定是沒死的是不是?你定會來尋我報仇的是不是?一定會是如此的,一定會的!”
卿煜自顧自的自言自語着,嘴角竟還揚起了一抹笑意。
第二日,如期而至,而祁沫幼也如卿煜所想,兵臨城下!他們之間的是非,卿煜相信會在今日了結,卻未想過,會是以祁沫幼之死而了結!
卿煜看着紀源抱着祁沫幼離去,而他自己只能站在那高高在上的城樓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與那流了一地的鮮血……
他以為今日能與她解釋好一切,他們能夠重新開始,卻從未想過會是那般的結局?自嘲的笑聲與那淚水同時滑落,雨水‘啪嗒啪嗒’的擊打到了他的臉上,而他自己卻恍若未聞般!
雨水将青石板上僅剩的痕跡皆磨滅了去,沒有一絲血水留在上面,只有空氣中那幾不可聞的血腥味還在蔓延着罷了。
“柳昙兒,我沒有準許你死,就算是閻王爺不可拿走你的命!”話音未落,便已運足了內力朝那柳村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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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後,城主府被鎖了整整七年的房間被祁沫幼所打開了。
看着裏面所有的家具皆煥然一新,讓她有些恍惚,感覺回到了七年前的時光。她與卿煜還是夫妻的那時候,但當她轉身望着庭院中早已枯萎了樹,才知曉什麽叫做物是人非。
微微掃過一眼這陌生又熟悉的房間,最為顯眼的便是放在梳妝臺上的書信,祁沫幼想也沒想地便快步走了過去,拆開了那信封:
想必在拆開這信的時候我已經逝去了,不過希望你不要為我擔心,用你的話來說,我是死有餘辜的。是我看着自己的妻兒溺死河中卻無動于衷,是我看着自己的妻兒為了自己付出了那麽多卻還是熟視無睹,是我看着自己的兒子死于非命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興許是我造的孽太多,老天在懲罰我,懲罰我眼睜睜的看着妻兒離我遠去,而我只能在原地看着他們離去。
如同紀源所說,我的心中一直放不下的是柳昙兒,愛着的是柳昙兒,念着的是柳昙兒,滿腦子間只有柳昙兒一人!
就像《十誡詩》所說的那樣:
第一最好是不相見,如此便可不至相戀。
第二最好是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用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信上只說到便沒了下文,而祁沫幼的眼淚卻早已落下,花了她的臉龐,她的眼線,她的衣襟……
“你知不知曉後面還有兩句?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那張信紙被祁沫幼的淚水所沾濕,已經模糊不清看不清那字體,而祁沫幼的哭聲一直沒有停止下來,将那信紙緊緊地摁在自己的心間,就像是在卿煜的懷中那般。
雖然早已沒了那般的溫暖,而她依舊是在那自欺欺人。整個人都已經坐在了地上,冰涼的地面讓她恢複了些知覺。
慌忙的攤開了那信紙,發現那些字跡早已模糊不清,啞聲着,“怎麽辦?怎麽辦?煜我将你的信給弄的這般模樣該怎麽辦啊?”想要用袖子抹去那些水漬,卻發現自己的袖子上也變得黑乎乎的,卻還是沒有擦去一絲半點。
“孩子,何苦那般執着呢?”
身後傳來一聲嘆息,祁沫幼驚喜的轉過頭去,“幹爺爺,你來了啊!”“我能不來麽?先把你那小臉擦擦,看看都哭花了。”賽半仙沒好氣的說着,祁沫幼接過他遞來的帕子,胡亂的擦了幾下後,“幹爺爺你來找我是不是卿煜有救了呢?”
賽半仙不忍看祁沫幼那充滿的希望的雙眼,側過頭去,“還缺了味藥引,在城主府的地宮中才有。”“是什麽藥引?”祁沫幼的心情瞬間低落了下來。
“三生草。”賽半仙的語氣有些虛弱,他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遇見這麽棘手的問題,而對方還是自己的幹孫女,這讓他怎麽好意思面對?
“幹爺爺你确定是三生草?而不是三生花?更不是三生果?”祁沫幼再三求證,看着賽半仙狠狠地點了點頭,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你也知道,這三生草可比花、果那些難弄的多啊!我也不确定地宮是否有這東西的存在,那些都不過是外界的傳聞罷了。”
賽半仙想要安慰她,卻找不出一句話來安慰,只能拍了拍她的肩,“上天不負有心人,只要自己努力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但願如此,不過既然有了希望,哪怕是一點點?我也會傾盡全力救他的。”
祁沫幼的手攥緊了手中的信紙,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讓賽半仙不忍去打破她的幻夢。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們兩個可真的是一對夫妻樣兒啊!一個個的為了對方不惜傾盡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氣,但願老天不要再去拆散這二人了吧!
而守在門外已久的夏侯淵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忍不住呢喃,“三生草……”
014 初探地宮
祁沫幼為了證明地宮是否真的有三生草?決定親身去闖一番,帶着夏侯淵、賽半仙,由于紀源要照顧秋娘,所以就一行三人潛入了地宮中。
三人來到地宮入口處,看着那莊嚴肅穆的大門,不由讓人望而生畏。夏侯淵想要試着推開卻沒有辦法。賽半仙看了看那大門,“城主印可在身上?”
祁沫幼摸了摸懷中,掏出了那一塊羊脂玉印來,“放在哪兒?”賽半仙朝那大門的一個明顯的缺口印指了指,祁沫幼行至那前面,将城主印擱在了那上面後,輕輕地一個轉動……
“轟隆隆。”
大門竟然就這麽打開了!撲面而來的潮濕讓三人感覺很是不舒服,賽半仙更是誇張的打了個寒顫,“這裏面的寒氣真重啊!”
“明知道地底寒氣重,為何還不肯多穿些衣服?”祁沫幼側首看着賽半仙,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卻不知該說些什麽,只能憋屈的“哼哼”兩聲。
祁沫幼帶頭走進了地宮,沿途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金銀珠寶,而是些字畫貼在兩面的牆壁上,地上是由名貴的大理石鋪墊而成,光滑的能夠映襯出人影來。
“的确是像藏有富可敵國的財富的樣子。”夏侯淵看着周圍不由感嘆,祁沫幼作為孤城人士自豪一笑,“那是自然。”
“孫女兒有點自賣自誇了哦。”賽半仙找到機會便調侃祁沫幼,祁沫幼卻甚是無所謂。三人越向前走去,寒氣便越逼人,幸好三人都習有武功,運起內力護住身子以此來達到保暖。
越往內走,裏面的壁畫便越長,祁沫幼看着兩旁的一幅幅生死畫卷,甚是感嘆,“沒想到孤城以前竟是如此一個泱泱大國,如今卻變成了一個邊境小城。”
“越是富有,越會引得周邊國家眼紅,自然而然的便會變成這般了。”夏侯淵解釋着,當然這也是事實!
祁沫幼冷笑了幾聲,繼續朝前走去。看見前面堵住他們去路的石門有些無奈,“幹爺爺,這又該如何打開呢?”
“我哪知道呢?你真當你爺爺我是專門給你們解鎖的呢。”賽半仙吹了吹自己的八字胡,現在他的心裏還憋屈着呢!想讓他出手那是不可能的!
祁沫幼無奈,“那也就只能碰碰運氣了。”走到石門前,素手摸索着石門,希望能夠看出什麽玄機來。但她摸了上下左右幾遍,都沒有觸碰出什麽東西來?更沒有發現哪處有凹陷的地方。
忽而感覺體內血氣上湧,一個不慎,竟吐出了一口血水來。“孫女兒,你怎麽了?呀,那石門上可是淬了毒的,你個小手碰上去沒事才怪……”賽半仙忍不住責怪她起來,而祁沫幼的臉已經逐漸開始發黑。
“前輩你先為她解毒再說吧!等你唠叨完後她恐怕都沒了性命了。”夏侯淵看着賽半仙的唠叨有向街頭阿婆罵街的傾向,趕忙打住了他。
賽半仙這時才回過神來,“哦,我還要救我那乖孫女兒呢。來,吃下這顆清心丸。”說着便往袖中拿出了一個瓷瓶,揭開紅頭的時候,一陣清香蔓延開來,聞着都覺得舒心。
掰開祁沫幼的嘴,喂進了一顆後,便等着藥效發作。“這是入口即化的,居家解毒必備良藥首選!”賽半仙的話讓夏侯淵哭笑不得,怎麽這老頭如此幼稚呢?
不消一炷香時間,祁沫幼臉上的於紫便消散了去,恢複了本來的面貌。慢慢的睜開了雙眸,看着兩人焦急的模樣,“我怎麽了?”
“沒事沒事,還是你幹爺爺我神通廣大,哦吼吼吼吼。”賽半仙說到自豪處,忍不住狂笑了幾聲,祁沫幼悄悄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遠離了賽半仙一些距離後,方才松了口氣。
“幹爺爺!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進去?別笑了!”祁沫幼的聲音有些凄厲,在這空曠的地方裏顯得十分的滲人。
“好吧,容你爺爺我觀察觀察。”賽半仙站起了身,理了理并無褶皺的衣裳,踮起腳尖輕輕地摁下了一處地方,那石頭竟就這麽升上去了?
夏侯淵和祁沫幼齊齊對他翻了個白眼,理也不理他便往裏走去,賽半仙在後面哼了哼,擡腳跟在了他們的後面。
與外面所不同的是,外邊是越往裏走越冷,而裏邊卻是越來越熱。祁沫幼的額上已經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夏侯淵依舊氣定神閑,想必是之前服下過什麽藥丸吧!而賽半仙則已經誇張到拿出帕子抹臉了。
“太熱了,熱死我了熱死了!”賽半仙狼嚎着,前面的兩人已經是對他視而不見,自顧自地走着自己的路,賽半仙跺了跺腳,拿着手上的帕子扇了扇,不甘心的繼續跟了上去。
“依你所見,這後面會是怎般景象?”祁沫幼的汗已經濕了她整個後背,而她卻是猶如未知般!
“看這冰火兩重天的景象,想必後面還會有更大的難關!”夏侯淵依着自己平生所見,語氣中仍有着不确定,而祁沫幼卻若有所知的點了點頭。
“幹爺爺!”
祁沫幼此時方才想起了被他們兩個遺忘了的賽半仙,轉過身去,看見賽半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呀,乖孫女兒快來救救你幹爺爺,你幹爺爺我要被這火給燒化了!”賽半仙的聲音中帶着哭腔,祁沫幼慌忙折了回去,扶住倒在地上的賽半仙。
“幹爺爺你怎麽了?是不是這熱你承受不住啊?”祁沫幼此時着急了,兩只手在碰到賽半仙後,只感覺有如碰到火爐般燙手,慌忙撤開,“你的身子怎麽這麽燙啊?”
“咳咳,你幹爺爺我倒是忘了,我不能陷入極冷或極熱的環境裏,剛剛在外面我就差點撐不住了,沒想到,哈哈,竟然被我給撐過來了……”賽半仙的語氣中帶着自豪,又情不自禁的咳了幾聲,“哎,爺爺不能陪你們走到裏面去了,人老了,不中用了……”
說着說着竟抹起了眼淚來了?那一副做作的樣子,竟不覺得一點不搭。
“幹爺爺,戲做夠了沒?我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陪你玩!”祁沫幼的聲音冷了起來,凜冽的眼神一瞟賽半仙,賽半仙立馬做了起來,面色依舊紅潤,“孫女兒啊,不要往裏面走了,外面就快要變天了!”
“為什麽?”兩人不由同時發問,賽半仙掐指一算,“這怕是孤城最大的一次災難了。”“究竟怎麽回事?”祁沫幼的聲音有些急切,她知曉賽半仙從來不會說假話,即使有時候做些假動作出來!
“因為你的一時不忍,才會鑄就今天的大錯啊!”賽半仙搖身一變,一副深沉的樣子讓人找不到一絲不妥。而夏侯淵也在此時沉思了起來,“是樓寐?看她樣子好像不是中原人。”
“她的确不是中原人,在她進城主府前我查過她的身世,她來自西域。”祁沫幼一字一句間,都讓她的身上寒毛豎起。
“聽聞西域有種極為殘忍的手法,在屍體上灑上一種混合而制的花粉,致使他們成為異屍,為那人所掌控。”夏侯淵的話無疑讓祁沫幼的心沉入了谷底,“我們馬上出去,不能耽擱一刻了!”
祁沫幼話音剛落,便往來的方向跑去,她不能讓孤城毀在自己的手上,絕對不能!
“孫女兒,別跑啊!這裏面很危險的。”賽半仙的話音剛落,祁沫幼的面前已然過不去了。
一條又一條的赤蛇朝他們游走過來,“這該死的蛇!”
“孫女兒莫要輕舉妄動,那赤蛇不是我等就能殺死的!”賽半仙慌忙出聲阻止,夏侯淵雙手負後,“那赤蛇怕是只會攻擊對它有威脅的人,只要繞過他們不被他們發現即可!”
“果真如此?”祁沫幼側首,詢問賽半仙的意思,看着他同意了之後,只得耐着性子站在原地。
而有一條赤蛇竟沿着祁沫幼的腳纏了上去,那滑溜溜的感覺讓祁沫幼的身子站在原地不敢妄動,看着那赤蛇對着她吐信子的時候,更是閉上了眼不去看那一幕。
“孫女兒,踢掉那條赤蛇,爺爺的,今天我跟他們拼了。”賽半仙突然的吼聲,讓祁沫幼恢複了些理智,立刻将腳上的赤蛇踢掉,逃也似的離開了那處。
自此之後,祁沫幼看着蛇便會拿起劍砍幾刀,那便是今日所受的驚吓所造成的!
賽半仙從袖子揮灑出了一些粉末,那些被藥粉沾染上的赤蛇皆是在地上掙紮了下後便不動了。見有了藥性,賽半仙馬上道:“快跑,等會他們就能動的了。”
話音剛落,夏侯淵便提着賽半仙的衣領迅速朝外面跑去。等到那石門完全落下的時候,三人才松了口氣,“這地宮中怎麽會有赤蛇的存在?”夏侯淵不解,如果有了赤蛇,想必後面會有更多的毒物出現,那麽取得三生草将會更加的難!
“這畢竟是歷代孤城城主的心血,必定會有些毒物來保護的,想必只要不碰見就不會有太大的事情。孫女兒,你回去以後,看看府中有沒有關于地宮的書籍,那樣對我們尋找東西有幫助!”賽半仙的聲音沉了下來,不再似之前那般耍混。
祁沫幼點了點頭,“當務之急,先出去解決了樓寐再說吧!”
“嗯!出去吧!”
015 初現屍變
等到祁沫幼三人出來的時候,孤城已經彌漫了一股死亡的氣息,站在遠處都能聽到孤城裏面的人的凄厲的叫喊聲。
“糟了!”
三人同時說道,運足了內力,向城內行去。看着裏面原本青綠的地板,此時已經烏的發紫!可見死了多少人。
在三人不遠處的正前方,正有一個抱着孩子的婦人面帶着慌張,拼足了勁兒朝前跑着,後面緊緊地跟随着一具沒有一絲表情的屍體。何為屍體?那便是死者,看着他嘴上的獠牙,讓人看着皆膽顫。
“城主,救救我的孩子……”那婦人明顯看見了祁沫幼三人,在那具屍體撲上她的時候,便将她的孩子向他們抛了過來,祁沫幼想也沒想的便接住了。看着那個婦人被屍體慢慢地啃噬掉,讓人看着都心驚膽戰的。
那異屍将婦人咬的看不出原本的一點模樣的時候,方才丢下,擡頭看向祁沫幼幾人,當看到她懷中的嬰兒的時候,空洞的雙眸一閃而過的驚喜,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跳去。
“你快帶孩子走,這裏交給我們。”賽半仙見狀不妙,忙轉過頭吩咐祁沫幼,看着她點了點頭,朝城主府方向行去的時候,心底才稍稍松了口氣。
異屍見自己的食物要跑,轉過身便也要追去,卻被那兩人攔住了。“嘿嘿,你的對手是我們兩個!”賽半仙的笑聲極其詭異,不過異屍本就是死屍,他可是一個死人!他可不會怕什麽?
異屍伸出手朝他們兩人掐去,夏侯淵的薄唇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将他的獠牙拔掉就好了。”“那,我拔右邊、你拔左邊!”賽半仙的眼底也浮現出了笑意,兩人像是遇見了什麽好玩的事情般,紛紛摩拳擦掌。
在異屍還未碰到他們的時候,兩人已經側過了身去,各人的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運足了氣力将他的獠牙拔下!只聽到異屍慘叫一聲,便倒在了地上,以肉眼所能看到的速度化成了一灘血水。
“真是惡心的東西。”賽半仙丢掉手上的獠牙,現在他看都不想看着那東西,實在是太惡心了。夏侯淵也是随手扔掉,并不去管,“先回城主府吧!恐怕他們撐不了幾時的。”
“嗯,走吧!”
話音剛落,半空中便只看得見他們的殘影。在他們剛剛所在的地方,忽而出現了一個紅影,只見她渾身上下皆被紅色所掩蓋,只能從身形上來判斷此人是女子!
聽得她一聲冷哼,“夏侯淵?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真當我手中的藥是你所想象的那般簡單麽?”彎下腰來,拾起了地上所丢棄的獠牙,看着上面沒有一絲血跡,倒也還算幹淨。
“主人,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奪得這孤城的!不論是活的還是死的!”
話音剛落,眨眼間便沒了她的蹤影,仿佛剛剛都是幻影般……
====此時的城主府====
“夫君,這些東西是什麽啊?是屍體?但那又會殺人,還咬人!”秋娘躲在城主府大廳的橫梁上,懷中抱着自己已經熟睡的孩子,問着旁邊的紀源。
紀源自是不知,挑了挑眉,“不知道,先看看再說吧!也不知他們何時才回來?”
忽而,秋娘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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